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东风唤不回（路喆）―庚子年抗疫散记

路喆

不信东风唤不回――庚子年抗疫散记路喆（1） 今天是公元2020年2月8日，农历鼠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元宵节也叫上元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古来的习俗，大街小巷要张灯结彩，猜灯谜、舞狮子、踩高跷、放烟花等，以庆祝新年的第一个圆月之夜。按往年的惯例，今天我会诌一首打油诗，作为节日的问候，发布出去，祝福我的家人、亲人和朋友，祝福我们的国家和社会，祝福圆月之下的芸芸众生。今年的今天，我却苦无诗思，怎么也写不出来了。翻翻往年的旧作，跃入眼睑的都是些“金光玉盘”“歌舞升平”“霓虹闪耀”“火树银花”等的热闹喜庆的字眼，与眼前的举国上下共同抗疫的严峻形势很不搭调，不宜发布。于是，决定不再作诗了，坐下来，梳理一下抗击疫情以来的有关点点滴滴，权作这个庚子年上元之夜的祝福吧。（2） 这个“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疫情怎么就从九省通衢的大武汉开始从无到有的？怎么就发生发展扩散蔓延从小到大的？怎么就一下子到了我们普通民众面前了？这些问题这些天来大家大抵已经捋清楚了，不多赘述。只多一句嘴，自忖一下：此疫至此，是天灾？还是人祸？ 先来回顾一下最高层的快速反映。1月25日（农历大年初一）、2月3日（农历正月初十），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十天之内连续两次召开最高规格的会议，专题研究疫情防控工作，这种密集的最高层的专题会议，古今罕见！第一次会议还是在大年初一，总书记指示“生命重于泰山”、“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要求各级党委政府“把疫情防控工作作为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来抓”，“坚定信心、同舟共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第二次会议总书记指示“坚持全国一盘棋”，“同时间赛跑、与病魔较量”。总的最终的要求就是“坚决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中央的决策、总书记的指示凝聚力量、鼓舞士气，全国上下闻声而动，号角声声、战鼓咚咚。 这是中央的态度，是一种义无反顾的豪迈情怀；是一种壮士断腕不计成本的负责担当；是一种不取得胜利绝不收兵的必胜的坚定自信。（3） 我们家原本计划正月初一下午乘火车赴杭州及周边走一走，辛苦一年了，带着孩子们一起去放松一下。我是个懒人，这事儿都是妻子操作张罗，她也是南阳海外国旅唐河泗洲分部的负责人，往返车票及宾馆等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时间一到就启程。农历猪年的腊月三十，除夕之日，妻子和闺女早早去泗洲宾馆旅行社门口卖对联，今年生意普遍不好做，猪年的最后半天了，是一个半天集市，不想有太多积压，我开车带着儿子回新野县施庵镇白岗村路庄老家上坟祭祖。中午吃饭前，儿子打电话给他姐姐，大致说疫情严重，建议取消出行计划，并让姐姐说服母亲。我进门听到了只言片语，颇不以为然，便说，杭州距离武汉、距离湖北多远多远、不会与他们直接接触，感染的概率小等等。儿子15岁多了，是南阳第一完全学校高一的学生，他用简洁的语言给我说了三点，：一是今天从早上到中午确诊病例增加了几百个；二是从唐河到杭州这么遥远，火车是封闭空间，很危险；三是如果万一有啥情况会被隔到杭州，不能如期回来，影响他正月初七回学校参加考试。我听后，立刻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再不迟疑，马上打电话给妻子，决定放弃原定计划，不再出行，安生在家过年。回过头看看，就我家而言，家长的警惕性敏感性远不如孩子。儿子原来是最坚持要去的，但在最关键的时候又是他坚定地放弃了，并有力地说服了全家，谢谢儿子。（4） 后来的形势发展果然如此，疫情汹汹而来，我的家和全国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一样，在日渐紧张的形势下，一步步的缩小活动范围，最终安静地宅在家里，过了一个别样的春节，过着自己的平淡小日子，也试图体验到久违了的童年的味道，只是多了一味苦涩和无奈。 我目前暂住的地方是亲戚家的一个临街的四楼，门前的路，是唐河县城通往湖北枣阳方向的主干道，而且是县城向南方向的班车的停车点，也是公交车站点儿，也是各种运营车辆的候车点儿。之前，每天凌晨3点以后，到晚上12点以前，这个路段总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搬迁过来后，我因此一度失眠。现在，突然静下来，我却又有点儿不适应了。好在，楼梯间到楼顶有一个小门相通，不出去值班的时候，我就在饭后到楼顶快步走路，每天基本10000多步。或者，翻看手机，读读记记，之前网上读来那些毫无生气毫无灵性的干瘪的文字，现在读来却感到亲切和感人。这个临时住所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偶尔，我在手机上写点小一些的东西，眼睛不行了，大段文字的编辑力不从心。一日三餐的准备制作基本上我全包了，我在以前的文章里提到过，我们兄弟姊妹五人个个都是做饭的高手，这得益于母亲对我们从小的培养和严格要求。没有执勤值班任务时，就在家摸索着做点儿改样的饭菜，有时在网上现学现做，如此，厨艺好像也大有改进。今天的饺子是荠荠菜鸡蛋馅的，而饺子皮，是用加了紫薯的汤水和面，自己用轧面机轧成的，红皮绿馅，皮薄馅大，看着都有食欲。（5） 相对于现实中过年的冷清，网上则是熙熙攘攘、各抒己见，甚至，一片嘈杂。 有关这个“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方方面面的消息铺天盖地。有中央高层对疫情防控工作的一系列安排部署科学决策；有各级党委政府牵头形成的抗击疫情、排查救治、物资筹备、联防联控等一系列组合拳的进展情况，尤其是对于河南省毗邻湖北的南阳市和信阳市的相关县乡村的采取的硬核做法的肯定和赞誉，舆论表现出高度的一致；有普通民众配合工作，宅在家里，发表的各种感悟和自得其乐的阳光向上的生活琐碎，体现出一种自律和自觉，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更多的是对一线医护人员无私无畏默默奉献的点赞、祝福、以及对“白衣天使”、“蓝衣卫士”的讴歌的诗词文章和提醒“注意安全”的温馨；有公职人员自觉到住所所属社区，接受指令，到有关卡口值班执勤的工作记录；还有共产党员、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协会组织、爱心企业等等等等社会各界纷纷解囊相助，尤其是在卫生防护用品等防疫物资紧缺的情况下，有些企业老总利用企业联系广泛的有利条件，开动脑筋，上下联络，千方百计采购防疫物资用品，无偿捐赠一线的报道，体现出一种沉甸甸的社会责任和担当……也有对于个别执柄者麻木不仁、动作缓慢甚至漠视生命的鞭挞和谴责，和对某些不顾大局、自私自利，隐瞒行程、拒不登记，甚至冲击关卡的行为和个人的口诛笔伐！ 还有专业人士在网上发布了一个关于疫情传染的逻辑关系图解，设疫区感染者为A，过年回老家后接触过的人员为C，中途接触的人员为B。当前形势下A和C都能找到人并采取措施，而中间这一路接触过多少个B？这些B都是谁？是未知的。而且B也不知道自己是B，假设一个B被感染了，他（她）这一路又接触了哪些2B？2B又接触过哪些3B？这些不同级别的B，上下接触并不相互知情，有可能出现更多级别的B……。今天下午驻马店发布的已经确诊一例B，是从唐河火车站下车，坐私家车回泌阳，路上去小卖部买过口罩、进过超市买过生活物品，目前正在紧张地排查这一路和他接触的2B。细想想，真有一种可怕的担忧！但愿，我这种担忧是多余的。在此，我这个一介布衣也郑重呼吁一下：安生在家，不要乱窜，配合政府，拯救自己！（6） 随着疫情形势的发展，各种管控措施也一步步升级。酒店封闭、宾馆封闭、超市封闭、道路封闭、小区封闭、车辆封闭……正月初五下午，网上发布了县指挥部要求到就近社区报到，参加社区路口、小区门口等卡点值班执勤的信息。正月初六，我到单位值班，看到的是行政中心大楼里一个个忙忙碌碌的身影，大家都戴着口罩，面色凝重，行色匆匆，见面点头而过，有的边走边打电话，寥寥数语，要求严防死守，严格排查，确保万无一失。听值班同事说，书记、县长、人大主任等县主要领导带头，县四大家领导初一初二都结束假期，返回工作岗位，积极开展疫情防控斗争，一时间对领导们这种快捷的反应和务实的作风产生一种深深地敬仰。 初七一大早，我按照所在街道社区指令到卡点执勤，这里西边南边原来是一个自然村，东北角边是苹果市场的商户住户，南边是宁西铁路的一个道路桥涵，东西两边道路路口已经封闭，南边正在封堵，北边和北京大道交接，这就是执勤的卡口位置。路口面北置一张桌子，上面放一沓宣传材料，几个“疫情防控”的红箍，值班人员签到表、出入人员登记表等，口罩自备。第二天开始有配备一名医护人员和体温仪等用品，还有一个小喇叭，循环播放有关政策公告指令。社区干部把不同单位的公职人员分成若干个小班，每班3、4个人，在不同的时间段，到此签到执勤。大家虽然互不相识，卡点的防护用品基本没有，但从不敢怠慢，自备防护用品、克服重重困难，在社区居民小组干部的统一管理下，毫无怨言，不厌其烦、一丝不苟地宣传、解释、登记、报告……不漏一条信息，从疫情防控的最末端做起，为打赢阻击战提供基础资料。（7） 我是初八上午执勤时又接到单位通知，让全体机关人员自初九开始从原社区卡点撤出，到我们单位的老机关家属院门口卡点值班执勤。 县人大的这个老家属院，是和县政协共用的，历经多年的变动，住户也换了几茬，如今住在这里的人大政协的老人寥寥无几。人员成分复杂，大家不相统属，流动也比较频繁。好在大家都很配合工作，出来进去据实登记。正月初十那天下午，我们值班卡点西侧文化路与新华路口处的封闭围挡，竟被一位女士几脚踹开一个口子，人员和电动车可以不经登记就自由出入。事情紧急，我们立即向所在地的泗洲街道做了报告。街道安排所在社区第一时间赶到，马上重新封闭路口。后来公安介入，从监控查到此人，估计要被依法处理。每次执勤也总有一两个很不情愿，牢骚满腹的，大家在家封闭久了，心情急躁，偶尔释放一下，也属正常，我们也会理解。如此，我们就会反复解释登记的必要性，万一有一个人出现情况，其他的人就能查有所踪，这是对大家负责，也是对每个人负责。这样说说，解释解释，大家都很配合。（8） 2月5日，正月十二，立春的第二天，晚上，鼠年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给这严峻的抗疫形势雪上加霜。正月十三我又一次去卡点执勤，我的车因为是租用的外地牌照的，在没有实行交通管制的初十，已经提前自觉封存了。从我的住所到执勤点，步行需要三十分钟左右，6000多步，3公里多的路程。从初一到现在，经过一系列越来越严厉的管控措施，大街上已是空空荡荡，偶尔碰到几个，大多也是和我一样去卡点执勤的。 天出奇的冷！昨晚的雪虽然不大，薄薄的一层，却执着的覆盖在房屋、树木和路面上，步行穿梭在这雪的世界里，原本是多么惬意多么浪漫和诗意的事，但我却只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冷。临时搭起的一个小帐篷，四面漏风，寒风瑟瑟，根本坐不住，便来来回回在帐篷旁边不停地踱步、转圈，但仍然冷的彻骨。和我同班执勤的是两个美女同事，她们俩人的家属也是公职人员，也需要值班执勤，一个家里有一个小学生，需要陪同上网课；一个家里有一个小孩子，需要赶紧买奶粉。自己家都需要照顾，她们却在这冰天雪地里为大家的健康安全坚守阵地。而正因为有了这种坚守和付出，才换来我们大家的幸福和安康。所以我想，有时候，平凡和伟大并没有宽阔的鸿沟和高大的壁垒，正是无数个平凡的默默的奉献和努力，才能成就一个伟大的壮举，才能撑起一个伟大的时代，才能实现一个伟大的梦想。 下班回家的时候，途中要路过六七个卡点，各个执勤点上，“共产党员先锋队”、“共产党员模范卡”、“共产党员示范岗”等旗帜高高飘扬，我和我的同仁们左臂上佩戴着红箍，胸前的党徽熠熠闪闪，鲜艳的党旗在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连同红色的帐篷，汇聚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如一道道红色的晚霞，映照在病毒肆虐的十字街头，映照在早春傍晚的料峭的天空，映照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9） 此刻，窗外，庚子年的元宵之夜冷冷清清，朗月普照之下，显得更加空旷和寂寥。听说这个病毒怕高温，立春已经五天了，春打六九头，寒冷即将过去，温暖终将到来。“不信东风唤不回”！我坚信，有我们党的坚强领导的浩荡东风，有上上下下的全国一盘棋的协同作战，有十四亿人民的同舟共济的坚定支持和配合，我们一定能够战胜疫情，打赢这场疫情防控阻击的人民战争！ （于2020年2月8日，庚子年正月十五元朗月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