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如试纸（随笔六则）万亚平

平平安安

疫如试纸

（随笔六则）

万亚平

题记

人类的安全感，来源于掌控欲望的被满足。所谓无常，本质上是一种失控。面对人生巨大的无常，无论如何，去做点能增加才华的事，哪怕学做一个新菜，先平安无事地活下去，所有的春天都会如约而至。一一周国平

中国人总是被他们之中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一一基辛格

生活已经把我们打回原形。灾难文学唯一的伦理，就是反思灾难。一一李修文

01

这个冬天，人们的正常生活被疫情打乱，陷入一种安静而彷徨的无常。

人们呆在家中去反复认识媒体上出现的冠状病毒、咽试、核酸检测、疑似病人、确诊病人、危重病人，以及N9口罩、医用防户服、lCU和ECMO，还有火神山、雷神山、方舱医院；一次次感动于精锐尽出乘着包机逆行而去的上万名白医天使.....。

春天，谁也阻挡不住，还是如约而至。

确诊新冠病毒，需用试纸。疫情本身也如一张试纸，既能测出我们防控应对的能力，也能测出我们人性和灵魂的高下。

在疫情面前，不经意间，人性被放大了许多倍。有的人，人性灵光炬耀升华；有的人，灵魂黯然陨落。

02

“生命重于泰山，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这是习近平总书记2020.1.25日大年初一召开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的讲话，吹响我国史无先例的抗击新冠肺炎的集结号角，惊天地泣鬼神，展现了党和国家在这场抗疫战斗中对生命的尊重，责任的担当，必胜的信念。

03

“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这是迄今源于抗疫一线最为悲壮的天问。《光明日报》评论员文章：“把论文写在抗击疫情第一线。”科技部：“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这是在2020.1.31日抗疫重要时刻，中国顶尖病毒防疫学家团队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新冠病毒论文，文中回顾性病例披露早在上年12月中下旬和今年元月初即被证新冠病毒人传人。因此，在其遭受“不管疫情先写论文“的广泛质疑时，党报和主管部门先后发声，发表了上述评论和文件。《光明日报》评论指出：“殷忧启圣，多难兴邦。中国自古就不缺乏为民请命、大济苍生的人，面对疫情无数英勇高尚的医疗卫生工作者和科研人员上演'最美逆行'，他们在疫情防控一线的无私奉献、忘我付出就是最好的论文成果。”科研的第一使命是为国家为人民服务，还是为了发表论文？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发表在为人民服务的奋斗中，这应该成为我国科研考核体制改革的方向。如白岩松所言：“要让1000台手术的含金量超过一篇论文。”

04

“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 孙春兰：“要抓好源头防控，上门入户，不落一户，不漏一人。心无旁骛、争分夺秒，落实落细落小。”李兰娟：“每个危重病人状态，用什么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用纸条写好注明，贴在lCU门上。”前者是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中央赴湖北防控疫情指导组组长；后者是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成员、中国工程院院士、传染病诊治国家实验室主任。前者是防疫阻击战前线总指挥，后者是逆行而上的科学家。两人不约而同，前者从全局上要求落实落细落小，从最基本的上门入户开始，把新冠病毒的“水龙头”拧住关紧，切断病毒感染传播。后者从每一危重病例的具体救治方案细化至每个细节。不以院士之尊和年龄之高而忽视细节的叮嘱。在生命告急，与死神赛跑的生死战中，万分之一的马虎懈怠都不能有。两人战疫情怀和工作叮嘱再次证明，“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的道理。大疫当前，人命关天，面对大考，来不得丝毫浮躁，大而化之，更不能容忍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双兰”战疫魔，为这次抗疫阻击战带来的不仅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而且带来了克疫致胜的信心。

05

“ 共产党员上。”说这句话的叫张文宏。他是上海市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上海市新冠病毒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其实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话：“人不能欺负老实人。”作为教授、博导的张文宏，扛起沪上新冠病毒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大旗，实属表理相当，当仁不让。作为党员，关键时刻，振臂一呼“共产党员上”，可谓初心燃烧，使命澎湃；“不能欺负老实人”，又见医者仁心，更见至上人格。如此振臂高呼，足见其学者风范、党性如炽、医者仁心。大疫当前，被珍为沪上抗疫的硬核主任、定海神针。他在民安。这里面除了他的专家造诣，恐怕还源于他的党性修养和人格风范。他的这两句话被送上热搜达5000万的热度，仅人民日报一条即获12万点赞。民属望而赞：“有南山风骨！”当四川人民医院的一批医护人员在请战书上写下“不计报酬，不论生死”的生死状时，天使之翼翱翔天宇，光彩夺目。这恐怕就是基辛格先生所说的“最勇敢”的那批人中的几位吧。

06

火线提拔与光速免职。面对疫情，置身火线。关键时刻，迎接大考。疫情也像一面镜子，有的人真金不怕火炼，有的人则成了纸糊的灯笼。这不，抗疫阻击战开打二十天来，有的火线提拔，有的光速被免。如湖北咸宁崇阳县天成镇四级主任科员罗浩因在抗疫一线的优异表现而被火线提拔为镇党委委员。安徽淮北市援鄂医疗队队长孙伟也因在鄂抗疫一线突出表现而被火线提拔，由淮北市人民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副主任提拔为主任。这是一周前的新闻了。今天，天津巿委组织部罕见发布任前公示：经市委研究，因在疫情防控工作中表现优异，市卫健委副主任张富霞拟晋升一级巡视员，市发改委经济贸易处处长郭春辉拟任副局级领导职务。火线免职的也有几例。一是黃冈市卫健委主任唐志红，在中央指导组督查防控疫情工作时，对全市医院传染病病床数和已收治病人数“一问三不知”而被免职，被网友戏称“光速免职”。对唐主任无个人意见，只是这次火线被光速免职将作为这次抗疫大战中的一个标本，在疫后供人们思考研究，特别是相关部门反思。另一例是呼和浩特市卫健委主任冯小红因组织防控疫情不力而被免职，让人唏嘘的是她月前已公示提拔上一级职务。还有黃石市城发集团党委委员、副总经理、医养集团鄂东有限公司党委书记余福安，要求下属医院不要执行市防控指挥部未经医养集团下达的任务，他2月7日在会上宣布此话，2月8日即被市委宣布免职。此鄂东余某，大糊涂虫一个，这都什么时候了，战时状态，还使性子摆架子。不免掉天理实在难容！火线无情也有情，皆因人命关天，皆因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是金是银或是铜是铁，什么火候什么成色什么灵魂，在火线上是挡不了，也遮不住的。

疫情如试纸，能测出病毒所在，使之无处藏身。疫情也似镜子，照出每个人原本的样子。（2020.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