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西西里(四):风韵之都

多伦多小珂

如果说,对于电影《Godfather》(教父)的热爱,让LG对西西里念念不忘,那么对《Malèna》(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的感动,则让我在还没有启程西西里的时候,就记住了这么一个名字:锡拉库萨。 锡拉库萨(Syracuse),很多时候都被翻译成叙拉古,虽然我个人觉得锡拉库萨更接近音译,但为了和习惯保持一致,我也从下面开始用叙拉古吧。 现在叙拉古的人口只有11万,在西西里是位居巴勒莫,卡塔尼亚,墨西拿之后的第四大城市。但2000多年前,它却和雅典,斯巴达并驾齐驱。 公元前734年,希腊的科林斯人(古希腊人有四大分支,爱奥尼亚人、伊奥利亚人、多利安人和亚该亚人;爱奥尼亚人即雅典人、多利安人即斯巴达人、柯林斯人则属于亚该亚人)跨过爱奥尼亚海、以奥提伽(Ortygia)岛为基地建立了叙拉古。<br> <div>公元前7和前6世纪,叙拉古贵族当权,公元前5世纪,平民势力增长,贵族被驱逐。随后位于西西里南部的希腊城邦盖拉的僭主(Tyrant)格隆(Gelo)利用叙拉古居民内部的不和占领叙拉古,自立为叙拉古之主。<br></div><div><br>公元前480年,格隆在赫梅拉附近大败迦太基军队,使叙拉古得以在西西里岛东部称雄。后来他的继承者希伦一世,率军打败迦太基的同盟者伊达拉里亚,使得叙拉古成为地中海西部的海上强国。<br></div> 我们这次租住的公寓位于叙拉古北部。房东是一对小夫妻,在我们还没有到的时候,两人就早早地在楼下等着我们。两房一厅的公寓虽然没有纳克索斯的那栋大,但它有自己的停车位。 站在阳台上,清晰可见埃特纳火山。 <div>英国作家道格拉斯·斯腊登曾说过:”If you want to understand ancient Greece, come to Sicily”(如果你要了解古希腊,来西西里吧)。</div><div><br></div>历史上由于奥斯曼帝国在占领期间对古希腊文明的排斥,希腊本土的遗迹损毁严重,反而是西西里岛的诸多遗迹得以幸存,西西里留下的古希腊神殿和剧场比希腊还多。而在西西里,叙拉古又是古希腊遗迹最集中的地方之一。<div><br></div><div>叙拉古位于西西里的东南岸,正对希腊的伯罗奔尼撒半岛。公元前几百年间,它和希腊本土一直纠缠不清。从科林斯人的定居,到打败迦太基人的赫梅拉之战(Battle of Himera),再到彻底打败希腊最强城邦雅典的战船入侵。<br></div> 叙拉古古希腊遗址最集中的地方,在尼亚波利考古遗址公园(Parco Archeologico di Neapolis)。这儿最重要的遗址就是古希腊剧场。<div><br></div><div>古希腊本土几百个城邦国家,分成两派,以雅典为首,成立了提洛联盟(Delian League),以斯巴达为首,成立了伯罗奔尼撒同盟(Peloponnesian League),而当时远在海外的叙拉古的实力却可以和这两个联盟的任何一个并驾齐驱。<br><br>胜利带来了财富,财富又繁荣了文明。古希腊剧场(Teatro Greco)是叙拉古那段光荣年代,留给今人的最辉煌的记忆。<br></div> <div>这座剧场最令我震惊之处在于,它完全是从岩石开凿出来的。剧场直径130米,半圆形的缓坡上是67排由白色石灰岩铺就的整齐的观众席。</div><div><br></div><div>这是西西里最大的古希腊剧场。剧场始建于公元前5世纪,重建于公元前3世纪,其后在古罗马时代又多次整修。<br></div><div><br></div><div>在鼎盛时期,这座剧场可以容纳16000人。号称希腊最大的剧场--雅典附近的厄庇道鲁斯(Epidaurus)也不过容纳将近15000人。</div> <div>可惜的是,它的舞台部分已经全毁,现在只能看到残留的台基。历经2000多年的风雨侵袭,剧场风化的非常严重,但是台阶依然清晰可见。<br></div><div><br></div><div>虽然它不像陶尔米纳的那座剧场,以大海,高山作为其宏大的背景,但这儿却是当时古希腊天才的戏剧家们上映他们的出色剧目的首选之地。古希腊悲剧之父埃斯库罗斯(Aeschylus)的很多剧目,诸如 "The Persians" 和 "The Women of Etna" ,都是在这儿首演的。<br><br>古希腊的喜剧之父是阿里斯托芬(Aristopanes),但其实在阿里斯托芬之前,就有一位出生在西西里的作家厄皮卡玛斯(Epicharmus),写了大量的喜剧,但因为只有阿里斯托芬的作品还存于世,于是后者就成了喜剧之父。<br></div> 沐浴着西西里冬日温暖的阳光,我想象着2000多年前这儿的景象。古希腊人特别热爱戏剧,每年都会有盛大的戏剧节,从清晨到日暮,这儿奉献给观众的是视觉和情感盛宴。<br> <div>2500年过去,曾经的观众都已不可考,但是我们依然还记得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德斯,厄皮卡玛斯...</div> 世事无常,人来人往,我们注定要被后世遗忘,但起码,我们应该在这有限的几十年里,多认识几个那些来过又走了的,还没有被后世忘记的人们,以及他们给我们留下的东西。 从古希腊剧场走上去,在山崖上有一个巨大的人工开凿的洞穴&nbsp;Nymphaeum,此处曾经供奉着艺术女神缪斯(Muse)。那时候演员上场前,会在这儿祭拜一番,然后走下台阶,登上舞台。 现在洞中的神像早已不知所踪,但是缪斯之泉(Fountain of the Muses),却依然沿着几千年前开凿的涵道奔流不息。 这条石间小道是叙拉古著名的古墓之路(Street of tombs)。 这些石洞,有些是古希腊时期用于供奉神像,祭拜英雄的地方。 还有一些是拜占庭时期的墓穴,这是早期拜占庭典型的墓葬方式。 这些墓穴位置离剧场如此之近,一边是生之狂欢,另一边却是死之安然。。。 这儿本来是为了建造观众坐席而开采石料形成的巨大的中空石洞,天长日久,石洞上方的那层薄壳终于坍塌,最后形成了一个天然花园,吸满了阳光的橘子挂满枝头,当地人把这儿称作"天堂花园"(Latomia del Paradiso) 提到古希腊,就不能不提到雅典和斯巴达。相比较尚武的斯巴达,经过梭伦(Solon)改革的雅典商业更加发达,政治更加开明,文化更加繁荣。但雅典却在侵略西西里的战争中,大败于叙拉古。<div><br></div><div>公元前415年,正忙于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和斯巴达死掐的雅典,派遣一支强大的远征军,绕过斯巴达,来到西西里,协助当时受到叙拉古威胁的小城邦赛杰斯塔(Segesta),进而直接和西西里霸主叙拉古开战。</div><div><br></div><div>因为出师无名,将帅不和,再加上雅典国内的政治干预,终于远征军在公元前413年全军覆没。</div> 被俘的7000多名雅典战俘被丢入这个巨大的采石场。 这是采石场中最大的石坑,高23米,深65米,宽5到11米。据说当时叙拉古统治者狄奥尼修斯(Dionysius) 经常来此监听犯人之间的对话,于是这儿被称作狄奥尼修斯之耳(Ear of Dionysius). <div>这些悲惨的囚犯,没有一个活着回到雅典。<br></div><div><br></div>2000多年过去了,但至今依然可以清晰地在石壁上看到当初囚犯刮凿的痕迹。那些雅典人痛苦的呻吟,仿佛穿过2400年的岁月,在我耳边回荡。<div><br></div><div>日本历史作家盐野七生说,从坏的开始,到坏的推进再到坏的结果,这就是雅典西西里远征的结局。。。</div> 击败雅典140年后,叙拉古在希伦二世(Hiero II of Syracuse)治理下,进入盛世。<div><br></div><div>考古公园内的这座废墟,原来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宙斯祭坛。长180米,宽23米。那时候叙拉古每年的宙斯神节,都会在这儿宰杀450头牛作为献祭,并举行盛大宴会招待全体市民。</div> 可惜,现在的废墟空留基座,原来的那些宏伟的柱廊,在16世纪西班牙王朝时期都被拆去盖城防工事了。 叙拉古历史上最著名的名人既不是狄奥尼修斯,也不是希伦二世,而是阿基米德(Archimedes)。<div><br></div><div>这位在LG这些物理系男生们心中如神一样的人物,我一直以为是古希腊人,其实他是土生土长的叙拉古人。</div><div><br></div><div>阿基米德在天文,几何,机械,物理学上都有诸多发现。我没有想到儿子对于他的生平,居然也耳熟能详。走在考古公园的小路上,他给我解释Eureka的由来 -- 据说阿基米德有一次在洗澡的时候,突然悟出浮力定律的基本原理,于是他大叫着Eureka(希腊语:我找到了),一边冲出门去。从此Eureka成了和阿基米德紧密联系的一个专用名词。</div> 但阿基米德最后却惨死在罗马人之手。<div><br></div><div>希伦二世在世的时候,叙拉古和罗马结盟,但他死后,他的孙子掌权,倒向了迦太基(Carthage)。当时正值罗马和迦太基之间的第二次布匿战争(Bella punica)。罗马于是派马克卢斯(Marcellus)将军领军进攻叙拉古。不过攻无不克的罗马大军在阿基米德防卫城池的众多发明面前无可奈何,以至于马克卢斯感叹“这是罗马舰队与阿基米德一人的战争”;无计可施,马克卢斯只能围城断粮、终于在二年以后攻破叙拉古。</div> 进城之后马克卢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神一般的阿基米德,然后就发生了下面这段在很多历史书籍里被反复演绎的故事:<div><br></div><div>罗马士兵走近阿基米德,命令道:“随我去见将军”。<br><br>阿基米德埋头凝视着桌上的几张纸,并未回答。<br><br>士兵有些恼怒,逼近几步、拔出短剑向老人挥舞着:“随我去见将军”!<br><br>“别碰我的圆圈”!老人向士兵吼道。<br><br>气急的士兵挥剑刺向老人;阿基米德倒地,“别碰我的圆圈!”是阿基米德留给世人的最后一句话。</div><div><br></div><div>来叙拉古之前,我阅读网上的游记,发现很多人都把古剧场上面的那个古墓之路当作阿基米德之墓。我在想,伟大如阿基米德,怎么可能就这么随便地和芸芸众生葬在一起。</div><div><br></div><div>据史书记载,按照阿基米德的遗嘱,他的坟墓上放置了一个球体和一个圆柱体。但叙拉古人非常健忘,阿基米德死后没多久,他的墓地就因为无人照管,很快就消失在周围的植被之下。一百三十七年后,古罗马著名的演说家西塞罗(Cicero)以财务官的身份被派驻叙拉古,他又发现了阿基米德墓,并派人予以修复。然后,又过了2000多年,世人的健忘和历史的断篇,让阿基米德墓再也不可考。</div> 我们从Google地图上搜索阿基米德墓的位置,然后顶着艳阳,一路寻来. 最后出现在眼前的就是这么一处位于交叉路口的围着栏杆的废墟。周围没有只言片语的说明,除了长满青苔的石头和几个空洞的坑。 依稀可以看出石门和上面的门楣。 询问周围走过的路人,无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div><br></div><div>阿基米德到底葬身何处,网络上有无数文章讨论这个问题。有人说真正的阿基米德墓,其实躺在叙拉古一座酒店地基的下面,而我们眼前的这座所谓的阿基米德墓,只是公元1世纪罗马人存放骨灰的地方。</div> 历史是如此的虚幻,这才过了2000多年,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伟大的阿基米德曾经存在的痕迹。<div><br></div><div>西方有一句谚语:“Every lie in the long run becomes truth“(谎言流传久了就会变成真理),所以,谁知道呢,也许若干年后,人们真的就把这儿当着阿基米德墓了。</div> 从考古公园出来,我们远远地看到一座外观别致的建筑,它是1966年建造的滴泪圣母教堂(the Shrine of Our Lady of Tears)。<div><br></div><div>虽然只有几十年历史,但在西方天主教界,她的名声却毫不逊于那些千年大教堂。</div><div><br></div><div>据说1953年的某一天,叙拉古的一尊圣母像突然流出了眼泪,而且这个眼泪的成分与人类的眼泪一样。圣母奇迹般流泪的现象持续了4天。</div><div><br></div><div>为了供奉这尊显圣的圣母像,人们在1966年建了这座教堂。<br></div> 这是那座曾经流泪的圣母像。 这座精美的金塔里存放着几片蕾丝,那上面浸透着圣母流出的眼泪。 我们不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不敢妄言此事的真假。我想起几年前去葡萄牙的时候,里斯本北面的法蒂玛(Fatima)也有一座感念圣迹的圣母教堂。<div><br></div><div>1917年5月到10月,法蒂玛的三个牧童宣称,他们总是在每个月的13号的同一个时辰看见圣母。</div><div><br></div><div>1917年10月13日,7万多人聚集一处,因为牧童们此前称当日会发生奇迹“让所有人相信”。那天众人目睹了太阳在天空中盘旋、发光、坠落、又回到天上。</div><div><br></div><div>法蒂玛的那座圣母教堂于2004年动工,2007年落成。</div> 我问学理科的LG,为什么从来没见科学界对这些现象发声呢?LG说,科学归科学,宗教归宗教,也许双方都不想趟对方的"浑水"吧。<div><br></div><div>我在想,科学讲究的是证据,而宗教强调的是虔诚,科学在发展的过程中一定是有局限性的,如果我们一味地站在科学的角度去贬斥宗教的荒诞,这种对科学的坚持,是不是也在一定程度上把它宗教化?而宗教要靠证据来说服信众相信神迹,是不是也默认虔诚需要科学的逻辑?</div> 叙拉古的老城,在距离考古公园几公里开外的一座小岛上。小岛名叫奥提伽(Ortigia),离开大陆不过几十米,以三座桥相连。 奥提伽全岛都是禁行区,叙拉古交通很乱,停车标志也不明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却又在意大利语的投币器前为如何付停车费伤神。好在一个方便店的店老板很热情,告诉我们付几欧,停店前就成。 一座桥头矗立着阿基米德的铜像,儿子满脸膜拜地看着阿基米德。 冬日的奥提伽行人很少,营业的餐馆自然也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老字号,仔细打量店招牌,它居然比加拿大的建国(1867年)还早。 西西里人极喜甜食,这是当地的经典甜食奶油甜馅卷(Cannoli Con Ricotta).记得电影《教父》里有一个场景,康妮(Connie)在剧院递给她的教父Don Altobello一盒下了毒的Cannoli,后者虽然疑心重重,但对Cannoli的热爱,还是让他忍不住吃了下去。LG平常是一个极不喜甜的人,但从陶尔米纳到巴勒莫,他只要看到Cannoli,就迈不动脚步。 奥提伽小巧而精致,2000多年来无论叙拉古的城市范围如何变化,这儿永远是它的核心。 虽然奥提伽的历史和叙拉古一样古老,但今天的她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历史上,奥提伽曾经遭到二次浩劫。<div><br></div><div>第一次是公元前211年,叙拉古在坚持了2年之后,终于被罗马大军攻破。罗马士兵为了洗刷自己两年来的耻辱,见到叙拉古人就杀,见到房屋就烧,见到珠宝就抢。</div><div><br></div><div>罗马士兵把价值连城的希腊时代流传下的艺术珍品抢劫殆尽,并把它们运回罗马,成了修饰和点缀罗马市容和私人庭院的装饰品。经过这样的破坏和洗劫,这座被历史学家称作“用黄金和大理石建造的最大、最美丽的希腊城市”,从此不复存在了。<br></div><div><br></div><div>第二次是公元1693年,那次的大地震几乎把奥提伽摧毁殆尽,最后留下的只有小岛北端的阿波罗神庙的几根柱子。</div> 这座位于老城的阿波罗神殿(Temple of Apollo),现在只是一片废墟。但它在考古学上却意义非凡。它建于公元前六世纪,是世界上最早的多立克石柱(Doric order)神庙。它甚至比另一个多立克柱式的典范雅典帕特农神庙,还早了将近200年。 1693年的地震也给了奥提伽重生的机遇。现在我们眼前的奥提伽,基本都建于那次大地震以后的巴洛克时代。 走在小巷深处,转角回头之间,几乎处处都可以看到巴洛克风格的优雅妩媚。 于是有了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当年意大利导演托纳多雷(Giuseppe Tornatore)走遍西西里的大城小镇,最后,在叙拉古,在奥提伽,他终于找到他心中玛莲娜生活和挣扎的地方。 奥提伽岛的中心--大教堂广场(Piazza del Duomo)在夕阳的映衬下美如梦境。 但在电影里,这个广场所有的美,似乎都不及那个神情冷峻,身姿婀娜,缓缓走来的玛莲娜。但如果玛莲娜不是走在如此美丽的广场上,她又怎么能展现那忧郁悲伤之美? 难怪电影的摄影指导Lajos Koltai由衷地赞叹奥提伽:黄昏的阳光洒在石头建筑的外围,那种温柔和可爱,就像是童年时的梦想。。。 我们在叙拉古住的2天,每天都会来到这儿。大教堂广场的黄昏,美的让我流泪。 叙拉古大教堂(The Duomo of Syracuse)的原址是一座雅典娜神庙,是公元前5世纪革隆为了庆祝在赫梅拉战胜迦太基而修建的。<div><br></div><div>6世纪这儿是拜占庭的东正教教堂,9世纪阿拉伯人占领西西里期间,这儿一度被用作清真寺。12世纪诺曼人来了以后,这儿又改回天主教堂。1693年的大地震造成大教堂的巨大毁坏,后来在意大利设计师Andrea Palma主持下,教堂重建成华丽的巴洛克风格。</div> 但依然从大教堂的外墙可以看出当初雅典娜神庙巨大的多立可柱子。 进入教堂,一股浓浓的混搭风。 内部的石柱来自于当初的雅典娜神殿,让外表富丽堂皇的教堂多了一份来自希腊的质朴。 这座洗礼池来自于古希腊时代,后面的马赛克装饰来自拜占庭,而下面的青铜狮子是13世纪加上去的。 抬头仰望,天花板是诺曼王朝的风格。 而主祭台却是典型的巴洛克。 小礼拜堂陈列着两幅大主教的油画,但油画下面的铁栏杆里面却是两人的骨骸。 看得我触目惊心。 这座大教堂我们前后去过两次,头一天晚上赶到时,大教堂即将关门,于是随便进入,但儿子说,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看明白,于是第二天晚上我们放弃去看卡拉瓦乔画展,再次陪他买票进入,这次租了解说器,让儿子对这座教堂的历史有了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 走出教堂,夜幕已经降临。 坐在广场旁的餐厅窗边,看着人来人往。 2000多年了,多少人来过,又走了,革伦,希伦,柏拉图,阿基米德,马克卢斯,贝利萨留。。。我们来了,也终将离去。大家都是过客,留下的只有无言的叙拉古。生命无常,因为我们终将离去,于是很多东西变得毫无意义;也因为我们终将离去,更有很多东西变得很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