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仅以此篇记录特殊时期我们仨的特别经历</p> <p> 今天已是第十三日,也是在医院里这些天来觉得最轻松的一天,指的心理上的。</p><p> 2月8日元宵当日做的手术,两个半小时的等待,那只用8天恢复得差不多的手,又不得不割开,割的范围比摔破的范围更大,厉主任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要注意休息和锻炼,手术后的两三天,摔去的手动也没法动,无论起与卧都得用最轻的力量依偎着,似乎它就已经不是身体的一部分。</p><p> 今天的状态不错,手能轻微的动一动,在心理上,我和妞妞也觉得踏实和轻松了很多。</p><p> 从入院到现在,医院食堂的饭从开始的有的挑选到后来的不得挑选,因为用餐人员即便是家人也最好隔离;电梯升降得越来越快,除急诊病人外非常时期不接待,能出院的也陆续出院去了;时间越往后,我们仨也越来越适应住院和陪护的日子了。</p><p>心理闲下来就想记录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p> <p>事情的起因</p> <p> 疫情起初,考虑到后续会越来越严重,通过一学生家长联系到可能急需的口罩,因为供不应求,价格从起初的七八毛到后来一块五六要价,考虑到同事和朋友们的需要,犹豫再三就订了一批口罩,而这一切总的来说还是源于这批口罩。</p><p> 一个多星期后,也就是1月31日,家中储备的粮草差不多了,妞爸开车回家取粮草,也正是这个下午3时左右,顺丰电话来说有个快递,不送货需上门取。</p><p> 我开着电量不多的电动车去了快递公司,并开箱给了顺丰工作人员们300个口罩,这是一群大家都待在家里,他们却要游走四方的人,尔后快递小哥帮忙把那一箱口罩帮忙送回了家。</p><p> 分配完第一批,到家后继续分配着剩余的口罩:先满足最需要的单位和人员,然后是留下之前朋友们一起合定的部分。</p><p> 四点半左右,妞爸开车回来了,我便张罗着在五点半之前送500个去学校门房,车发动不到一分钟,同事说已在学校,希望在学校取她定的口罩,为了途方便,便向三楼的妞爸呼叫扔两袋下楼,好事的妞妞抢着要扔,第一袋到也成功,我口头上制止道:不要扔了,会掉在露台上。</p><p> 话未落音,就已成真。我笑着拿着口罩便开车去了学校:把口罩放在门房、另交给门房师傅40个后、同事取走自己要的,之后不到两分钟时间,电话便响起来</p><p> “万老师,你在哪儿?你快回来,你老公摔下来了,很严重……”</p> <p>凸出的平台便是人掉落的位置</p> <p> 我顿时慌了神,以近百码的速度往回开,心里在想:是不是在开玩笑呀?我才出来十分钟不到呀!</p><p> 电话里又响来:救护车已经在这里了,直接到急诊室,你不要急,不是那么严重……</p><p> 我知道邻居是为了我开车安全,从学校到家不到6分钟的车程,救护车也不等,我便径直开去了医院。</p><p> 此时此刻,什么病毒什么疫情,我已经无畏了,急救车前脚到急诊室,我后脚也便在了:人躺在了推车上,头上被子上尽是血,右手的衣服里还不停地渗出血来,好在人感觉还比较清醒,然后是一系列的CT拍片检查,头、手、腰、肩、腿......尔后便是住院。</p><p> 安顿好医院后,已经近八点,这期间邻居们信息发来:女儿在她们家好好的,晚饭也吃过了。眼睛里总含着泪水,有难过的,也有感动的。</p><p> 返回家把住院的日常用品和妞妞一股脑的带去了医院,刚入住的是个二人间,好在同病房的患者没有陪护,两个椅子便成了我们娘俩的床。</p><p> 入院期间妞爸说要电话打去家里,让公公出来,被我拒绝了,这样的情况,进出都不容易,而且出来他能做的事情我和孩子都可以做起来,更增添他们的担心。</p> <p>第二日,那是社区的管制还不那么严,回家去烧了准备两天的饭菜带去医院,并匆匆的把未派发完的口罩一一送了出去。</p> <p>手术的前阶段</p> <p>第三天的头部</p> <p>我和妞的床</p> <p>右手部的CT,曾拍来图片让朋友询问是否非得手术</p> <p>起初的伤口缝了两针,这个应该是入院的第四日:伤者想看看让他那么痛的伤口长什么样</p> <p> 住院的第一天,妞妞有点排斥,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明白,这样的日子还要坚持,坚持多久,那时候真的不知道。只是在睡觉的时候在耳朵边说:妈妈,我好想回家睡。但我如何放心让她一人在家待着。</p><p> 入院的第一天在急诊室便遇见了晓玲,非常时期,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个个都忙碌着,她更是如此,入院第三天,她来到我们的病房,口罩上露出着严重的黑眼圈,鼻子酸酸的,不到几分钟,便接到通知说要把住院部的七楼全部腾空,给发热病人住,需要隔离开来,我们七楼的都要搬去八楼,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很是紧张,当然后面便也排除了我的担心。晓玲考虑到我需要上网课还有孩子带在身边,便与我们商量安排了间独立病房,这个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就是尔后我们仨待着的地方,房间不大,但设施齐全,妞妞见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房间还有个角落可以使用电磁炉,便再次折回家,把用到的最简的煮饭的炊具和餐具一并带来了医院,虽然不能烧和炒,但煮煮面条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很好的解决了我们仨人的吃饭问题。</p> <p>同病房的病友出院了,晓玲张罗了床新被单,一个特别好的临时办公桌。</p> <p>情况稳定后,我们仨也自找乐趣,追《闯关东》。</p> <p> 也许是同事来医院取口罩的原因,我们校长知道了情况,电话打来询问情况,并快速的联系了骨科主任,让他来关注和安排所有的流程。那时疫情情况特别严峻,在伤口愈合后的手术需要的钢板要从外面送进来,但钢板送来的同时还需要有一名跟岗人员,这时的磐安实行严防,只出不进,让人进来一般是不允许的,风险太大,若再不行,只能去金华或者杭州了,而若是出去,怕是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磐安了,通过同事询问过必须手术后,结合这样的结果,我们心里忐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等一天是一天,过了一日,医生说钢板的问题解决了,之前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我们的心也落地了。</p> <p>手术当日</p> <p>元宵的那天上午8:30左右进的手术室,到10:43出来的,等待的滋味挺难挨,虽说手术不大,但心还是悬挂着。</p> <p>元宵的当天,因为要求报名教师培训的事宜,账号密码都在学校,下午四点多跑去学校办好事情,途中买了袋芝麻味的汤圆:真的很想吃汤圆。那日的晚餐便是汤圆,也只有汤圆,用妞爸的话就是味道很纯真,我们仨每人吃了十来个。</p> <p>元宵的当晚,八点不到就躺下了,麻药过后便疼痛难忍,服了颗止痛药便熄灯了,窗外传来一病人因疼痛鬼哭狼号般的哎哟声,一直不停,我和妞妞躺一起望着窗外的月亮。</p> <p>手术后期</p> <p> 最好的朋友也获知了我们在医院的消息,在后面的日子里婷霞一连多次给我们仨送来了营养的饭菜:菌菇排骨汤、笋干腊肉煲、自己储备的自嗨锅、还有可口的青菜、蛋肉等......这种时期,别人都害怕靠近医院,而她却因为我们往医院赶。还有俱乐部的老大,有求必应,送来的青菜都洗好整好,做得番薯丸子也会电话打来让我们去取。</p><p><br></p> <p>从家带来的简单的餐具,每一个碗每一副筷每天都擦拭得特别干净。</p> <p> 妞爸打趣的说:这哪里是在住院呢?!都快舍不得出去了。我知道,这是他对我亲爱的朋友们的另类的感谢方式。</p> <p> 在手术后的三天时间里,他没法忍住身体的疼痛,加上我每天还要准备网课、改作业之类的,小孩的网课也要开始……所有的事情压来,人都快要崩溃了,很想打个电话回学校说不想上课了,但想到大部分学生上课时认真的态度还有好朋友们尽己所能的帮助,这样的想法也不好意思再蹦出来,再说,一个多星期最困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耸,耸了我们仨后面的日子如何撑?</p> <p><br></p> <p> 备综合卷的课真的很辛苦,每一个题都要斟酌学生可能的卡点,如何讲解才能让他们明白,更难的是每套练习卷中总有那么两三个连自己都很难解决的难题。</p> <p> 事后,回头想想就明白了:只要自己不倒,哪有什么撑不过去的事情?!</p><p> 每天新闻里的一线医护人员实际也都是血肉之躯,她们也有觉得扛不住的时候,每每谈起,她们哪个又不是热泪满眶呢?何况,她们是冒着生命危险……</p> <p>网课那些事儿</p> <p> 平时这神兽,你让她做什么都能讨价还价,上起课来还是特别的当回事儿,虽然粗心大意的毛病时常犯。</p><p> 家里的手机、手提都拿来病房了,网课都用流量上的,她听网课、我上网课、病号就看看书,我们两个网号冲突的时候,我便跑去厕所上,我总打趣的说:这是一堂有味道的网课。</p> <p>病房的两张沙发和茶几还有从家里带来的矮凳便是我和妞办公作业的地方。</p> <p> 在全面网课的头两天,到处是叫苦连天的家长和老师,看看这些标题和图片,我们仨都乐出了眼泪……</p> <p> 每晚八点前统计作业很费时更费眼睛,一般要一个多小时,迟迟不交作业的同学更让人费神:之前的网络都是用手机热点连的,实在麻烦也耗不起。</p> <p>期间的乐趣</p> <p> 这半个月来,越来越发现:我们仨一起不论在哪,哪儿就是家。</p><p>不在医院时是逗比的,在医院情况好些仍然有心情逗比。</p> <p>在家的时候,他们俩个总能窝在一起。</p> <p>在医院,我们会一起追剧,一起对着这样些特别有意思的图片一一对照,然后会一齐发出:“实在太形象”了的感慨。</p> <p>妞妞会在我们使用的香皂上用手指刻上“爱”的字样。</p> <p>找到一个特别小个儿的橙子,一整天算准时间,用餐巾纸自制的面膜给它做保养。😄</p> <p>我们仨一起看欣欣送来的《俗世其人》,看冯老师描写的各式人物,然后把最搞笑的形象给彼此取名,什么皮大嘴、黑头、麻二杆什么的,每说一个外号,就哈哈大笑。</p> <p>入院十几天,病号嚷着洗了三回头,两回澡,被我们俩戏称为病房里最爱干净的崽。😄</p> <p>病号和妞妞看了《闯关东》中朱开山家的筋头巴脑的酱牛肉,天天嚷着想吃。今天取来婷霞做好的排骨汤就去菜市场买来他俩心心念念的酱牛肉。😄</p> <p>在医院我们也闹腾,总是二合一来攻击妞妞,妞经常被说的大哭,然后我再来负责把她劝笑;有时他们俩来一起攻击我,但即便他们两个再如何合作,也是要被我击退的。不要忘了,妈妈整天的最大的工作量可是骂人哈。</p> <p>每晚睡觉,享受到以前在家没有的待遇:妞妞喜欢抱着我睡了,睡前还要尝试各种拥抱的姿势,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才罢休。😄</p> <p>在这期间还重拾起用热水壶煮稀饭的技能。凡事办法总比困难多。</p> <p> 今天早上,清洁工伯伯表扬我说:嗯,有的人把这椅子搬的嘎嘎作响,你很聪明,知道可以抬起一侧用推的。殊不知这十几日,我们每天晚上八点都去同楼层寻空床铺、搬椅子,第二日早晨又给推回去,已是有经验的人了。</p><p>伯伯继续说道:哎,现在好多了,情况不那么紧急了,七楼的和山水酒店的隔离病房的人都陆续出院了,四五天前还以为是感染上病毒了。不论你是谁,你多有钱,感染上这个病都得慌哟!</p><p> 想想这么多天,在这个全县最“危险”的地方待了近半个月,却平安无事,真的对在一线保航的公安交警们、医护人员、社区等工作人员们无比感激。</p> <p>在这防疫期间,不仅没给予他人什么帮助,还尽给人添麻烦,尤其是我亲人般的朋友婷霞,心感惭愧。</p><p>在这十平米的房间里,每天都刷手机,期待看见那蓝底白字的官宣:截止*年*月*日*时,我县无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有一日这信息发来的特别晚,等待的心情很忐忑,不过所有的担忧至少到现在还未成现实。</p><p><br></p> <p>最大的收获还有我们仨的作休时间特别正常。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人监督是一种幸福。</p><p>晚上每隔两小时护士的查房,早晨6:30,7:00两拨清洁人员的清洁工作。</p> <p>其实在入院的第一二日,</p><p>我心里有太多的埋怨:</p><p>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订那批口罩,</p><p>埋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把那些口罩送去学校,</p><p>埋怨同事为什么不迟几秒钟或早几秒钟来电话,埋怨妞妞为什么不听劝一定要自己扔,</p><p>埋怨妞爸为什么那样不小心……</p><p>甚至在想妞爸心里应该是一百个恨,</p><p>但当我说到前面的埋怨时,他只是说:</p><p>这怎么能怪你和妞妞呢,只怪我自己不小心,吃苦头了。</p><p>他的这些话,我心里特别感动,</p><p>感动他的不迁怒与不责怪;</p><p>感动他的有担当;</p><p>感动他让我知道埋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p><p>在医护人员的悉心帮助下,索性妞爸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应该离出院不剩几日了,从元宵那日起,妞妞心里便在倒计时着。</p><p><br></p> <p>只有经历过酸甜苦辣咸,生活才更有味道,</p><p>纵使有诸多的不幸,却又是不幸中的万幸,</p><p>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疫情越来越明朗,伤口也恢复得越来越好,只觉得阴霾的天空露出了太阳的味道。</p><p>这特殊的时期,我们仨度过了这样一段很特别很特别的日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