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已近晚上十点,我正收拾着卫生,大宝跑出来找我:“妈妈,陪我下盘象棋好吗?”</h3><h3> 直觉告诉我,这不合适,但压抑住了直接拒绝的想法,我准备曲线救国。</h3><h3> “现在几点了?”</h3><h3> “九点五十八。”</h3><h3> “下一盘棋大概要多久?”</h3><h3> “二十分钟左右吧。”</h3><h3> “你觉得这样安排合适吗?”</h3><h3> “合适啊,反正又不上学。”</h3><h3> 一问一答中,我正好可以好好捋一捋心中所想。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我岔开了话题。</h3><h3> “这怎么又想起找我下棋了?刚刚不是听你说要跟爸爸下吗?”</h3><h3> “爸爸刚刚在看书,答应我等一会儿陪我下的,结果现在又嫌太晚了,说要我等明天。”</h3><h3> “唉,我也觉得今天挺晚的呀,要不我明天陪你下两盘棋?”</h3><h3> “啊呀,我今天就想下嘛 ,爸爸刚刚都答应我了。”</h3><h3> 聊到此时,脑子里警灯大作,我这是在干嘛?为什么不知不觉中做出了明天陪孩子下两盘棋的承诺?孩子来问我时本身我就可以直接选择同意或者拒绝的呀。爸爸不守信,为什么最终由我来买单呢?我的原则和界限去哪里了呢?</h3><h3> 一系列的思考促我觉醒,于是毅然跟大宝说:“'既然是爸爸答应你的,那你找我干吗?谁答应的的事儿你找谁解决。不过我既然刚刚答应明天陪你下两局,就会说到做到,今天的事儿是你和爸爸之间的事儿,跟我没关系。”</h3><h3> 于是,大宝去找爸爸了,于是一场“厮杀”开始了,于是,我想得更多了。</h3><h3> 第一次对“界限”留下深刻印象,源于2019年夏天,彼时刚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经常一起学习讨论。记得某天聊起我的一个育儿困惑时,好友芹菜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对孩子的问题界限不清。问题是什么已记不清楚,但当时留给我的震撼和疑惑却历历在目,我百思不得其解,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啊,怎么就界限不清呢?</h3><h3> 后来,我开始正式学习心理学。随着学习的深入,我了解到了更多关于界限的知识。知道了脐带的切断意味着母子身体上联系的消失,却往往开始了更加紧密的心理联系。知道了爸爸妈妈和孩子各自为据的健康的家庭三角关系,知道了三岁前,母子可以互相靠的很近,而三岁后应该进行的母亲后退,以便与孩子各自建立自己的界限。知道了与母亲的分离——个体化的进程将持续一生。</h3><h3> 我以为学习后我的界限清晰了,然而晚上的事儿让我更加清醒的意识到:我的边界依然模糊不清。这个边界不清,意味着两方面,表面看是对孩子的边界不清,实则是对自己的界限不清。要建立自己的边界,首先要有自我的意识。遇到问题,马上有这样的意识:这件事是不是我应该负责的?如果第一时间就想到这点儿,或许我们的对话就会简洁很多。</h3><h3> 当孩子再问“妈妈,陪我下盘象棋好吗?”时,我会坚定地回答“好啊,但今天太晚了,我愿意明天再陪你下一局。”当父母有了坚定地原则和界限,孩子也就有了规则下的自由,孩子也就有了安全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