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少时的怀念></h3><h3>我怀念从前的时光,并不是因为怀念那时的贫脊,一家老小不分男女挤一铺炕,不停歇的挑水打柴担炭,以及假期搬砖和灰的工地,穿过什么样的好衣裳早就没有了记忆,仅有的俩间食堂(现在一侓叫饭店)叮咚作响的炒瓢里无论是肉还是素的炒面都只能是奢侈的观望,也不是怀念那时的政治空气,不时的表格填写千篇一律</h3><h3>的地主成份,老师和同学鄙视的话语时刻让你抬不起头来,所以我初中不是红卫兵,高中不是共青团员,不可能參加学校的鼓乐队,也不会让你登台念意气风发的豪语,我只能选择沉默,遭无情的排斥,象一条微小的鱼漂泊在洪波涌起的风浪里,</h3><h3>我只是怀念一家七口难得地的齐聚,先是母亲因參加造反派组织遭另一排打压俩次避难于太原长治等地,后父亲又被集中在党校,光华住学习班,后又关押在一中教室与十几个问题教师每天去管头拉煤在西门河滩拉青石烧石灰,最后彻底下放到吉家垣杏坪村劳动改造,我已记不清每天怎样的上学和吃饭,只记得奔跑在去胜娃谭戏水的路上,去暖泉湾南山根底的菜地,那桃杏诱人黄瓜娇绿西红柿胖嘟嘟红艳艳让人垂涎欲滴,即使被菜农往死了追都在所不惜,秋天的胡萝卜长成了,拔一根顺手扭下缨子擦擦就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如今吃再高档的水果,都没有那个味了。</h3><h3>我也作少年不切实际的春梦,蠢蠢欲动的追大家都追的美女,结果自然就勿须再缀叙,但那可能就是人生由幼稚转向成熟的必须,让你时时记住自己能吃几碗干饭,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能忘乎所以,如今父母都去了天堂,姐妹们都有各自的家庭繁衍,日子就这样平凡无波的过下去,偶尔寂静了的夜里不知怎么就勾起了对从前的回忆,思绪的洪波顿时涌起,怀念是一种复杂的情感,就象十二月党人即将押送西伯利亚流放,而他的爱人却亲吻沉重冰冷的锁链,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崇高的送别怀念,所以我怀念苦难而又情感浓郁的过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