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洲文学】李伟 | 万类霜天竞自由

丫丫

作者简介：河南邓州人，微信名：微言有信，教师，市作协会员，常以散步的姿态游览各文学百花苑。以文会友，随缘自适，怡情自乐。

万类霜天竞自由
文|李伟

　　元宵节又到了，可是由于疫情的滋扰，我们连这个鼠年的尾巴都没捉住，真是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这个旧历年算是被这个善于传播瘟疫的坏家伙给搅黄了。坐在靠窗的阳台上无聊地张望，视野里只有萧瑟和寂寥，一丁点儿过年节的气象都没有。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只斑鸠的嘶鸣：“骨骨头，骨骨头......”，戏剧性地暗示着这个鼠年的春节，就像是一根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想想也是，整日足不出户，宅在家里无所适从地抠手机；批阅微信，浏览头条，关注疫情动态，倾听自媒体的不同声音......宣传提醒如何防控疫情的，打嘴仗的，发表骇人听闻的病毒阴谋论的，口诛笔伐决策失误的，一味歌功颂德的......你方唱罢他登场，似乎人人都是正义与爱国的化身了。看的眼花缭乱、头晕脑胀不辨东西了。
唯独那些勇敢的“逆行者”仍在战“疫”一线奋战着，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为我们这些蜷缩在家的“吃瓜群众”们看家护院，他们可无暇顾及太多的“知道分子”们炮制出的“新文”与“愚论”。我在这里虽然隔空隔屏但充满真心地对他们说：“你们辛苦了，向你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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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已到，阳光不燥，一度产生了出去转悠的冲动，但一转念想到了决不能给病毒留下了“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机会，也就忍一忍烦躁的心，端坐下来。寻思着，还是提笔写点什么吧，就算是用文字来打发掉这散乱成一地鸡毛的无聊时光。
然而，仍是不由自主地想，倘若在过去，早就春风得意马蹄疾，骑上赛车在湍河湿地公园里赏花闻香，哪有今日窝居如鼠，白白辜负了这胜日寻芳湍水滨的美好韶华呢？
可是，当所有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逐渐演变成了可能，那曾经以为最轻易去做的事，也就幻灭成最为渺茫的事了。因此，很多事情不要拖到明天再做，因为明天和意外你无法预料哪一个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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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半个月前的情形，那时候大概除了武汉，全国其他地区的民众们还沉浸在莺歌燕舞、国泰民安的岁月静好中。人们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在大街上穿梭，购物，备年货，买新衣，热切期盼着春节的到来，在朋友圈晒着幸福，说着吉祥的话语，溢出屏幕的温馨啊，连空气里都荡漾着欢乐的因子......
然而，一夜之间，这些幸福和快乐来了个急刹车；先是武汉封城，紧接着全国疫情蔓延，原本喜气洋洋的中国年也戛然而止，洋溢在人们脸庞的笑容还未来得及退去，就硬生生无奈地被防毒口罩给覆盖。
一出门，满城尽带防护罩啊。接下来，风声渐紧，一条条醒目的红色宣传条幅代替大红灯笼，占据着街头巷尾最扎眼的空间，人们出门谈“湖”色变，遇“武”心惊。再后来，路障林立，大街万人空巷，商店门可罗雀......何其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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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常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次疫情，据专家们推测，认为很可能是源于一部分利欲熏心和猎奇尝鲜的人们，滥捕滥杀滥食野生动物而导致的病毒感染变异传人，且不说专家的话权威与否，惟人们出门戴防护罩就足以证明病毒还是靠口鼻等呼吸系统传播感染的。可见，三缄其口，有自制力管住我们的口是相当重要的事啊。
身处互联网时代，比病毒传播更迅捷的是四起的谣言和无端的猜测。人们几乎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相关信息，包括不负责任的言论、谣传乃至貌似有理有据的推测和质疑，它们像一群墨色的蝙蝠侠铺天盖地的袭来，不仅混淆了视听，还占据了公共资源，让公众在海量的信息冲击面前失去了理性的判断。
对于突发事件，部分人习惯盲目跟风，一遇风吹草动便捕风捉影群起而随之而攻之，比如哄抢食品药品，片面无度吐槽地方政府决策方案。好似扎堆大众就是正确的就是安全的，然而有时候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更有无德的网络写手，为了一己私欲，蹭热度，吸流量，信口开河，不顾及社会公德，兴风作浪，浑水摸鱼，搅得人心惶惶，不知所终。现代人都有常识，当电脑或手机里积存的垃圾信息过多，就会死机和崩溃；同理，当头脑的垃圾信息积存过多时，就谈不上明辨是非，只会呆滞迷惘。思想染病比身体染病更可悲。
这时候，闭门，读书，反思，过一种极简生活，也不失为明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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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公民言论自由，在观点上存在认识差异，我迫不及待地想捍卫来自权威的声音，因为我们需要真相。有时造成人们恐慌的不仅仅是恐慌本身，还有被掩盖的事实真相，所以新闻人最大的职业操守就是真实。主流媒体也应在第一时间报道真实真相，越透明，越民主；越民主，越得民心。
目前权威部门每天及时准确地向全世界通报我们的疫情防控最新进展，就塑造了我们负责任大国的形象，自然也赢得了世界卫生组织和各国人民的高度赞扬。
对于大部分待在家里的民众而言，也都是靠互联网获取信息的，我们并没有在第一现场，更应保持定力，理性看待事情的发展变化，做好疫情防控，而不是人云亦云，盲目跟风，纠结一些细枝末节，造成不必要的内耗。拜托，自己的头脑，不是别人的跑马场。我们尽量不做网络的喷子和无为的愤青，那都无助于事情的解决和社会的进步，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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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料想不到，当人类社会已进入二十一世纪又二十个年头时，当我们的科技医疗已经能够让人上天入地，开胸剖颅之际，我们在应对细菌病毒的战争中却又显得手忙脚乱，惶惑不安。一场疫情就可以把地球的霸主，最高级的灵长动物——人类，给震慑得足不出户，畏之如虎狼鬼魅，真让人哑然失笑。
人类的可恨也正在于此，平日里，山珍海味胡吃海塞，无所顾及，无所敬畏，肆无忌惮地满足于口体之奉，向大自然一切生灵们大开杀戒，为所欲为，不曾想到魔鬼的潘多拉盒子就此打开，最终引祸上身，让这把欲念之火把自己焚烧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静心思之，我们人类自己是否就是大自然的罪人呢？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是否就是大自然向人类拉下的警报，敲响的警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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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历史与地球数十亿次沧海桑田的变迁中生存繁衍的历史相比，也不过是像夏虫之一瞬而已。相比于称霸地球一亿六千万年的恐龙，也还是那只不知春秋的蝼蛄罢了。
可自从有了人类之后，便以自然界主人的身份自居，我们叫嚣着改天换地，为己而活。人类的发展壮大史无疑也是地球原生土著动植物种群被驯化，被侵占，被改造，被掠夺，被征服，被奴役的血泪史。我们却冠之以打破旧时代，创造新世界。
站在大宇宙观上扪心自问，我们以人为本的人本主义就没有局限性，不狭隘吗？再过若干年，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许更清醒地认识到，战天斗地，改造自然风物破坏自然面貌也不过是更肆无忌惮的竭泽而渔，杀鸡取卵罢了。
只是为了自己的繁衍发展，人类的声色犬马穷凶极欲，有谁顾及到逐渐从版图上消失掉的郁郁葱葱的生命绿色，关心过干涸枯竭的千万条河谷，以及在地球上已存活上万年的奇珍异兽的命运呢？它们才是大自然最初的存在啊！可是，至今一些贪得无厌的人类，还在疯狂地砍伐、开采、猎杀它们：食其肉，饮其血，熬其骨，寝其皮，无所不用其极，比之恐龙，人类何尝不是这世界上令其它生灵胆颤心惊的最大恐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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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称霸地球上亿年的恐龙也有毁于山崩地裂，地震海啸的那一刻，而我们幼稚而狂妄的人类又何以叫嚣着改天换地呢？
大自然是人类的朋友，地球是我们共同的家园，金山银山，赶不上绿水青山，地球上所有的生物种群都有其生存的空间和法则。人类醒醒吧，不要总以主人的身份来颐指气使，更应该懂得与自然相处之道，学会谦卑和低调，真正以自然为本，与动植物和谐相处，一切的征服和杀戮都带不来祥和，共生共荣才能共同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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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习惯把迄今为止刚发现的一切新事物都冠之以“新”名，但究竟它们在这个星球上存活了多久，它们以怎样的隐匿方式潜滋暗长着，我们对此并不明了。
就像是一只草履虫一般，在地球生物的演变历史链条上也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谁又敢轻易否认它就是生物种群从低等到高等乃至人类演化中被称之为祖先的东西呢？新生的事物也许是未知的，但未知的事物却未必是新生的。
可笑的是，现在仍居家隔离，过着蜗居生活的我们，在疫情面前，多么像是一只只只会吃，只会睡，会拉，和只有简单的回避、逃避反应的现实版“草履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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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人类之所以为人类，是我们还能够反思，也应该反思，尤其在一切以经济发展，以GDP来衡量幸福指数的今天，是时候停下来，让我们的灵魂，追赶一下我们匆忙的脚步，深入思索一下自己的行为和生活方式了。
毛姆在《叶之震颤》中讲过：“极端的幸福与极端的绝望中间，只隔着一片震颤之叶，我们的生活莫不如此。”
对于我们来说，我们还尚未走到两个极端之间，但在疫情的拐点尚未到来之际，我们也希望我们以后的生活理念和生活方式出现一个拐点，那就是每天并不是只关注虚假的热点，关注和沉浸在自己的失落和或幸福中无以自拔。我们应每天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沉思和回望。
我们有必要向古人温故学习一下“师法自然”的道理，学习一下“兼爱”，“节用”，“少私寡欲”的道理。惟有对自然的敬畏，对生命的敬畏，对无知的敬畏，我们才更能看到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大自然风光，才更能读懂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的大自然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