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庚子年的庚子疫,还在,寿昌的街上人很少,即使出来遇见,也是严严地戴着口罩,两个闪烁的眼睛,你不走近,肯定不能辨别出对方是谁。这时考验的是你的眼力。对方突然和你打声招呼,他已经从眼神、走路的姿势、举止、语言声音辨别出你是谁,且和你打招呼了,你却还仍然在懵懂之中:你是谁呀?对方也不敢摘下口罩。尤其是我,认识我的人多,我认识的人太少。除了几个喝过酒的。</h3><h3> 这里有家小小的咖啡屋,两口子经营的,门口挂的灯笼很有风味,似乎日式的,人家都是红灯笼,他家挂黄的,所以,拍下。如果照片是用色彩讲故事,那这家店的故事与众不同了。若不是疫情,店一定是开门的。店小小的,小得温馨,小得艺术,小得浪漫,小得生活。到了晚上,这里会有新寿昌人来,闲聚、阔谈。</h3><h3> 所谓新寿昌人,只是有别于我。他们去过杭州上海这样的城市生活过体验过,他们大多受到良好的大学教育,或者自己对自己进行过深入的修养,他们看上去很美很有素养,甚至笑脸都是修为自己的结果,看到他们,你才能深刻地意识到,什么是新时代了。</h3> <h3>从这家小小咖啡屋对面的休闲亭子向江边走,就是寿昌江早期的渡口。休闲亭所在的位置,是老寿昌最繁华的地方。因渡口的存在,加上早期车马不及船渡运输,渡口附近就成了寿昌早期的物资集散中心,解放后,这里就成为了“寿昌搬运站”,也是客运站。1985年我参军时,从这里离开了故乡。</h3><h3>渡口的大樟树见证了这里的历史变迁。许多寿昌人,在树下继续香火,这是文化现象之一,也是缘于中国文化里自然与人相融合同样有灵性的“天人合一”观。这不是迷信,这是好的文化习俗。但如果有某种权力否定了这种良好习俗,树下的香火就只能偷偷地在中国人的心里延续。就像各地的庙宇,虽然文革时革得那么厉害,但人们今天还是在慢慢兴起。</h3> <h3>站在渡口大树下,对面是前年刚刚修好的溪南桥。这一切对我来说意义极其特别。</h3><h3>刚刚回到家乡,我带着妻子走遍了记忆里的乡村,只要童年时代曾经到过的乡村都去走了一遍,最远到上马的霞雾桥。走得最多的应该就是对面的江边。那时桥还未造,我在那里拍照片,和妻子说,这里要是造座桥,这溪边要是把路修好,那寿昌江边就漂亮了……他似乎是迎接我的归来,不到半年开始动作,桥便造起来了。现在,疫情期间,这有这一带仍然是通行的。</h3> <h3>渡口不再有船渡了,兰溪方向、金华方向来的人,也不再需要通过渡口登陆寿昌了。但卸货码头变成了洗衣服的埠头,仍然是寿昌记忆的一部分。</h3><h3>旧时,在这里登陆的不仅仅是货物还有各路英雄豪杰,民间高手。他们看好寿昌的发达的商业、手工业、医药业、酿造业,以及这里深厚的文化,纷纷在寿昌开设会馆,江西会馆、徽州会馆、福建会馆,都聚焦在小小的寿昌县上。会馆的道德超标准为人为业超标准代替政府管理着文化交流、戏曲交流、物资交流和商贸往来。</h3> <h3>这个墙画,似乎在讲述古时的寿昌江。寿昌江全程流过古寿昌县有六十公里,起源于寿昌的西乡,最远处为三井尖。今天人们称寿昌县所在地的这段为艾溪。为何称“艾溪”,说法挺多的。我比较相信的是有关鬼谷子的说法。因为从文化上判断,最有说服力。</h3><h3>寿昌文化与人口,看上去是近代因战乱而导致江西人大量迁徙过来,但往深层次细究,鬼谷子曾经在江西上饶一带修行纵横,其思想文化影响似乎在寿昌能找到许多影子。</h3> <h3>寿昌的解放路南门,树起了牌坊。很神圣的!桥上都是汉白玉,所谓雕栏玉砌就在这里。还有白象。白象是什么寓意与象征,我说不上来,大概是吉象之意吧。</h3><h3>每天,太阳从岩塘山上升起,刚刚露出山峰,第一缕光就会射入寿昌这个牌坊上。这第一缕光就打在寿昌两字上,我拍下这张,就是要这效果。</h3> <h3>廊桥的两头分别写了“风调雨顺”和“国泰民安”。目前世界上,也许只有中国还传承着对自然与人文的期待。风调雨顺是对自然的期待愿望,国泰民安是对人文方面的期待与愿望。国家是由一群经过文化了的人管理的,国泰民安当然是对管理者的期待与愿望。而风调雨顺则属自然之许了。</h3><h3>不知道是文化的记忆,还是一种标记,一座古镇若没有廊桥,似乎就谈不上复古,在南方的许多古镇都为自己建造了廊桥,风格大致一样。但其细节却各不相同。寿昌的廊桥上写满了二十四孝故事和古代名著如汉书、三国志、晋书等的名句。</h3><h3>如,《汉书》班固著——农,天下之大本,民所恃以生也。</h3><h3>据我所知,今日农事是农家自己所管。种不种地,如何种已经很少有人去管了。荒地居多,地里种树者居多。这天下之大本?谁顾?</h3> <h3>这小小的别墅区,很欧的。看上去欧式风情有那么点点,但艺术性还不够。</h3><h3>“欧”,这个字,在寿昌当代方言里是个特殊词,相当于今天的“牛逼”。我16岁在寿昌谋生,就常常听到寿昌人用这个字,尤其是当时的年轻同龄人。我不太会用。因为我分不清什么叫牛逼以及类似这样的等级。不过,当下的新寿昌人多数用普通话交流,“欧”字已经很少听到了。</h3> <h3>除了“欧”字,有别于范伟的“欧了”,寿昌还有一词是“嗨”。寿昌话里的“嗨”,也有别于今天的“嗨皮”。我无法考证“嗨”字的由来 但他的意思接近“空劲”,类似于“牛逼哄哄”。与此相关的还有“嗨威”,意思接近今天类似的“土豪样”。</h3><h3>寿昌之美,美在于寿昌江两岸的风光,美在于寿昌人自古以来的独创精神,例如“味道”、“危险”、“溪滩”,在寿昌话里都有特殊的用法与含义,当然还有很多词汇,这才是让寿昌有文化底蕴的有力证据。一个没有自己语言体系的乡土,其文化一定是外来的,有好几种言语混杂的,更能证明外来文化的融合。</h3> <h3>寿昌江孕育了寿昌江流域的千年文明,养育了许多志士仁人,哺育了一代又一代寿昌儿女,他们走南闯北时,也带去了寿昌的文明。特别是“寿昌味道”。尽管,在街巷、城里,寿昌味道渐渐淡化,但在寿昌人办酒席时,寿昌人都喜欢自己的味道,我也特别喜欢。因此,寿昌人喜欢在自己家里请寿昌当地的农民厨师掌勺当大厨办喜事,尽管现在住高楼,家庭庭院已消失,但寿昌人的移动大酒店却随时随地可支起来,办喜事,品尝寿昌味道!这是新安江这种大城市里人有点羡慕的地方。</h3> <h3>寿昌江的治理,分两个新时代。</h3><h3>一是在1972年八三洪水之后,全县进行了大规模的江河治理,那个阶段形成了江河治理的基础。小学课本上说是叫江河听话,按规矩奔流。</h3><h3>二是在2017年前后的美丽乡村建设,以及五水共治时期,江河变得更整洁美丽了。在江边还筑起了围栏,夏日,江边散步的寿昌人很多。</h3><h3>人们能感受到,我们迎来了新时代。这个时代生活更富裕,生产更强大,管理更科学,法治更健全,那江河必然也更听话。</h3> <h3>这里是宋公桥所在地。早期寿昌的自来水取水点。那大型的取水井,用的是传统观念打造的,直径至少有4、5米,圆形,直打到了一种浅蓝色的岩石层,地下水的流量怎么样,我看不出来,但我知道,有了这取水点,寿昌人结束了在水井里排队挑水的日子。北门的“刀疤叔叔”也不再挨家挨户挑水了。可惜的是,街道小巷里的一个挨一个的古井被陆陆续续废弃而消失了,关于井的记忆,也随之消失了。</h3><h3>今天,这里的大井取水点,也废弃了,而直接饮用新安江千岛湖的水了。我回乡后,第一次洗澡,我和远方的朋友说,我正在用农夫山泉洗澡中。朋友诧异问道:停水了吗?你也太奢侈了吧。我笑而不答。</h3> <h3>寿昌一直没有疫情,干部们坚守着各路进口之门,严防不明疫状的外地人闯入,但本镇内在不聚集扎堆情况下可在开放无人的空间自由活动了,江边成了人们的首选!</h3><h3>我也去了,妻子也去了,孩子也去了,顺着江边走……</h3> <h3>这是八三洪水纪念亭。因为,八三洪水是寿昌近代,或者说新中国以来,最大的一次灾难,寿昌遭灾最为严重。我那年六岁,第一次看到直升飞机在视察灾情空投饼干。飞机在天上飞,下方是一片洪水退却后的乱石滩,阳光却如火样照着干涸的乱石滩。</h3><h3>最值得一说的是,寿昌各乡镇那么多的乱石滩,经过农业学大寨,都改造成了平整高产的良田。可是,1985年我就知道的水稻高产田,可等我休假,田边却树起了牌子,上面写着低产田改造多少亩,投资多少多少的公示。有一次去童家,山沟里也看到低产田改造某某项目投资多少,面积多少等等。这些都是杭州人来做的,农民还不如远在杭州的人知道田地是否低产,更没有权决定如何改造。实际我推测,有些本是高产良田,又被巧立名目的搞钱官员当作低产田改造,骗取大量国家下拨资金,所谓权力支配下的“生财有道”。这真对不起开垦改造良田的先辈,对不起老实的农民,更败坏了改造良田的政策初衷。</h3> <h3>更让人落泪的是,现在的农业,已经不太像农业了,农田也不太再像农田了,农民也不太再像农民了。新农民也不知道在哪里?国家每年的1号文件都是关于农业的政令,几乎没有人关注这个重要无比的政令。</h3><h3>这个新时代有许多的新特点,我们有党的英明领导,就能稀里糊涂地去面对吗?肯定要主动作为,造福一方水土才是!</h3><h3>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前进的路上有许多许多值得我们探索研究发现的新问题、新现象、新动力,研究并给出更精准的发展对策,才能让寿昌这片土地更美得诱人!</h3><h3>寿昌美!寿昌人更美!新寿昌人超级美!</h3><h3>2020.02.22</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