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父亲走了,没留一句话,没半刻弥留时的喘息,带着他决绝的性格了却了这段尘缘。儿孙缟素而泣,苍天飘雪而祭。父亲选择在全国人民躲瘟疫的时机走了,发丧出殡程序简而又简,甚至来不及多焚化几张纸钱。但是老天垂怜,她用一整天的雪花作为对亡者的祭奠,天地披孝,给了父亲一个不薄的葬礼,对我们来说多少也是慰藉。都说是“雪落新坟必出贵人””雪打墓辈辈富”。其实父亲血脉延续下的儿孙们都是很有作为且品性端正、心地良善。这一点一直是他生前的骄傲。</b></h1><h1><b> 遗传原因,我们兄妹三个中父亲的基因在我身上显现的淋漓尽致。可能是性格极度相似吧,父女俩在既爱又恨中度过了几十年,终于用我的眼泪和撕心裂肺的想念画上了句号。父亲生前总是唠叨一个闺女顶十个儿子用,但也只有闺女最跟他叫板气人。而此时我也根本做不到像平时瞪着眼和他对峙时威胁他的:我要写一部家族小说,你就是那个一号反面人物!!!因为脑子里显现的都是小时候寒夜里《水浒传》《聊斋》《三国演义》画面的讲述,《红楼梦》金陵十二钗一字不差的精美判词,夏天房顶上丝丝拉拉拉的二胡曲、呜呜咽咽吹箫声,还有那老屋墙上几幅大小老虎的画作,就连最烦人的我们长大他老了之后,追着我们重复谈古论今的故事,让你没有一点唠家常瞌机会的画面也倍觉温馨。</b></h1>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老屋外的父母亲。</h3></font></h3> <h1><b> 哥哥估计也是一夜无眠,早晨传过来一首《祭亡父》,让我又一次泪流满面。其实,我总误以为哥哥眼里没有亲情,只有手术刀,原来只是所有情感都雪藏在心中,如今化作泪水喷涌而出,祭奠父亲的亡灵。</b></h1><h3></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祭 亡 父</b></h1><p style="text-align: right;"><b>———郑树云</b></h3><h1><b> 生于战乱,一九三八,幼年聪慧,发奋读书,考取中专,张家口医士学校,毕业前夕,错定右派,五年铁窗,身心俱催,回乡之后,接受改造,劳动之余,悬壶济世,救人无数,送子观音,分文不取,文革结束,平反昭雪,经过考试,成为老师,创立卫校,桃李无数,回到乡镇,继续行医,言传身教,儿女成才,退休之后,开办诊所,收入不菲,资助儿孙,不求回报,一生之中,饱读诗书,谈古论今,出口成章,晚年凄惨,病魔缠身,二零零九,晚期肠癌,手术切除,得以治愈,二零一九,肋骨重伤,奇迹生还,肺纤维化,缠身四年,无药可医,日益加重,动則气喘,重时晕厥,虽经抗争,无力回天,老天慈悲,普降瑞雪,以蔚英灵,思念之情,难以言表,撰写此文,慈父之灵,一路走好,来世再续,父子之缘。</b></h1> <h1><b> 想翻几张照片放在文中,手机里几千张中竟只有这几张有他身影,是夏天时父母亲与孙儿们的合影。裁剪放大看看,父亲穿的是一件唐山一中的校服背心,应该是哪个孙子十年前穿过的,领口处破损褶皱映衬着父亲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身后老屋也不再陈旧。</b></h1>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母与大孙子和外孙女的合照。</h3></font></h3> <h1 style="text-align: left;"><b> 再浓的亲情也没能留住父亲,他老人家魂归故里,灵飞升天。此刻,白雪已经覆盖新坟,虽然雪化之后是春天,可他再也看不到家乡春色了,不过天堂从此会多一个妙手回春的白衣天使,一份幽默诙谐的欢笑。</b></h1><h1 style="text-align: left;"><b> 父亲,您永远是我心中的“正面人物”,您一路走好!</b></h1><p style="text-align: lef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母与二孙子、孙媳合照</h3></font></h3> <h1><b> 往者已矣,生者坚强。幸运的是母亲依然健康,有她老人家陪伴着,我们依然有家。</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