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窑科村位于陕西省铜川市宜君县东塬西村社区文兴村西南,西与五里镇兴市相接,东南与石堡为邻,北与文兴五组相衔。现有22户,109人,其中五户因工作常年在外。</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一、白窑科历史发展概况</b></h1><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窑科人的祖先是陕北糜子县人,明朝末年到此落户。来时有兄弟四人,老大一直生活在这里,去世后葬在橡树坪的橡树地,另外三兄弟“失葬”。“失葬”让后人猜不到他们余生到底在哪里度过,以什么样的形式结束了余生。是因直续的战乱、饥荒漂泊他处?还是非命于战乱饥荒?还是后人忘记他们葬在什么地方?这就是一世的大概情况。</p><p class="ql-block"> 二世男丁三人,女无记载。这三人是堂兄弟还是亲兄弟后人无从知晓。我倾向于堂兄弟。其一、一世都有配偶,只有一人有子嗣,这种事的概率太低;其二、影上二世只画了二人,老二只有牌位没有影像。那为什么没画老二呢?是因为老二失葬了吗?这不是原因,因为老大也失葬了。唯一的可能是老二结婚后迁往他处,或者过早离世,在后辈心中的记忆慢慢遗失,画影时,老二就很难上影。若是亲弟兄,我想不论有无子嗣,大约都不会出现这个情况。</p><p class="ql-block"> 三世堂兄弟六人,女无记载。到此村里人口略有增加。</p><p class="ql-block"> 四世堂兄弟十一人,女无记载。</p><p class="ql-block"> 五世堂兄弟十二人,女无记载。</p><p class="ql-block"> 六世堂兄弟十四人,女无记载。</p><p class="ql-block"> 七世堂兄弟九人,女无记载。</p><p class="ql-block"> 八世堂兄弟八人,女六人。</p><p class="ql-block"> 九世堂兄弟十九人,女十五人。</p><p class="ql-block"> 根据时间推算,从白窑科祖先一世出生算起到八世上世,平均四十年一代人,可见白家人口增长之不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说真的,四十年一代人,跨度实在大到让人困惑,这不能不让我对家谱粗略的描述产生另一种想法,有没有可能曾祖四爷在写家谱时由于二世三世因为没有详实记录,仅凭口口相传而导致少写了一世呢?这个可能是存在的。试想,平均40年一代人,这里可能会有30岁,或者25岁生子并且成活下来的可能,若这种情况存在,那么就会有50年一代人,或者55年一代人的情况出现,这对那个年代生活困苦的老百姓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二、白窑科人口变化背景</b></h1><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窑科村人口变化是清朝到新中国成立我国人口变化的一个粗略缩影。它从侧面清晰反应了清朝社会兴盛与衰落的具体时段,也反映了新中国成立是人民之大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明末清初陕北大旱,全国很多地方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各地饿死人的状况普遍发生,平民到了不抢不逃,难以生存的生死境地。白窑科人的先祖就是在这种背景下逃难到此。</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相传先祖四兄弟来时运气不错,这里虽闹灾荒,但比陕北要好一些。当时四兄弟是一顶一的好石匠,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又因为是兄弟四人,别人也不敢轻易欺凌,加之四兄弟勤劳朴实,日子慢慢向好,就逐渐购买到了一点别人要丢的土地,自己再开垦了一些撂荒土地,就这样落户下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崇禎末年,在先辈到此不久,白窑科还来了两户人,也可能是两个人(史不详)——贾慎贵、疏汗斗。由此可推测当时这里土地闲置较多,人们生活也较为艰难。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饥肠辘辘的大明王朝对内无粮安胃,对外无力举盾,只能任由腹腔干煸血凝,皮肤蝇叮鼠啃,最终訇然倒地。入关的清军此时到处攻伐,税负难减,人民得不休养生息,出生的婴幼儿,老弱病残等最终抗不过粮荒都一个一个早早离世。人口持续递减,这大约不只是先祖遇到的问题,是平民都如此吧。所以,先祖一世兄弟四人虽然都安了家,但子嗣并不多,只有三个男孩。一世四兄弟只有一人有明确的墓葬地址,其他三人失葬。失葬的三人乐观点,是后人不知其葬地,若情形糟糕,可能又流落他乡。同时,来村中的两个外姓人到此也没有了下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清朝中期社会相对安宁,三世人口开始增加,到六世达到高峰。其实这个好运应算到五世就可以了,因为六世先祖上世上后不久,厄运就开始降临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840年,道光中期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后,清王朝走了下坡路,“倒光”加速,政治腐败,百事不济。对内高高在上,作威作福,横征暴敛,使百姓苦不堪言,导致各地起义接二连三。对外奴颜屈膝,武事不举,让列强为之惊喜,从而勾起了贪婪的味蕾。1856至1860年的第二次鸦片战争再一次加深了平民负担,尤其各级官僚乘机加码,层层盘剥,原本就很挣扎的穷苦百姓更加苦不堪言,起义似乎成为唯一选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862年5月,回勇任武、郝明堂密谋组织杀死了团练训导赵权中等多人,随后又发生了买竹事件。任武、郝明堂以户县东乡牛东村为据点起事,并得到该村贾七大力支持。清府骗杀贾七,旋即事态扩大,回军血洗八女井,陕西巡抚让同治的老师,陕西团练大臣张芾前去和谈,任武、郝明堂又杀了张芾,并在当晚招开了一个高级别会议,核心就是将最初为生存而战起事之目的改为清除异教,建立伊斯兰国。这时白彦虎、马文禄以杀汉人最多走向前台。他们四处杀戮抢掠汉人,手段残忍,嗜血成性,所到之处血流成河,与日本南京大屠杀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863年,阿隆多从河南率部到陕将回军驱向了甘肃。1864年,太平军二次入陕,在周至打死了阿隆多,随后回军卷土重来,至1869年回军在陕屠杀汉人约500多万人。1867年,左宗棠到陕历经六年,至1873年,才将回军驱向了新疆。到此,回军在陕甘共屠杀汉人约2000多万人。在此期间,回军先后多次来到白窑科洗村。六世祖先十四人,在此大背景下,被掳走,屠杀,逃离失踪,最终只有三人回到村中留下了子嗣男丁十人,其中一人为义子。在这十人中,其中一人少年夭折,二人失踪,二人流落异地。最终七世十人中,只有五人一直生活在白窑科,有四人留有子嗣男八人,女六人,其中老四的孩子是老大的老二过继的。</p><p class="ql-block"> 八世八人中,老七抗战殉国,其他七人借新中国成立之鸿福留有子嗣,男十九人,女十五人。</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三、白窑科历代前辈简表</b></h1><p class="ql-block"> (不便所有人都看,已删除。)</p> <h1> <b>四、白窑科村址及耕地变化</b></h1><p class="ql-block"> 1.白窑科周边地名道路</p> <p class="ql-block"> 2.(一)、一、二世时耕种的耕地</p> <p class="ql-block"> (二)、三世、四世时耕种的耕地</p> <p class="ql-block"> (三)、五、六世时耕种的耕地</p> <h3> (四)解放前白窑科耕地</h3> <p class="ql-block"> (五)合队分队后白窑科耕地变化</p> <p class="ql-block">白窑科七九年以前的村貌</p> <p class="ql-block"> 白窑科六九年以前的村貌</p> <p class="ql-block">白窑科五九年以前的村貌</p> <p class="ql-block"> 白窑科四九年以前的村貌</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五、峥嵘岁月</b></h1><h1><span style="font-size:18px;"> 站在先辈影下,细思白窑科人口三四百年之变化,凝望白窑科耕地三四百年之展缩,一股不能抑制的心酸涌向心头,致敬!吾族前辈顽强。</span></h1><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明末,先辈弟兄四人从陕北糜子县白家沟因生活所迫逃荒到此落户。艰难的生活条件使他们的子女大多难以成活长大成人。苦难深重的前辈没有放弃每一个生存下去的希望,他们夜以继日辛勤劳作,用简陋的工具,一镢一镢开垦荒地,用汗水在贫瘠的沟畔、土塬播下希望的种子。当庄稼的嫩芽将沟畔,土塬染绿,这绿色点燃了前辈生的希望。前辈们看着绿色,定是欣喜若狂。他们跪下用最为真诚的礼仪感谢苍天,感谢谢厚土,用生命守护嫩芽茁壮成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一世从北文兴购买了橡树坪。二世时,完成了对对面坪的开垦。三世购买了塬顶。四世开垦了前峁盖、前峁稍。五世购买了南坪、白梁。六世购买了桃树胡同以北至橡树坪地,南坪至石堡到文兴路地,松树梁四十八亩地,南河六十亩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前辈来时,这里荒芜,没人居住,但有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人留下了两个惨败院落。前辈捡了一个较好的,那也是一个土窑洞敞口残损半塌,一个土窑洞有窗无门,窗也是自然窗洞,好在窑洞内炕和锅台都在,能姑且容身。随后,前辈们又着手开挖了两孔新窑,修缮了垮塌的旧窑。窑虽然都不大,但能娶妻生子。因条件艰苦,医疗空白,一世四兄弟也仅仅留下三个儿子。一世为给二世娶妻,又陆续开挖了三孔新窑。二世为了给三世娶妻,盖了四间厦子。三世为了给四世娶妻,着手在九亩地修建瓦房。四世接着扩建了瓦房。五世进一步扩建,此时九亩地有瓦房九院二十五间,老窑洞再住四家前辈。六世踏着前辈的足迹,进一步扩建和翻修,到此形成了九亩地新建瓦房群村落,这是清朝白窑科最辉煌的时期。</p><p class="ql-block"> 清末,是五世和六世遭难的时间。五世有部分人经历了回民建伊斯兰国暴动,六世几乎无人幸免。六世白迎春当时为武生古元,官居清军在陕绿营的一位中营将军,让白窑科家族跟着粘上了荣光。可这个荣光恰恰成为回民赶尽杀绝,烧光弄净,一泄族愤的最好目标。当时白迎春在云南平叛,并不在陕,陕西清军南调,也为回军屠杀陕西汉人创造了绝佳机会。同时我们应清楚地知道,清军的编制功能更像警察,所以即便有或者在,住的也不集中,难以形成拳头,战力弱小,这与回民宗教集会,阿訇带头动则成千上万相比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爷爷从老爷那里得到的口述只是祖爷爷跑回回一点点零零散散的碎片记忆,殊不知这是我族的灭顶之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灾难过后,活者几人,没有人清楚。但有一点是确切的,六世十四位前辈在白窑科留下子嗣的只有三位。回顾当时的人口状况,多亏有陕北董福祥率领的一支义军在这一带守护黄陵,回兵到此屠杀抢掠的时间略显仓促略,要不后果不堪设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大爷说:“我爷回来时,残砖断瓦已经被邻村人搬走,通向北文兴与石堡的路被手推车压出了深深的车辙,地大片荒芜,随后也被邻村蚕食。北文兴与石堡人获益最大。”</p><p class="ql-block"> 六世前辈,又回到窑洞,一无所有,艰难求生。三人育子十人,其中一人为义子,延续了白窑科命根。悲呼哉!吾族前辈。顽强呀!我族先烈。</p><p class="ql-block"> 七世人生活在清朝末年的动乱中,最终只有五人在村中存活,四人有子嗣,一人过继。</p><p class="ql-block"> 八世八人,每人都有一段传奇,老大被抓了壮丁,后被父亲半夜赎回。一生风趣幽默,遇事果敢,为人和善,事业有成。老二参加过西北野战军解放大西北的战地救护队,从宜君到铜川、岐山、宝鸡、兰州,一路历经枪林弹雨,为新中国贡献了自己的青春,不负韶华。老三目睹了红十五军团徐海东、刘志丹指挥劳山战役取得的伟大胜利,踏着血迹,跨过横尸遍野东北军的尸体,从延安辍学回家,办过药部,救治病人,少言寡语,不争是非,明明白白一生。老四得父真传,前朝后代能口歌诵传。老五早年丧母,经风雨,建家业,一生不息。老六婚后被抓壮丁,山西抗战,后渡河而返。他能言巧辩,是东塬有名的经纪。老七一生艰辛,立志参军报国,在山西中条山地区多次与日军正面交锋,后转战豫南,在抗战将要结束的雪峰山战役中殉国。他为中华民族的独立自主的民族解放事业,用自己年轻的生命,鲜红的血液,谱写了一曲平凡人生献身于国家民族危难之时的伟大爱国主义乐章。老八也被拉过壮丁,后来学做烧酒,香溢八方。</p><p class="ql-block"> 先辈承受岁月风雨酷热寒霜,走过了坎坷历史磨难,艰难地从那边跋涉而来。这让我看到了他们奋斗的身影,听到了他们与苦难厮杀呐喊的声音。他们为了后代的生存安康,用自己的汗水和鲜血冲刷前进路上的荆棘,留下一路蹒跚,踉踉跄跄的脚印。我蹲在脚印傍默默地观察,发现每一个脚印都在讲为生存而拼搏的故事。我想这个故事不能断。我有责任牢记先辈遗愿,为白窑科人的福祉而继续努力奋斗!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继续努力奋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