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泊湖的“鸡头苞果”

泊湖愚人

当第一缕春风吹来时。不禁想起水鸟翔集，鱼蟹肥硕，荷花菱禾偏布，湖湾处独横的小舟，家乡风情万种的泊湖。水天一色，金晃晃的湖面上，黝黑红晕壮实的汉子，轻摇着船桨，在莲花菱禾中穿行，掀起的涟漪，以小船为中心，层层荡漾开来，汉子优雅的收获鱼虾，采摘莲花、菱角、鸡头果…，悠逸恬淡。当湖岸边村庄升起袅袅炊烟时，壮实汉子背负满载的渔获，踩着夕阳而回。幼时堂叔在泊湖中“青箩笠，绿蓑衣”的渔人画面，一直萦绕在脑海里，味蕾记忆里久久残留堂叔“鳜鱼肥”醇香。尤其是二十多年未尝过“鸡头苞果”的野味。

家乡所称“鸡头苞果”俗名 称鸡头果或鸡头米，学名叫芡实。家乡泊湖的“鸡头苞果”纯野生的水生植物，一般与莲花、菱禾共生一处，与莲花极度神似，花期相同，叶子类似于荷叶，贴水而生，与水面同涨落，开紫色花朵，茎叶果都满身软剌，夏末秋初，花凋零时，结出犹如鸡头的果实，顾家乡人称“鸡头苞果”。

堂叔家住我家前排，因自幼在水边长大，捕鱼逮虾活儿自然再行，乐于此道，也精于此道，堂叔家永远不缺泊湖里水生的东西。除了不会捞鱼摸虾之外，我的性格与堂叔极度相似，用村人话说，“我们是一对拖把叔侄俩”。叔侄俩都马虎随意，自由散漫，犟驴脾气，堂叔非常喜欢我，叔侄俩也极投缘。堂妹未出世前，堂叔下河带回来的菱角、莲蓬、鸡头苞果等等，一古脑儿都送给我了。

“鸡头苞果”对生长环境比莲花要求高，家乡泊湖里“鸡头苞果”不是很多。堂叔每次采摘回“鸡头苞果”，就隔着他家后窗大声吆喝，“红伢，过来吃鸡头苞果”。我定会放下手中一切，屁颠屁颠地跑去。堂叔己在堂屋门口，准备好了两个小马扎，正坐在马扎上用剪刀将“鸡头苞果”一个个剪下来，堆放在簸箕里。怕我的小手被“鸡头苞果”刺猬般外壳刺伤，边叮嘱我不要动没剪开的“鸡头苞果”，边将对剪开外壳的“鸡头苞果”递给我 ，我如剥石榴般将一粒粒鸡头果粒剥到盘子里。边剥“鸡头苞果”，我边急不可耐的塞鸡头果进嘴里，用牙咬开硬壳，将流着白汁，雪白的鸡头米吞进口中。即有菱角的粉嫩，又有莲子的清香，清淡的黏糯味，略有苦涩滋味在口中回味。剥下的鸡头苞果实，大多数被我带回家当零食。剩下的鸡头苞果茎，堂叔会用草绳系好，让我带回家。祖母会将如莲茎般的果茎剥皮抽丝，清水漂洗后，加点青椒，炒一盘脆甜爽口具有野味般的菜肴。

离开水乡泊湖后，在外漂泊久了，回乡次数越来越少，所呆的时间越来越短，堂叔虽不能似年轻时在泊湖里风里来雨里去，但仍然喜欢下湖捕鱼虾。偶尔回乡时，还能赶上堂叔捕捉的新鲜鱼获，但不知什么原因，泊湖里很难看到“鸡头苞果”，更不要说吃上刚采摘到的“鸡头苞果”。一切都以成为过去，而逝去的恬静、快乐、惬意、温馨，都将是生活中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