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今年正月新冠状病毒在武汉流行,并在全国蔓延,武汉封城,全国交通管制,即使习惯了沟里的清静,也想出去透透气。无奈只能上山走走,一家三口缓步行进到南梁顶,除了回望村里的一片寂静,还有老宅的影子,一抬头还是忍不住想看看那株椿树——在我十来岁时她只有不到碗口粗,每当我们上山玩总要看见她,不经意间也会多瞄她几眼。因为南梁顶几乎没有土壤,再加她长在最高处而且异常壮实,朴实的南坡人在崇敬之余便将她的影子深深地烙在心中,并视之为生命里的图腾。</h3><h3> 后来我们一家三口搬到村西头住,每当回望老院,大多情形之下同样也会望她几眼,再后来新建的七层住宅楼将她连同老院都挡得看不到了,也就没在意她存在与否。</h3><h3> 某个夏天,我回南坡看父母,习惯性抬头仰望她时,她再没有婆娑的枝叶,干枯的躯干挺立在山坡,在蓝天白云的反衬下显得十分伤感,我的感性又被激发出来,匆匆地回到家中问父亲,顶上那棵树怎么死了?父亲说是一位邻居把那椿树的皮剥了,估计是要烧火用。当听到"剥皮"时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从我的身体穿过,从头刺到脚。父亲又说,后来那人得了病,好象不轻……娃,这些事干不得,会有报应!当时也许觉得父亲的话略带迷信,一阵儿伤感之后也就把这事忘了……可是,那位向来身体健康的邻居年纪不大真的就因病早亡了。</h3><h3> 我给妻女讲述着这些,不知不觉便来到椿树下,真没想到她十几年前已经长到一搂粗,从树顶往下看,皮被剥的一片不剩,离地约二尺高有被刀斧环劈过的痕迹,很深,看样子当时是费了劲的!整株树被风吹的发黑,但树身依然可称伟岸,稍细的枝杈都显的那么苍劲,有风吹过似乎还有声响,我为她的坚强所折服!此刻一种愧对亲人般的感觉升腾起来,这十多年我连仔细看她一眼的空儿都没舍得抽出来。再看看脚下这片砂砾,她是怎么发的芽?又怎么茁壮成长的呢?水都存不住一点,她的根得伸到地下多深才能吸收点养份呀!她多象我的曾祖,祖父,父亲以及所有南坡宗族(包括世宜施姓)一样坚强而又伟大——历经磨难,百折不挠!听人说胡杨三千年不死,三千年不朽,看来一点不假,因为这株椿树周围又生长出几株同她一样的新生命,虽然各自成列,但我想他们都与老树在深处根连着根。</h3><h3> 岁数大了,也算明白些事理,我告诉女儿,做人一定要有敬畏之心,坚信万物皆有灵性,尤其是那些曾经筚路蓝缕的生灵!</h3><h3> </h3><h3> 写在全国人民抗击冠状病毒期间</h3><h3> 愿中华大地山河无恙</h3><h3> 海波于庚子正月二十一清晨<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