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当兵前剃的是光头</h3><h3> 作者:林耀平</h3><h3> 我有一位特好的高中同班同学的微信名叫“光头强”,每每想起他这个微信名,就想起我当兵入伍前剃的光头来(“光头强”的真名叫李新强)。</h3><h3> 我是1974年12月5日经桂林市人武部批准参军入伍的。在领到军装以后,我们于1975年1月6日在桂林市郊区雁山公社集中。在集中的头一天,即1月5日,我就请我爸帮我剃了个光头(我从小到当兵至2000年8月转业到地方工作的43年里,从来没在外面剃过头,也就是说:43岁前从来没有因为剃头的问题花过一分钱。因为:小时候,有父亲及哥哥们互相剃,到部队后战友们互相剃)。最有意思的是:当爸爸帮我剃完光头后,他后退两步,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声惊呼到:“哇,我的仔这个头怎么这么圆啊?”老父之所以这样惊奇,一是因为那时子女多,哪还管得了这些小事,只管一日三餐有无吃的已够他操碎了心,哪还有心思顾及这些东西;二是儿子要离家远走“天涯海角”了,是应该好好地看看了。</h3><h3> 此文的关键是:我为什么在当兵前剃光头?原因就一句话:要时刻提醒自己,我的知识、本事现在是“光光”的,今后要像头发一样,每天都在长,每天长一点点。</h3><h3> 在市人武部住了两夜后,我们于1月9日早餐后,背上背包及一些日用品徒步从市人武部出发直奔桂林北站。从登上北去的闷灌军列后,我就开始展现出自己在文艺方面的一些特长来。五天五夜的铁路行车,我领着整个车厢的战友们高唱革命歌曲,记得唱得最多的是《红星照我去战斗》,我还用树叶给大家吹奏歌曲。可以这么说:五天五夜的“闷灌”行军,整个军列几十节车厢,唯独我们这个车厢最活跃。</h3><h3> 我们部队的所在地是青海省刚察县境内,一个极其典型的戈壁滩之处,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一片白雪茫茫,看不到一棵树,见不着一株草,除了冰雪还是冰雪。我们就在这种条件下,在新兵连度过了两个月既严寒又严酷的训练。这两个月,不单单是军事素质、体能的训练,更是我26年军旅生涯思想意识及意志力的锤炼。可以说:思想一天天在进步,在成熟,在正向,特别是奠定了“保家卫国”的坚强信念。因为,我们部队执行的是保卫原子弹生产基地的特殊使命。</h3><h3> 原子弹基地搬迁后,我们部队又奉命调到东北执行保卫我国最大的钢铁基地——鞍钢的任务。那时,我一直在团司令部机关工作,天天与文字材料接触,我现在最不怕的写作问题,与从那时开始接触文字材料有直接的关系。那时,军务股长王春训、参谋荀新民是团里有名的“笔杆子”。无论从思想上、为人处事上,还是工作能力上,我都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真是终身受用啊!</h3><h3> 随着兵龄的增长,后来领导将我下放到连队,实际上是一种锻炼和考察。果不其然,锻炼仅一年多,便直接提干了,又调回团机关政治处当书记(实为秘书)。当时政治处的主任是商志发,副主任孙庆琪两位首长。我的工作任务:一是为两位首长服务;二是具体牵头协调政治处机关的行政事务,包括处理文件、材料等。我在政治处的三年中,商、孙两位首长,对我可以说是手把手地教。因为商主任也是单身汉(爱人未随军),记得他还常常教我下围棋,并且讲许多有关围棋与锻炼大局意识、指挥艺术等方面的知识和故事。对商主任的知识面以及他讲政治课的滔滔不绝、头头是道,那时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我也在默默地学着、琢磨着。确实做到了一天天在充实自己。由于我的思想、素质及工作成就,被师政治部干部科盯上了,时任科长的王继起老首长非要我不可。因为师政治部龚旭涛副主任亲口对我说:“王科长要调你去啵”。我一听,有点急:“我不去,师部太大,人太多。我干不了。”龚副主任说:“我不管,你找你们王科长去”。不久,一纸命令下来,不去也得去。就这样,我在师政治部干部科工作了两年。两年中,王继起老首长和副科长黎炳林,无论从思想、作风还是能力培养方面,都给予了极大的教诲,特别在生活上,凡过年过节,他们总是轮着叫我们几个干事到他们家吃饭、喝酒,往往都是四、五个人两瓶高度酒,有时还整三瓶,爽极了。如今回忆起来,就好像还在昨天。</h3><h3> 1983年8月,我考入了空军高炮学校政工队学习,毕业后留在学校政治部干部科当干事,学院杜福生老政委、干部科长周兴春、队长唐仁禄、教导员邵元生对此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怀。之后一年多,我又入上海空军政治学院学习。当时的队长是温国才,政委是王毅。这两位领导带出不少的师、厅级干部,团、处级干部更是数都数不过来。我们都非常感谢这两位领导的栽培。</h3><h3> 1988年,我从上海毕业后仍回原单位工作。此时正赶上评定军衔工作,时任干部科长的徐昌旺把这项特紧迫、特棘手的任务交给我主抓,奋战近大半年总算圆满交差。这期间,时任空军高炮学院政委的刘世民还先后三次带我赴广州、武汉和上海出差。后来他深有感触地对他在沈空的集训班同学、当时为宣传科科长的莫有权说:“将来炮院的干部科长是林耀平的”。当然,后来的不久,我也确实当了干部科长,但当时刘政委已赴国防大学学习去了。我在当干事期间,几乎年年受奖或评为先进,当然也包括荣立一次三等功。</h3><h3> 1995年4月,我被任命为空军高炮学院三大队政委、党委书记,先后三次被广空评为先进党委,也因此个人荣立三等功。在我26年的军旅生涯中,更值得提及的是空军高炮学院的杜裕青政委和政治部贾舒记主任(后升任空军空降兵43师政委)两位老首长,我从他俩身上,无论是思想品行,还是知识能力以及为人处事方面,都学到了很多很多,终身受用。因此,我们至今依然保持着联系,我每取得一点成绩也都还向二老汇报。他们也感到欣慰。衷心地祝愿二老长寿、长寿、再长寿!</h3><h3> 2000年8月28日,我结束了26年的军旅生涯,到桂林市委组织部报到,被分配到荔浦县当副县长,分管维稳、交通、安全生产等九项工作,因各方面工作成绩突出,在2002年9月县、区班子换届时被重用,进入县委常委班子,任政法委书记,一干就是10年,确保了全县的安全稳定。一句话:分管公安及维稳工作12年,没有任何一位县领导去京、赴邕、到桂林接过上访的人,没给市里添乱。我2008年1月8日在南宁举行的全广西政法委书记集训时介绍《如何当好基层政法委书记?》上说:“我的体会是四敢:敢面对面,敢负责任,敢动真格,敢要经费”。维稳的具体方法就是:“宣传法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施之以法”和“软硬兼施,恩威并重,连哄带吓唬”。话好说,但要真正做起来,如果没有长期经验的积累和足够的胆识、意志、果敢和素质是绝对做不到的。</h3><h3> 2011年6月,市委尊重我个人的意愿,从领导岗位上退到二线,任七星区委调研员,主抓区里的党史和区志工作。在前人十几年的“打底”基础上,用4年时间完成了4本书的编撰工作,共计约270万字。如果没有在部队26年的学习、锤炼、积累和提高,要完成这些任务,是万万做不到的。</h3><h3> 2017年8月30日,现任七星区委书记石玉琳同志找我谈话:正式退休。我人虽退,但实际上还有很多事要干,还被市委讲师团聘为党的18大精神宣讲团成员、七星区党的19大精神宣讲团成员及“新时代讲习所”成员。近年,在12个县、区讲课几百场次。与此同时,我退休两年来还出自己的书4本共计80万字。</h3><h3> 总之,回望在军、地工作的43年中,我任团、处级干部26年,无论是主持会议也好,向上汇报工作也罢,抑或是介绍经验、作报告、讲话等涉及文字方面的事,从来没叫人帮写过讲话稿,而且从来不照本宣科,包括讲课。这在中国官场上是少有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几十年的奋斗,基本上实现了我走进军营前剃光头时之所想:知识、能力、水平、素质要像头顶上的头发那样,一天天地长。没有辜负各级组织、领导和家人的期望——我算是做到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