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利县朱南区武工隊

傅绍明

——缅怀姑父楊本训（舜）牺牲75周年

原 创：烈士之子 杨法刚

楊本训烈士证书（影印件）

　　楊本训烈士后代办优待证视频

杨发刚遗作（照片）

楊 林 山

杨林山长江上的石矶

楊 林 山 天 妃 庙

白 螺 高 速 公 路 出 入 口

荆 岳 大 桥 飞 架 长 江

　　日军当年 留下的 白螺机场 旧址

日 军 当 年 修 筑 的 碉 堡

　　﹌﹌﹌﹌﹌﹌﹌﹌﹌﹌﹌﹌

《监利县革命老区》编委会的领导和同志们:

你们好!

我原是白螺镇先锋村四组村民，是革命烈士杨本训（舜）的儿子。因长时间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于91年正月被迫移居岳阳市经开区金凤桥管理处白石岭村李家组(居民点)居住。

今年偶得你们主编的《监利县革命老区》书， 我含泪一口气读完。深刻领会这本书展现了监利人民革命斗争的血泪史。反映了我县人民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英勇顽强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此书是对先烈的纪念也是对烈士后代的安慰。然而，让我感到遗憾和失望， 因为书中没有写我的父亲--杨本训，连严习宽同志也只字未提。而他们的同事和战友却都有记载和简述。

严习宽是杨林山(先锋村)人。杨林山地区在头次革命时期，革命运动率先开展，轰轰烈烈、如火如荼。所以将这里命名为先锋村。严习宽同志在革命运动中有胆有识，是当时湖北省委直接领导下的《同学会》中第四十七名会员。是董必武同志的好学生。是武汉《农民运动讲习所》的骨干力量。他受湖北省委和董必武老师的派遣，在监利县发展党的组织建立了杨林山支部和杨林山苏维埃政权。为组织杨林山暴动亲自去洪湖新堤接收枪支弹药被叛徒告密。伪保安团将他杀害。他是监利县第一位革命烈士。他与刘祟龙是同乡、同学、同志，参加革命活动比刘祟龙还要早。与严习宽并肩战斗的另六位同志也惨遭杀害。更为不幸的是很多党的好干部、好党员、人民的好儿女被当做“改组派”让自己的人杀害了。当时任苏维埃主席的严习礼后来常说:“我奉命在工农村外洲壕沟用梭镖杀了17个，因为手杀痛了，才放走了一个. 是不是因为这些先烈牺牲的时候太年轻，没有人向你们报告事实，你们暂时没有写，等第二集、第三集再写呢？

﹌﹌﹌﹌﹌﹌01﹌﹌﹌﹌﹌﹌

我父亲杨本训（舜）是共产党领导下的新四军——朱南区武工队队长呢，你们在书中写了方达珍策反当时监利县第五区驻白螺保安中队张海云部下的高华武，却漏掉了杨本训，他是奉戴政委、解区长的指令打入进去，配合方达珍和高华武一起策反了两个班20多人。拖了18条长枪、2支手枪投到县游击大队戴政委部下，当了新四军 朱南区武工队队长。方达珍、高华武先后任指导员。文革时期，高华武被当做叛徒整死了，而杨本训早已牺牲了，只有方达珍还活着，他提供的材料不完全真实。我父亲光荣牺牲有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颁发的《革命烈士证明书》。是从敌伪军档案中发现的，我父亲杨本训临死不屈、不泄露我党和武工队的机密。刘金牌的小老婆熊丁已及杨汉生伪镇长和陆营长亲手杀害的。我父亲背了卅七年黑锅，我们全家蒙受极大伤害。如果不是邓小平和李先念等中央领导同志处理中原突围问题，我父亲至今仍含冤九泉。

为了你们主编的《监利县革命老区》第二集、第三集更丰富、更真实、更完美，让烈士的亲人得安慰，后代受教育，激情焕发出新的革命精神，建设社会主义，我写了这封信和《杨林山下的革命英烈一杨本训》这本书，恳请不吝赐教。

并感谢刘义禄和危新民两位老师的帮助。

烈士杨本训的遗孤:杨法刚

2014年10月

﹌﹌﹌﹌﹌﹌02﹌﹌﹌﹌﹌﹌

杨林山下的革命英烈-杨本训（舜）

目 录

一、美丽的家乡 军事的要地

二、英雄的人民 革命的真情

三、队长和战友 生死结金兰

1.日寇来侵犯 人民受苦难

2.保护戴政委 痛打日本鬼

3.奉命去策反 带兵来投诚

4.建立武工队 担当党重任

5.抢夺好武器 奇袭日军营

6.抓住好战机 联合取 胜利

7.打击奸盐商 解决缺盐难

8.奉命除汉奸 杀死刘金牌

9.拦窗日军火 全歼 日伪军

10.扮作穷苦力 专为炸炮楼.

11.日军投降后 清除敌碉堡

12.国共谈合作 将会先失约

13.北撤赶大队 救友突重围

14.白色大恐怖 奉命来隐蔽

15.为救乡亲们 敢赴监狱刑

16.想念好队长 探监偷听审

17.肉包去打狗 狗吃了还叫

﹌﹌﹌﹌﹌﹌03﹌﹌﹌﹌﹌﹌

18.寻找戴政委 为救杨队长

19.扮作叫花子 再探监被抓

20.战友情义深 蜜语到天明

21.再审受重刑 巧言戏敌人

22.劫狱未成功 救友真情深

23.英雄勇就义 喚醒觉悟民

24.深夜鸣枪声 告慰忠义魂

25.感谢邓小平 烈士名永存

﹌﹌﹌﹌﹌﹌﹌﹌﹌﹌﹌﹌﹌﹌﹌﹌

附一卅七年沉冤 苦盼得昭雪

（戴恢勤政委与杨发刚面谈摘录）

附二革命烈士证明书有关材料（略）

附三朱南区地图及杨林山照片（略）

﹌﹌﹌﹌﹌﹌04﹌﹌﹌﹌﹌﹌

一 美丽的家乡 军事的要地

杨林山，是湖北省监利县唯一的一处山脉。丛山群立高高耸起，肩挑白螺和螺山两座狮子山紧紧守住长江北岸，防洪、抵浪保住监利，洪湖两县不受水患.自古以来称为洞庭湖的东坝.与湖南临湘陆城镇的马鞍山对峙.是长江与洞庭湖的咽喉要地。控制着洞庭湖区的三湘四水和金沙江近万里的金沙江水，在观音洲和城陵矶汇成一江急流经杨林山，马鞍山滚滚向前走武汉去南京，奔上海，汇入东海。在杨林山脚下西南方有个大矶头,被长江流水断开百多米远，随水涨退无论长江水涨多高总不能淹没它.成为中流砥柱，因为有御赐"天妃圣母"曾在上面修庙显灵，所以又称为杨林仙矶。旁边有一个天然的避风港湾，凡长江中的行船，遇到大风大浪都来此躲避风浪，以保平安.长江上游的浮柴(财)总被西南风笔直送到这里来，所以人们都称它为"来宝洼".是杨林山独有的两处风水宝地、悦人景观。与长江并行的洪湖从观音洲到洪湖新堤镇以下石码头，若两公里多寬五十多公里长的一条西南向走廊，是长江中游沿江边的一条彩带，使一片肥沃的平川.汉沙公路直贯其中.京广铁路在湖南省岳阳地区的地段临湘、路口、云溪、岳阳四个火车站，都与白螺船码头和杨林山船码头紧密相通，是水陆的交通枢纽，是历代兵家的必争之地。这里有上百万亩良田沃土，物产丰富，盛产水稻、棉花、黄豆、芝麻、蚕豆、油菜、小麦、高粱、玉米、花生，是著名的鱼米之乡，这里息居着三十多万勤劳、勇敢、善良的劳苦大众，为保卫这块富饶的土地和美丽的故乡，曾推翻帝、封、官、三座大山，抗击日寇，驱逐蒋匪、浴血奋战，无数革命先驱抛头颅洒热血，为此而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05﹌﹌﹌﹌﹌﹌

二 英雄的人民 革命的先烈

仅言，楊林山下飞机场西南边的先锋村(包括危码头、周家墩、楊家墩、沈码头、万家墩、下傅墩、鹤嘴上、和杜泊潭）经人民政府批准，公认的就有八位革命烈士。严习宽、危祖训、闾昌铁、闾景松、周玉清、楊道善、万有章，万文华、杨本训。还有作“改组派”杀害的闾良臣、楊本煜等不计共数。据当时苏维埃主席严习礼说:他一次奉命在中房(工农村)外洲濠沟用梭标杀死17个，手杀麻了放跑一个，“其实他们都是共声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儿子＂。

严习宽是杨林山下先锋村危码头的人。共产党闹革命时他在武汉读书，是董必武先生的好学生。有胆有志心胸宽广。董必武主席在武汉创立共产党湖北省党部时期，直接领导的群众组织“同学会“中第四十七名会员。是“武汉农民运动讲习所”的骨干力量.受董必武同志的派遣，回监利县，发展共产党组织，建立苏维埃政权。他首先在杨林山和严习礼、闾昌铁、闾景松等组建了杨林山党小组、党支部和杨林上苏维政府。从观音洲到白螺往天育到引港，从杨林山邹码头韩阜村到螺山界牌等地的一些进步学生，爱国人士，贫苦农民纷纷响应积极参加，杨林山农民革命运动，轰轰烈烈如火如荼，打地主减租息闹的热火朝天。在监利县起着先锋模苑作用. (所以现在将这里命名为先锋村是有历史意义的)、严习宽身为领导，处处身先士卒，为组织杨林山革命暴动亲自叫船到洪湖新堤镇，接受上级领导和党组织早已准备在那里的枪支弹药，船一到那里，被叛徒告密，不幸被国民党保安队枪杀在新堤，年仅二十多岁，是监利县英烈薄上第一位革命烈士。

﹌﹌﹌﹌﹌﹌06﹌﹌﹌﹌﹌﹌

危祖训、间昌松是严习宽的战友，奉上级指示吸取教训，自已动手制造土枪土炮打地主、打恶霸、打商船、打盐船，搞经济革命，在实验土炮中牺牲的。间景松、周玉清也是严习宽的战友，是在反国民党保安队一次“清乡”的斗争中战斗牺牲的。杨道善是杨家墩人，是一位年轻的红军连长，万有章是万家墩人，也是一位红军战士。 他们两一起于1930年9月红二军团攻打沙市时，在战斗中英勇牺牲。

万文华也是万家墩人，是当时监利县，警卫团长，姜炳炎同志的秘书也是同姜炳炎一同被国民党杀害的。

杨本训是杨家墩人，是后起的革命干部。是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朱南区武工队队长，共产党员，是和他的警卫员刘齐茂一起被国民党反动派在朱河镇绿荫庵杀害的。还有一些英雄的人民都是敢于革命不怕牺牲的勇士。

三、 队长和战友 生死结真情

以下着重讲-讲杨本训革命烈士和刘齐茂的英雄事迹

1.日寇来侵犯 人民受苦难

1938年10月，日本鬼子侵占白螺和杨林山这块战略要地，做战争的基地。好击杀监利洪潮的抗日群众和共产党的革命有生力量. 日本鬼子在白蝶镇丁家洲强占农田修建了丁家洲飞机场.又在杨林山脚下抢占(先体村和联盟村交界的)良田、修建了杨林山飞机场.还在长江对岸，

﹌﹌﹌﹌﹌﹌07﹌﹌﹌﹌﹌﹌

陆城镇马鞍山下建设村抢占良田修建了一个飞机场。并派日军严守。更为残暴的是闯进一村就烧、杀、抢、奸、无恶不作。他们利用汉奸、走狗、卖国贼、皇伪军、保安队、密辑队为向导到处追杀共产党和革命干部及其家属。还抓壮丁、修炮楼、筑硼堡、挡炮灰。飞机场边的人民群众都被赶到这家垸躲藏，搭棚藏身，逼迫群众不得安宁，无家可归，苦不堪言。

十七、八岁的青年杨本训目睹日本鬼子的侵略行经，对日本鬼子的“三光”暴行，对日本鬼子拆毁无数民屋及自己家的房子，修炮楼、筑碉堡残害人民的野蛮行为早已深恶痛绝，恨之入骨。而对遭残害受欺压的广大人民群众，父老乡亲及兄弟姐妹万分同情。只恨自己手里连一只手枪也没有。他暗暗地拜师学武。几年里练成了几手好功夫。准备和鬼子好好千一仗，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好好地报仇雪恨。

2.保护戴政委痛打日本鬼

1943年春，杨本训24岁了。已结婚几年了。白天和妻子种地养活一家老小以及又聋又哑脚又瘸又烂的残疾长兄。有冬荀、炎生两个儿子和一个叫新喜的女儿，还加上妻子又身怀有孕。更是难已离开家庭。朱南区游击大队的政委戴恢勤(又名戴玉屏).常来杨林山侦察敌情，带朱南区游击大队来打击日本鬼子。常在杨本训家中落脚隐蔽。常用救国救民的道理教育启发他，吸引他来参加革命。三月份的一天，戴政委一个人来了，邀请杨本训作伴，一同乔扮，到杨家墩日本鬼子的驻地侦察敌情。路遇几个鬼子抓了一些农民，正是杨、万、沈三个墩的八、九个哥们。鬼子要这些人跟他们摔跤取乐。饱受惊吓的贫苦农民，怎么是长

8

﹌﹌﹌﹌﹌﹌08﹌﹌﹌﹌﹌﹌

期受过军队训练的鬼子的对手呢!几个回合全被打得一个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有的手脚鲜血直流。横行无忌的鬼子-边叫骂“亡国奴!东亚病夫”!一边用厚重的皮靴蹋他们。戴政委和杨本训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怒目而视被鬼子看到了。硬把他俩强拉过来也要他俩跟他摔跤.戴政委五十多岁了，身体不建壮，杨本训见他年纪比较大又不会武功为了掩护政委，中等身材身体结实的杨本训挺身而出.强忍怒火开头三次故意输给鬼子，也想试试敌人的本事，鬼子胜了得意忘形.更加疯狂地大叫，”巴嘎呀噜!东亚病夫“!又挥拳要打。倒在地上的杨本训看准他们如此疯狂，心想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了。戴政委用眼色暗示他，不要暴露了。杨本训一个鹞子翻身反手将那个鬼子打倒在地，连踢几脚，鬼子懵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摔倒的。其余四、五个鬼子一见，一齐围攻上去，杨本讯一个旋风腿，霎那间，又将那几个鬼子打倒在地。像猪一样，”嗯!哈“!乱叫。又连续围攻都被杨本训用连环腿和流星拳打倒在地，鬼子很难站起来“哇哇!”乱叫。围观的人群都觉得解恨也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说:“总算为中国人民出了一口恶气!”趁着鬼子昏倒在地的时候，在乡亲们的掩护下，杨本训拉着戴政委的手轻脚熟路穿巷越墙逃跑了。等小鬼子翻身爬起时，他们两个已经毫无踪影了。鬼子们恼羞成怒，疯狂的叫嚣着要杀死这两个人。

3.奉命去策反 带兵来投城

杨本训在家里无法呆下去了，只好跟着戴政委来到了莲子墩马桶湾(湖滨村)洪湖边区杭日根据地，井参加了共产党新四军游击队朱南区游击大队.梦寐以求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杨本训在抗日根据地按受了快两个月的政治学习和军事训练，并且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在学习中参

9

﹌﹌﹌﹌﹌﹌09﹌﹌﹌﹌﹌﹌

加了三四次战斗，充分展示出了他的机智勇猛，得到了领导和战友们的一致好评。戴政委和朱南区区长解昌模商量决定派杨本训打入白蜾伪保安队中队长张海云部下。杨本训一到伪保安队中由于他的精明能干、能说会道,不出多久就当上了班长。当上班长后，有了权力就可以单独行动了，给了他策反工作和侦察了解敌情暗中联系创造了便利。一次偶然机会，杨本训得知杨家墩日本驻军的食堂要一个会做菜的好厨子。于是他就让在白螺大酒店里的一个厨师名叫王功发介绍进去了，王功发的高超厨艺让日本鬼子们很是满意。王功发本是杨本训的舅表哥，年纪也大不了多少，精明、老成，正直、胆大心细、很痛恨日本鬼子(因为日本鬼子烧了他的房子)。杨本训把他安排在那里，是好让他们里应外合，为抗日打鬼子出力。王功发当然乐得其所。经过了三四个月的活动，这些保安队员的抗日情绪发动起来，对共产党的新四军的看法完全改变了，也不愿意当汉奸，很多胆大的都愿意跟着共产党走，要求参加共产党新四军游击队打鬼子。杨本训和地下党员工作者方达珍及高华武接好了头。高华武是另一班的班长，通过进一步的相互了解，坚定了信心，一切准备就绪。在10月份的某个夜晚凌晨一点左右时，他们三个人按照戴政委的指示，让杨本训和高华武两个班20多人，拖18条长枪2支合子炮几十个手榴弹和200发子弹连夜赶到莲子墩马桶湾抗日根据地。投在了戴政委的部下参加了新四军朱南区游击大队，都成了朱南区游击大队的光荣战士。

﹌﹌﹌﹌﹌﹌10﹌﹌﹌﹌﹌﹌

4.建立武工队担当党重任

由于杨本训和高华武策反两个班，朱南区游击大队一下增加了许多人，力量加强了。为了发挥游击战的威力更好的打击敌人。经朱南区长解昌模和戴恢勤政委商量，为了更灵活更有效的打击日本鬼子和国民反动派，调动群众抗日积极性，充分挖掘潜力，决定新建一支精明强悍的武工队。经朱南区委再三研究:特任命杨本训为朱南区武工队队长。高华武为指导员，方达珍为朱南区游击大队在朱南区武工队的特派员，负责两个队的联络工作并协助指导朱南区武工队的工作。杨本训和高华武担当了这个重任，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整训精心的组织和策划，队员们的政治觉悟和军事素质、组织纪律、战斗能力大大提升，斗争意志更加高涨。杨本训和高华武方达珍商量请示朱南区委，从训练的优秀队员中，按能力选拔严生训(严习宽烈士的儿子)为武工队的秘书兼文化教员，刘齐茂年纪最小，也机警聪明、活泼可爱，为武工队的通讯员兼警卫员。把武工队分成了三个班，由张必吾任一班班长、熊海棠任二班班长、付冠章任三班班长。每个班长带十个战斗员，合共33人。杨本训、高华武、方达珍、严生训、刘齐茂五个组成武工队队部。还有编外，三个交通线站的联络处员、卧底李百安、周焕武、王功发总共41人。王功发是杨林山杨家墩日本驻军食堂掌厨的厨师。李百安是开湖、陶家墩、杜泊潭、鹤嘴上、下付墩这片的鸭老板。周焕武是杨林山船码头的饭店、茶馆老板专门负贵湖南岳阳等地信息传递(交通员和侦查员).这三人都有厨师天分会做吃食，也都是杨本训信得过的好兄弟。武工队以莲子墩马桶湾为抗日根据地，主攻杨林山飞机场的日军驻地、炮楼， 从螺山、邹码、引港到白螺这一些地方开展抗日工作。狠狠的打击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保护人民群众不受伤害。

﹌﹌﹌﹌﹌﹌11﹌﹌﹌﹌﹌﹌

5.抢夺好武器 奇袭日军营

朱南区武工队组建好了，面临最大的困难就是枪支弹药的配备不够、38名武工队员只有2只手枪和20支长枪以及一些长、短刀。上级不但没有供应还要武工队支援。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从鬼子手里抢夺，并且要抢夺精良的好武器，硬抢不行只能智取。白螺的日伪军是朱南区游击大队的主攻对象，况且离朱南区武工队的根据地比较远。杨本训想只有杨林山飞机场杨家墩日军驻地的军火库和杨林山狮子山的炮楼、跟看年关就要到了，准备在年关下手。杨本舜要方达珍请示朱南区委解昌模和戴恢勤，他们完全同意，只要求注意安全，保存有生力量不受损失。

腊月27日下午，杨本舜带着刘齐茂、高华武、熊海棠、张必吾、付冠章6个人穿着便衣乔装成烧香的香客，带着鞭炮香纸走开湖陶、杜泊谭找鸭老板李百安，走杨家墩、周家墩，绕过狮子山炮楼。从外洲到“来宝洼”上山进入娘娘庙烧香，再到杨林山船码头进茶馆找饭店老板周焕武，进入他的家中喝茶。周焕武一见到杨本训带着这些弟兄进来，就装烟倒茶热情接待。杨本训就把刘齐茂、高华武、李百安和周焕武叫到房里，给他们交代任务。李百安的任务就是准备好加了麻醉药的鸡鸭以及鸡鸭蛋，周焕武准备好加了麻醉药的鱼肉和好酒。把鸡鸭鱼肉做成了美味的菜肴和酒一起送到楊家墩日本驻军的食堂交给王功发，当“慰问品”在大年三十那天做年夜饭。要王功发好生安排不可误事，你俩就说这是我的要求，要他如此这般，他必定做到。”杨本训又给了他们20块银元，把接头的暗号告诉了他们，又叮嘱他们一切按计划行事。交待好后他们出来并要求回去的时候，再重新仔细地侦察炮楼和军火库的地

12

﹌﹌﹌﹌﹌﹌12﹌﹌﹌﹌﹌﹌

理情况，牢记于心后就连夜赶回根据地。杨本训命令武工队员们各自把刀磨快，把刀法练好准备大干一场，在30号之前都不准外出在家好好休养。李百安周焕武都有一手好厨艺，按照杨队长的要求把加了麻醉药的鸡鸭鱼肉做成了美味的佳肴，以慰问品的名义送给了日军食堂，亲手交给了王功发，也按照杨队长交代的暗号，如此这般的告诉了他一切要严格照办。王功发心领神会巧妙安排。

大年三十下午6点，武工队全体成员吃好年夜饭准备出发。方达珍和三班班长付冠章带着他一班人马，驾着早已准备好了的五只船走水路出发，赶到杜泊潭石桥下，把船藏在桥洞里。留两人守船其他人准备搬运战利品，隐藏在日军的军火库附近。高华武熊海棠班和杨本训带着张必吾班等人从开湖、陶、杜泊潭到闾家拐上分两班。高华武和熊海棠他们十二人，先摸掉闾家墩周家墩两个哨卡，一班人直奔狮子山顶，突然神兵从天降下，先抹掉了两个守门的哨兵，再冲入炮楼。只见里面的日伪军吃饱喝足了，正在赌钱争吵打闹中，根本无人注意有敌人进入。12 个队员用刀对准这些鬼子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缴获了他们的武器和金钱后，一把火把主炮楼烧掉了。然后撤到杨家墩日军的军火库这边来了，正遇着杨本训等人。他们解决了几个哨兵就冲进了日军的营房，只见日本鬼子们醉的像死猪一样，他们边找武器边杀鬼子。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只见一个队长的房里空无一人。他们翻箱倒柜的把他们的钱财全部搜光。杀光了鬼子们，找到厨房对王功发说“表哥对不起，也得用绳子把你绑在柱子上做个样儿，好保存你的性命。”王功发说:“表弟的好计策倒把表兄害苦了。”杨本训说:“今日为你报仇了， 也不要你感谢我，只求今后你给我看紧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派人及时通知我。”王功

﹌﹌﹌﹌﹌﹌13﹌﹌﹌﹌﹌﹌

发说:“好的我知道了，你快点走吧，不要耽误了正事，今后给我多杀几个鬼子。”杨本训拿着军火库的钥匙，迅速赶到了军火库。打开大门一看里面好多武器，正愁人少搬不动多少。一会儿高华武、 方达珍他们的人都来了，就连李百安也带了几个伙计来帮忙，因为他们是顺路，40 个人尽力搬、拾、扛许多军火武器，能用着的都搬走了。还急行两里多路赶到杜泊潭石桥下装上了自己架的船。再快篙快浆很快就把武器运到了莲子墩马桶湾根据地。杨本训一班人踏着寒霜迎着黎明，每个人挎着日本军刀，左肩扛长枪，腰间挂着盒子炮，雄赳赳气昂昂的高唱“东方红太阳升....”的歌和根据地欢迎武工队胜利归来的人民群众汇合。呈现了一派欢乐的场景，大家帮忙把船上的战利品搬上来后，经过清点报告:缴获长枪100支，短枪50支，机关枪6台，子弹手榴弹各10箱，信号弹两箱，望远镜5个，日本军装40套，还有一些急救药品纱布。这样一来朱南区武工部队发了财，还有银元2000多块。杨本训请示朱南区委经批准，朱南区武工队员每个人佩戴1支手枪、1只长枪，1把军刀。班长和队部的人每人2支手枪，一把军刀，队长指导员和三个班长每人一个望远镜.每个队员奖励10块银元安家。其中500块做武工队生活开支，捐100给根据地的贫苦农民安排生活。留下少量药品和40套日本军装以备战斗需用。其余大部分上缴，由方达珍交给朱南区游击大队，再由戴政委另分送给最需要的部队。

﹌﹌﹌﹌﹌﹌14﹌﹌﹌﹌﹌﹌

6.抓住好时机联合取胜利

朱南区武工队打了胜仗，不能高枕无忧，更应该谨慎提防， 戒骄戒躁不可轻敌。杨本训组织同志们总结经验严格整训，准备迎接新的战斗。1944年正月初三一清早，李百安亲自到根据地武工队部找杨队长汇报情况说:“我们把王功发捆绑在那里一个多小时，日本鬼子的队长和警卫员在白螺吃了过年饭玩了女人后，回来发现军营各个房间的尸首，满是血污，只见刀口不见枪伤，找到食堂里才看到王功发被五花大绑在哪里哭哭啼啼的，问他怎么回事，王功发说:“我不知道，他们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我才发现我被绑在了这里动弹不得。”鬼子松了他的绳子，要他跟警卫员一起去各处查看。他们发现军火库的门开着，里面的枪支弹药全被拿光了，杨林狮子山的炮楼也被炸毁了。一共杀死了24个鬼子，18个伪军。他们向白螺总部报告。今天又来了30个鬼子，20个保安队，还抓了30 个农夫。正在抢修炮楼，还扬言要“清乡大扫荡”，看来我们老百姓要受苦了。”杨本训叮嘱他:“要王功发周焕武小心谨慎，密切注意敌人的动向。一有情况必须马 上告诉我，我们做好战斗准备，随时随地的打击敌人。”杨本训立即把这个消息报告给戴政委，并建议要抓住白螺兵力的空虚狠狠的打击一下敌人，压压他们的威风。戴政委采纳了杨本训的意见，立即组织朱南区游击大队和朱南区武工队联合作战，共同打击白螺的鬼子和保安队。初四晚上七点钟，朱南区游击大队主攻日军总部。朱南区武工队主攻白螺保安队。两处夹攻狠狠的打击了敌人。最后白螺飞机场几个炮楼的鬼子和日伪军跑出来增援，他们又坚持一个多小时的巷战，又打死不少敌人。从死尸的身上缴获了50多支长枪，8支手枪和几十把军刀，几十个手榴弹全归游击大队。为了保存实力迅速撤回根

﹌﹌﹌﹌﹌﹌15﹌﹌﹌﹌﹌﹌

据地，由于游击队和武工队在白螺街上跟敌人的总部大本营打了一仗，把日伪军吓着了，晓得了游击队和武工队的厉害，日伪军几乎成了缩头乌龟，再也没有原来的嚣张劲头了。从此，朱南区游击大队和朱南区武工大队四处活动，利用河湖港湾、芦苇草丛、山沟堤坡、树林竹林打游击杀鬼子，打得曰伪军晕头转向，

惶惶不可终日。他们的活动范围由监利朱南发展到洪湖东南至岳阳的东北。鬼子机场的飞机大炮对这支土生土长，神出鬼沒具有严明纪律和机动灵活的战斗作风的抗日武装——朱南区武工队束手无策。

7.打击奸盐商解决缺盐难

盐是食物中第一调味品， 最新鲜的鸡鸭鱼肉和蔬菜没有盐调味也无法下咽，盐是人身体的必需品。1944 年国民党和日本鬼子发国难财把食盐控制的很紧很严，一担谷或一块银元只能换取一斤盐，吃淡菜，长得面黄肌瘦有气无力。人民个个哀声叹气怨声载道。五月份长江涨大水，东南风猛刮。周焕武在杨林山渡船码头，发现从武汉开来一支大船，装的沉船满载来杨林山来宝洼躲避风浪。经仔细侦查是盐船，有国民党七八个兵押运。周焕武立即把这个消息传给李百安，李百安毫不迟疑的传给杨队长，楊本训和高华武方达珍商量立即请示戴政委，戴政委说:“这真是个好消息， 人民缺盐的生活太苦了，杨本训你带领朱南区武工队连

夜打击盐船，在不伤害船员的情况下把盐全部缴过来。”杨本训当即命令李百安和周焕武， 在杨林山飞机场周边发动群众，准各好取盐工具和跳板，箩筐扁担，灯笼火把，守候在来宝洼的小树林里。方达珍等人组织根据地的人民群众准备40支船。武工队员一人押一只船带一个船夫。

﹌﹌﹌﹌﹌﹌16﹌﹌﹌﹌﹌﹌

由杨本训和高华武分俩队，五点钟吃晚饭，出发到杜泊谭石桥下分开。杨本舜带20只船走引港拖船过堤。高华武带20只船走邹码头拖船过堤。八点钟赶到来宝洼附近的芦苇荡中隐藏等候命令，一切行动听指挥。久缺食盐的人民群众一听说打盐船，个个精神振奋，有武工队撑腰护卫都奋勇争先。还不到八点，40 支船按计划早已到达了目的地。又过了一会儿，周焕武和李百安的两根电光一闪。杨本训就命令把船依次神不知鬼不觉得悄悄靠在盐船两边。杨本训带着三个班长和武工队部的几个人提着手枪跟随周焕武等人摸上了盐船。周焕武把手光电一闪，各船头的灯笼火把一起点燃。岸上站着一百多个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和40个穿着日本军装手握军刀的武工队。押运的七八个国军和船老板早已吓得直打哆嗦魂飞天外。这突然而来的神兵很快缴了他们的枪械，把他们押运到岸上，五花大绑的捆着，有几个武工队看守。其余的队员就负责装盐到船上，不到两个钟头，盐船上的盐快搬空了。剩余的几吨盐就分给了周焕武和李百安组织来的人民群众，他们装在各自的箩筐里担回去了。船老板和押运的几个人都是中国人，得了他们的盐后，也放他们走了。40支船按照来的路线很快的回到了根据地。杨本训又把几吨盐分给根据地的周边群众，武工队的战士家里每人奖励20斤盐，其余的三分之二交给了解昌模区长安排。一半送给了监、沔、洪湖等地区的新四军、游击队、武工队、医院和学校食用，一半解决了其他根据地人民的缺盐困难。这次打盐船未放一枪一炮就取得了胜利，解决了广大人民的缺盐困难，人民欢声载道。解昌模区长和戴政委及朱南区武工队都受到了上级的嘉奖。解昌模和戴政委介绍杨本训和李百安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杨本训更以一个中国共产党的身份严格要求自己，虚心向解昌模和戴政委学习。做一

17

﹌﹌﹌﹌﹌﹌17﹌﹌﹌﹌﹌﹌

个优秀的指挥员和战斗员，一切服从党的领导和安排， 团结同志、热爱人民群众，带领朱南区武工队反清乡清湖保护根据地，狠狠地打击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

8.奉命除汉奸杀死刘金牌

洪湖螺山镇，有一个大恶棍地主刘金牌，为人极其狡诈，阴险毒辣、手段极其残酷。他既是军统中统的双重特务，又是日本的忠实走狗大汉奸。有钱有权有势，方方面面得心应手，唯独和共产党、爱国人士、进步学生、贫苦人民做对。因为贺龙在这里闹革命的时候杀死了他顽固不化的父亲，分了他家的田地。他遗传了他父亲的恶劣品行，一心想替父亲报仇雪恨，曾杀害了许多共产党员、进步学生以及革命干部和一些无辜的百姓。人民早已对他恨之入骨，上级领导早就想铲除他这个害人精，几次派人暗杀他，都失败了，反而牺牲了一-些同志。1945 年正月初六，戴政委突然接到了上级的紧急命令:刘金牌娶三房姨太太名叫熊丁，是新堤镇上有名的交际花，正月初八在螺山老家请客大摆宴席.于是戴政委命令杨本训带领朱南区武工队暗杀刘金牌.可是时间紧迫，任务观巨，危险性大，但是杨本训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他在心中谋划许久，在初七那天杨本训带着刘齐茂、张必春、熊海棠等人装扮成打鱼卖鱼的，驾着两只船到螺山上街卖鱼。他们一边卖鱼，一边侦查刘金牌的家庭住址。只见刘金牌家里张灯结彩，大红喜联张贴一新，屋里客人很多，好一派婚庆景象。

杨本舜亲自挑着一担鱼到刘金牌门前叫卖，暗中观察进攻路线，并踩好了点，牢记于心，卖完鱼就和弟兄们驾船回到根据地。初八白

18

﹌﹌﹌﹌﹌﹌18﹌﹌﹌﹌﹌﹌

天弟兄们都在养精蓄锐，把暗杀刘金牌的部署和高华武以及三个班班长商议好了后，绝对保密各自做好准备。分成三个战斗小组，每组6个人，各一艘船只带一支机枪和一支长枪。除了三个机枪手外其他每个人两只手枪一把短刀、四个手榴弹，全部身穿目本军装，脚穿棉布鞋轻裝上阵，不到万不得已时不放一枪一炮，因为国民党有一个连的兵力在螺山驻防，不能惊动他们。机枪手守船，约定好了一切行动听指挥，速战速决，保存有生力量，下午六点左右。他们吃了晚饭后，同志们体息两个钟头，九点正式出发，十二点赶到了螺山闸河口，把船藏好，守船的如果看见了手电灯闪三下，船就要出来，迅速的接应战友们撤退。其余15个人静悄悄的摸到了刘金牌家附近，只见刘金牌的屋前屋后都有两个哨兵站岗，都喝醉了在那里摇晃着。大厅里还亮着灯，从里面传出了赌赙争吵叫骂声，东西两房以及后面一排的住房安静的很，有一间房有灯但是无任何声音。杨本训小声命令各自行动，高华武和熊海棠一班五个人眼疾手快把门前的哨兵就给抹杀了，从前门进入大厅。方达珍和付冠章把后面的哨兵抹杀了，同时进入大厅，准备把大厅剩余的八人给杀了。那几人正赌红了眼，根本无人注意外面情况，这时武工队员不知不觉地把他们解决了，缴了他们的枪械和桌上的1000银元准备撤退。局杨本训等人翻墙直奔刘金牌的新房。在玻璃窗前往里面一望，大红罗帐紧闭，床榻上鞋袜两双，鞋柜上装着新的衣服两堆，并无一点生息。大概两人欢乐过度疲劳得很，正在熟睡美梦中，品享新婚乐趣。杨本训叫刘齐茂轻轻的用万能钥匙把房门打开，又静候了一分钟，并无声响，杨本训、刘齐茂，张必吾拿着利刀举着手枪轻轻走到床边，拉开红罗帐，揪开锦被只见两具裸体依然拥抱着未醒，杨本训手起刀落，对准刘金牌的咽喉就是一

19

﹌﹌﹌﹌﹌﹌19﹌﹌﹌﹌﹌﹌

刀，结果了这个血债累累的刘金牌的性命。一股热血喷酒在熊丁已洁白的肌肤上。把她从梦中惊醒。熊丁已一看三个日本鬼子，吓得乱抖。抱着枕头遮不住自己。囚在床角。睁着一双大眼确看着他们。杨本训说:你这烟花女子，罪不至死。留你一条性命，从今以后要学做好人，不做坏人！叫刘齐茂张必吾你们两个快点用绳子把她的双手，双脚反在后面，牢牢地綑住，把嘴用毛中塞住。不让她作声，盖上棉被，放下帐子，把刘金牌的手枪和熊丁已的首饰及钱财全部拿走，迅速撤出来和高华武， 方达珍两处汇合一处。从大门堂堂正正地走出来。迅速赶到螺山闸河口，已经两点多了。未放一枪一炮，顺利成功地完成了刺杀任务。上了自己的快船。快篙快浆快桡快速地回到了莲子墩马桶湾。武工队部另一半武工队员还正在熟难。他们也洗刷干净了一同入睡休息。螺山一个连的驻军，一下子少了一 个警卫斑的人。这些害人的魔鬼和刘金牌一样终有强应。第二天上午人。九点钟还未起床。丫鬟们进去一看， 吓得乱叫，众人进来一看，这幅场面，暗暗惊奇。真是神兵天降。熊丁已被人解救问她”是什么人杀害的?“他说是: 是日本鬼子，但是一想到他们看到我的裸体并没有像日本鬼子那样强奸、轮奸我。谈话又像中国人，搞不清楚。＂后来，陆营长派兵来收警卫班的尸首，和熊丁已混熟了，一来二往，勾搭成奸，在同床的蜜语中， 陆营长告诉她说:“只有杨本舜的朱南区武工队神出鬼没，才有这样的胆量， 才有这样的本领杀刘金牌。”从此，熊丁已记住了楊本舜这个人的名字，不忘伺机报仇。

20

﹌﹌﹌﹌﹌﹌20﹌﹌﹌﹌﹌﹌

9.拦截日军火 全歼日伪军

杨本训带领朱南区武工队，在国民党驻军防区螺山镇，亲手杀死了血债累累、人人痛恨的刘金牌。那些日伪军更加胆寒。眼看日本鬼子的形势，也一天不如一天，但是他们仍作垂死的挣扎，穷凶极恶疯狂反扑。由于朱南区游击大队和朱南区武工队，分别监视白螺和杨林山飞机场。并把从观音洲到白螺引港、杨林山邹码头，沿江一带也盯得很紧。日本鬼子从岳阳往城陵矶，到白螺和杨林山的军用物资，屡次被劫不敢靠岸。日本鬼子打怕了，学乖了。想走临湘路口车站经陆城镇运到土矶头横过长江，直到杨林山下“来宝洼”下船。转运到杨家墩和白螺日军驻地。认为这一条运输线目标小。看是很容易，其实不然。1945 年日军加强对监、沔、洪湖的侵略扫荡，需要大量的军火。三月初的一天清早，周焕武突然接到从路口，陆城沙窝，传来的交通信息。说“日本鬼子明天中午，有一批军火要到杨林山“来宝洼”起运。周焕武火速传给李百安，李百安又亲自迅速传给武工队队长杨本训。杨本训一听很高兴，连忙请示戴政委。”得到指示后，召开干部会议。把戴政委的话告诉他们。戴政委说:我们缺的就是武器，他们送来的我们一样也不能失掉，要全部劫下来。命令你杨本训要告诫同志们，加强信心，加强纪律性，保住生命安全，智取为上，要打一个漂亮仗。杨本训先给李百安如此这般地说了一些小话，要他告诉周焕武做好准备。李百安提前回去准备了。当天晚上，杨本训要同志们按时吃好晚饭，休息养好精神到12点。转钟1点的时候，杨本训命令大家做好战斗准备:全部穿上日本鬼子的军装，又带刺刀和手枪，把子弹袋压满子弹，其他武器都不带，也不准随便开枪，隐蔽的时候，不准随便外出走动，暴露自己，轻装上阵。杨本舜带刘齐

21

﹌﹌﹌﹌﹌﹌21﹌﹌﹌﹌﹌﹌

茂、严生训、涂纪模、周强华等18人驾三只船。高华武带熊海棠、方达珍、傅冠章、尤庆凤、邹群章等也是18人驾了三只船一同出发，到杜泊潭石桥分开。楊本舜带的人走鹤嘴上，下傅墩，经上傅墩到引港堤边，把船隐在树下（留一人守船）走外洲树林里直奔 “来宝洼”，上娘娘庙隐藏在娘娘庙里。高华武带的人走圣上口到邹码头也把船隐藏在树林里，过皇堤走外洲树林里，直奔杨林山船码头，到周焕武的家中隐蔽，等到第二天早晨，7点多钟，周焕武、李百安分别给同志们安排早饭，吃

上午10点钟的时候，周焕武、李百安他们看到，饱了又隐蔽等候命令。

精着日本太阳旗的两只船，从湖南朝杨林山向开来。 11点多钟船已在*来宝法”靠岸。日本鬼子接运的汽车也按时开来了，停在离船不远的地方。船上、车上一共25个鬼子和伪军。周焕武和李百安分别从不同的地方，各发出三声鸟叫。高华武他们听到鸟叫声，从周焕武的家中沿江边跑到凤凰咀，又隐藏在山岩下。杨本舜他们听到李百安的鸟叫声音，从娘娘庙出来，连跳108级台阶下来，又隐蔽在“来宝洼”伴山的小树林里。亲眼看到日本鬼子，从船上把军火一箱箱、一件件搬上岸来，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鬼子队长的压逼下，正准备装车.湖南的船也离岸开远了。杨本舜一声令下“不准开枪!全部用刺刀搏杀。”战士们象猛虎下山一样冲向汽车.不到100米远的距离，两支神兵如同天降。突然一下子把25个日本鬼子和伪军团围住。38个穿同样军装的武工队员，用38把制刀指着25 个日伤军的咽喉，在我强敌弱的情况下，鬼子兵不敢动弹，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 还没有等鬼子们回过神来，一刀一个，两刀两个，一下子全部结果了日伪军的性命。战斗很快结束了，困难的是这些军火如何运到引港和邹码头，装到他们自己船上。杨本舜灵

22

﹌﹌﹌﹌﹌﹌22﹌﹌﹌﹌﹌﹌

机一动，叫大家用循环接力方法传递，迅速转运这批武器。搬的搬、扛的扛、挑的挑、抬的抬，两个钟头的时间，分别把这些武器运到了引港和邹码头，装在6只船上。尽管是大白天有人看见，也走得远远的，不敢怎么样。因为他们都是穿日军的军装。周焕武把汽车烧毁了，也回了家。李百安和武工队顺路也给他们帮忙运武器。武工队员们好容易把这些武器装上船。快桨、快桡、快划，下午5点才运到武工队驻地马桶湾莲子墩。老乡们一看见武工队的战士们，又打了胜仗，运回了这些武器好不高兴。看见同志们辛苦了，一家家都端着自家的饭菜，来慰劳战士们。战士们也正好没有吃午饭，累得筋疲力尽，肚子饿了。也不谦让，端起碗就吃，一个个狼吞虎咽吃得欢天喜地。严生训和刘齐茂经过统计，共缴获长枪150支，手枪80支，机枪6挺，子弹、手榴弹各15箱，炸药包20个，还有一些药品。杨本训和高华武、方达珍商议，除留下5箱子弹、5箱手榴弹，20个炸药包及少部分药品外，其余全部上缴。由方达珍转交给朱南区游击大队，再由戴政委安排分送到新四军大部队。解区长和戴政委接到武工队送来的武器弹药，夸杨本舜的朱南区武工队是一支很好的运输队。 这两年为我们新四军大部队，送来了不少武器和财物。解决了我党我军革命战争的大困难。

﹌﹌﹌﹌﹌﹌23﹌﹌﹌﹌﹌﹌

10.扮做穷苦力专为炸炮楼

日本鬼子和皇卫军，屡次受到沉重的打击。更加变本加厉，把飞机场周边的防御工事修得更加坚固，防范更加严密。杨林狮子山，主炮楼用钢筋水泥加固成三层碉堡。间家圩、熊家圩、许家圩、段家圩、余家玎连疯子口都修了炮楼。铁丝网加高，探照灯通夜不熄，飞机场周边的人民群众更加困难，朱南区武工队以前缴获的一些炸弹包还没有派上用场。杨本训想用它专门来对付主攻杨林山飞机场的炮楼和碉堡。

五月份的一天，李百安到日军食堂去卖鸭蛋。听到王功发附耳说了一条信息。说:‘日本鬼子要从狮子山到余家切，这一千多米远的地面，修八九个飞机笼。需要大量的民工。李百安听在耳里，想在心里，就亲自到武工队来告诉杨队长。杨本训听到这个消息，想了想就说:“这也是一个侦察敌情的好消息。”便找高华武和方达珍商量，说出他的想法，他俩都同意他的想法。于是要方达珍请示解区长和戴政委批准。解区长和戴政委都同意说:“这是个侦察飞机场的好机会，可行，可以利用。”并称赞杨本训的脑子灵活，会思考问题。杨本训和高华武又做张必吾、熊海棠和付冠章的思想工作。要他们吃点苦，带头扮成民夫，轮班深入到修飞机笼的群众中去。以修飞机笼为名，侦察敌情，了解飞机场中几个炮楼硼堡的设置布防和进攻的路线，以备今后实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八九个飞机笼都修好了。武工队员通过修飞机笼对杨林山飞机场的整个情况都了如指掌。杨本训首先确定的，是炸熊家圩和许家圩这两个炮楼。因为这两个炮楼相距只有一里多路，离杨家灯的日本驻军和邹码头的小股皇卫军都很远。离这家院、圣上口很近，便于撤退.炸这两个炮楼可以起到鼓山震虎的作用，打击日伪军的锐气.六月二十六日夜晚，

﹌﹌﹌﹌﹌﹌24﹌﹌﹌﹌﹌﹌

杨本训带刘齐茂、熊海棠班，高华武、方达珍带张必吾班，各驾了三只小船，只带一挺机枪， 三条长枪，一个炸药包，每个战士一把刺刀，一支手枪两个手榴弹，子弹袋装满。 各带一把剪铁丝的剪子或钢丝钳子，剪铁丝和电灯、电话线用。照样穿上日军服装。10 点钟他们加了夜餐就出发，赶到圣上口，已经转钟了，他们把船放在那里派两个人守船守机枪。把机枪架好，等同志们胜利归来。以防敌人的追兵。高华武带张必吾班往许家墩炮楼去。杨本训带着熊海棠班往熊家墩炮楼去。凌晨两点他们都到了进攻的目的地。这时候炮楼上换班和没有换班的早已熟睡，正值班站岗的因觉未睡好还有些迷糊。尽管炮楼有灯光长明不熄，但是还有阴暗之处，总挡不住神兵的迅速敏捷。之间炮楼门口有两个哨兵正在吃西瓜，说说笑笑，没有注意观察周围。杨本训把手一挥，熊海棠和刘齐茂挺身而出，一个人掳住一个哨兵的脖子一扭，就毫无声息了，一下结果了两个哨兵的性命。随即剪断电话电灯线。战士们打开手电筒冲上了炮楼，先缴了他们靠墙角的武器，再把他们一刀一个全部解决了一个班的日伪军的性命。到处寻找他们的子弹、炸弹等武器，然后把他们的汽油撒满一地，安好炸药包和手榴弹，快速撤出炮楼。点上火跑到离炮楼较远的地方。就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响声。火光冲天，照得满天通红，战士的脸上泛起了得胜的红光。与此同时，许家墩也传来了一声巨响，接着也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一下子两处炮楼都炸毁了。原来高华武、张必吾他们也得心应手，胜利完成了炸炮楼的任务。两个班的战士很快合兵一处。迅速上船撤离。 当他们离开圣上口很远的地方才听到阎家墩和段家墩两处炮楼隐隐约约传来的枪声。因为这两处的鬼子和伪军，在梦中惊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胡乱开了一阵

﹌﹌﹌﹌﹌﹌25﹌﹌﹌﹌﹌﹌

枪，也就停止了，这也是为了塞责。也没有追赶，害怕武工队，更庆幸自己又捡了一条狗命，又可以多活几天。杨本舜的武工队员们又缴了四挺机关枪二十多条长枪，两支手枪。四箱子弹和两箱手榴弹，两箱小炸弹和一些罐头食品。 他们吃了喝了。唱着“洪湖水呀浪打....迎着晨光来到根据地莲子墩马桶湾。正与下湖赶早的渔民们挥手致意。渔民们高声呼喊:“同志们，你们又打了胜仗!你们辛苦了!”战士们也一个个红光满面，高声祝福他们:“父老乡 亲们，愿你们今日又满载而归!”

11.日军投降后 清除敌碉堡

日本鬼子，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游击队、武工队各种抗日组织及一些国民党的爱国将领，英勇抗战，前仆后继，不屈不饶的的严厉打击下，于1945年8月15日最终宣布无条件投降了。全国人民欢天喜地，城市乡村大街小巷到处都沉浸在得胜的幸福和欢乐之中.朱南区武工队接上级命令，要彻底摧毁白螺和杨林山飞机场所有炮楼和碉堡，消除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人民留下的耻辱。杨本舜把所缴获的炸药包全部用上了。尤其是杨林狮子山这个主炮楼，炸了又修，修了又炸，一次、 二次再次都是用钢筋水泥建造的，不知危害了多少人民。杨林山飞机场七个炮楼、碉堡，这次都在一天之内全部炸毁了，不留一点残迹。人民群众无不欢欣鼓舞。同时，也给国民党反动派消除了内战的依靠。广大人民群众都说:“炸得好!炸得好!”“早就该炸掉!”“这几年不知道把我们害得多么苦啊!”现在应还给我们一个清净的世界了。

26

﹌﹌﹌﹌﹌﹌26﹌﹌﹌﹌﹌﹌

12.国共谈合作 蒋匪先失约

日本鬼子投降了。中国人民表面上虽说减轻了一股压力，但国民党反动派，抗日无能，冷眼旁观，保存实力，养精蓄锐，可是窃取抗战的胜利果实，倒积极抢先。抢先接受了日本鬼子大量的军用物资，枪炮火药装备自己.还收买了不少日本的战犯和特务，为他们服务，为他们出力。国民党表面上和共产党签订“双十协定"让中共退出湖南、湖北等中原八省的根据地。调出新四军游击队、武工队和地方干部北撤。按规定我们北撤他们应该让路通行。但是他们却围追堵截。蒋介石还暗中发布进攻解放区的密令:“要求国民党军队、将领，督励所属，努力时剿、迅速完成任务。”监沔洪湖新四军、游击队、武工队和地方干部接上级命令，在北撤前，部署了各区、乡、复员留守隐蔽人员，做了具体的安排.朱南区委、朱南区游大队全部由解昌模和戴恢勤带领北撤跟新四军大部队北上。朱南区武工队临时接任朱南区委工作在县委朱汉卿的领导下隐蔽下来，坚持地下斗争保存实力以利再战。高华武带了一部分人到华容老家隐藏。严生训下武汉做生意，熊海棠操旧业做木匠，张必吾仍然下洪湖打鱼，各找窍门，有的隐藏在湖南临湘、路口，云溪，杨本训只带了刘齐茂往岳阳君山壕沟洞庭湖中隐藏，跟他岳父一起扳鱼、卖鱼，也便于和高华武联系。因皖南事变爆发。蒋介石内战阴谋彻底暴露。国共两党摩擦加剧.11 月份杨本训又接到上级命令:“所有的留守人员，隐蔽人员一个不留，三天之内全部北撤。”朱南区武工队因分散隐蔽，相距太远，不能赶到，杨本训和高华武决定先到先走、后到后走。要熊海棠、张必吾带领根据地附近的武工队员先走。其余的四天内后走，第五天后

27

﹌﹌﹌﹌﹌﹌27﹌﹌﹌﹌﹌﹌

续部队必须迅速赶上先头部队，不得有误。

13.北撤赶大队 救友突重围

杨本训、高华武、刘齐茂等十几人是第四天走的。他们起早贪黑紧紧赶路，务要赶上先头部队。当杨本训、高华武他们走出洪湖，进入汉川县境内的时候，听说朱南区游击大队，第一次北撤就没有赶上新四军大部队。四处转战四处受阻。又打回来，刚刚退入洪湖来到朱北。又接到第二次紧急通知。再次北上在汉川又打了几仗。因为地形不熟，到处受阻。这几天在汉川县大院子湖边，被国民党一个团的兵力包围。打了三天三夜，伤亡惨重。杨本训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着急。朝大院子方向拼命追赶。走了20多里路赶上了熊海棠、张必吾他们。高华武问他们:“前面是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休息。”杨本训说:“你们听到朱南区游击大队被包围了吗?救兵如救火，为什么不赶快去救援呢?”熊海棠说:“我们这十几个人有多大的力量，看到你们未来心中无主，所以边走边等。”杨本训叫高华武督后，自己带了刘齐茂、张必吾先去侦察。他走了不到五里路就隐约听到前面的枪声，他们赶紧又前进了一里多路，枪声越来越激烈。杨本训找了一处高地，拿着望远镜细看，发现前面一里多远的地方，有敌兵在来回走动。 不住地向前方开枪，也听到对方向他们攻击。就晓得朱南区游击大队一定是朝这个方向突围。杨本训命令刘齐茂快去催促后面的同志们跟上。再前进300 米达到有效的射程，准备悄悄地兜准敌人的背部开火。杨本训和张必吾很快前进到有效阵地，选择一块居高临下的土墩隐蔽下来。 这时候，高华武带着同志都赶到了， 杨

28

﹌﹌﹌﹌﹌﹌28﹌﹌﹌﹌﹌﹌

本训和高华武小声商量了几句。分两边进攻打开一条缺口，让敌人包围圈中的同志突围出来。三个班迅速抢占了至高点。摆开了阵势。三台机关枪的火力也摆得很好，于是下命令:“同志们，对准敌人的后背集中火力狠狠的打，一齐猛攻。”前面的敌人突然背后受敌，一排排倒下，有的来不及转头，就倒地了。敌人伤亡很大。各自朝两边逃命。包围圈被打破了，解昌模听见敌人背后的枪声，看见敌人倒了一大片，知道是杨本训的朱南区武工队赶来了。忙叫戴政委带领同志们朝杨本训打开的缺口突围，迅速撤出去。他自己带三个战友阻击后面的敌人。杨本训叫同志们分别阻击两边的敌人，好让戴政委他们突围过来。戴政委和战士们刚一突围出来，回头一看，解区长被敌人打中倒在地上，三个同伴连忙去搀扶，戴政委和杨本训要去抢救。旁边的敌人包围上来了。解区长捂住伤口，大声喊叫:“老戴，快去叫同志们冲出重围，不要管我，保住同志们要紧。”杨本训带了几个人还想去抢救解区长，无奈他们四个人和敌人混合在一起，不好开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解区长被敌人掳走。杨本训只好一边保护戴政委和同志们撤退，一边狠狠地狙击敌人。追赶的敌人觉得狙击他们的人火力太猛，自己伤亡也重，不敢贸然进攻，也只好各自撤退走了。最后，杨本训的朱南区武工队和戴政委的朱南区游击大队汇合一处往回撤。找到了一处可以安静休整的地方休整。四处布哨警惕敌人侵扰。同志们虽说突围出来了，一时保住了生命。一想到牺牲的大部分战友，和被抓的解区长，心里都非常难过，尽管有的打了几天几夜的仗饥饿疲劳。同志们还是吃不下饭，都闷闷不乐。杨本训的心情也很沉重，以前每次出战几乎没有伤亡。这次也有几个同志受了伤。加上解区长为救同志们自己受伤被抓，还不知道死活，伤口疼痛情况如

29

﹌﹌﹌﹌﹌﹌29﹌﹌﹌﹌﹌﹌

何，都不得而知。戴政委含着眼泪劝告同志们“同志们，不要太沉闷，要化悲痛为力量，要吃饭，只有吃饱了，才有劲有力。不吃不喝拖垮了身体更加不好.我们还要坚持革命，战斗到底，要为牺牲的同志们报仇。我们不吃饭，饿着肚子报仇，能打胜仗吗?”这样同志们才勉强吃饭，抓紧时间休息。准备明天的战斗。

14.白色大恐怖 奉命来隐蔽

第二天，解区长身边的三个战友流着眼泪，泣不成声的找到了部队.向戴政委汇报说:“解区长为救我们，对敌人说:‘我们三 个是他请的挑夫、帮工、伙夫要敌人放了我们。说你们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好了。反正我已身受重伤不行了。”国民党就把他杀了，放了我们。等他们撤走了，我们在当地老百姓的帮助下，掩埋了解区长的尸体才赶过来。当时，战士们一个个伤心落泪，为解区长默哀了许久，用以寄托哀思。戴政委比同志们更加心痛。并肩战斗了十几年的亲密战友，一旦失去怎么叫人不伤心难过呢!正当大家悲痛欲绝的时候，又接到县委李秉范同志的指示:“赶不上新四军大部队的同志，仍然回原地区分散隐蔽。保存实力坚持地下斗争。”戴政委要杨本训和高华武参加区委。负责组织隐蔽工作。当时杨本训和方达珍都接受了这个重任。杨本训提出:“把朱南区武工队张必吾的那个班由方达珍带领划归朱南区游击大队，力量就大些，也便于单独行动。由戴政委亲自带领，继续在根据地开展工作。他和高华武各带一个班分散隐蔽，高华武带着白螺观薛的人，往华容隐蔽。杨本训带着杨林天育这边的人，靠湖南临湘岳阳隐蔽，也便于和高华武联系"戴

30

﹌﹌﹌﹌﹌﹌30﹌﹌﹌﹌﹌﹌

政委认为这样安排很好，就这样行他一再嘱咐同志们:“要加强信心，困难是暂时的。我们要忍耐等候时机。千万要小心谨慎，伺机而动，不可冒险以防暴露自己。要忠诚于党的革命事业。一切服从党的命令。”同志们都服从命令，各自想方设法隐蔽自己，保存革命的有生力量。 国民党反动派抢夺了日本鬼子的军用物资武装自己。组织地方“保安团”、“清乡团”、“清湖团”.天天抓共产党、新四军，游击队、武工队，伤病员及其家属等。闹得人民群众无法安身。每天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民群众流血牺牲。被抓坐牢、受审、挨打、受骂、受苦、受难甚至死亡。

15.为救乡亲们 敢赴监狱刑

在这白色恐怖的笼罩下，朱南区武工队队长杨本训的家庭和杨、万、沈的亲戚朋友更不能例外。因为杨本训亲手杀死了臭名昭著、恶贯满盈的刘金牌。当时没有一同杀死三姨太熊丁巳。那时，认为她是一个烟花女子，罪不至死。谁知现在熊丁已认为时机已到，是为刘金牌报仇雪恨的好时机。刘金牌死后她没有改嫁，投靠了国民党反动派，驻螺山的陆营长，成了他的心肝宝贝、相好的姘头。熊丁已贪恋刘金牌的财产接任了刘金牌的工作。陆营长抗日袖手旁观，因为打内战屠杀共产党革命干部有功，被提升为营长。调来朱河镇驻防。熊丁已孤寂难熬，淫性更强烈，妖艳出众，连朱河镇的镇长杨汉生都口角流涎，与他打得更加火热。陆营长、杨镇长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要他们两个，死心塌地要为她的丈夫报仇.使出浑身解数，迫于她的淫威，他们交出一个连的兵力给她。她也收买了几个亲兵，为她效忠。她亲自带着这一连兵力，来杨

31

﹌﹌﹌﹌﹌﹌31﹌﹌﹌﹌﹌﹌

林山，把杨家墩，万家墩、沈家墩团团围住。首先抓住了杨本训的瞎眼老父亲和他的妻子傅银呀及刚满一岁多的小儿子仲秋(即杨发刚)(因为大儿子、二儿子和女儿都被舅父早先接走了)。(一个又聋又哑，脚又跛又烂又臭的长兄没有抓，放过了)。关在螺山监狱。还不死心，又复返把杨、万、沈三姓的亲族抓了138人，关在白螺监狱，扬言要杨本训亲自来调换这些人。否则，不杀朱南区武工队队长杨本训，誓不罢休。一个星期过去了，杨本训不晓得没有露面。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杨本训也还未露面。于是就严刑拷打这些人。杨、万、沈的族人的家里人，坐不住了。有人到熊丁巳的跟前挑唆说:“杨本训的堂兄是杨家墩的户长，把杨本义抓来，要他去抓杨本训准能抓来。”杨本义被熊丁已抓来，一阵吊打，要他去抓杨本训。杨本义说不晓得，又打他。一个在岳阳做生意的人，不小心说漏了嘴:“杨本训在岳阳卖鱼。”被熊丁巳的亲兵听见了。告诉了她。熊丁已叫了一只船，要她的三个亲兵，把杨本义押到岳阳去找杨本训。杨本训带着刘齐茂，隐蔽在洞庭湖岳阳君山壕沟，他岳父的鱼棚子里扳鱼、卖鱼为生。这天中午，杨本训和刘齐茂刚从岳阳卖鱼驾船回来，看见堂兄杨本义，被三个国民党押着站在岳父的鱼棚子外面.岳父和几个人在一旁和杨本义说话. 不知道家中出了什么事情。当杨本义把家中的事情一 一告诉杨本训的时候，他深思了好久，心中反复考虑利害关系。最后杨本训对杨本义说:“我不怪你，既然是这样，只要我一个人能换回这些人的性命，我就是死也值得。”杨本训又对国民党的兵说:“不要说你们三个人，就是再加三个人我也不在乎!你们看，还有这么多亲人。既然你们来捉我，也当晓得我的名，为了救我141个乡亲、老父和妻儿，我愿意跟你们走，不要綑我，我也不会跑，你放心。把我

32

﹌﹌﹌﹌﹌﹌32﹌﹌﹌﹌﹌﹌

的兄弟也松绑，他既带你们找到了我，他也不会跑，你们也放心。”刘齐茂看到这种情况，想跟杨队长一起走， 杨本训朝他使了眼色，示意他快离开这里，去找戴政委，跟着他好好干。刘齐茂会意地走开了。杨本训安慰了岳父说:“不要紧的，我会没事，您老放心。”又跟其他几个人说;“把你们吃亏，好好照烦我的岳父。”毅然决然地上了国民党的船，跟他们走了。船沿江直下，到了螺山，才靠岸上去。国民党的兵让杨本训看了他父亲、妻儿一眼，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连夜走洪湖，押到了朱河监狱。第二天杨本训的父亲和妻儿放回去了。杨、万、沈三族的138个人也从白螺监狱放回去了。杨本训终于以一个人的生命换回了141个人的生命。

16.想念好队长 探监偷听审

杨本训的警卫员，朱南区武工队员刘齐茂.年纪很轻，刚满18岁，还不成熟。因为武工队长被抓坐牢心里焦急。两三天都没有吃好饭，睡好觉。想跑到朱河监狱里去探监。这天一清早，从家里杜泊潭动身，不敢走大路，躲躲藏藏走小路。60多里，走到下午两点才赶到朱河镇。东瞧瞧西望望，好不容易才找到朱河监狱。肚子实在饿了，他跑到离监狱不远的一家饭店里去吃饭。闷闷不乐，吃完了饭，就快四点钟了。又在店里坐了许久才出饭店。心想不如去观察一下监狱的地形，踩好点摸黑混进去探一下监。看杨队长关在什么地方，找戴政委带人劫狱营救。心中也有个底。于是，刘齐茂围绕朱河监狱左转右转，看了两个来回。把地形都记清楚了。看看挨到天黑七八点了。他悄悄的摸进监狱。来到一个堂屋，看见里面的桌子、凳子和长条椅，及各种棍子、鞭子，脚镣手

33

﹌﹌﹌﹌﹌﹌33﹌﹌﹌﹌﹌﹌

铐，还有一些不认得的刑具。他想这一定是审讯犯人的地方。他仔细察看选择了西北角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隐藏了下来。让自己的心静一静.只见一个牢兵提着一盏吊灯，上面有个罩子挂在堂屋当中的一个吊钩上。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今天夜晚又有好戏看了。朱南区的武工队长，杨本训抓来三天了，还没有审他，今天夜里审问一定又要打得鬼哭狼嚎。”刘齐茂听了心里一惊，我们的队长要受酷刑了。他又怕被别人发现便轻轻一跃，攀到堂屋顶上，西北角的穿梁挂方上。坐在上面抱着柱子也很轻松。他从上面看下面清清楚楚。从下面看上面一片漆黑，不注意什么也看不见。好像一个猴子坐在上面，神不知鬼不觉。一会儿看见三个男人拥着一个女人，走进审判堂屋。那个年轻的先生手里拿着公文包坐在一张点着壁灯的桌子后面，打开公文包，摊开一个大本子，把一支钢笔放在旁边，端坐着不做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腰里挎着盒子炮，手里挾着一支烟.那个地主模样的人，手里拄着一根棍子，身穿长袍马褂，嘴里也含着一支烟。 夹着那个女人坐在一个长条椅上蛮挤的。这个女的打扮得十分妖艳。大大的眼睛，鸭蛋形的脸。手里拿着一 方手帕驱赶两边的烟雾。她就是早已见过的熊丁巳。一会儿一个牢兵把杨本训押来，站在他们中间，低着头。那个女人熊丁巳阴阳怪气的开始说话了:“杨本训，把头抬起来，你认得我吗?”杨本训不回答。熊丁已又说;我就是刘金牌的老婆三姨太。当初， 你杀我老公时，我赤身裸体睡在你面前。是刘金牌的热血把我惊醒的。你说:“我是一个烟花女子，罪不至死，留我一条性命。到今天害得我青春年少，守了一年的寡。你当初劝我学好，我这个浪荡成性的女人能学好吗?为了替我丈夫报仇，我好不容易求这两位老大哥帮助我。派兵抓住你的老父亲和你的妻儿，好不容易抓住楊、

34

﹌﹌﹌﹌﹌﹌34﹌﹌﹌﹌﹌﹌

万、沈138人逼你出来，你不出来， 好不容易抓住你的堂兄杨本义，他把你从洞庭湖抓来。好不容易把你关在这里，今天我审问你，你今天落在我的手里，还有什么说的呢?你认为你狠，殊不知我比你还要狠。刘金牌只是我的一颗棋子， 被你亲手杀了。今天你要老老实实的把那些人交出来。我才饶你不死.否则，你别想活命。”杨本训任凭熊丁已狂叫，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泰然自若，十分稳重。熊丁已又说:“我抓你父亲，因为有人说你是孝子，我想，你为救父亲，不得不出来，我抓你妻儿，有人说你们很恩爱，有三儿一女，我想你为救妻儿，不得不出来，我抓你杨、万、沈三族的人，有人说你的人缘很好。我想你为救朋友不得不出来，我抓你141人换你一个人，因为他们都没有用，不能帮助我立功。我们国民党没有这些牢饭养着他们。所以，把你抓来，我就放他们回去。也让人说我讲信用。因为我要的是你，是你们武工队，是你们朱南区委，是你们共产党!”杨本训忍耐不住了，气愤地回答说:“我杀刘金牌，是因为他恶贯满盈，罪该万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我留你一条狗命，要你学好，是挽救你，是我们共产党的仁爱。不晓得你死不悔改。至于你妄想所要的，你一个字也得不到。这也要看是你狠还是我狠，我既然来了，早已把生死放在一边，为了我党的革命事业，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和人民，不受外国的欺压，独立自主，为了美好的共产主义明天，我死也值得。你还想说什么尽管说，你有什么刑罚尽管用，中国人民连死都不拍，还怕什么!”熊丁已气得半天没有做声。杨汉生也默默不语，陆营长为了讨好熊丁巳给她面子，抽出皮鞭对准杨本训劈头盖脸的抽打，一边打一边骂:“我晓得你们共产党人的骨头硬，意志坚！我的皮鞭也是柔中带硬，软中有坚，我们今天就比一比看谁硬，看谁坚。”杨本训不吭一

35

﹌﹌﹌﹌﹌﹌35﹌﹌﹌﹌﹌﹌

声。任他抽，任他打，他被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浑身都是伤痕，也忍受着。陆营长抽打好久，自己把手打麻了，震痛了，不得不放下皮鞭喘粗气。杨汉生也想在熊丁已跟前献殷勤，拍着桌子叫动大刑。并用厚重的皮靴子踢杨本训的膝兜湾子。一连三下，只望把杨本训踢倒跪下，谁知楊汉生用力过猛，杨本训依然屹立未动，杨汉生自已反而跌了个嘴啃泥，陆营长一边发笑一边拔出枪来，就要枪杀杨本训。熊丁巳连忙制止说:“不要心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地跟他玩。一次把他整死了，太便宜了他。我们没有玩的了，反而好识了他。让他轻松了，只有慢慢地折磨他，多折磨他，让他求死不能，求生不得，那才有味。看他的忍耐有多久，能坚持多久。好!今天就审到这里，明天、后天再来!今天也够他受的了，我们现在宵夜快活去吧!”说完熊丁巳拉着两个姘头往外走了，那个年轻的先生也跟在后面走了。接着进来两个兵拖着杨本训走逃隔壁的一栋监狱里放在地上，带上脚镣手铐，关上铁门就走了。这一切刘齐茂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痛在心里，也恨在心里。过了好一会，他瞅准机会就悄悄地溜出来。走在街头，连夜摸黑赶到莲子墩张必吾同志的家中。正好戴政委和几个战友也在那里商量营救杨本训的事情。刘齐茂把杨本训被捕和刚才在朱河监狱探监，熊丁已如何审问，杨本训如何回答，陆营长如何抽打他，杨镇长如何踢他，杨本训如何坚强不屈的英雄形象向戴政委一 一作了汇报。戴政委和同志们心里都很沉痛。都想去劫狱，抢救杨本训同志出狱。戴政委说;“现在形势很严峻，我们都在四处躲藏，稍不小心就会被抓进去。朱北游击大队已经抓了不少同志，监利城关也抓了不少。我们这边好的是有湖南岳阳临湘有山区、有湖区可以隐藏。要不是熊丁已这个死对头下毒手抓了杨本训的妻儿和父

36

﹌﹌﹌﹌﹌﹌36﹌﹌﹌﹌﹌﹌

亲，抓了杨、万、沈138人，杨本训是不会回来换人的。能丁已并不是一般的姨太太，她实际上是国民党的高级特务。我们原来轻看了她。 当时没有要杨本训处死她。现在“保安团”、“清乡团”、“清湖团”，保甲制很严厉。要想像原来一样劫狱抢救很困难。 杨本训年轻有为，是我党我军的一位好同志，机智勇敢战斗力强，为革命立了不少战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指挥员。我们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出来。”刘齐茂救杨队长心切，听了戴政委这么一说心情十分沉重，闷不做声。大家各人也还自已担心自己也没有说什么。戴政委叫大家暂且分散隐蔽，等条件成熟了，再通知大家如何施救。当晚戴政委和刘齐茂在张必吾家过夜又隐蔽了一夜一天。

17.肉包子打狗 狗吃了还叫

第二天深夜，戴政委和刘齐茂赶到杨本训的家中来。一是安慰家属，二是协商营救杨本训出狱的办法。杨本训的父亲年老眼瞎，毫无办法只有流泪。妻子傅银伢软弱怕事，六神无主也只知道哭。她说:“是他们逼杨本义抓来的，要杨本义想办法去救。”戴政委看到这种情况心中也很难过。忙叫她去把杨本义找来一起商量。杨本义悄悄地过来了，吓得要死，低头向戴政委道歉。戴政委说:“事已至此，我不想打死你，你得给我想办法从正面出钱去救，探听他们的口风。因为你也无奈，毕竟救出了这些乡亲。这回要看你的行为，杨本训出了问题你也跑不了。我让刘齐茂协助你有什么事可以和他商量。”杨本义说:“杨汉生和我们同族，前几天我去求过他，他要我们准备伍佰块银洋给熊丁巳。他再给她说好话，

37

﹌﹌﹌﹌﹌﹌37﹌﹌﹌﹌﹌﹌

要她放了杨本训。我现在正在筹钱，等钱凑齐了，我就去救他。”戴政委说:‘先这样试试看。杨本训是你的兄弟，你要尽心尽力去救。我若发现你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小心你的后果。”戴政委又安慰了杨本训的父亲和妻儿说:“我们一定想办法营救。你们不要太心急，也不要太难过，慢慢来。”于是他们离开了杨家，到刘齐茂的家中去隐蔽。刘齐茂的父母兄弟正在为他的安全担忧。见戴政委和他一同回来，也转忧为喜，一家人团聚也比较高兴。戴政委睡到三点多钟的时候对刘齐茂说:“你要好好隐蔽，不要到处乱跑，并且要关注杨本义，拿钱去救杨本训的一举一动，监督他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向张必吾汇报也可以。他会转告我的.”说完就迎着寒风，踏着黎明前的黑暗走了。杨本义在杨、万、沈三族，求爷爷，拜奶奶和在周家墩、闾家墩说尽好话，加上杨本训家里的和房下凑的钱，满了伍佰块钱的数。就约刘齐茂一起去送钱，交给杨汉生，杨汉生把钱交给了熊丁已要熊丁已放人。熊丁巳说:“我的案子还没有审完，等杨本舜交代清楚了，过几天就放人。”可是约定的时间超过，熊丁巳仍未放人。杨本义又和刘齐茂去催找杨汉生要人。到了杨汉生的家里，当面要人，杨汉生再也不出来见面了。等了半天只见熊丁已衣衫不整、满面羞红，从杨汉生的房里出来。指着杨本义说:“你想用那几个钱买一条命还差得远呢!还不够赔我当年拿去的首饰。看在你帮我抓杨本训和送钱来的份上，我今天不杀你。你再送伍仟块大洋来还差不多。否则杨本训没人过年。准备收尸吧!” “滚” “快滚”。刘齐茂看出他们的野心，根本不放人。只好和杨本义闷闷不乐的回来了。家中得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个穷苦的家庭哪有这些钱去救人。失去了营救的指望，家人痛哭不停。刘齐茂的心中十分难过，亲戚朋友也焦急万分，无计可施。

38

﹌﹌﹌﹌﹌﹌38﹌﹌﹌﹌﹌﹌

18.寻找戴政委 为救杨队长

刘齐茂连夜赶到莲子墩张必吾的家中，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请他一定去找戴政委。戴政委是朱南区赫赫有名的老共产党员，朱南区区委、朱南区游击大队的政委、朱河、白螺、螺山的“保安队”、“清乡团”.请湖团”都想立功，到处抓他，他很不安全。 张必吾和刘齐茂乔装寻找了两天两夜不见踪影。张必吾对刘齐茂说:。他找我们很容易，我们找他很困难。我会把情况转告戴政委的，你先回家去躲一躲再说.” 刘齐茂也只好默默的回家，夜深一到家里，他父亲就对他说:“两三天有好几批人来找你。说你是杨本训的警卫，是武工队的人。他们把屋里屋外、屋前屋后，池塘里、菜园里都搜遍了，没有找到你，还要把我捉去，好多人说好话、求情才放了我。你吃了饭快到你姑妈或舅舅家里去躲躲。刘齐茂心中忧伤地吃完饭，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出去了。一边走一边想。我往哪里去呢。天地之大无我藏身之处。到处都在抓我们，躲到哪里都不安全。回想这半个月来没有见到杨队长，心里想念他。他虽说只大我八九岁，象我的父亲一样，比我的父亲还疼我。自从我在白螺街上读书，买东西，一个流氓抢我的钱打伤了我。杨队长救了我。帮我请医生医好了我的病，我就不想读书了。想学当兵，不被别人欺负，我就回家跟父母说清楚了。到保安队当兵。我找到杨队长那蛮要跟他当兵学武。他开初不肯，说到保安队当兵不好。他今后要走的。我说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死缠着他，拜他为师，他才把我留下。后来，他策反一个班带兵投诚，我也跟着他一起参加朱南区武工队.我刻苦练功，学打枪，服侍他，他就安排我当他的勤务兵，警卫员，通讯兵.这两年多来，处处

39

﹌﹌﹌﹌﹌﹌39﹌﹌﹌﹌﹌﹌

都是他照顾我，教育我，帮助我，保护我，我才长大成人。他待我多好啊!不知他现在关在牢里，熊丁已、杨汉生、陆营长把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在君山濠沟国民党抓他，他暗示我走开，是保护我，不让我跟他一起被抓，不让我跟他一起受苦受死。他这样爱护我，我一件事也没有为他做好。虽然四处奔走，仍然救不了他，我是他的警卫员，保护他是我的天职，就是为他去死，尽孝也是应该的。可是我现在象个孤雁一样在外间飘荡。形势一天比一天恶化紧张。 我几时被抓也保不定。象这样躲一天算一天也不是一个办法。刘齐茂四处躲藏四处找政委，忍饥挨饿又找了三四天仍然找不到政委。莲子墩，马桶湾根据地全都被破坏了。张必吾也失去了联系。特别是听到一个亲戚说“杨本训已经判了死刑，只等过年就处决。”现在已经是腊月十六了，再让他活也只有十多天了。刘齐茂越想越不是滋味。离开了领导和同志们，什么也做不了，越想越孤单，突然眼前一亮，一股激情涌 上心头，倒不如到朱河监狱去看看。探个究竟，到底是真是假。只要不被枪毙，时间长了等新四军大部队打回来，杨队长也许有救了。我就是坐牢也愿意和他在一起，做个伴也是好的，还能跟他学一些做人的道理。 好，就这样，明天我再到朱河去再探一回监。

19.扮作叫花子 再探监被抓

刘齐茂天不怕、地不怕、机智勇敢、坚决果断、想干就干的性格真令人赞叹。十六七岁就出来摔打，杨本训收留他，也就是爱他有这种才干.所以常常带在身边，特别看重他.腊月十七日上午，刘齐茂化装成脏兮分的叫花子，来到朱河监狱门前的广告牌前。看到好多人正在看杀

40

﹌﹌﹌﹌﹌﹌40﹌﹌﹌﹌﹌﹌

人的公布令，(这是熊丁已逮人的阴谋诡计)，有的唉声叹气走开了，有的用手擦眼泪走开了。刘齐茂看到了不由得目瞪口呆，眼泪直流。不想被旁边的几个便衣队观察动静的发现了，要抓刘齐茂。刘齐茂本能地挥拳打倒两个，拔腿就跑。无奈，便衣队人多势众，围拢来把他抓住了，綑了起来。刚才被打的那两个家伙，更是打不还手的架，狠狠的打了刘齐茂一顿。把他关进监狱准备审问。因为近来抓的人太多，好多人挤在一起。只有杨本训是个死刑犯，一个人关在一边牢房里比较空，就把刘齐茂和杨本训关在一起。刘齐茂并不知道。一关进牢房只见一个人满身血污、鼻青脸肿、血肉模糊、头发老长、满嘴胡须、蓬头垢面，手脚都戴着很重的镣铐，青一块紫一块，有的伤口似在流血，侧身倒在乱草堆上，一床破棉絮遮不住身上的伤痕，紧闭着双眼奄奄一息。刘齐茂出于同情，把破棉絮给他重新盖好，在这严寒的冬天，让他少些寒冷。刘齐茂并没有认出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队长杨本训。只是痛骂这般狼心狗肺的家伙太残酷了。把人折磨成这样子。下午两个牢兵把刘齐茂拉出去审问。刘齐茂一见这两个兵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心里盘算觉得情况不妙。到了审判的堂屋一看，仍然是上次审问杨队长的几个人。有一个牢兵用手附耳对熊丁巳说:“这个人可能是杨本训的手下，我上次在君山壕沟抓杨本训时，看见他跟杨本训在一起。”熊丁已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把桌子一拍说:“自己送上门来更好。”熊丁已:“讨饭的，你为什么不到别处去讨饭?跑到我们杀人的佈告牌前看杀人佈告呢?据说你看了还眼泪直流，蛮伤心的!杨本训是你什么人?你是武工队的探子!快给我老老实实交待清楚!”刘齐茂站在他们当中，理直气壮地回答:“当时很多人都在看，我讨饭到这里，看见了很多人看热闹，我不知他们看什

41

﹌﹌﹌﹌﹌﹌41﹌﹌﹌﹌﹌﹌

么，有点好奇，所以也挤进去看了一下。这有什么错吗?你们写出来不是专门给人看的吗?”旁边那个兵说;“人家看不像你眼泪双流。是你什么人，为什么流眼泪?”刘齐茂回答说:“当时流眼泪的、唉声叹气的好多人，为什么你们只抓我一个人?再说我觉得人都有同情心的。我虽说穷得讨饭，也有很多人同情我，当我讨到人家门前，他们并不认识我，看我拿着碗讨饭，也给我一口饭吃，这就是人家同情我。今天有人要被杀，一个好生生的人，你们要把他杀死，好多人看了也有叹气的、也有可惜内、眼红的、鸣不平的，这也是同情，凡人都有同情心，除非他不是人，你们把我这个叫花子，关起来审问，要定我的罪，这不是明明欺负我，一个讨饭的穷人吗?”那个像地主一样的杨汉生，也把桌子一拍，威胁说:“你还篇篇有理，现在哪里有这么多理。我们这里是讲理，又不讲理。对付你们这种人我们就不讲理。你说，我们欺负穷人，我们就欺负你这个讨饭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八字衙门大打开，有理无钱不进来。进来了，没有钱，就要你的命!不死也得脱层皮。你怕不怕?”刘齐茂说:“你们单单欺负我，我正急，难得讨饭，天天有牢饭吃也好。总比在外头天寒地冻饿着肚子被别人赶，“滚开!” “滚开!“的好。”杨汉生凶神恶煞地说:“你还蛮厉害，今天进来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脱了衣服就剥皮，拿不出钱来，就打得你的肉成泥。”那个军官模样的人陆营长说:“一个叫花子榨不出油水来，跟他辩什么嘴，让我抽一顿皮鞭，让他受点痛，也知道我们的厉害，再把他赶走。” 刘齐茂说:“这位长官说得好，我一个讨饭的，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们要打要杀只管来吧!人穷志不穷，浩气贯长虹，既然进来了， 怕打有何用?”陆营长举起皮鞭又放下，反而不打了，熊丁已在一旁好久没有做声，这才说:“这个人

42

﹌﹌﹌﹌﹌﹌42﹌﹌﹌﹌﹌﹌

不简单，今天就审到这里吧。还是那句话，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的玩，我一定要把你搞清楚，慢慢地玩死你。”说完他们就都走了。刘齐茂又被那两个牢兵送进监牢，还是和杨本训关在一起。

20.战友情谊深 蜜语到天明

天快黑的时候，牢兵送来了两份晚饭和一条破棉被。这饭刘齐茂是十八年来第一次吃牢饭，一浅碗不干不稀， 半生不熟，又有糊气又有酸气的烂米饭，一筷子 青莱几块咸萝卜摆在上面，吃在口里不是滋味。真不如富人家里的猪狗食。这几天在外面讨饭的时候，也比这好吃。有时候有块鱼肉，有时候有块蛋、豆腐什么的。但是折磨了一整天，也确实真饿了。尽管难吃，也还是扮蛮，把它吃完了。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刘齐茂把他的饭放在一边。见他不吃，很想把它吃掉，又不好意思，没有动他的。累了一整天，也不管那个人，把破棉被打开，滚在身上，倒在乱草堆上，慢慢地睡着了。到了下半夜，整个牢房寂静无声。杨本训又睁开眼睛慢慢地坐起来，挪到刘齐茂身边。伏下来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叫醒他: “齐茂” “齐茂＂“我是训哥。” 刘齐茂在睡梦中一惊醒来，高兴地说;“队长啊!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不早说啊!” 杨本训捂着他的口说:“你小声点，你不要叫隔壁牢房里听见了，恐怕他们害我们。朱北区出了叛徒，这里关了朱北区一些同志，有好的，也有可疑的，我们要特别小心谨慎。”刘齐茂这时心里全明白了，为什么从抓我进牢房到这时 候十几个钟头了，这时候才和我相认。这也是机缘巧合。恰恰把我们两个关在一起。这时候刘齐茂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半个月的孤单、烦恼、

43

﹌﹌﹌﹌﹌﹌43﹌﹌﹌﹌﹌﹌

忧愁苦闷、焦急、难过、伤心、伤痛、.....下子全部跑掉了。连忙把自己的破棉被打开和杨队长的破棉被摞起来，多 半盖在杨队长的身上。好像往常出外打仗一样，相互关爱、相互亲热、相拥而睡。肩并着肩、耳挨着耳、手握着手、心连着心，热孚乎的，轻声细语地说起悄悄话来。杨队长像亲哥哥一样，问齐茂说:“齐茂， 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是不是不小心自己暴露了，还是有人告密呢?” 刘齐茂 “想你啊!念你呵!我就这样跑来了。”刘齐茂像个小孩子撒娇一样， 把和他分开后半个多月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所做、所为、所急、所痛、所恨和今天看见了他的所喜所爱，全部向杨队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汇了报。杨队长说:“我何尝不想你们呢!不知道你理解我的心思没有。也不知其他的同志们情况怎么样?戴政委和朱南区武工队现在怎么样?还有我的父兄、妻儿都在我的心中思念。尤其是怕你和同志们冒失前来劫狱，造成不必要的重大损失。要坐牢，要死。只有我一个人。像解昌模区长一样，牺牲自己保住大家不是更好吗?”杨队长说:“齐茂哇， 刚才你说的，还有一件很冒失的事没有向我坦白。”刘齐茂说:“队长我全部说了，没有隐瞒啦。”杨本训说;“他们第一次审问我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你的气息，我仔细察看，发现你坐在审判堂屋西北顶角上的穿梁挂方上。我为你捏了一把汗，担心你被发现。他们打我的时候，我怕你激动，做出傻事来，我忍痛受苦、忍气吞声，只望审判早点结束，让你早点逃出去。你太冒险了，那天晚上，我一直为你担心。过了两天未听到你被捕的事，我才放心。”刘齐茂说:“你真厉害，那是我担心你呀。”杨本训说:“我谢谢你的关心。以后我又怕你找同志们来劫狱，那就更坏了。县委一再指示我们，并强调要隐蔽好，保存实力，以利再战。刘齐茂我担心你只

44

﹌﹌﹌﹌﹌﹌44﹌﹌﹌﹌﹌﹌

想到我一个人，怕你犯错误，损伤同志们， 损伤我们革命元气。我坐牢、我牺牲，只有我一个人， 这是革命必须的，必不可少的。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用少数人的牺牲，保住大多数人。继续革命的胜利这才 划得来.”杨本训又说:“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不该自己闯进来，你应该好好保全你的生命，跟共产党革命到底。”刘齐茂说:“队长，和你在一起坐牢，跟你作伴，我真的心里很高兴快乐。哪怕受苦、受难、受审、受打、受骂我也愿意。卯起一死也甘心。”杨本训又告诫他说:“齐茂啊，我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既然你已经进来了，就要身稳嘴稳。才能处处安稳。嘴不稳什么都不稳.受审的时候最好是不做声。少说话，免得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敌人钻空子。敌人打你、骂你、杀你一个人承受，不要乱咬别人，使组织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这会给父母、妻子、儿女、兄弟、姐妹、子子孙孙留骂名，遺臭万年.我甘愿坐牢牺牲是为了拯救141个乡亲。能保住我们朱南区区委、朱南区游击大队、朱南区武工队，不受损失或少受损失。只有顾全大局才有价值。你要明白，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残害中国人民，终究失败投降你已经看到了。蒋介石假抗日，真内战，残害人民，不得民心，一定要垮台。共产党热爱祖国，爱护人民。有毛主席当家作主，团结全国人民一起奋战，必定胜利、别看熊丁已、杨汉生、陆营长，他们现在耀武扬威、残害人民。这是垂死挣扎，终久必要灭亡。现在他们已经判了我的死刑。腊月廿七、 八日肯定要把我柔害。你还年轻，又有才干，又忠心，跟共产党走光明大道，一定解放，前程远大。”刘齐茂说:“队长我一定听你的话， 照你教导的去做。”杨队长又说:“齐茂哇!我希望我死了，你不要太难过。看在我们一同革命的情份上，有空到我家看看，两里多路并不远，不要多少时间，看看我的

45

﹌﹌﹌﹌﹌﹌45﹌﹌﹌﹌﹌﹌

父兄，帮助你的嫂子，教育好我的三儿一女。他们是革命的后代。要把我们革命的目的意义，和我们的事迹，讲给他们听。教育他们一个个，都要学做好人。要对得起党，对得起祖国和人民，对得起亲戚朋友和家人。” 刘齐茂说:“队长，只要我能走出监狱。我就一定能做到.”真是快活嫌夜短，他们说着说着，天快亮了。他们装作不认识的各自分开睡着.熊丁已安排在隔壁偷听的，什么也没有听清楚。查牢房的牢兵也没有发现什么。

21.再审受重刑 巧言戏敌人

熊丁已为了给自己的丈夫刘金牌报仇，在国民党陆营长、杨镇长身上出卖自己的肉体，把他们迷得乖乖听她的话，几个看守监狱的牢兵也巴结他，听她的话，得心应手。杨本训是已经判了死刑的人，只等时间一到就枪决。现在最令她不安的是这个叫花子的形象时时在她的头脑中翻腾，那个她亲自安排在监狱里的牢兵附耳的密告;刘金牌当时被杀的印象;跟在杨本义身边送钱要人的样子;及审判时他的答话。别看他小小年纪完全不像叫花子。加上偷听不清更让人疑感。于是，还想重审一下。杨本训审了五次，一个字也未说出来。气得我只有用重刑发泄整他。他若当时把我和刘金牌一起杀死，也许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他饶了我一命，我也饶了他父亲、妻儿的命。这个仇也报得差不多了。就是上级命令，要我破获共产党的组织毫无成效。只有从这个叫花子身上下手。腊月廿日下午，她们四人又提审刘齐茂。一开始， 熊丁已就问: “叫花子，这两天你住在我们的牢房里还舒服吧?吃得也好吧?现在我问你是哪里

46

﹌﹌﹌﹌﹌﹌46﹌﹌﹌﹌﹌﹌

人?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事的?这你该交待吧?”刘齐茂站着一动也不动，也不做声。杨汉生又开始拍桌子骂人:“你是哑巴!问你姓甚名谁，你都不交待!假若把你整死了，叫你家里人收尸。我们如何通知地方呢? .刘齐茂思想斗争好久才没好气地说:“你们叫我叫花子，我就是叫花子吧。叫花子死了路死路埋，是无家可归的。像我这样不中用的人，祖宗也不会见我的。”熊丁已讽剌刘齐茂说:“你不要较辩了，你的情况我已经很清楚了。让我揭你的底吧!前七、八天你同杨本义送伍佰块银洋来，我就在房门里面，看清楚了你。过了几天，你又和杨本义来问我，得了钱为什么还不放人。杨镇长不好出来，是我出来的，我说这几个钱赔我的首饰都不够。你要想买一个人的性命，再拿伍仟块银元来看看，也许我会考虑放人。你也看到了我。我的兵同杨本义到君山壕沟抓杨本训。你跟在杨本训的身边。他们没有抓你，但是他们记住了你的形象。杀我丈夫的那个晚上，有三个人进了我的房间。杨本训、你、还有一个人，你和那个人亲手綑了我，为了报仇，我当时记住了你的形象。你拿了我的首饰和我的钱财。你肯定是杨本训的得力助手，至少，你是武工队中的一员。这次你化装成叫花子，探听情况准备劫狱。幸好我的便衣队把你抓住了。他们把你和杨本训关在一起，也是想观察你们的动静。当晚下半夜，你们两个人细声细语说到天亮。我的人虽说没有听明白什么，但是，足以证明，你跟杨本训是一伙的。你还有什么抵赖的呢?”刘齐茂说:“我叫无一苗，是个孤儿，我没有家，从小是个讨饭的。你们有权有势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说我像什么人，我也就像什么人，反正人有三像，如果我是，我不躲的远远的。还亲自来送死吗?不过像我这样的人，就是死了也不要紧。这暗无天日的乱世，你们把我杀了，就像踩死一只

47

﹌﹌﹌﹌﹌﹌47﹌﹌﹌﹌﹌﹌

蚂蚁，有谁敢说呢?把我杀了抛尸荒野。有野狗和雀鸟与我作伴。也不寂寞，过不了多久，也就一了百了。”陆营长又给熊丁巳助威。举起皮鞭就打刘齐茂。把他的破衣服打得飞花，脸上、身上、手上、脚上，任他抽打，满是血污满是伤痕。刘齐茂一声都不吭，默默忍受着，熊丁巳气愤地说;“管他承认不承认，按老蒋的政策办，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漏走一人.把他现在关起来再说。”便气愤地走了。

22.劫狱未成功救友情义深

刘齐茂仍然和杨本训关在一起。深夜，刘齐茂把下午受审的情况。向杨队长仔细地汇了报。杨队长听了心里痛疼不已。好久才说;“这班家伙太没有人性了，把你打成这样。我受审了五次总是闭口不言，他们逼我说，也打我，还动了大刑。我也还是不开口。只好把我定了死刑，再不审我了。知道审我也是白费力气。他们晓得我已经麻木了，再动刑也无所讲。革命的共产党，是刑法和死亡摧不垮的。”因为刘齐茂还很年轻。杨队长也只有安慰他说:“你要小心警惕，熊丁巳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恐怕对我们不利。你今天受了重伤，要好好休息。”刘齐茂说:“我这点伤和你比起来算不了什么!不值得一提。”“我该怎么办?”杨队长说;“能丁已再也不会审你了。你要静观其变，看他们把你怎么样。”沉默了好久没有声音。刘齐茂是真正辛苦了，安安静静的睡着了。腊月十四日照例过小年。熊丁巳和杨汉生、陆营长一起过早时说:“今天过小年， 你们要好饭好莱让牢兵和巡逻队吃好。但不许喝酒，为消除大家的怨言。每人发四块银洋。还增加两班20个人的巡逻。加强他们各自的责任。在谁的档

48

﹌﹌﹌﹌﹌﹌48﹌﹌﹌﹌﹌﹌

口上出了问题，就杀谁的头。这一个排的兵力雷打不动，直到过完正月十五。”熊丁已特别对陆营长、杨镇长说: “我平时陪你们玩玩无所谓，风流快话，我玩你，你也玩我，互相利用， 但是关键时刻，出了乱子，休怪我翻脸无情。我的老板你们是晓得厉害的。”他们两个诺诺连声说:“一定照办!“一定照办!”廿四日下半夜，戴政委想利用过小年怕敌人懈怠，带着方达珍、张必吾两班20多人准备劫狱。戴政委和方达珍在外围接应。张必吾带着一班人悄悄摸到了 监狱的门前杀掉了两个哨兵。正准备打开门冲进去，抢救杨本训、刘齐茂和所有的同志们出狱。突然一道强光一闪，来了一只巡逻队。看见牢狱门前有人连忙开枪。游击大队也开枪还击。因为太黑看不清目标乱打了一阵。外围的方达珍班正支援张必吾他们。另一支巡逻队听到枪声赶来，也对打一阵。四处枪声不停，戴政委怕惊动国民党驻军，受包围，发出信号，接应张必吾撤退，幸喜没有伤亡，他们迅速朝湖区奔去.敌人追赶了一阵，也怕是声东击西出问题。赶紧回营，紧守监狱。外面的枪响，里面一阵骚动。杨本训和刘齐茂默不作声，心中半喜半忧。喜的是共产党的领导和同志们在这样困难的形势下还没有忘记他们，没有丢弃不管他们，还冒着生命危险劫狱抢教他们，感激不尽。忧的是怕同志们犯错误，冒险营救，因小失大。暴露自己出现伤亡。违反隐蔽的纪律，一直担心戴政委和同志们的生命安全。

49

﹌﹌﹌﹌﹌﹌49﹌﹌﹌﹌﹌﹌

23.英雄勇就义 唤醒觉悟民

腊月廿四日深夜的枪声。虽说没有吓破国民党反动派的狗胆。没有救出楊本训和刘齐茂及监狱里的同志们。但杀死了两个在监狱门前的哨兵。警告了陆营长、杨镇长和熊丁巳等罪魁祸首。更加坚定刚硬了他们杀人的心。熊丁已迎合他们两个的淫欲，表面上看是在为刘金牌报仇。其实是想从杨本训的口中，榨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无奈杨本训闭口不言，只字不谈.无论你怎样摧残他的身体都无济于事。加上这叫花子也是一样。过小年花了那些赏钱，下了那么大的力气，仍然出了问题，共产党救友心切，他们劫狱是不会停止的。他们会一次、两次再来的。防不胜访。唯一的办法，只有尽快地把他们杀掉。否则，自已过年不安心是小事。一旦杨本训他们救出了监狱。猛虎归山，自己的责任就大了。于是命令杨汉生，通知杨本义，廿七日来领杨本训的尸体。

廿七日一清早，天刚亮，牢兵打开杨本训他们的牢门，送来了牢饭。并说:“今天天气寒冷，长官特别要我们准备了一些酒菜，叫你们吃饱了好上路，让你们做个饱死鬼。”这是杀人前的惯例。杨本训说:“要来的终于来了，谢谢你们还有这份心情。请你们还打些水来，我们好洗脸、洗手，洗脚，把身上擦洗干净好上路.”杨本训把衣服穿好了，对刘齐茂说:‘好兄弟，原指望我一个人的期限到了，想不到熊丁巳真的按蒋介石的黑指示办事:“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漏走一人.”把你也渗和进来了。来,我们先喝好了、吃饱了好上路。要有劲有力，昂首阔步走上刑场，给人民留下一个革命者的英雄形象。刘齐茂也穿戴好了，站起来说:“杨队长，我听你的话，大丈夫不怕死，跟你这个武工队长一起死也值得。就让我在黃泉路上给你做个伴吧!”杨本训端着酒杯高兴地说;“好兄弟，

50

﹌﹌﹌﹌﹌﹌50﹌﹌﹌﹌﹌﹌

谢谢你看得起我，谢谢你更看得起我们共产党， 新四军、武工队，只可惜，我们相见太晚，相爱的时间太短。”“来!我们干一杯。”刘齐茂也端起酒杯说:“既已相识，就不觉得晚，只可惜没有帮助你们，把这些国民党反动派都杀死，留着他们，还要害人，不过他们的命也不长久了，”“来”“我们一起干吧!”他们慷慨激昂地吃喝完了，也洗擦干净了身上的一切污秽血迹。在牢兵的催促下，拖着沉重的脚镣手铐，慢慢走出牢门。向各牢房的同志们、朋友们含笑告别:“望同志们珍重.” 杨本训一边走一边深思，对身边这位战友更加怜爱。觉得他小小年纪，相貌堂堂，就有这样的誓死如归的英雄气概。真是可钦可爱。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选错人。平时对他的教育、关心、保护没有错爱，终于换来了他对我的感恩和忠心。可惜，他的这种感情用错了。要是更成熟一点，眼光更远大一些，心胸更广阔一些，不为我闯进来。保住自己的生命、实力。将会为共产党和祖国人民作出更大的贡献。可恨国民党反动派无能、无情，竟残忍屠杀这样的英雄少年。刘齐茂毕竟受刑比杨本训要少，坐牢的时间要短，身上的伤轻一些。他看到杨本训走路痛苦的样子，连忙搀扶着他走。从牢房到绿荫庵刑场有两里多路。开初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国军前后左右押着，在街上慢慢地行走，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走到绿荫庵的杀人刑场，已经挤满了人。 杨本训也看到了戴政委和一些同志们及亲友挤在人群中。只能点头微笑示意道别.刑场周围站满了一圈带枪的伪军，宣判台前，也站着一排凶恶的刽子手。连押送的不少于一连人。监刑的仍然是他们四个，熊丁巳今天打扮得特别妖艳，坐在杨镇长和陆营长的中间，人群中纷纷议论：今天杀害的人好年轻啊！他们犯了什么罪，小小的年纪就被杀害。午时三刻到了，杨汉生破着嗓子喊:“乡亲们！＂“乡

51

﹌﹌﹌﹌﹌﹌51﹌﹌﹌﹌﹌﹌

亲们!”“大家不要吵，今天我们要镇压两位杀害我们国民党的特派员，这位熊夫人的丈夫。就是国民党的高级将领刘金牌。为她报仇，在此执行枪决。请大家肃静!”“肃静!”“肃静!”看他们有什么遗言。这位年长一点约叫杨本训，是朱南区武工队队长.这位是他一-伙的名叫‘尤一苗"。我们国民党讲仁慈，看他们临死之前还有什么遗言。刘齐茂毕竟年轻气盛，先接着生气地说:“我不叫‘尤一苗’， 我的真名叫刘齐茂。这些蠢材，连我的名字都没有搞清楚，就抓我来，审问我、拷打我，问我叫什么名字，我骗他们说我叫‘尤一苗’” 刑场上一阵哄笑。“乡亲们!同志们!今天他们要杀我，我死也要有骨气，我实在是我们这位武工队长的警卫员，朱南区武工队队员。我们俩也确实杀了大恶霸地主、大汉奸，大特务刘金牌。这位台上的小妖精。他用肉体买活了杨汉生、陆营长抓住我们杨队长的父亲、妻儿还有杨、万、沈三族的138人，分别关在白螺和螺山。我们的杨队长迫不得已为救这141 个乡亲。才亲自现身。不怕坐牢、不怕受刑、不怕牺牲。我尊敬他，来探望他，被敌人抓住，为革命我甘心情愿和他一起牺牲。 再过廿年，我还是一条英雄好汉”“乡亲们，革命胜利成功时请你们为我们报仇!”刑场上一阵骚动。熊丁巳羞得满面通红，要他们“快些开枪!”“快些开枪!”“打死他!”“打死他!”陆营长说:“看杨本训还说些什么?”杨本训挺直腰杆，举起手里的镣铐高声喊道:“同志们!乡亲们!希望你们不要为我们难过，要化悲痛为力量.你们看到了日本鬼子投降的下场!同样也会看到国民党反动派的下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们别看他们今天屠杀我们洋洋得意，这是他们的重死挣扎。我们共产党毛主席领导的解放军，一定能打回来，一定能打败他们，解放全中国！胜利一定属于我们!黑暗快要过去，光明就

52

﹌﹌﹌﹌﹌﹌52﹌﹌﹌﹌﹌﹌

在前头!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全国人民大团结万岁1”在人民群众当中，也响起了“全国人民大团结万岁!”的回响。杨本训和刘齐茂紧紧地抱在一起。在一排密集的枪声中，杨本训和刘齐茂壮烈牺牲了，当时杨本训还未满27岁。刘齐茂刚满18岁，还未结婚.当时刑场上有人愤愤不平，有人唉声叹气，有人痛哭流泪. (这笔血债记在熊丁已、杨汉生、陆营长的头上。)杨本训和刘齐茂的家人，把他们的尸体运回家中，安葬在自己的田园中.

24.深夜鸣枪声告慰忠义魂

杨本训牺牲正值壮年。家中有三儿一女。大儿子杨东荀11岁，二儿子杨炎生3岁，三儿子杨法刚，才1岁多，女儿杨新喜6岁。父亲年老眼瞎，长兄又聋又哑，脚又烂又臭。妻子是亲姨表姐大他两岁。在那个乱世，一个这么大的重担，压在她一个人的肩上，叫她怎能担当得起?加上她本性忠厚老实，胆小怕事。一想到丈夫的惨死，又死在年关。怎么不叫人伤心落泪呢? 一家老小无依无靠，一下子人财两空。还要还那救人未成，白白花去的伍佰块银洋的债.一家人的生命安全，生活重担，家务的重担，田里的重担，都要她一个年轻的寡妇承担，是多么的艰难啊!人家过年欢欢喜喜。她家过年哭哭啼啼，是多么的凄惨啦! “一 七 ＂之期正是农历1946年正月初三的晚上，十二点多种。戴政委带着方达珍，高华武、张必吾、熊海棠、涂纪模、付冠章经杜泊潭刘齐茂的家，来到杨本训的家中，快凌晨一点了。同志们一看到杨本训的灵堂，一看到这一家老小，无不伤心难过。更何况是自己亲密的同志和战友。 曾同生共死、

53

﹌﹌﹌﹌﹌﹌53﹌﹌﹌﹌﹌﹌

相亲相爱的两三年，一切都像在眼前浮现。他们首先看望了杨本训的老父亲和长兄。再安慰他们全家。并拿出同志们东拼西凑的一百块银元，交给楊本训的妻子傅银伢安家。这是弟兄们一点心意，要她收下。戴政委安慰傅银伢说:“弟妹，不要太悲伤，要节哀。我们共产党、新四军、武工队损失了一位好同志，好党员、好干部，我们的心里也很难过，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杨本训、刘齐茂还有一些同志的仇，我们一定要报。我们共产党的革命一定能胜利，希望你代杨本训同志，也是代我们孝敬好父兄，养育好儿女。你这三儿一女长大了都是你的亲人帮手。你要挑起这份重担。慢慢地过吧，耐心等待我们革命成功的好消息。享受革命的幸福吧!”其他的同志也都说了一些安慰的话。然后，杨本训的妻子傅银伢带大儿子杨东苟作伴，引他们到杨本训的坟墓前祭拜. (坟墓在杨家墩后半里路的沙尚地)当同志们一 一祭拜完了。戴政委带头引同志们绕坟走了三圈。一齐鸣了三声枪。惊人的枪声，驱赶严寒，告慰忠魂。齐声说:“杨本训同志，好好安息吧!”最后，极为亲密的战友在戴政委的带领下，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奋勇前进.杨本训的妻子傅银伢牵着大儿子东苟的手，望着同志们的背影消失的方向，泣不成声。可怜的大儿子说:“戴伯伯他们走远了，我们回去吧。”她们母子俩，在黑暗中，慢慢地走回家去……

54

﹌﹌﹌﹌﹌﹌54﹌﹌﹌﹌﹌﹌

25.感谢邓小平烈士名永存

……文化大革命后期，打倒四人帮后，邓小平同志主持中央的领导工作。领导全中国人民搞改革开放，形势一片大好。 1982年，邓小平间志又和李先态同志主持处理解放前夕“中原实围的遗留问题。"号召中原八省，要做好这一工作。监利县人民政府， 积极响应，认真负责的做好了这项工作。从敌伪的档案中，查到了国民党反动派，熊丁已、楊汉生、陆营长，1946 年在朱河镇，残酷杀害当时朱南区武工队长杨本训及其通讯员、警卫员刘齐茂的铁证。及时立案呈报。1983年6月15日《经湖北省人民政府批准，杨本训为革命烈士》。1985年5月10日，由监利县人民政府填发:“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颁发的《革命烈士证明书》。杨本训同志在革命斗争中，壮烈牺牲经批准为革命烈士，特发此证，以资褒扬。”送达杨本训幸存的小儿子杨发刚执证。(刘齐茂因无子女末追认为革命烈士.这是不公平的，不能埋没人家烈士荣誉。)杨发刚和姐姐杨新喜，从37年的冤屈中、苦难中解放出来。感谢邓小平、李先念主持《处理中原突围遗留问题》的英明决策。感谢在这一工作中，从中央到地方，各级领导和办事员。秉公办事，为此而工作所付出的努力.祝福他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平安喜乐。杨发刚他们说:尽管他们的家庭和工作，因父亲的沉冤受到少数掌权者的阴谋打击、压制的影响面受到不少的苦难。但他们还是为有这样一位革命的、 英雄的父亲面感到幸福。并恩请湖北省，监利县委、监利县人民政府、监利县人民群众，把杨林山下的革命先烈，不要遗忘。

附四:卅七年沉冤苦盼得昭雪（略）

﹌﹌﹌﹌﹌﹌55﹌﹌﹌﹌﹌﹌

戴恢勤政委与杨发刚面谈摘录

1.寡母太老实 有冤无处申（略）

2.苦学苦休学 无端被人挫（略）

3.坏事变好事 喜见亲人乐

几个红卫兵造反派，不知从哪里知道戴政委住在监利县敬老院养老，就跑到监利县敬老院找(从荆州江北农场，退休回来的老革命干部)戴恢勤，(原来朱南区区委，朱南区游击大队政委。)“调查杨本训在他部下当朱南区武工队队长牺牲的时候，没有追认为革命烈士，是不是叛变了革命。”戴政委一听，火高万丈!连忙把他们用拐杖赶出来了。戴老气得把拐杖在水泥地板上乱捅，骂他们“混账!”“混账!”对天长叹说:“杨本训，刘齐茂啊，两位好同志啊!我对不住你们，没有照顾好你们的家庭。这些年，使你们蒙受不白之冤。使你们的子女蒙受耻辱。他们这些家伙，不照顾革命的后代，反而还陷害他们。这道理何存!”谁知坏事变好事。因为白螺区杨林公社的党委书记刘发城和秘书杨发初。当时正在县里开会。参加《县办结合老干部进革命委员会的学习班》。(戴老是白蝶区、聂河公社的人)正好住在敬老院，恰恰住在戴老的隔壁。时常在一起请教戴老一些革命的事。一听到戴老发这么大火，不知是什么原因，连忙跑过来问安。认得是先锋村两个造反派，也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免得惹麻烦。就请教戴老，戴老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心平气和地把发生的事告诉他们。刘发城书记平常就很喜欢杨发刚。1966 年先锋村培养杨发刚入党，也正为这个问题纠缠不清。没有批准他入党，反而把他打成“黑五类”。今天得抓住这个话题，把杨本训参加革命的始末情况问清楚。戴政委见他们这样关心杨本训的儿子。也就原原本本、清楚楚地把杨本训革命的事迹讲给他们听.并要他俩个，带个口信，给杨本调的小儿子场发刚。“要他到这里来一趟， 我要好好教育他。”如发城书

59

﹌﹌﹌﹌﹌﹌56﹌﹌﹌﹌﹌﹌

记和楊发初秘书，把这一些话都记在心里。 杨发初和杨发刚是很好的同学关系。半个月后他把戴老的心意和他所看到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杨发刚。杨发刚喜出望外，心里非常高兴。他把这一喜讯告诉了他母亲，他母亲也开心地说:“戴政委还键在，这些年了，还记得我们孤儿寡母，怎么不早点来解救我们呢?”过了几天，杨发刚就带了点礼物。 先到监利县人民法院。找他远房表叔邹文池。(县法院的干部)带他到敬老院拜访戴老。戴老听邹文池一说，这是杨本训的小儿子，非常高兴。并且说:“杨林公社的两位干部，总算把我的心意带到了。让我看见了杨本训的小儿子。” 戴老快70岁了。饱经风霜和战争磨炼的脸上，满有慈祥、和蔼可亲。说是身体不很健康。轻言细语说话，满有老干部的风度。当时，戴老的儿子，戴先银，一听说杨发刚是杨本训的小儿子，也忙从房子里跑出来，就自我介绍地说:“当年，你父亲和我是好朋友。他在朱南区武工队当队长。我在朱南区游击大队当战士.我们常在一起打仗。你父亲比我大一岁，我比涂纪模大一岁，我们三个是最要好的朋友。因为你父亲机智勇敢，带领武工队经常打胜仗，待人又好，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敬重他。仔细一看，你的相貌还蛮像杨本训的。”经他这么一说，屋里的家人，戴老的婆婆、媳妇、女儿，孙儿、孙女都跑出来了，很热情地接待了杨发刚。杨发刚一一致谢。杨发刚见到了戴老像见到了爷爷。见到了戴先银叔叔象见到了父亲。当时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下子融入了这个革命的大家庭。

6

﹌﹌﹌﹌﹌﹌57﹌﹌﹌﹌﹌﹌

4.革命老前辈 深情教后代

戴老首先问起杨发刚的家人情况。杨发刚说:“我是我父亲最小的儿子，也是现在唯一存活的儿子。我父亲牺牲时我才一岁三个月。身体不好还抱在手里，什么也不知道。听说戊子、已丑两年大水灾，两个哥哥炎生和东苟相继病死了。还有一个姐姐58年出嫁。祖父58年去世了，伯父今年也刚去世不久。母亲多病也不健旺。我时常听到母 亲念叨您的名字。“戴政委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出面，你当时跟我说好的，为什么不帮助我们?为什么不救救我们?” ”当我一问戴政委是谁?她又闭口不言。追问急了她就说:“不能告诉你，只有他出面，他做证。一切都好了，我们也不受这么多冤，这么多苦了!”戴老听了杨发刚述说的这些话，也就是他母亲盼望的这些话。默默不语沉思了好久。流着眼泪非常自责地说:“对不起呀!对不起呀!”“这些年我在外地工作。交通不便，信息不通，工作忙很少回到老家来。你父亲的托付我未做到。这是我的失职。让你父亲蒙受不白之冤。让你们家庭受苦，让你们子女受欺压。这都是我们地方干部的工作，不深入、没有做好。”戴老又沉思了一会儿，又问起杨发刚的工作情况。杨发刚正为这些事，心里难过.心情激动地把求学、求工作、求进步的情况，一 一发泄出来....要不是我父亲的疑案，我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呢?戴老非常惭愧地说:“你61年62年在荆州中学读高中的时候，我正在荆州专署工作，相隔你们学校很近，如果那时候，你找到我，就好了。当时有职有权，何况是你父亲的这件事情呢，我怎能不帮助你呢?你的妈妈聪明贤淑，为什么不把这一切事情都告诉你呢?”杨发刚说：“因为我大哥把我父亲为革命牺牲的情况写在一个本子上，淹水搬家时失掉了，因此，大哥东苟病死有问题，一直没有解开这个

﹌﹌﹌﹌﹌﹌58﹌﹌﹌﹌﹌﹌

谜，所以总是担心我，怕我像我大哥一样，被人阴害，所以对我什么也不说，连所有的亲戚都一样， 当我面不说半个字，好像是为了保护我，其实是害了我。”戴老听了只是叹气，也不再追问了。待了一会儿又说:“因我文化低，年纪大， 把我调到江北农场，当了几年场长，年纪老了，这才退休回家来。到监利县养老好几年了。现在无职无权帮你父亲恢复烈土荣誉，恐怕要费些周折，但是，铁的事实无可非议。今天，你既来之，则安上。在我这里多住几日，关于你父亲的革命事迹，我慢慢地告诉你。”第二天，吃过早餐，戴老柱着拐杖，带杨发刚到监利县民政局去，找局领导干部，要求他们把杨本训为革命牺牲的情况，立案调查，向上级呈报，追认杨本训为革命烈士。开始民政局无一个领导出来接待，等了半天，出来一个戴红袖章的红卫兵头头说:“现在混乱时期，领导瘫痪，无人管事。等运动结束后，有新的领导工作了再来。”杨发刚一听这话，冷了半截腰。戴老也忍气吞声慢慢地走回了家，下午(戴老午休过后)还有他儿子先银叔(他的身体也不好，因为受伤有好几处的枪伤)。我们三个人又坐在一起。 杨发刚就特别向戴老询问，有关他父亲如何参加革命，如何抗日打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打了多少次胜仗，立了多少次战功，如何牺牲的一些事。 他都凭他的记忆一桩桩一件件慢慢地讲给杨发刚听。有时先银叔也在旁边补充。提起回忆。可惜的是当时没有用本子把它详细地记录下来。因为他当时想，这立案调查、呈报是县民政局领导干部的事，也没有要戴老写个文字证据给他. 也因为他看到戴老年纪又大又有病，不好意思烦劳他。没有想到要写一个证明， 几乎造成永久的遗憾。第三天又在戴老家闲聊了一天，有时也把他讲落了的事想起来补充讲给杨发刚听。第四天吃了早餐杨发刚就回家了。(谁知这第一次见面竟是最

62

﹌﹌﹌﹌﹌﹌59﹌﹌﹌﹌﹌﹌

后一次见戴老的面。)杨发刚回家以后，他的心中比以往快乐多了。把戴老所讲的情况作了回忆记录下来，以便教育子孙后代。杨发纲把戴老热情接待的情况告诉了他的母亲。他埋怨母亲为什么隐瞒到现在。要不是戴老告诉他，到死都不晓得。他母亲说:“世事多变，我要保住你父亲的独根苗。怕你像你大哥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去。现在好了，戴政委把这些事告诉了你，你晓得了，再就看你的造化了。”杨发刚说;“民政局说现在不是时候。要等文革运动结束后再说。”只有耐心等待，总有光明平反的那一天。

﹌﹌﹌﹌﹌﹌60﹌﹌﹌﹌﹌﹌

编后：

①本篇为楊法刚先生遗作，为缅怀其病逝一周年而编辑上传《美篇》，以示纪念；

②作品以叙述的口吻成篇，监利白螺方言贯通全篇，更体现出监利县“朱南区武工队＂活跃的地方背景；

③本篇在编辑过程中难免会有失误之处，愿听取批评指正。

傅绍明 于广州 2020.初春

﹌﹌﹌﹌﹌﹌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