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头一回 岁尾年首在西欧（上）

贺子

妻子胆结石动手术，我宅在家里精心照顾她一个季度，周游世界的愿望只有默默地藏在心底。她的初步痊愈，使我可以放心而又坦然出国旅游，发现到美国西部旅游才几千元，够便宜！于是，我决定捷足先登广东中旅深圳学府路营业部问个究竟？若去美国适逢淡季的旅游，需到广州面试办理美国护照，恐怕在时间上来不及，她建议我去西欧法、比、瑞、德、荷五国，价格也很划算，我马上把护照递交留位。隔了几天，客服发来微信，商榷改变更适合我出行的一价全包德、法、瑞、意"童话古堡"，提前一周，组团又快，正逢西方圣诞节，方便的是解决了前面留位出游不包晚餐的问题，好事多磨，我欣然接受。

到西方发达国家去旅游，既要凑够五万元的流水账，又要亲自去集合地点打印手模，我感觉比较麻烦。还好！我居住深圳大都市，近年增设了验印指模的机构，不然的话，就要多出往返盘缠的开支。12月17日中午，我乘地铁按约前往深圳福田区新闻大厦打印指模，从深圳大剧院地铁站出来，步行不远，穿过转弯抹角的横路隧道，新闻大厦矗立邓小平巨幅画像侧面背后。把出国打印指模指定在深圳著名的地标广场附近，其意义可想而知。初次来到这里，通过严谨程序的打印指模，我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循着邓小平巨幅画像前后走了一圈，画像背后印有《邓小平与深圳》的简介，摄文阅读，深感这位伟人的胆识和气魄。走到正面，我仰望巨幅画像的邓小平，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搭帮您啊！是您在晚年复出的时候引领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我的余生才有机会走出国门；您早年勤工俭学的法国，不再成为我遥不可及的梦想；您探索和毕生践行的救国真理，成就了无数中国人期盼的福祉。

圣诞之夜，我从深圳宝安机场乘坐南航CA771航班直飞德国法兰克福，九千多公里，十二个小时的行程，举目都是素不相识的人。机尾的舱位较空，我独自倚靠舷窗两个座位，可以拉起中间的扶手躺着睡觉，廉价的旅游，能有这样舒服的享受，真是可遇不可求。点击嵌入前排靠背的荧屏飞行模式，才知道用中文示范跟我上半年乘艾菲豪华包机到俄罗斯旅游的飞行是同条线路，当时我看不懂俄文，也就没有悉心关注。现在可以休息一阵，再瞥见一阵飞行的航空：飞越井岗山，朝北过太原。内蒙飞出境，外蒙转向西。进入俄罗斯，漫长欧亚路。绕着地球行，瞧屏见华沙。柏林在眼前，下降目的地。想当年恢复高考时，我地理成绩仅次于高分的政治，这次乘飞的仔细观摩，我才身临其境感受到我们的国家为何叫屹立在东方的中国。

我们乘坐的航班按当地时间6.30时安全降落法兰克福国际机场。排队验证出境，我抬头望了望大厅的楼顶，横梁的凹面袒露管道，不由唏嘘发达国家的朴实无华。我拿出手机准备拍照，迎面站着的领队女导游扬手不要拍；后面有人用粤语告诉我这里不允许拍照。出了航站楼，我问导游哪里有打火机买？她回答："这里没有卖，等到了其它地方才有。”我再问及与我单独上了微信的SKy菲，“怎么没有见到她呢？”同队的人插话说：“她被拒签了”，蹊跷这样的事，我心中难免有些惋惜。的士旁有人抽烟，我凑上前借火，跟上的同伴抢先点了烟转身离开，我错觉前面纷纷上车是队友，见的士司机开车门邀我上车，我顺便坐了上去，他说外语，我听不懂，慌乱拿出手机点开百度翻译，因为第一次使用，翻译不出说话内容，胡弄几下手势，司机才有所明白让我下车，瞬移不见同队的踪影，询问两次出机场的人都不是中国团队，“糟糕”的念想顿时涌上心头，我微信导游“你们在哪？”迟迟未见回复，立刻马上打电话联系国内旅行社工作人员，这才接到领队的视频通话，告诉我停车场的位置。

在停车场转角的灯光阑珊处，导游招手接应了我，大巴车前，几个人围着司机正在借火抽烟，我走过去，司机便把打火机直接送给我，他是波兰人，知道我姗姗来迟的原因，才做出了这样慷慨解囊的举动，同队的游客夸我“好大的面子”。虽然经历差点走散团队的惊险一幕，并没有影响我的情绪。乘上奔驶牌大巴车，女导游开始不绝于耳领讲起来，这是我经历出国旅游第一次碰见没有接地导游。据她说，在欧洲另请导游费用高，每天需要几百欧元。她还说前些年，国内游客连同导游因为羡慕西方发达国家，整个团队人间蒸发。如今，我们国家越来越走向富强，借旅游私奔的事儿没有了。旅途结伴交谈，我方知同队的人在等我时，绘声绘色的议论：“见他上了的士，估计是有人接应，他这么大的年纪，又不懂外语，怎么敢这样走呢？”听到这些想入非非的揣测，不禁使人捧腹大笑。

车轮滚滚在平坦的高速路上，德国没有限速的规定，但是，极少发生车祸事故。坐在舒适的大巴车上，有晕车症状的人都没有晕车反应。早晨八、九点钟了，车窗外依然天色熹微，视野模糊，显然冬季的西欧昼短夜长。于是，我在遥远的异国他乡通过网络定位朋友圈发送自己的新作，并附上一首诗：“欣逢西欧圣诞节，尝试发文在德国。遥祝亲朋永幸福，心系华夏游世界。”随即就收到点赞和留言。当代高科技的网速，无论我身处何方。犹如无形的纽带每时每刻都能和祖国紧密拴缚。不觉几小时车程，首次抵达高速公路服务区下车休息，我走进超市拉开后门，宽大的阳台设有休闲桌椅。天空雾霭迷茫，旷野寒风拂面，我兴致勃勃摄下这次西欧行第一张烟雨濛濛笼罩无垠的照片。

驱车行驶，掠影庄园，凡是密集的建筑群中挺拔最高的是教堂，宗教信仰成为了西欧人无比崇尚的追求。停车寻找中国人在德国富森小镇开业的餐厅，导游不断用手机联系，众人等候之时，天空下着雨，寒风凛冽，幢幢欧式建筑垂直而立，家家户户没有宽松的屋檐，我们奔来奔去找不着栖身躲雨的地方。此时，正是西方圣诞节，类似我国的大年初一，他们的门庭显得冷冷清清，见不到隆重的节日气氛和欢庆的喧嚣。据说，圣诞节这天，节日的场景布置都巳撤掉，要目睹他们热闹的节日盛况须提前半个月左右。知其原由，难说再见，我的内心深处泛起少许的失望。

仓促吃完中饭，驱车进入德国著名景点新天堡，巍巍雪山衬托美若惊鸿的旷世杰作更添一份壮丽。旧天鹅堡构造在停车场陡峭的悬崖上，从这里下车，隔山相望新、老天鹅堡，外观仅仅只有40分钟，何去何从？旧夭鹅堡是巴伐利亚国王儿时生活过的城堡；新天鹅堡则是他为实现一生理想表现出中古世纪骑士精神所建而成的梦幻城堡。我尾随导游沿着盘山公路匆匆步履去观赏新天鹅堡，上坡路口，一抹阳光从云堆里钻出来，把对面旧天鹅堡照煦金碧辉煌，转眼间乌云掩住残阳晕入暗淡。风云突变，细雨绵绵，我发现欧洲人宁愿淋雨，也不乐意打伞，蜿蜒曲折的山道时不时传来载着游客的马蹄声。我欲往上走欲觉费劲，毕竟经过整天的舟车劳顿。登上山顶，站在购物店门前眺望疎峙在小山峰的新天鹅堡，它高耸入云，宛若仙境，伫立在烟雨迷蒙的万籁俱寂之中，吟唱着路德维希二世对心上人爱的挽歌，悲瑟凄美，余音沉香…

雨水越滴越大，我与共享一台Wifi的同队女游客徒步下山，初次见面相识，她撑着伞，我说淋点雨没关系，以此敷衍这次旅游忘带伞的遗憾。交流得知她是深圳大学英语教授，咋看娟秀漂亮的女士，想不到还是一位有学问的人。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俩急遽赶到停车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跑进大巴车，我全身淋湿，头发浸透水珠，随手抽出纸巾擦擦。想起自已虽巳年老，却极少感冒，释怀迄今为止还算硬朗的身体，既要在旅途中日夜兼程，又能在行程里栉风沐雨。何乐不为地朝着未来，朝着“诗与远方”去迎接一次又一次全新的约会呢？

行驶德奥边境，天空开始飘起雪花，纵深驶入阿尔卑斯山麓谷，鵝毛大雪更是纷纷扬扬，漫天飞舞，广州抱团旅游的人不断尖叫“哇塞”，因为他们当中的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下雪，皑皑白雪覆盖山峦、树叶、草地，置景传说中的童话世界，怎不令他们激动万分？我凝视车窗外闪现的飞雪，如絮的往事只能回味…全民下岗的岁月，我为挣钱乘坐交通局没有暖气的工具车奔波乡村的高山峻岭专门给修路工班写油漆标语，正是这样的寒冻腊月，工班房顶的瓦沿滴水成冰，晶莹剔透的冰棱悬挂尺长，我提起笔时手指僵持，寒风刺骨，跟随我的学徒，偶尔帮忙填涂巳勾匀线条的字型。经受不住凛冬的寒冷，他又转身蜷缩室内烤火取暖。而我顶住严寒快速写完十几个大字，联想同行在晴朗的天气也要费累一、二天时间。回眸倾天下，展望致苍穹，伊始圣诞节在西欧，一路所见云雾、风雨、阳光、彩虹以及飞雪，谓之人生路，天色蕴写照。

在奥地利小镇晚餐之后，大巴车又载着我们疾驶爬坡半山腰，波兰籍司机在路面积雪的情况下熟练驾车把我们送到入住酒店门口，而前面一台大巴车司机以路滑为由把游客甩在坡道，让其自行爬坡绕行进酒店。涉足人生许多际遇，互帮互助，至关重要。举手之劳，方见热忱。

这次行程虽然没有安排游览奥地利的景点，但是踏上了他们的国土，增加多走一个国家的见识。进入酒店，我静坐端祥壁炉燃起的熊熊火焰，熠熠生辉的烛龙亮丽圣诞之夜；再进房间，我发现厚实木材搭建的阳台桌上放有烟缸，点燃一支烟，哈出的冷气和烟雾混合缭绕。天空闪烁星光，白雪锃亮山峦叠嶂，列车穿行在山间，从远处传来碾压铁轨的隆隆声音打破一片沉寂。暮色雪山的无限风光，诱人一种别有风情的韵味。

清晨赶早前往意大利，上车前，有人尽兴玩雪，有人抢景拍照，天渐微亮，洁白无瑕的积雪柔和路灯的照熙；上车后，司机先行开好暖气，形成了冷热交替的反差。即将离开奥地利，当看到朝阳跃出地平线，霞陂一座座雪山，导游挥手指着窗外伴随大巴车快速的转向高声呼唤：“看左边，看右边…”，游客视线所及，欢腾不巳。想起昨天下午，这次欧洲行新建的微信群中一位英文微名的女人拍照题文：“欧洲雪景美如画，本想吟诗赠天下。奈何自已没文化，只能卧槽雪好大。”她幽默风趣的顺口溜，使我浮现在美篇2019年出诗千余首的快意，为了不辜负美友们对我的关注，我逐个看文题诗作为回访，以其评论并不收藏，散敬在五湖四海的美友文章当中，一天忙碌时出诗几十首，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和赞同，聊以慰藉，信心倍增。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阿尔卑斯山脉瞬息万变的景象，本身就是一本翻动画卷的美丽诗篇。

到达意大利威尼斯水城，另时配备的导游在接洽时首先打招呼：这里小偷不多，偷技水准很高。于是，我警惕地把双肩包掉挎胸前。乘船航行主岛途中，我一边赏心悦目亚得里亚海沿岸“因水而生，因水而美，因水而兴”的水上都市，一边略略听着导游介绍。威尼斯的起源没有历史文献记载，只是引用数名历史学家的可靠证据，早期人口为罗马城市的难民，他们为了逃避外族的征服，纷纷离开大陆到泻湖岛上定居。威尼斯原是海滩沼泽，远古祖先用木桩铺上厚厚的伊斯特里亚石板，耗量500万根粗大的木柱，历时半个世纪，串连涵盖118个烂泥人工岛屿，纵横叉流117条水道运河，建造了一座享誉世界的浪漫水城，创造了人类史上空前绝后的建筑神话。我国境内不少景区慕斯其名，洋为中用，以求拓展旅游声誉。

登临威尼斯主岛，闻知昨天主岛因涨潮涌水上岸，幸运未能碰到，不然，就会错失本该游览的良机。威尼斯水城，是世界上唯一没有汽车的城市，常住人口6万，每年吸引世界上近千万的游客。

我站在不知名的桥上驻足观望“叹息桥”，两端连通总督府和威尼斯监狱，是古代由法院向监狱押送死囚旳必经之路，因其桥上死囚的叹息声而得名，“小小一座桥，命运两重天。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步入威尼斯的心脏“圣马可广场”，成群的鸽子与游人互动戏耍、觅食，妙趣横生的活跃气氛，千姿百态的自然和鸣，充满了温馨与浪漫。有人去乘“水上奔驶”贡多拉，剩下的人自由活动，我与同伴想进圣马可教堂，被保安拦住指向另一方，走过去发现是教堂出口，无奈溜达巷子及小桥。按时集合，仍然沿着这条路踏上里托亚桥，进入德国商馆，它是典型的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的历史建筑。我对购物不感兴趣，却侧耳听到另外团队有人刚才购物贰拾万元，有钱人家的阔绰大方，商家欢喜，导游高兴。

次日，从意大利入境瑞士，终于看到了高速路上设有关口，因为瑞士是中立国，没有加入欧盟。聪明的瑞士人把有污染的企业均安排在边境，我们见到意瑞边境山坳上鳞次栉比的建筑接壤一座山城，两个国家。验证之后的前行，五光十色的层林尽染，变幻璀璨夺目的色彩。

停车瑞士高速公路服务区，四面环山，风和日丽。蓝天白云，晴空万里。高山上的雪景在阳光映照下流光溢彩。我下车漫步，瞧见有位男士向我招手，而女士手捧中文打印的“请你选择我们免费的圣经书刋”宣传牌，圣经书刋放在掀开小车后备箱的座位上，有中文和外文版，他们都是外国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彰显传教士的虔诚风度。信仰的力量无穷无尽，它可穿越国界，契合灵魂。

旅途行程过半，风景仍在路上。

出游欧洲不易，原创作品更难。

故事还将延续，休止篇幅冗长。

随着阅读递增，择时再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