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晨时被母亲的开门声惊醒,母亲的那句“嘿呀,尺把厚的雪”彻底撵走了我的困意。整个冬天没见过雪的我立刻从床上起来,跑出卧室一看,村庄里那千树万树的梨花,宛如仙境。</h3> <h3> 这场雪下在二月,而春天迟迟没有到来,使我不禁想起韩愈的诗句“<b>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b>这二月里漫山遍野的白雪,正是白雪化作花儿在山地间穿飞吧?</h3> <h3> 放眼望去,平地里、高山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即使近视,也可以望见最远处的那座山上的纯净。白雪让山与山之间没有了阻隔,让地和地躺在了同一张被子下。它们互相依存、相互欣赏。遥望连绵不断的雪山,我不禁想起那<b>长白山的雪,化了又积,生生不息。</b></h3> <h3> 院坝上如铺了几层白色的荷花花瓣一样,使我不忍下脚。那满院坝的雪,若有鸡鸭鹅这几位画家在,这一定是一幅生动活泼的画卷。</h3> <h3> 站在房檐下,对这雪总感到赏玩不足。于是我闭上双眼抬起了双腿。当把脚放入雪上时,那柔软的的触觉、咯吱的声音,使我罪恶感满怀。但这并不能遏制我的兴奋,就这样,一脚、两脚,让雪尽情地亲吻我的脚底。</h3> <h3> 正当我沉浸在与雪的暧昧中时,只听“吱呀”一声,抬头看,只见平时张牙舞爪的核桃树枝,为了面子不肯低头,最终与雪同归于尽。</h3> <h3> 善良的我怎忍看着无辜的生命熄灯?便上前劝解那些依旧在抗衡的“战士”。我用木棍分离了雪与树枝,树枝误以为我在帮它,得意的仰着头摇摆,雪也误以为我在欺负它,委屈地在地上泪如雨下。正当我觉得好人难做时,一团雪空投到我头顶,瞬间融化,冰的我连连保证再也不多管闲事。</h3> <h3> 雪也是欺软怕硬的物种,在粗壮的核桃枝头柔弱无比,在纤细的石榴枝尖又强悍无敌。不信你看那石榴树枝,硬生生地被它压的爬在地上。</h3> <h3> 这雪景赏着赏着,突然又很想尝尝它的味道。这似盐又似糖的小东西,味道是甜还是咸呢?伴随着好奇心的跳跃,我把高过我头顶的树枝拉下来。那纯洁的美使我一瞬间忘了它是雪,竟然放在鼻尖闻了闻,然而没有气味,只有寒意。我伸出舌尖卷了一点雪然后闭上嘴,还没来得及尝出它的味道就已经化了。化过后的水淡淡的、凉凉的,像极了儿时放学途中饥渴难耐时欣的山泉。</h3> <h3> 太阳的光线从乌云的空隙中钻出来,隐隐约约地照在大地上。山地一瞬间变得更白了。我定睛观察菜园篱笆上的雪,不仅洁白,还亮晶晶的,仿佛里面藏着珍珠一般。</h3> <h3> 太阳完全出来后,菜叶上的雪开始融化,房檐上的水加速“嘀嗒”,树枝上战败的雪一团一团摔到地上。我感受到雪在用最后的时间,把最后的美丽呈现给我。然后化为水,去滋润大地。而我的文字,描述不出雪美的万分之一。这美的一瞬的雪景,快乐一时的心情,使我更加懂得了珍惜。</h3> <h3><b>【作者简介】</b></h3><h3><b> 胡光雲,女,笔名:湖光云影。陕西省安康市汉滨区坝河镇人,汉滨区作家协会会员,安康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喜欢读书、摄影、音乐、追求全方面发展,并坚持文学之旅,永不言弃!</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