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万国建筑博览会”是对我们这处大都市的别称,百年上海,海纳百川,汇融了世界各国包含建筑在内的外来文明,让上海成为具有独特风韵、别样魅丽的东方大都市。</h3> <h3> 应该记往这住这位为上海留下硕果丰绩的洋人---匈牙利籍建筑设计大师:拉斯洛.邬达克。</h3><h3><br></h3> <h3> 看看他丰碑般的骄人杰作吧:</h3><h3> 闻名遐迩的国际饭店 让上诲、国人乃至世界瞩目,曾为亚洲第一高楼,傲居上海第一高楼五十余年之久。</h3><h3> 与之隔邻的“大光明电影院”,同是邬达克设计_当初远东最精致豪华的娱乐场所。</h3> <h3> 老伙伴来电告知:纪念邬达克活动月暨邬达克建筑遗产3D影像展正在这里举办。</h3><h3> 偷闲专程到此,探究一位潦倒落魄洋人在上海走过的不凡辉耀历程。</h3> <h3> 这里,就是邬达克和眷属们在上海的旧居—一幢他为自家设计的英国乡村城铎式的别墅楼。</h3><h3> 如今已成为“邬达克纪念馆”。</h3> <h3> 进入纪念馆,首先看到的是他的塑像,其身后的浮雕作品,正是那幢24层第一高楼:国际饭店。</h3> <h3> 在纪念馆曾经的邬和家人客厅里,壁炉上方这幅肖像画作,是邬达克的孙媳妇—加拿大水彩画家安妮.邬达克专门为纪念馆创作,于2013年元月8日,纪念馆开幕时赠送的。</h3> <h3> 曾经是邬家客厅,现今的展厅里,陈列着大量邬达克的设计绘图和构思意图手写文稿。</h3> <h3> 楼梯的内壁和栏杆——方正柚木墙上和栏杆扶手上雕刻的细腻各显其凝重和精致,细部的展现亦可见邬达克设计理念中的巨微兼顾。</h3><h3><br></h3> <h3> 这廊顶镶嵌玻璃精致亮艳。</h3> <h3> 能一眼望见窗外花满目草木花卉,更让卧房外秀内幽,雅韵顿生。</h3> <h3> 这是邬达克绘制的国际饭店设计草图。</h3> <h3> 邬达克设计手稿:天主教息焉堂。</h3> <h3> 这张草图,应该就是邬为自已绘制的居宅设计稿吧!</h3> <h3> “邬达克建筑3D影像展”正在二楼各厅室展示,立体呈现影像和照片。</h3> <h3> 1893年出生于今斯洛伐克境内的班斯卡.比斯特里察的邬达克,1910年就读于匈牙利皇家圣约瑟夫理工大学建筑系。大学毕业后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被俄军俘虏。1918年他从西伯利亚转移战俘的列车上跳车逃跑,历经困险越境经哈尔滨辗转来到上海,</h3><h3> 这一“跳”,跳来了个日后上海滩炙手可热的建筑大师。给上海“跳”来了不下百余处大厦、楼宇、工厂、教堂、别墅、影剧院等风格迥异的优秀建筑。至今留存的将近七十处。</h3><h3> 真光大楼:(原为中华浸信会联合办公大楼,圆明园路209号,锐角状竖线条装饰立面,横竖线条交叉组合,大面积的玻璃门窗设计遥遥领先于当年时代风尚。</h3> <h3> 著名美籍华人建筑大师贝津铭说:“邬达克的建筑,过去是、现在是、并将永远是上海城市轮廓的一抹亮色”。</h3><h3> 邬设计的四行储蓄会大楼:整体属于英国乔治式古典复兴折中主义风格。1928年竣工。1949年四家信托部改组为联合信托储蓄银行并在此办公,故称名为“联合大楼”。位于今四川中路261号。</h3> <h3> 沐恩堂(原名为慕尔堂):学院派哥特式风格,外墙以凹凸红砖相拼,其建筑雄伟考究,成为基督教远东著名的教堂。位于闹市中心:今西藏中路316号。</h3><h3><br></h3> <h3> 除3D影像外,二楼几个厅室陈列的照片,因空间局限,只能展示邬的少部份建筑成果。</h3><h3> 接受、容纳、保护、传承这些优秀的外来杰作,乃是我们文明古国应有的胸襟。何况邬达克遍佈这个大都市的宇厦,早已成为上海城市面貌和风彩的重要组成。</h3><h3> 戴上红绿偏色镜观赏照片,是为了让建筑呈现更直观逼真的立体效果,作为国人,我可没有持傲伐异,故意戴着有色眼镜看一个外国穷汉、流浪者、逃跑战俘的得意之作。</h3> <h3> 幼时跟随父亲到此楼前“开眼界”,昂首仰观,还真有“曲胫抬头恐落帽”的新奇和惊叹,也许今天说来夸张了点,可傲居亚洲上海建筑高度之最半个多世纪可是确凿无异的呀!</h3><h3> 国际饭店立面采用竖线条划分,前部15层以上逐层四面收缩形成阶梯状,造型高耸挺拔,是上世纪二十年代美国摩天楼的翻版。</h3><h3> 历史上的名流汇聚之所,1949年前,宋美龄、张学良、陈纳德等都已是这里的常客。</h3><h3> </h3> <h3> 初建于1928年的“大光明电影院”五年后由邬达克设计重建,成了“远东第一电影院”。风帆型外立面,奶黄色主墙体,具有欧美式的时代风貌。</h3> <h3> 入内,圆弧曲线的架构围绕着门厅、大堂到楼梯、穹顶整座影院。</h3><h3> 开业初大门口曾有三眼喷泉,丝網绒地毯铺设从大门至楼梯直到楼上楼下观众厅内,还聘请众位俄国小姐迎侯待引观众,竭尽其奢华之能,当年来此观影的可是非富即贵。</h3><h3> 1918年11月28日,25岁的邬达杰经历逃亡,饥饿,求助,谎称工程师履职,骗取护照一路南下来到上海时,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尽早挣夠回国返乡路费重返故地。未曾想过会在上海成就一番惊骇世人的硕业。</h3> <h3> 美丰大楼,位于今河南中路靠近宁波路口,是邬达克来到上海后接到的第一个设计任务,虽然当时的大楼主人美商克利洋行老板罗兰德.克利并不认为其是件一流作品,但从中看到了邬的潜在才能,将他从绘图员升任为业务经理;两年后(1920年12月),为了留住邬,老板邀请邬成为其合伙人,签定协议,将洋行改名为“克利.邬达克洋行”。</h3> <h3> 得以在才能的施展舞台上大显身手,邬的设计蓝图一幅幅绘就笔端,上海的辉宏楼宇,一幢幢拔地而起。</h3><h3> 武康大楼(曾为诺曼底公寓,又称东美特公寓):为法国文艺复兴式风格,其独特的型貌犹如一艘远航的巨轮。</h3><h3> 所处地理位置有限,建筑面积达9275平方米的大楼,占地面积仅1580平方米;设计成骑楼样式,将底层店面橱窗内缩,留出人行空间,成了上海第一幢外廊式公寓大楼。</h3> <h3> 从外廊人行过道通向楼内处,较之外型的豪气,变得典雅静洁,作为公寓,似感回家的温馨。</h3> <h3> 这幢位于汾阳路的花园大宅,之所以称为“白公馆”不仅因为其主体呈奶白色,还曾因是白崇禧(军阀新桂系代表人物、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先勇(当代著名美籍华人作家)父子的居所而名噪沪上。</h3><h3> 与武康大楼型貌截然不同的“白公馆”风格却同属法国文艺复兴式。</h3><h3> 建成之初,是法国冒险家司比尔门的私家花园邸宅。始建百年来,频更其主,现又成了上海沪剧院所在地。</h3> <h3> 宅内的旋梯,扶栏、吊灯,壁窗等与楼外色调一致,都姓“白”?</h3> <h3> 位于江苏路155号的中西女塾旧址,其内的“景莲堂”楼,亦为邬达克设计:楼呈马蹄型,南北对称,属哥特式美国学院派风格。</h3><h3> 该校曾为沪上知名的贵族学校,是宋美龄等宋氏三姐妹,钢琴家顾圣婴等女名流们的母校。</h3> <h3> 现为上海市第三女子中学(市三女中)。</h3> <h3> 打开国门,吸纳包恬建筑在内的外来文化,作为通商口岸的上海,已历时一百多年,浦江西岸外滩、“十里洋场”南京路……,诸多风格迥异耸立街头的洋厦洋楼,早已成上海的符号。这不!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这处南京路段(今天的“南京路步行街”就已如此繁华。</h3><h3> 建筑领域,硕绩斐然的邬达克算是位后起之秀。</h3><h3> 1918年踏入上海滩,一无所有的他从谋到一份绘图员开始,到被赏识重用,在异乡站稳脚跟施展才能。</h3><h3> 纪念馆的声像解说:只到1924年,邬才在岳父的帮助下,成立开办了自己的设计事务所:“邬达克打样行”。</h3><h3> 不明白为啥需要深奥专业知识的建筑设计行业,称为“打样”?又不是裁缝量体裁衣,本匠做个箱柜。</h3> <h3> 二楼陈列的邬达克童年照片,包括他自已,谁也没料到若干年以后,他会在异国他乡成为一名炙手可热的顶级大师,看这小屁孩。</h3> <h3> 还想细探深究,被请逐出馆,难为情难为情!流连忘返,已经“耍赖”占据了不少纪念馆规定的午休时段。 </h3> <h3> 还没来得及问问为什么这幢曾为孙科住宅的花园别墅,没有完工就更易新主了,这可也是邬达克的得意之作呀!</h3><h3> 就在离纪念馆不远处,何不去看看,或许能实地解惑端倪。</h3> <h3> 吃了闭门羹,孙科住宅大兴土木,正在修缮,大门围墙均被建筑铭牌遮蔽,连个“窥视”机会都没有。</h3> <h3> 以前进过孙科旧居的花园,到访了邬达克纪念馆,才想深究这座别墅更换主人之原委。</h3><h3> 翻阅史料,原来这本是邬达克精心选址,准备为自己和家人设计建造的宅所。工程即将完工前,意外接到国父孙中山之子孙科要求购买的意愿。知恩图报,因为在设计建造沐恩堂中途,邬达克为钱所困,陷入窘境,是孙科在他危难中慷嘅资助施援,方得以续建完成。邬便以极其优惠的价格,将宅所转让给孙一家人。</h3> <h3> 孙大公子如愿以偿,入住这幢楼宅,不知他和眷属们是如何谈论这位逃亡战俘、“漏网之鱼”、自家宅所谋划建造人的。</h3> <h3> 意犹末尽,回家途中,还有不少旧楼洋宅是优秀的历史保护建筑,就闲步慢赏吧。</h3><h3> 拐至江苏路南行,咦……?快到华山路时,又见一幢与邬达克旧居相似的英式乡村别墅。</h3><h3> 噢!这一长排围墙内,是兴国宾馆。被墙遮挡,别墅仅露半身。</h3> <h3> 转弯从兴国路上宾馆大门进内,穿林荫过绿径,才在廊亭尽头宾馆别墅区见其全貌,啊呀!干吗还这么羞涩?</h3> <h3> 也难怪:“兴国宾馆”本就是一处沪人皆知又敬而远之的神秘之地,世界各国和本国政要显赫人物迎送下塌会唔宾宴之所,岂容平头庶民轻易踏足。</h3><h3> 仅管后来对外开放成为宾馆,却仍然保持了其一贯的矜持和高傲。</h3><h3> 近楼入廊,手扶栏柱,凝神细观处处阶石门洞之细腻和精致,我可顾不得其矜不矜持高不高傲,又不是贵夫人娇小姐,多看几眼是花痴?伸手一摸耍流氓?</h3> <h3> 别墅区这幢6号楼,历来就常用来会见各国元首。楼前楼后大草坪和成片树林,阻隔了与其他别墅的“亲密”。</h3> <h3> 古木绿树围绕的一号楼,资历不凡,1950年前后,毛泽东和江青数度入住,1949年前,蒋介石宋美龄夫妇的宾宴晤友议事待客之常选地。</h3><h3> 其身后华山路上新近崛起的高层楼房,看似居高持傲,趾高气扬,其实都是“小阿弟”。</h3><h3> 入往过这里的风云人物,都曾与楼宇傍编为一号楼的英式乡村别墅 相睦为邻。不知道蒋、宋、毛、江等入住过一号楼的显赫人物们可曾与英弍别墅里先后的邻居们:太古洋行众高级职员和1949年后的各部委驻沪要员相处为友?</h3><h3> 宾馆别墅群,有多个国家各自的风格,是个浓缩型的建筑博览会,不见相似风格的楼宇,袖珍版的大上海吧。</h3> <h3> 这幢16层的高楼名为宾馆的“主楼”,16层,建在沿街,是对外开放时建成营业的,是这里唯一的现代建筑,用作客房,从此“神秘面纱"允许被掀开。</h3><h3> 宾馆至今仍承担重要的外事活动,迎侯国内外政要和元首们。主楼其实还是位“配角”。</h3> <h3> 噢……?这会议中心也不像座历史留存建筑,其貌态又似倾向远离现代。</h3><h3> 不知是什么年代建的?</h3> <h3> 逛得有点累了,徒步回家路还远,先在处处今昔豪宅宏楼间歇息一会儿,绿荫草坪间的竹亭里,好像还有几分乡野般的清宁。</h3><h3> 眺望远近大小幢幢旧宇新厦,思绪广远……</h3> <h3> 记得已故上海著名作家陈乃珊说过“城市一定要有建筑、人、传奇构成”。邬达克在这座城市的的二十九年,他宕荡起伏的半生历程与留下的建筑遗作,就是一部完整的“上海传奇”。</h3><h3> 上海有很多可以阅读的建筑,从邬达克着眼,应该能由此及彼,把视野拓向我们这个大都市的建筑文化。</h3> <h3> 行走上海,无论是繁华闹市,或是旮旯街角,您都会邂邬达克留下的形形色色楼宇房舍。</h3><h3> 一条仅2277米的新华路,从211弄到329弄,几十幢英、法、德、西班牙、希腊等各国式样的别墅小楼,大部份是邬之手笔。</h3><h3> 这是其中一偶。</h3><h3><br></h3> <h3> 315号的别墅,外观与邬番愚路的旧居类似,同为英国乡村式。 </h3> <h3> 巨鹿路675号,民国爱国实业家刘吉生故居(又名“爱神花园”),外观为希腊风格,一正两厢分为三段,现为上海市作家协会。</h3> <h3> 1931年,刘吉生将这座4000平方米的花园别墅,赠送给太太陈定贞,作为她40岁生日礼物。</h3> <h3> 位于铜仁路333号的民国实业家,颜料大王吴同文住宅,具有超时代的风尙。因为外墙主立面用绿色釉瓷镶贴,老上海惯称其为“绿房子”。</h3><h3> 1938年竣工之日,邬达克自信地对住宅主人吴同文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即使再过50年,这幢房子的现代感仍是超前的,哪怕再过100年,我相信它仍不会过时,它属于经典”。</h3> <h3> 楼内,从任意一处看内外上下,都会有远秀近雅之感。旋梯、窗壁的色调与外观互为谐应,均倾向于清淡之绿。</h3> <h3>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华霞虹博士认为:“邬达克在上海的作品,数量之多,种类之全,分佈之广,质量之高,在世界建筑史上也不多见”。</h3><h3> 是啊,邬的顶尖设计成果与,不仅惠泽于豪门巨富达官贵族,亦与平民大众的生活、娱乐、健康、求学等息息相关。</h3><h3> 这是位于方斜路419号的妇产科医院,身前叫“西门外妇孺医院”。在邬达克建筑不完全名录中,这所医院赫然在目。</h3> <h3> 被称为“爱的摇篮”的医院,,几代妇孺在这里平安孕育、分娩、降生、哺壮。几经更名易主,沪人却一直亲切地称其为“红房子医院”。</h3> <h3> 卡尔登大戏院(后来叫长江剧场),位于黄河路(旧时的派克路)21号,曾是个集咖啡厅、舞场、弹子房、剧场为一体的综合娱乐场所,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话剧演出巅峰期,更让这里人气爆棚。</h3> <h3> 尚未成年,我也在这里观赏过《霓虹灯下的哨兵》,《第二个春天》等话剧。</h3><h3> 这里是今昔上海人公认的“话剧艺术中心”。</h3><h3> 可惜,原来的建筑已被折除,旧地高楼拔地起,虽然仍辟有剧场,往日风采却难重回。</h3> <h3> 辣斐大戏院,(后来的长城电影院),位于复兴中路(旧时的辣斐德路)323号,一度也是上海话剧演出的重要场所。在此久演不衰的有《梁上君子》、《秋海棠》、《日出》、《清宫外史》等剧目。</h3> <h3> 离家不远,长城电影院是我青少年时期喜欢之处,坐在洋人建造的影院舒适观众厅,跟随一幕幕电影喜怒哀乐。</h3><h3> 漫长的文革,熬过文化饥渴期后,更是尽兴尽情地频频到此饱赏被“解禁”了的中外优秀影片。</h3><h3> 影厅不小,却记得那时一票难求。盛况空前。芸芸众生对文化艺术的渴求情景记忆犹新。</h3> <h3> 邬达克在众多外国建筑从业者中脱颖而出,外来的建筑文化早己与这个城市相谐相容。</h3><h3> 石库门,上海的民居,也缘于外来洋人而兴,战乱时期,江浙一带的富商豪绅,纷纷携眷来沪,到租界避难。外国房地产商便趁机修建大量住宅弄堂。</h3><h3> 这种围合式的建筑,本是江南民居的固有形态,洋人在设计中保留了少量的雕塑,总体简约了。多进改为单进。呈中西合璧的式样,石为门框,乌漆实心厚木做门扇,故得名“石库门”</h3><h3> 融合中西文化的建筑受上海人青睐,连片成群的这类里弄早己遍佈上海。</h3> <h3> 继后,新式里弄的成片崛起 ,又弥补完善了石库门房屋的功能局限 ,后来居优的新式里弄增添了抽水马桶浴缸等卫生设施及花园天井等生活空间,先后两种里弄分别称作“旧里”和“新里”,规模和分布之广相当,后者多为由洋人们设计的多国风格小楼,现在的上海人称之为“老洋房弄堂”。</h3><h3> 新华路也是这类洋房里弄别墅小楼居多的街道,其中的211弄到329弄,至少有十几幢邬达克的作品。</h3><h3> 在这类异国洋房居多的街道,“历史保护建筑”的铜质铭牌随处可见,亦可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h3> <h3> 我家附近,就有绍兴路、思南路、永嘉路等多条被洋楼洋房“侵占”的街道,有众多西式里弄洋房群。 </h3><h3> 这是位于复兴中路陕西路口的“陕南邨”,原为“亚尔培公寓”亦称“皇家花园”,16幢法式风格的四层楼宅自由错列,因布局得当,各幢房之间,通风采光俱佳。</h3><h3> 由法国天主教普爱堂投资建造。</h3> <h3> 陕南邨的知识分子中,有不少文化名人:著名记者舒宗侨、电影名星王丹凤、电影艺术家陈叙一、作家黄裳等。</h3> <h3> "金谷邨",位于绍兴路瑞金二路口,弄堂内一式的红瓦黄墙,墙体镶沾黄色碎石,似粒粒稻谷,阳光下,两边谷仓状的墙面,远望如堆满金谷的粮仓,故名“金谷邨”。</h3><h3> 这里最初是俄国人和犹太人的集居地,之后也是不少名流生活过的地方:8号里住过民国时期政治家,号称“北洋之虎”的段祺瑞女儿,后来嫁给先后为民国交通部、财政部要员的傅式为妻;10号曾是著名电影编导桑弧的居所,幼时就对这位影界大佬印像颇深,是因为头一次看的立体电影《魔术师的奇遇》就由他编导;49号里住过影星张伐。</h3><h3> </h3> <h3> 我中学时好几位同班同学家在这里,常去学伴家玩耍嬉闹做作业,有几位老同学现在仍住于此。</h3><h3> 男人们受精致文化氛围和时髦生活方式熏染,故金谷邨还有一项被公认的“拳头产品”:“盛产”上海“老克勒”。</h3> <h3> 我们家住过的“新里”曲园。三十幢三层楼宅,独栋联排墅宅相互交错、西式洋楼风韵多样迥异。</h3><h3><br></h3> <h3> 我家住过的宅楼有别于相邻的独栋别墅,花园不大,记得幼时进入饥荒年代,奶奶曾将其移作他用:种植蔬果,为家里的生活添食增味,屡劝难阻,固执地延续多年。</h3><h3> 后门的天井还辟有宠物宅所,用作堆放杂物,屁孩不懂事,我闹着问大人:“有专门的地方,家里为什么不养条狗啊?”,被奶奶训斥“你这小讨债的,人还恨不得到狗嘴里夺粮呢!”</h3><h3> 住洋房、饿肚皮是很多上海人记忆中的“心酸的滑稽”。</h3> <h3> 签定《南京条约》不久,道光23年(1843年),上海正式开埠。逐步成为外国资本最集中的城市,续而有了仿洋制品工业,孕育催生了一批民族资本工厂。</h3><h3> 一批又一批踏足上海的洋人,并非只有冒险家,资本家,地产商、实业家,还有像邬达克那柈的逃难者,他们同样给这个都市带来了辉耀和繁荣。</h3><h3> 上海的崛起也有他们的功绩。</h3><h3> 1938—1941年间,2万犹太难民从欧州来到上海。</h3><h3> 这是提篮桥地区霍山路上当年的犹太人居所,现己被列为历史风貌区。</h3><h3> 上海是个别具特色的移民城市,不是有“无移民,不上海”之说吗!</h3> <h3> 初来上海的就太人,就是这样逐步积累资本后,又在周边开设了咖啡店、面包房、新奇货品售卖店,音乐厅等。</h3><h3> 当然,他们在上海建造的洋房洋宅洋楼洋街洋,也逐渐连片成群了。</h3> <h3> 洋人们的到来,亦“渗透”“侵蚀”了本土文化。上世纪三十年代前后,上海的地方戏曲_沪剧,出现了不少“西装旗袍戏”中西文化交融相谐,《秋诲裳》、《啼笑姻缘》、《日出》等一大批洋装国服共魅舞台的剧目,曾久演不裹,其中的经典至今还常呈现于观众。</h3><h3><br></h3> <h3> 这些应该都是开放、包容、融汇、创新之产物吧?</h3><h3> 土洋兼并,中西同台、各现其魅、互为依存,是上海一如既往的襟怀和心胸吧?</h3> <h3> 有一首沪语歌《上海谣》唱出了大上海纳洋容外的今昔自豪情怀:</h3><h3> ……十里洋场大舞台,</h3><h3> 中外名流寻梦来;</h3><h3> 多少老外和老板,</h3><h3> 工人大享还有小贩。……</h3><h3> 西装旗袍多浪漫,</h3><h3> 大饼油条当早饭…… </h3><h3> 巨轮远航快扬帆,</h3><h3> 相容天下通四海;</h3><h3> 世界聚焦新上海,</h3><h3> 梦想成真看未来。</h3><h3> 哎……哎……</h3><h3> 生活多精彩呀!精彩呀!</h3><h3> 啊……我的大上海。</h3> <h3> 扯偏了,说建筑的,怎么说到本土戏曲和沪语歌谣啦?</h3><h3> 钉马掌钉到马屁股上了,离蹄(题)太远。</h3><h3> 还是回到洋房洋宅,回到邬达克旧居来吧。</h3><h3> 不解这位顶级大师,为自己和爱妻儿女重新设计住宅,选择了英式乡村风格的,摈弃了最初为自家谋建的西班牙式,兼有巴洛克风格的宅楼。转让给孙科后仍在番愚路原地附近重建,风格却截然不同了。</h3> <h3> 从兴国馆馆继续徒步回家,这一路上有很多被保护的洋房洋宅。保护为了更好留存吧,留住百年上海的风情风貌。</h3> <h3> 一路屡见洋房洋墅,连行道树都是法国梧桐居多。</h3> <h3> 各式洋房纷呈回家路上的各条大街。</h3> <h3> 又想跑题了:作为最早的通商口岸,上海也率先接纳享有了外来新事物,融入新产品新技术带来的的外来文明。</h3><h3> 世界第一辆有轧电车是在1881年在德国问世的。二十多年后英商布鲁斯庇波尔公司取得专营权后在赫德路(今常德路)建造电车车库,光绪33年(1808年)1月31号,上海,我国第一辆电车从静安寺车库驶出,在爱文义路(今北京西路)上运营。</h3><h3> 不见蒸气,没有机器,却能自动,围观人群将马路挤得水泄不通。当时的《申报》、《中法新汇报》都报道了盛况。</h3> <h3> 黄包车也是外来洋车,来自日本,也称“东洋车”,也叫“人力车”,因可以按时按天按月连人带车包租,车身又是黄颜色,“黄包车”由此得名。</h3><h3> 习惯称拉客的车夫称为“拉洋车的” </h3><h3> 洋房洋楼、洋车洋装……,衣食住行,可谓无所不洋啊。</h3> <h3> 历史悠久,疆域广哀的泱泱大国,自有引以为傲的丰盛物产,洋玩意是什么时侯开始“渗透”和“入侵”的?探究其历史,恐怕要追溯到1843年五个通商口岸开埠之前吧?</h3><h3> 这盘子里的三样蔬菜,登临国人餐桌应有数百年吧?至少有两样涉洋:“土豆”好像不是来自本土,国人称其为“洋芋”,上海人叫“洋山芋”,还有“洋葱头”顾名思义,就明摆着是彼洋之蔬呀!</h3><h3> 可见打开国门已不限于当代乃至近代了吧?</h3><h3><br></h3> <h3> 国人着西装用西餐早已不足为怪,洋装洋餐“侵蚀”本土文化,却被国人乐意接受并追崇。</h3><h3> 早在嘉庆中叶张问安作《亥白集》中有诗云:“……饱啖大餐齐脱帽,烟波回首十三行……”,“脱帽”是指西餐之礼仪,“十三行”是前来就餐的开埠后广州商界十三家洋行,该诗是对那时粤人西式生活的描述。</h3><h3> 岂止西装西餐,外来的东西多了去呀!:洋楼洋宅,西点西药,汽车电车,煤油火油,香水肥皂,火柴铁钉,国人饱享这些外来的舒适便捷:住洋房、乘洋车、吃洋餐、穿洋服、烧洋油、点洋火、洗洋皂、敲洋钉……,不知为什么?会不太厚道地把所有丢人现眼的事称之为“出洋相”?</h3> <h3> 邬达克不是外来的实业家,冒险家,是命运领着这位逃跑战俘流落到上海的,与他一起跳下西伯利亚战俘列车的其他三位逃犯,先后被捕获或击毙,来到上海的二十九年间(1918__1947年),用他半生勤勉奋力,给上海留下的建筑遗作,在所有瑰丽的彼洋文化中,以其多、秀、广、全而受世代沪人称颂,让世界瞩目称奇。</h3> <h3> 宏伟大厦,高耸楼宇……,处处有他大手笔,却对这英式乡村别墅情有独锺,为自己和爱妻及儿女谋造成住宅。</h3> <h3> 兴国宾馆、新华路上、愚园路……相似风格的别墅在上海可是屡见不鲜。这是永嘉路近太原路口一幢,和邬达克的家宅类同吧!青睐这种英式乡村别墅的大有人在,难怪,邬达克也选其为宅。</h3> <h3> 愚园路865弄内,这样的别墅有5栋。</h3> <h3> 865弄的32号内,是我国交响乐事业的奠基人和开拓者黄贻钓的旧居。</h3><h3> 1937年他考入国立音乐专科学校(上海音乐学院前身),出生于音乐世家,自幼学习多种中外器乐,后攻读作曲指挥专业。</h3><h3> 早期的民族器乐作品《花好月圆》是流传几代人佳曲。百代唱片公司录有他的《打更曲》等民乐作品。1953年任上海交响乐团指挥,他指挥的电影音乐先后有《乌鸦与麻雀》,《鸡毛信》《武训传》、《小城之春》等多部。</h3><h3> 黄还是唯一指挥过柏林交响乐团的中国指挥家。</h3> <h3> 说到交响乐,和洋楼洋车洋货一样,又是洋人的东西,洋琴洋鼓洋号洋曲也被国人接纳欣赏喜爱孜孜以求地效仿学用,早在民国前期,上海就组建了以西洋乐器为主的工部局乐队,警察乐队,它们就是上海交响乐团的前身,黄贻钧的乐团生涯就是从工局部局乐队任小号手开始的。</h3><h3> 这是国内顶尖的西洋交响乐团_中国爱乐乐团2009年“新年音乐会”的演出阵容。</h3> <h3> 交响乐《沙家浜》的演出阵容:左右两边中西乐器各居其位,庞大乐队里多数都是提琴铜管木管定音鼓等西洋乐器,看阵势,京锣京鼓京胡月琴琵琶等几样京剧伴奏乐器,在百人乐团里只是“万绿丛中一点红”。</h3> <h3> 二百多年前徽班进京后演变发展成的国粹京剧,从其祖师爷陈长庚和他徒弟谭鑫培到后来的梅兰芳、程砚秋等名旦须生,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在一夜之间,西洋乐器的声响成了为他们伴奏的主角,伴随他们舞台生涯的“三大件”会给西洋乐器腾位让彩。</h3><h3> 前所未有让西洋交响融入京剧音乐,正是在那个文艺舞台“八个样板”一枝独秀,狠斗狂批“崇洋媚外”的年代。</h3><h3> 不是也为剧中人物塑造了“英雄气势”助他们叱咤风云了吗?</h3> <h3> 从邬达克这位由落魄洋人到设计大师的遗留建筑,自然联想到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外来文化,隐约感悟到敞开国门,包容创新,相融天下广纳四海之精髓,非当代人起始,几百年前国人就迈开了脚步。</h3><h3> 哪怕在封闭国门,极端排外伐洋的年代,照样也相融了异邦之声,他域之音。</h3> <h3> 谎称工程师谋得职业,用一张铁路工作证骗取护照,流落中国风餐露食一路南下,邬达克为自已书写了二十九年的上海传奇,为上海留下了丰厚又宝贵的辉宏建筑遗产。</h3><h3> 他没有实现继续在上海施展才能的愿望:1946年秋,邬和家人被一伙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威胁惊扰,从此惶惶不可终日,形势已对当局不利,他也看到国民政府败局已定,在邬看来,新的政权不会容忍他这位极为富有的洋人。邬达克有了自已的谋划:</h3><h3> 他分期分批将资料,财产,书籍、文档托运回国,不动声色和家人一起弹琴打牌唱歌谈笑,却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预定好回国船票,1947年2月的某一天,一夜间人去楼空,邬携眷属们悄然离沪。</h3><h3> 邬达克在上海的辉耀生涯,戛然而止。</h3> <h3> 与邬达克留下的建筑瑰宝一样,黄浦江两岸的这座城市,容纳且包含着多少外来文明,彼岸文化带来的进步和发展?</h3><h3> 还有理由抵制排斥文明古国之外的洋人洋货洋事物洋玩意儿吗?</h3><h3> 还有理由怀疑很久以来四海相通、容异纳萃的宽广胸襟吗?</h3><h3> 开放、包容不仅应一如既往,更应代代相接,不懈传承吧?</h3> <h3> 1958年10月26日,54岁,已定居美国加利尼亚福州的邬达克,因突发心肌梗塞逝世,他以不止半世的人生,为上海缔造了难以复制的绚丽辉宏,</h3><h3> 上海终究没有忘记他,2013年,他自已打造的家,曾经的旧居,终于辟为展示他硕绩丰功的纪念馆。</h3> <h3> 上海仍在日新月异,上海的日新月异离不开既往开来,上海的既往开来少不了开放的襟怀。</h3><h3>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__发现、保护像邬达克那样说洋文,信洋教、着洋装、过洋节的洋人们留下的历史遗产,亦是为了不遗余力描绘我们的未来。</h3><h3> 是写邬达克建筑的,不小心相涉到戏曲、音乐、车船、乃至蔬果等,好在有言在先,标题就有“遐思”之意。应该不算太“出轨”吧? 喜欢京剧、民乐、唐诗宋词……,自诩深爱咱们中国文化,却通篇赞颂洋人洋物洋绩洋萃,不知道会不会被视为“出洋相”。</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