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星空:的美篇

竹马星空:

<h3>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中怀念起过去的一些往事来,尤其是小的时候看的那种露天电影的经历,不时还在脑海里边闪现,在记忆中回想,在睡梦中还会回到当时的那个情景。一一怀旧。闲下来不时回忆过去,这说明,我已经在人生的旅途中,步入了下半生的节奏。</h3><h3> 记得小的时候由于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所以文化生活十分单调。大人们除了劳动生产,就是政治学习和批斗会。冬季农闲时的雨雪天,也会偶尔邀请说书先生,在长海叔家的窑洞里,说上几部大鼓书、如:《解放兰州》或河南坠子《西安事变》等。大人忙,我们小孩儿白天上学,放学后还得帮大人拾柴、割草。农村晚上没电黑咕隆咚,只要是有月亮天的晚上,那就是我们的天下啦,我们十来个小孩儿一同出来玩:"战江山"、"吊龙哩、砍大刀"、"星星过腰"和"一点一"(注:一种游戏名称)女孩儿们也会趁着月光玩儿"丟手巾"、"抓子儿"和"跳皮筋儿"的游戏。</h3><h3> 记得七几年那会儿,俺城关公社有一个电影放映队,每个大队每月轮换一次。《沙家浜》、《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渡江侦察记》、《打击侵略者》、《上甘岭》、《英雄儿女》、《地雷战》、《地道战》等电影我们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真是百看不厌。往往是罗卜庄(古严)看罢到洛峪,武湾看罢到三角(三教堂),河西看罢到杨庄。每逄夕阳还没落下,我们小孩儿就早早的聚集在打麦场和学校的操场上。椅子、橙子、砖头、石头摆放了一地。大人们早早的喝罢汤,成群结队拖儿携女"叽哇乱叫"的纷至踏来,跷首以盼。离家近的人端着饭碗,稳稳的端坐在自己早已撒好白石灰线的"王国里"静候电影开场。有时候,因为枪占位置,李家和王家吵嘴、斗气儿或打架,那也是常有的事。三里五村的群众成群结队来看电影更是常态。</h3><h3><br></h3> <h3>  孩子们则在放映场上戏嘻打闹跑个不停。有墙体的地方,放映员直接把"布景"(注:影布)挂在墙上,没有墙体的地方,放映员则在空地上"栽"上两根木杆把影布挂在中间,把喇叭绑在一侧的木杆上。开演之前是等候观众的时间,放映员往往会在喇叭上播放一些样板戏,如:《红灯记:临行喝妈一碗酒;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或《智取威虎山:穿林海跨雪源气冲霄汉》等唱段。</h3><h3> 开演之前放映员会把放映机的光照在影布上进行调试。一束刺眼的光柱投射到影布上,小孩儿们纷纷伸出小手,一时间影布上就出现了"小狗"、"蝎子"、"手枪"和各种各样的造型图案。</h3><h3>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是大队干部,就近期的生产学习和邻里关系等"村务杂事"做出一、二、三条讲话。一部分干部为了显示在群众中的地位,尽管文化水平不高却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露风头,显显才能,往往是讲了半天也没讲个所以然来。如:把林彪在中南海钓鱼台国宾馆会见外宾的钓字说成是"钩"鱼台等。(注:因当时条件有限,大队更没有扩音设备,再加之当时电影是个新鲜事物,所以干部们都觉得,麦克风和喇叭很神奇和好玩儿)。往往是支书讲罢大队长讲、付支书讲罢妇联主任讲。讲完话后,接下来是放眏员预报此次放映的电影片名。在放映正片之前往往要加演《新闻简报》、《祖国新貌》和自制的幻灯片如:安全用电、批林批孔、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等内容的宣传片。紧接着我们盼望以久的正片终于开始啦,我最想看的是战斗片、反特片和故事片。我们更爱看由八一、北京、长春和峨眉电影制片摄制的电影。</h3> <h3>  电影开始了,喧闹的放眏场上一片安静。除了银幕上忽明忽暗的亮光外,大地一片漆黑。放映机发出的"沙沙"声就象一曲动听的轻音乐,不紧不慢煞时好听。天上的繁星不时的向人们眨着眼睛,月亮也露出了少女般含羞的脸庞。村中的少男少女则早已耐不住寂寞,双双偷偷摸摸的来到麦秸跺后和小树林旁,说起了情谈起了爱。时至今日我村有好几对儿夫妻,据说都是在看电影的那个时候走到一起的。有时天公不作美,电影演到正精彩处时突然下起了大雨,人们边跑边骂一脸无奈,相信如果老天是人话,人们肯定会纷纷上前把"他"打个稀巴烂的。</h3><h3> 除了每月各大队轮流的电影外,一年四季我们还常到九六八九厂(寺沟),小店钢厂和附矿(钢厂下属的铁矿)看电影。那时候的九六八九厂和小店钢厂,都是洛阳直属国营单位,企业形势十分看好。厂里都有自己的放映队,每周都会为职工放电影。春节、元旦和法定的节假日放映的就更勤啦。能在上述工厂上班是众人所盼而不可及的美事。当时那些厂里都有我们村里的人在上班,于是他们就成了我们的"通迅员"。尽管有几个"特务"为我们做"内线"服务,但有时还会出现"白跑的战斗"的情况。我们生产队的队长姓马,也是个电影迷。我参加生产劳动时只有十五、六岁(壮劳力每天十分,我只有6点5分)于是我就变成了社员们的"情报员"。队里出工让我步行经常到寺沟和附矿打探电影"情报"。</h3><h3> 那会儿的学生除了学习外,大部分时间则是劳动。只要是厂里有电影,我们就会挎着三节手电灯,掂着链子枪(注:用自行车链子做的砸炮枪)就和大人们一道结伴去看电影。看吧!一路上人们三五成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好不热闹。淘气的孩子扒拉青石的拖拉机,抓别人的军帽。有一次有一个老汉用架子车,吃力的拉了一车西瓜,当行至上坡路段时,正碰上六七个十几岁的淘气娃子去九六八九看电影,几个小淘气儿以帮人拉车为由,趁老汉不备抓起几个西瓜就跑,等老汉发现后把架子车停住就追,几个孩子各自手抱西瓜四散奔逃,最终老汉一个西瓜也没追回,来到架子车前更傻啦,原有的一车西瓜一个不剩全没啦。</h3><h3> 大哥是高中生,二哥是初中生,人家大,个子高,我个子小跑不动。在去看电影的路上常常是一路小跑,我跟在人家屁股后,哭闹着非要去。每次的结果是人家在前边跑,我在后边气喘虚虚的追,掉队是经常的事。记得有一年九六八九放《朝阳沟》的电影,由于当时该片非常受欢迎,无奈拷贝又非常少,所以"跑片"之人就非常忙,七0四第一场,县人民影院第二场,九六八九是第三场(注:跑片人就是负责接上一片场的电影拷贝。有演一片跑一片的,也有演一场跑一场的)。那一晚九六八九演的是第三场。人们早早的等候在了放映场上,单等第三场。驻寺沟某部的解放军指战员,齐刷刷的坐在自己的背包上,唱着军歌《我是一个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当时解放军高大、威武、坚强不屈的形象被我们羡慕的不得了。当看完第三场电影回到家,学校已经出早操啦。</h3><h3> 附矿在汝河的南岸,为了方便上下班的职工,厂里在汝河上架起了一座吊桥,只供人和自行车通过。吊桥就象秋千一样上下乱晃左右乱摆。附矿有一个小礼堂,在娱乐看戏看电影的同时,还是职工食堂。演电影时不要影布,直接把图像"打"到舞台后的白石灰墙上。</h3> <h3>  </h3> <h3>  正是通过当年看电影,才让我对人世间的真善美和丑与恶有了初步的认识。才让我知道除了我们贫困的家乡外,其实外边还有很多有趣儿的新鲜事,才让我迷上了文学创作和对艺术的孜孜追求。我常想:以后我能不能也把自己的所感所悟,所思所想,倾注于笔端,任思绪之舟在文学的海洋里畅游呢? </h3><h3> 屈指算来如今的我已步入了中年,尽管平时终日为生计忙碌,但每每回忆起儿时看电影时的情景我就会在梦中笑醒。它就象一坛陈年的老酒一样让人回味,同时更让人终生难忘……</h3><h3><br></h3><h3> </h3> <h3> (作于2020年2月13日晚)</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