<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让道路笔直 让灵魂清净(上)</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读《云中记》</h3><h3><br></h3><h3>人的精神是有弹性的。</h3><h3>紧张,松弛,接受,慢慢平和,生出心劲儿。有了平常心加持的好心态之后,便有力气做自己手头能够做好的事情。</h3><h3>一日三餐是要做的。每天的下午是金子般的时段,很珍惜地读书写字走起,尤其是春雪过后的这两日。</h3><h3><br></h3><h3><br></h3><h3>春雪那日,跟我的同事们开着腾讯会议,我承认,我心里就是想听听她们的声音,年级会开完后开班主任会,清点人数的屏上数字从34降到13,连我在内加上12位班主任,齐了。让她们解除静音。</h3><h3><br></h3><h3>一人来上一段,说说班上网上教学的好做法、小妙招和新点子。</h3><h3><br></h3><h3>而我的眼前堪称电影慢镜头一幕,配上耳机里传来的她们的声音,格外感人。</h3><h3><br></h3><h3>秀气而真实的小雪花花们,就在玻璃窗子外飘舞。窄窄的窗台边,提前放着我爱的一把老提梁紫砂壶,温着一壶琥珀色的岩茶,配了一个知心好友送的开片汝窑主人品杯,听一个片段,喝一小口茶,再围炉式地用方言跟他们絮叨絮叨那些日常的班级虚拟空间管理的话。(开会这件事,普通话会适当制造距离。方言多好,你见着哪些个一家人说话憋普通话的?)多么壮观啊,天地之间飘着这么盛大而明媚的一场春雪,却并不茫茫,我们心里有一只亲人之间才用的红泥小火炉,我们就着这雪花说说话,想想办法。</h3><h3><br></h3><h3>新型上课方式面前,似乎有些不清楚的,不好操作的,说着说着就门儿清了。</h3><h3>想想也是呢,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呢?</h3><h3>好了,关于春雪那日我过得满足的很了。</h3><h3><br></h3><h3><br></h3><h3>知足常乐。</h3><h3><br></h3><h3>入夜了,又一个属于我个人的金子般的时间段来临了。</h3><h3><br></h3><h3>家人都睡下后,我还有很多退回到心灵深处的自己的过活法儿,爱干着什么便干着什么。楼下书房是懒怠地下去了,况且有时候下去了也吵闹,便不愿深待。</h3><h3><br></h3><h3>干点什么好呢,拖地做清洁。</h3><h3>很认真地用蓝月亮地板液做清洁,第一遍完工。第一遍完工的结果就是你心里想着肯定还要来一遍,再来一遍。</h3><h3>地板液一遍,消毒水一遍,清净水一遍,海绵拖把消毒水冲洗反复挤干后再来一遍。</h3><h3>这是疫情以来日复一日的功课。</h3><h3><br></h3><h3>这么一整,光洁亮丽去了角质的地板,我不借它来做点什么,我不着急地板本身都会着急。好了,铺开瑜伽垫,拉伸一组,身体热了,尝试静坐一刻钟。</h3><h3><br></h3><h3>很好,越坐越精神了,完全地日夜颠倒。</h3><h3><br></h3><h3>点兵点将在一大摞书之中拿了《云中记》。</h3><h3><br></h3><h3>我曾经有个心愿,把许多作家协会主席的代表作读一遍。其实我也并不知道有哪些人是哪个省哪个地区的作家协会主席,或者说只认得几个个,四川省的阿来,是我粉之读之的主席之一。</h3><h3><br></h3><h3>《云中记》就是阿来的作品。</h3><h3><br></h3><h3>汶川地震五周年的时候阿来用近五个月的时间完成的。</h3><h3><br></h3><h3>《云中记》第一遍读完,已经是庚子春雪夜次日的凌晨三点。</h3><h3><br></h3><h3>这两天,又读了一遍,接着还要读的。</h3><h3><br></h3><h3>深夜读书好,你心里的感动和眼里的泪水没有旁的可以打扰,不用藏着掖着,躲躲闪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地板的瑜伽垫上轻脚轻手地转移到床上的被窝里的。读完了,与作者似乎印着心。</h3><h3><br></h3><h3>插句话,以前在红城小学教书的时候,四个年轻的女老师在冬夜的寝室里也很快乐,我们有一段时间痴迷睡前“斗地主”,装着很精明的样子,你出一张牌,我猜你大概有些什么,你压我的,我制你的,后来,一个高手观摩我们过家家般的斗地主时说,喂,你这号人还打个么子牌,起了个大小马到手上,从眼神到脸色都写着:我起到了大小马。我说,有么?高手说,你不是这块料,心理素质太差,起了个大小马,脸都紧张红了。也是,那些个违规的年轻的夜里,悄摸摸斗完地主,这一夜梦里全部飞着扑克牌。尖枪,大王,小马,顺子,坎子,连着飞一夜,与牌印了心了。</h3><h3><br></h3><h3>话说回来,《云中记》第一遍读完,主要人物阿巴,阿巴的两匹马白额黑蹄,大学生村官仁钦,生意人云丹,那些埋葬在云中村的灵魂,那一群年轻的云中村的鹿,那一片让鹿群游弋的高山草地全来到了梦里,在梦里飞啊。</h3><h3>这不就是与小说印了心么。</h3><h3><br></h3><h3>好了,说正事。</h3><h3><br></h3><h3>我读《云中记》究竟为什么把自己读成了这样的魔怔样子,我们都知道,20年前,阿来写了《尘埃落定》,这本书出版了200多万册,这本书也让他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矛盾文学奖获奖者。</h3><h3><br></h3><h3>阿来有他非凡的才华与灵魂,他背靠他的民族与博大精深的藏族文化,他是藏族文化的书写者,是严肃对待写作的当代作家。</h3><h3><br></h3><h3>如果你读过《云中记》就知道,讲的是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祭师阿巴的故事,在全村幸存的村民搬到移民村四年之后,不顾地质学家和县里乡里的严防死守与劝说,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到雪山下即将消失的云中村,与云中村的山体一起滑坡葬入岷江的故事。</h3><h3><br></h3><h3>我读第一页的时候,想起了《瓦尔登湖》,人们说,《瓦尔登湖》是一本你死活也读不完整的书,对,我读《瓦尔登湖》就是这样,翻哪是哪,爱读几页是几页。</h3><h3><br></h3><h3>《瓦尔登湖》压根不计较你,随便从哪里开始都是美文,不需要前情提要,也不需要下页预告,读来心安得很。 </h3><h3><br></h3><h3>抱着这样的漫不经心的感觉开始读《云中记》,阿来之所以伟大,他根本不跟读者玩套路,他只是一个人仿佛坐在哪块高原草甸子上跟你聊家常。他的笔锋无所指,也没有要死要活地喊叫,也没有几根线交织前行搞得你神经紧张,更没有很有心计的伏笔,他像画一幅唐卡那样,心里有轮廓和结构,笔下走着那几个人和川西的沃野田畴雪山江流,鸟群树影,读他的小说,就像陪着他小说里的人物散心和徒步一样,不舍分开半步,印了心了。</h3><h3><br></h3><h3>我喜欢小说里的主角们:</h3><h3>这个前半生是村里第一个电工,而后半生是祭师身份的生于斯死于斯的阿巴;</h3><h3>阿巴的(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年轻外甥大学生村官仁钦;</h3><h3>头脑活泛(爱闺女如命的)会做生意的藏族人云丹……</h3><h3><br></h3><h3>也喜欢阿来笔下的藏族人群像:</h3><h3>出了名的勤快人家罗洪家;</h3><h3>会缝制人大代表藏袍的老土司裁缝家;</h3><h3>生了五个孩子的阿麦家;</h3><h3>总是放话和讲狠的不走正路的祥巴家(生了四个祥巴:名为大祥巴,中祥巴,小祥巴,真正小祥巴);</h3><h3>种植大麻纺麻做棉麻衣服给城里人穿的呷格家;</h3><h3>孤独可怜的阿介;</h3><h3>走婚拥有了孩子的阿巴妹妹(孩子就是仁钦,他妹妹不许阿巴问孩子的父亲是谁);</h3><h3>爱跳舞却失去了一条腿的央金姑娘……</h3><h3><br></h3><h3>还喜欢阿来笔下千年以上的碉爷爷(一座古老的镇村治邪的古石碉堡,在大地震中居然屹立不倒),成群的野鸽子、红嘴鸦、雪山上与人类回避的神秘之鹿、吃饱了浆果就像喝醉了喜欢摇树发酒疯的熊,山路边大松树下的磐石,村里的云杉,桦树,花椒树,不该长错地方的越长越蠢的绣线菊,高原水池上有着小小身子的绿藻们……</h3><h3><br></h3><h3>每一种喜欢都不一样。</h3><h3><br></h3><div>按照一般读后感的写法写不好,就按照我自己心里想的来写读完小说后所感悟到的最感人的选择,最喜欢的人物,和最壮美的瞬间吧。写哪是哪啊。</div><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