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满世界人与动物和睦相处的声音，让我不由地想起我的一篇旧稿——战斗民族如何与自然相处的情形——</h3> <h3>莫斯科城中的野鸭群 <br></h3><h3>孙以煜</h3><h3> 我从没见过如此多的野鸭子！</h3><h3> 莫城脚下，那个叫库兹明的森林公园。</h3><h3> 森林、湖泊、林密草长。300年前就这个样子，今天还是。</h3><h3> 夏天，人可以在这里垂钓，游泳，野鸭子也在这里捕鱼嬉戏。冬天，湖中的鱼儿潜底，就会有老人、妇女、孩子，带着食物，纷至沓来，</h3><h3> 海波知道我喜欢鸟，喜欢拍照，好几次对我说：“大哥，找个时间，我带你拍野鸭子吧！估计你从没见过， 黑压压地，只要你过去，它们就会爬上岸来，围住你！不怕人!</h3><h3> "不怕人？”我笑了，笑海波的中国思维，也笑海波怕我不懂。是啊，哪有野鸭子不怕人的？这些野字打头的尤物儿，若在国内，它们一旦出现，必回成为盘中的佳肴，可在莫斯科，它们却日复一日地在那里安然栖息，与人和平共处，和谐成风景。</h3><h3> 话海波说了一个月，就兑了现。</h3><h3> 莫城冬日，苍茫野旷，满满的白。海波的小女兰兰。坐着雪橇，悄无声地尾随着我们。</h3><h3> 穿过一条街，转两个弯，丛林与湖就就出现了。远望，野鸭子果然黑芝麻一般洒满了湖面。稠密，奇譎，诡异。!怕惊动了这些天造的鸟儿，我远远地就对着它们拍将起来。</h3><h3> 海波敦促：“大哥，近一点再拍，别到了跟前，相机内存不够了！”</h3><h3> “到跟前，他们不就逃了么？”我自作聪明地说。</h3><h3> 海波失笑道：“你真是个老外！野鸭是上帝赏赐给莫城的尤物儿，你去了他们会夹道欢迎的！”</h3><h3> 海波的话，我只当作诳语，没当真，远拍不止，直到海波带着兰兰走远，才小心地踏雪追赶。已有老人和孩子在湖边，有备而来的食品袋，装满了食物。海波说，这些老人是莫斯科城中的野狗群、野鸭群最亲近的朋友。俄罗斯人口负增长态势明显，孤寡老人在莫城喂养野狗，野鸭，野鸽子的情境，自成人文风景。儿女不在身边，或根本就没有儿女，这些天然的野狗、野鸭，野鸽子就成了他们的孩子。荒疏的冬日，他们把收到的干面包，固定时间送到固定的地点。这些游荡在自然中的禽畜，就会习惯在约定的时间候着老人。只要她们的身影一出现，野鸭就会蜂拥而至，围在她们脚下，嘘寒问暖。</h3><h3> 海波的描述已经不用发挥想象，眼前的情景，正就是他所说的——</h3><h3> 两位巴布什卡（老妇人）正把带来的食物从袋子里掏出，给围在身边的，也给还在湖里的。</h3><h3>这时，我看到有野鸭子从水中爬上岸来向我聚拢，望着它们肥硕光滑的身体，眼中无以抑制地闪射出美味的光来。是啊，如果在我居住的那个国中北方小城，它们是多么鲜美的尤物儿啊......</h3><h3>我没敢让这样的思绪继续，我发现，这些大自然的尤物儿通神，就在此念头闪射的刹那，野鸭群突然呼啦啦离我而去，纷跃湖中......再看不远处撒着面包屑的老人，野鸭子围着她，如一群顽劣的孩童，我为自己刹那间的贪婪羞涩且无地自容。</h3><h3> 惯性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看到野鸭子，我脑中首先显示的是美味；可在俄罗斯人眼中，却是天使，是伙伴儿。因此想：莫斯科人与生俱来的美善，多显示在与自然的和睦相处中，所以，一座城，竟有11座原始森林公园，让鸟儿们栖息，人居与鸟巢，凭空相望，自成人文风景。</h3><h3> 俄罗斯政体变幻不定，百姓生活起落频仍，曾有世俗的目光以鼓胀的腰包，嘲弄俄罗斯人一夜间的贫穷。可眼前的富有，又有谁能！？ </h3><h3> 城中密集的野鸭群，没有恐惧，没有惶惑，没有美味的诱导，只有人儿徉的心安理得，与，湖主般的热情和热心......</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