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则退”一一回顾我在业余文学创作道路上的进与退

周大策

<h3><br></h3><h3><b>人,生下来后,都是越长越大,越长越成熟,越长越有出息。</b></h3><h3><b><br></b></h3><h3><b>而我在人生成长的某一方面,却与此相反,例如在文学创作方面,我有进有退。</b></h3><h3><b>如果用家乡的俗话说,进,是“出息” ;退,是“回楦 ”。</b></h3><h3><b><br></b></h3><h3><b>现在,我深刻认识到,古人说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是千真万确的真理。</b></h3><h3><br></h3><h1><b><font color="#ed2308">一、我是怎么走上业余文学创作道路的?</font></b></h1><h3><b><font color="#ed2308"><br></font></b></h3><h3>我出生在磐石市一个农民家庭。</h3><h3>1948年夏天,共产党派来一位教师,在我们村建起了有史以来第一所小学校。我高高兴兴地上学了,那年我9岁。</h3><h3><br></h3><h3>我是父母的大孩子,我上小学时,已有四个弟弟妹妹,家庭经济境况不好,生活拮据困窘。</h3><h3><br></h3><h3>因此,我勉强念了五年书,在1953年我14岁的时候,便离开学校,开始像个大人似的,跟着父母上山下田干农活,成了一个年轻的农民。</h3><h3><br></h3><h3>在繁忙劳累的日子里,我没有忘记读书学习,但是家里沒有书可读。我就抓住空闲时间,去村会计家里看报纸(村里订阅的报刊在他家存放着)。</h3><h3><br></h3><h3>我看着,看着,就产生了冲动 :<b>"我也写”!</b></h3><h3>于是,我从15岁起,就常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挑灯夜战。</h3><h3><br></h3><h3>当时,农村正处在走合作化道路时期,农民从单干到互助组,再到初级合作社、高级合作社,直到人民公社化。</h3><h3>我身处热火朝天的农村,觉得有很多生活素材,值得大书特书。</h3><h3><br></h3><h3>那时,我年轻血气方刚,有激情,有胆量,真像“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新闻报道,好人好事,生活故事;什么二人转小帽,小戏剧、大鼓书唱词、诗歌、小小说等,不管什么体裁的东西我都敢涉猎尝试。</h3><h3><br></h3><h3>写出來后,还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地向报社和杂志社投稿。</h3><h3><br></h3><h3>那时投稿很方便,在信封上注明“稿件"二字,不用贴邮票,就能寄出去。</h3><h3>那时报刊编辑部,对不采用的稿件,一律退回给作者,并附有短信,简短说明不被采用的原因,有的提出意见,建议加工修改后再寄。</h3><h3><br></h3><h3>在这种大好环境下,我断断续续坚持写了二年,稿件寄出不计其数,收获的却是一封封编辑部的退稿信。</h3><h3><br></h3><h3>面对这种接连失败的惨局,我不气馁,不服输,抱定一个坚定的信念 :<b>屡败屡战!</b>退回一件,我再寄出两件。并暗自鼓励自己 :<b>一定要让自己写的文字,变成铅字出现在报刊上!</b></h3><h3><b><br></b></h3><h3>天道酬勤,功夫不负有心人。</h3><h3>1956年秋,我以本村社员刘青林爱社的几件小事为素材,写了一首快板《花开千枝表一朵》,终于在10月16日《磐石报》上发表了。</h3><h3>我十分激动,高兴地举着报纸蹦了起来。</h3><h3><br></h3><h3>这个小小的成功,好似一个大大的加助器,为我增强更大的自信心,坚持写作的劲头更大了,从而更加一发不可收。</h3><h3><br></h3><h3>勤能补拙,敢拼才会赢。</h3><h3>由于看得多,写得多,熟能生巧,写作水平逐渐提高,中稿率也随之而提升。从而,有一半的稿件被县报、县文化馆,及省市党报、文学期刊《松花湖》、《说演弹唱》及省作协主办的文学月刊《长春》所采用。</h3><h3>同时,连续两年,我被县、市、省三级党报和《吉林青年报》、《吉林农民报》评为优秀通讯员;巜吉林青年报》还选定我为“08号基干通讯员”,在县里被誉为“百首诗人”(尽管这个美誉有些夸张,但在县报和县志上却这样记载着)。</h3><h3><br></h3><h3>1958年9月,我被中国作家协会长春分会(即现吉林省作家协会前身)吸收为作协会员,成为唯一农民身份的会员。那年我19岁,与众多会员比,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农村“毛孩子”。</h3><h3><br></h3><h3>这就算是我一步步走上了业余文学创作的道路吧!</h3> <h3>那么,当时我的实际创作水平怎样?作品质量又怎么样?</h3><h3>下面,我把62年前的《磐石报》发表的作品,拍照几幅图片,请你看看,就一清二楚了!</h3> <h3>1957年5月21日刊登。</h3><h3><br></h3><h3>注 :那时候,生产队在开荒地直接播种发芽的稻种,水鸭总偷吃,需专人看护。</h3><h3><br></h3> <h3>1957年6月7日刊登。</h3><h3><br></h3> <h3>1957年11日19日刊登。</h3><h3><br></h3> <h3>1958年3月28日刊登。</h3><h3><br></h3> <h3>1958年10月24日刊登。</h3><h3><br></h3><h3>注 :大跃进开始,浮夸风兴起,掀起全民写诗歌的文化革命高潮。</h3><h3><br></h3> <h3>1958年11月21日刊登。</h3><h3><br></h3><h3>注 :在大跃进中,农村建土炉,收废铁,搞所谓的“大练钢铁”。</h3><h3><br></h3> <h3>从这些作品,可以看出当时我的创作水平,也就相当于当今小学生水平 ;作品很稚嫩、肤浅,有的根本就算不上诗,只是顺口溜而已。</h3><h3><br></h3><h3>这些东西,当时写起来很顺手,也很容易。我清楚地记得,在水田插秧大忙季节,我手干活,脑在构思。那时社员下地带午饭。吃完饭后可以躺在地上直直腰体息个巴小时。而我却利用这个空闲时间,坐在一边,膝盖当桌写东西。两个午休,我便写出一篇大鼓书小帽巜没过门的媳妇劝公公》。</h3> <h3><br></h3><h3>看过这几幅图片后,你可能会疑惑 :怎么全是县报上的作品,咋不把发表在省市级刋物上的作品,拿出一两件來晒一晒呢?<br></h3><h3><br></h3><h3>为了释疑解惑,我再啰嗦几句。</h3><h3>当年我把所发表的一些文学作品,收集在一起,订成一个大本子,意在收藏。</h3><h3><br></h3><h3>1965年,我被调到县广播站工作,就将这个大本子放在我办公室里。一些基层的通讯报道员(多为公社干部和农村青年)到我办公室來,常常翻阅这个大本子。我想这样一也好,互相学习交流,都有好处,因此我就随便放在一处,任大伙随意翻阅。</h3><h3><br></h3><h3>后来,这个大本子不翼而飞,不知被谁“顺手牵羊”了。</h3><h3>这样,我手里连一件作品都沒留下。</h3><h3><br></h3><h3>失去了这个大本子,就像母亲失去了一个宝贝孩子似的,很心疼,直到现在想起来,我心还是有痛。</h3><h3><br></h3><h3>1989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上海图书馆寄给磐石1957年和1958年的"磐石报"合订本),上面有我用不同的署名写的一些文章,我如获至宝,这回手头总算有这么一点点历史资料,微微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h3><h3><br></h3><h3>假设现在让我在良好的条件下,用同样的时间和速度,再写出这样的东西,似乎都很难做到了。</h3><h3>可见,自己的创作能为,的的确确是“回楦"了!</h3> <h3><br></h3><h3></h3><h1><b><font color="#ed2308">二、我是怎么倒退“回楦”的?</font></b></h1><h3><b><font color="#ed2308"><br></font></b></h3><h3>这还得从根儿上说起 :</h3><h3>1958年大跃进,各行各业都要大干快上,其中有一项,要大办农村教育事业。当时我们村小学校只有一名教师,据调查尚有40多名适龄儿童因学校条件所限,未能及时入学。要上这些适龄儿童入学,就得增加一名教师。</h3><h3><br></h3><h3>全县大办教育,师资力量匮乏,各公社采取“就地取才”的办法解决。</h3><h3>当时我们村里有比我念书多的人,但他们忽略了学习。而我头上有酷爱写作这个“光环”,占了优势。经县教育局考核批准,我就幸运的成为一名国家公立小学教师。</h3><h3><br></h3><h3>上班后,邻近三个自然屯的47个儿童入学了。</h3><h3>我望着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新生,感到自己责任重大。想到自己书底儿浅,就凭这把“刷子”來教课,若是教不好书,误人子弟,后果严重,将对不起很多人。很可能自己会落个“不务正业",“不称职”的臭名。</h3><h3><br></h3><h3>想到这些,我就意识到,不能再像当农民时那样一门心思去进行文学创作了。所以,我决定放弃原有的爱好,担起新的责任,把心思和时间,都用到教书育人上。</h3><h3>这样,我就情愿地放下了业余文学创作。</h3><h3><br></h3><h3>任教7年,1965年8月,我被调到县里工作,以为这回好了,下班后有时间,还可继续进行文学创作。</h3><h3>但实际情况并非我想象的那样。</h3><h3>无论是在广播站,还是在党政机关几个部门,工作都很繁忙,尤其是到了机关里,整天都忙于接待、写公文、完成县领导交办的各种临时事务。</h3><h3>尤其是写材料,是个苦差事,有时白天忙不完,还得打夜班,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再进行文学创作呢!</h3><h3>在县里工作33年,期间虽然偶尔也写过一点文学作品,但总的说,还是放弃了业余文学创作。</h3><h3><br></h3><h3>退休20來,认为自己老了,也未曾想过再搞文学创作。因此,持续放下,这一放下就是半个世纪之多。</h3> <h3>  </h3><h1><b><font color="#ed2308">三、再起冲动,再拼一把!</font></b></h1><h3><br></h3><h3>有首诗说过<b>“老树发芽添新枝”。</b></h3><h3>我这棵老树,由于受央视“中国诗词大会”节目的刺激,我竟突发冲动:<b>闲着沒事,再写点诗歌吧!</b></h3><h3><br></h3><h3>可念头一出,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力不从心,发不出新芽來了。</h3><h3>所谓<b>“力不从心”,不是精力不中,而是能力不行!</b></h3><h3>说白了,就是不会写了,尤其是现在感兴趣的格律诗。</h3><h3><br></h3><h3>过去我很少读古诗词,更沒学过格律诗的写作知识,因而,对对于这方面的知识來说,我知之甚少,纯属白丁。</h3><h3><br></h3><h3>可见,我在业余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出现这种大滑坡,大倒退,<b>已经滑落到谷底,回到了少儿时期那种无知的状态。</b></h3><h3>这不正像古人许说:<b>“逆水行舟,不进则退”</b>吗!</h3><h3><br></h3><h3>我既然对格律诗产生了兴趣,那就要拿出当年的气魄,大胆去求索!</h3><h3><br></h3><h3>但这时,我想起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不懂格律的人不要写,太懂格律的人又写不出來”。</h3><h3>我不懂格律,但又想进入到这个领域里涉猎一下,这不矛盾吗?。</h3><h3>怎么解决这个矛盾?</h3><h3>我又想起一句话:“活到老,学到老。” 那我就<b>再拼一把,从零开始,认真学习吧!</b></h3><h3><br></h3><h3>于是,今年伊始,我便开始搜寻写格律诗的有关资料,一位热心朋友积极帮助我,我又花88元钱,买了一本《古诗词书集》,每天认真研学。</h3><h3><br></h3><h3>我想,不管我学得怎么样,只要学,就是成长,就会有收获。即使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起码能够在格律诗方面“脱盲”,也是一个很好的收获。</h3><h3><br></h3><h3>我认为,<b>人,不仅是不断吃饭的动物,也应该是不断学习的动物。</b></h3><h3>人若不学习,就意味着越话越萎缩。所以,我要活一天,学一天。<br></h3><h3>我是老了,但我认为,只要学,什么时候都不晚!</h3><h3><br></h3><h3><font color="#010101">自己给自己鼓掌一一</font><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周大策,加油!</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