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编者按:</b></h1><h3> 当您在抗击冠状病毒的战场上又累又苦时,一定想想“红军长征两万五”的艰难困苦,当您足不出户闷得发怒时,请静下心来看看灵石老兵王贵堂先生当年在新疆天山修公路的艰苦经历,谨此,用以提高大家战胜庚子疫情的斗志……</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天 山 筑 路 记 </b></h1><h3><b> 王贵堂</b></h3><h3> </h3><h1><b> </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一、挺进天山</b></h1><p style="text-align: left;"> 1975年5月,我在新疆军区四师步兵十一团服役,部队驻地在新疆阿克苏。当时我团接到中央军委的命令,奉命开赴新疆天山,与兄弟部队一起承担独库公路库铁段(库车至铁力买提达坂)的修筑任务。从阿克苏出发时,到处春意盎然,风和日暖,草绿花红。我们乘坐搭着绿色纺布棚的军车,浩浩荡荡地向天山进发。长长的车队路过库车县和解放军十七医院后就逐步进入大山深处。</h3> <h3> 汽车在大山深沟缓慢的爬行。简易路面高低不平,百分之八十的路面只能一辆汽车通过,要会车只能在固定的地方等待。好几个急弯异常险峻,有时抬头只能看见“一线天”,尤其是在悬崖峭壁上行走的那段,路成L型,一面是垂直而高不可攀的奇峰怪石,一面是数百米的深沟河流,胆小的战士拉下帽子蒙住眼不敢张望。崎岖不平的山路让我们提心吊胆,沿途的景色却让我们惊喜异常,眼界大开。以下几组图片供大家欣赏。</h3> <h3>多姿多彩的崖石</h3> <h3>车从巨石下过,再无它路。</h3> <h3>遍地彩石</h3> <h3>一线天</h3> <h3> 汽车登高爬行,每提升一个高度,气温就有明显降低。当行至较一平坦的河滩后,首长让我们下车方便稍事活动一下,这时高度已超过海拔2000米以上,我们冷的直流清鼻涕,都穿上了皮大衣。休息间,驾驶员告诉我们,这里千百年来只是羊肠小道,刚才上山的路是我四师十二团两个营的战士和三千民工,经过三年(71年~73年)艰苦卓绝的奋战开辟的简易工程路,也是运送物资的便道。而他们是去年从湖北和四川调来的工程兵汽车营的车队。</h3> <h3> 汽车再往上行驶了一个小时,路过两处湖泊,当年叫大涝坝和小涝坝,两处湖泊犹如两块晶莹剔透的翡翠,镶嵌在环绕雪峰的半山腰。碧蓝清澈的池水完全可以与九寨沟的秀水媲美。下面两张照片就是当年的大小涝坝。</h3><h3>这是当年的大涝坝</h3> <h3>这是当年的大涝坝改造成大龙池</h3> <h3>当年的小涝坝</h3> <h3>当年的小涝坝现改造成小龙池</h3> <h3> 汽车再往上行驶,我们就更傻眼了,不远的山上白雪皑皑,气温明显降低,我连和团机关单位的宿营地就在眼前的坡地上。各营连的宿营地还得向山上前行,他们的驻地在狗熊沟。到达目的地后部队就紧张地安营扎寨,第三天就赶忙投入到了施工中。因为上级下达的任务很紧迫,施工最艰难的工作面是铁力买提冰达坂(铁力买提蒙古语,意为不可逾越)。这里是常年积雪,高寒缺氧,全团15个回头弯,6.9公里,要赶在封冻下山之前完成路基、路面的基本修筑</h3> <h3> 此次施工,是我们11团继进疆1958年修筑兰新铁路后的又一次重大工程。其任务之艰巨,自然条件之恶劣都是史无前例。全团上下都铆足了劲 ,士气十足,信心百倍。</h3> <h3> 去年我在《杨勇同志在新疆》一书中看到,毛主席在林彪事件之后,让杨勇到新疆军区任司令员,有其特别用意,因为中苏关系恶化后,苏联在中国边境陈兵百万,严重威胁我们的国家安全,尤其是珍宝岛事件后,中国北方的安全更是令人关注。所以,1974年,毛主席发出了“你们要把天山搞活”的重要指示。杨勇将军到新疆后视察了全疆的战备情况,意识到尽快上马修筑独库公路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争得中央同意后迅速抽调野战步兵部队上山修路。</h3> <h3> 我们通信连的驻地紧挨着司令部、政治处和后勤部(简称司政后)。这里是一条由北向南较宽的河床,海拔2600米左右,东边是白雪皑皑的山峰,二三十米高的松柏树遍布在各个山坡的背影处,西边山势低缓,满山遍野长满了灌木丛。我们的驻地就是在缓坡上平整场地搭帐篷,烧火做饭,要赶在天黑之前解决好吃住问题。</h3> <h3> 就在这时我们发现了问题――二十多岁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子薛德明,在二三十米远的河里挑上一担水,气喘呼哈地回不来,中途还得休息。我去帮忙往回挑,也是非常吃力,喘不过气来。连长说,这里海拔高,已经缺氧了,过几天就适应了。</h3> <h3> 第二天中午,连长和指导员在团里开会回来给我们作动员报告,具体部署施工任务。通信连要在保障全团通信联络的基础上,还要负责山上施工队伍的物资发放和后勤保障任务。还有一个任务,是在三个月的时间内,修筑十几座小涵洞,平整数公里的路面和坡脚。</h3> <h3> 一个战备步兵训练团队,一个专业通信技术的连队,瞬间当着工程兵用。在一无技术 ,二无经验,三无工程机械的情况下,同志们既不畏难,又不蛮干,发扬南泥湾大生产精神,在学中干,在干中学。</h3> <h3> 修涵洞的原料就是青石头,起初掌钎人和抡锤人配合不上,往往造成事故。但是“只有愚死的汉,没有足死的牛”,新老战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没几天全部进入了角色。山西、山东和陕西兵从小和黄土打交道,干石头活是外行,只有二十多个四川新兵,他们干过或见过石头活。可谁也没想到,共产党员通信班长郝士凯,他的老家是山西平遥人,全县五百多个村都坐落在黄土地上,可只有他们果子沟村位于太行山边上的大山里,从小和石头打交道,这下他可当上了大师傅。从选料开石,到堆砌耍水泥,他干的有模有样。再说刚入伍的四川兵,个头都不高,但抬石头搬石头很得法,四个人抬石头,左右分别肩靠肩或臂挽臂,非常稳当。我和他们抬石头时,他们又喊起号子:“王技工哟,嗨嗦嗨嗦,莫着急哟,嗨嗦嗨嗦,莫让石头,嗨嗦嗨嗦,砸住你的脚哟,嗨嗦嗨嗦……”(注:我在通信连任修理室技工,首长和战士们都叫我王技工,很少喊我名字。)喊着号子抬石头,步伐一致,脚下稳当,乐乐活活,士气高昂。</h3> <h3> 修路这活计我只干了二十几天后,便改做与修路相关的“重要”工作了。</h3> <h3>没受一点污染的草坡</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二、军中羊倌</b></h1><h3> 一天上午,邓连长从团部领回一项任务,先后找了三四个人都没有落实下去,他那张原本就较黑的脸变得更乌青了。当时我正在修一部“硅两瓦”电台,他问我,你在家乡放过羊吗?我说,放过一个冬天。这时他如释重负,脸上露出笑容,慢慢道来:部队为了保证筑路队伍的身体健康,加强营养,从巴音布鲁克草原政府弄来三百多只羊,要边放牧,边宰杀,逐步分发到各营连。在放牧过程中要保证不掉膘,不丢失,还要做好母羊生小羊的护养工作。希望你在既保证维护通信设备正常的情况下,挑起这项关系到三千多名筑路队伍身体健康的艰巨任务。这时连长看到我的表情是胸有成竹,非常沉着稳重,而且我两次点头表示答应,他便露出了笑容,对我说,你是我连的老战士,老党员,也是最能靠得住的人,希望你……</h3> <h3> 这项任务我愉快地接受了,当天就进入了“羊倌”状态。我当时的想法也很现实,在别人看来我找下个麻烦事,但在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美差。一是我在农村生活了十几年,和羊群打交道也是就轻驾熟的事,什么绵羊、山羊、公羊、母羊、羔羊、圪羝和臊胡等各种羊的习性我都清楚;二是前几天我在政治处借来厚厚的一本《吕梁英雄传》,没时间阅读,往后可边放牧边读书,何乐而不为呢?三是放羊远比筑路苦轻,向南往下走几公里路,有成千亩的丘陵草原,不愁羊儿没草吃;四是当兵已第五个年头,再有半年多就要复员了,咱应为国家尽好自己的义务,为部队做出最后的贡献。</h3> <h3> 在生产队放羊时,全队总共四群羊,每群顶多四十多只,可眼前的这群是三百多只,从羊圈到牧场得走五六公里的路。战士们每天上午八点多就到工地干活,我要在十点前处理些临时活计,保证十点后必须赶着羊群放牧。有时因事迟点出圈,圈里的羊就会“造反”,破坏本就不太牢固的圈栏。到了草地后,我把羊群赶到指定的草坡上,自已或坐或躺在阳光明媚的草滩上看书。每隔一两小时就得把跑得远处的羊只往回收拢一下,免得丢失。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吃两个烤馍馍,就的咸菜,自带的水壶。如果连队中午改善伙食,他们会提前告我,到时我就赶回来,吃饭后马上赶到草场去。</h3> <h3> 放羊没几天,后勤部又给赶来七八匹马,让我捎带着放。是坏事也是好事,没几天时间我和马儿羊儿互相都熟惯了,一是人和畜谁也不怕谁,二是可以互相利用,来回的路上我能骑在马背上省点劲。开始这些野马不服我的训管,不但不让骑,一到它身边它就把屁股对着我,我知道这畜牲的意思和后果是什么。一次政治处的两干事鼓动我骑在马背上,给我照个骑马留念照。几匹马既没笼头,又没缰绳,还没马鞍,我抓住马骔顺势飞身跃上马背,它却不动,用脚蹬了一下它的腿,它往前一窜就直往低矮树枝下钻,我急忙爬到它的背上和脖子上,方才没被树枝挂伤。结果骑马相也没有照成,给我照了一张仰望大山的单人照。</h3> <h3> 为了和马儿拉近感情,我每天都在连队和团机关的食堂,收寻点吃剩下的旧馒头,瞅准那只脾气好,性情温顺的马儿喂上两个。这些办法立杆见影,没几天我可以骑在马儿的光背上到处跑,尤其是到远处的山坡上往回驱赶羊群,没马不行。</h3> <h3> 天山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天红日头,一片乌云过来就是风雨交加,有时还会下起鹅毛大的雪花,令我防不胜防。开始我带的雨具,收工时放在隐蔽的地方,后来我在一棵树下搭了个棚架,上面盖上油毡纸,再用树枝石块压住,这就不怕雨打日晒了,但风是档不住的。新疆的牲畜羊群和口内的不一样,没有全封闭的畜圈,它们已习惯了一年四季在外裸露着,任凭风吹雨打,它们总是纹丝不动。小雨小雪对它们无所谓,大雨雪袭来时,绵羊会互相挤到一起,把头低下,只露身体,小羊可钻在中间隐藏起来。在我精心放牧的两三个月内,先后有五六十只母羊生下羊羔,每天出圈时我都要把羔羊抱到安全的圈舍。有的母羊在牧坡生下小羊羔后,我在回营地时还得抱上它,有一回竟然抱回两个。在我任羊倌的时间内,除三四只被大羊踩死外,其它都长的很好</h3> <h3>仰望铁力买提冰达坂</h3> <h3>风吹草绿见羊群</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三、雪莲趣事</b></h1><h3> 在我放牧的第二个月后,遇到一件新鲜事,也是一件危险事。这天下午,暖洋洋的太阳照在绿色草坡上和我的身上,吃过干粮和罐头后,我便仰面朝天睡着了。一觉醒来看到身后山上有四五只黑山羊在移动,我马上意识到是我羊群中的那几只山羊跑远上山了,心想如不早些把它们赶下来,到收工时可就没办法了。我凭着高度的责任心,手持一根木棍上山赶羊去。从山根底往上爬不到二十米高时上面就有常年积雪了,而且越往上爬雪越厚。那几只山羊好像和我开玩笑,始终和我保持十几米的距离,而且是我往上爬,它们往上走,我因缺氧停下望它,它们也驻足望我。我寻思着,这么多天从未出现过这种现象,羊儿怎能一直往雪山上跑呢?我又仔细望了望,终于看清了,这四只山羊不是我群的羊,一是个头特别大,二是角也特别长,肯定是往年牧民们丢失的羊,现在变成不合群的野羊了。我很懊悔,我怎这么笨呢?掏出望远镜往山下的草地一望,我那几只山羊正扬着头吃食灌木丛中的嫩叶呢。</h3> <h3> 人常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可今天却是下山比上山更难更危险,山势太陡峭,没有可以抓挖的地方和草木,现在处于常年积雪的地段。正在犹豫时,看见身旁有一株开花的植物,我一把抓住它,身体慢慢往下移动,花朵在我手中和它的枝叶拽断了。我定晴一看,这不就是几天前牧民要卖给我的雪莲吗?旁边还有两株。雪莲只有四五十公分高,根旁二十公分的范围没有雪,我把三朵花装进口袋,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下移动。</h3> <h3> 这时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向上爬时就是一寸一寸四肢并用爬上去的,偶尔向下一望就会有如坠山崖的晕厥感,当时要停止冒险立即下山那会有现在的危机呢?那当时为什么会如此鲁蛮呢?难道是跟上鬼了不成?不是,当时是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和保护部队羊群的革命精神所指使的原因,艰难地上去的。那现在怎么办呢?真是叫天叫地都不灵应了。如果我下不去,晚上我和羊群回不了驻地,到时肯定会有人来找我的,可那会到了晚上几点呢?天黑后马儿和羊群又会怎样呢?看来必须继续往下挪,要不就这样高度紧张、四肢和肚皮紧贴山崖,原地不动,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决心下定后我想了好多个“万一”和应对办法。回想起来当年在部队的单双杠、木马山羊、绳索攀爬等训练技能还真起了作用。我反复密诵着伟大领袖毛主席“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教导,决心尽快下山。</h3> <h3> 人在危险和绝望时会本能地想起两个字――“家人”。家中有年迈的爷爷奶奶,有父亲和身患肝硬化腹水的母亲,有姐妹弟弟,还有去年探家订了婚的未婚妻等亲人。再有半年就退役了……想到这里,别无选择,既要保全生命,又要安全下山。</h3> <h3> 天无绝人之路,当我脑袋向左移动的那一刻,突然看见左边有一行刚才上山的羊蹄印,我便顺着羊蹄印的痕迹,一会左移一会右动,好不容易下到无雪地带。往下的山势虽然还很陡,但毕竟有了一定的坡度,能看清了崖面,距地面也就是十来米高了。在双脚能踩稳的一瞬间,我把身体由面向崖壁向外转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时脚下的碎石就脱落了,我随着下滑的碎石哗啦啦地一直滑到地面。</h3> <h3> 人着地了,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尽管后背和屁股上的衣服也开了花,十个手指也都磨破了皮流出了血,后脑勺上的包还很疼,但我却欣喜地流着眼泪唱起了《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语录歌。</h3> <h3> 这一刻奇怪的是,太阳落山了,天色也慢慢暗淡下来了,我放牧的三百多只(匹)牲灵却自觉地向我这个“军中羊倌”靠拢了过来。</h3> <h3>每五年开一次的雪莲花</h3> <h3> 回到驻地后我听卫生队的一位医生说,雪莲十分珍贵,是新疆名贵植物药,有补肾壮阳,散寒除湿,治妇科更是佳药。前些年我在电脑上也查过,天山雪莲又名雪荷花,是非常独特的植物,只生长在海拔3000至4000米的天山南北坡和阿尔泰山,以及昆仑山雪线附近的高寒冰碛地带的悬崖峭壁上,产量极低,采摘十分困难。再加上5―7年才会开花结果,为中国大陆重点保护的珍稀植物,与熊猫一样珍贵。这是后话,咱还接着说当年在天山上雪莲的事吧。</h3> <h3> 当时我想,这样的好东西我得把他送给我的连长,让他享受一下。正好,前两天有山西兵探家回到山上,给连长带了两瓶汾酒,(当时连长还硬给付了7元6角钱)连长将其中两朵花放入1瓶60度的白酒内。浸泡雪莲花的酒逐渐变成淡红色,10天后他每日早晚喝一大口,然后续酒至瓶中。连长饮药酒十天后的一个早晨,我在给其整理内务时发现帎巾上落有几十根头发,告知他应每次少喝,一瓶放入两朵太劲大。他不服,汾酒喝完又续入其他酒后又喝了几天,并且说,我就不信一支花花能有多大功能? 但为时已晩,一月后,三十多岁的青壮年竟脱了三分之一的头发。服了,彻底服了,打那之后他的头发再没恢复了原状。2014年8月6号邓连长来灵石,在我家吃饭和我碰杯时还开玩笑说,这酒不会是雪莲泡的吧? 然后一摸脑袋说,現在已成了“几根发同志”了。可惜,邓长仁连长于2015年10月在宝鸡因病去世,享年73岁。</h3> <h3>雪域高原的雪莲花</h3> <h3> 请看《下部》,回忆为牺牲了的战士守灵、料理丧事以及目睹山上开山炸石的艰险场面。</h3><h3> 注:1、本文部分资料和图片来源于口矢见、尚涛、何志德老首长编发的《重走独库路,永铭筑路人》。在初稿完成后,我又让73年山东兵刘悦之战友对其审阅和提出修改意见,为此一并表示感谢。</h3><h3> 2、由于时隔四十多年,以及作者记忆力减退和文字水平低浅等原因,文中对当年的人名、地名和当时的实际情况难免有不少错误之处,敬请战友们提出纠正意见。</h3> <h1><b>作者简介:</b></h1><h3> 王贵堂,1952年生,山西省灵石县人,初中文化。种过地、放过羊、当过兵、从过政、收过税。退休后闲暇之余喜欢品茗赏景,读书爬格,自得其乐,收集整理对百姓和社会有贡献、有影响、有正能量的人和事。</h3> <h3>责任编辑:梁志友 张 钰</h3><h3> 遰国宁 张文俊</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