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妈进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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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b>  大年初三,新冠病毒疫情笼罩了全国,满大街的口罩。午饭后,跟家庭成员简单密谋一下,发动两辆车,直奔滦州西北边陲小镇的一个半山村,我的老家——北营村。</b></h1> <h1><b>  老爸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传染病疫情非常严重了,知道不?我眨眨眼,狡黠的看看他不置可否,因为他有下文的。老两口是新闻频道和天气预报频道的忠实粉丝,风雨不误。预料之中,他先是责备一番:你看你啥也不知道吧?啥也不关心!看我笑着脸不反驳,就开始广播啦:从武汉人吃野生动物,感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被确认为人传人,传播面广,感染率极高,好在死亡率不高.....</b></h1> <h1><b>  老爸的频道还未结束,老妈也插嘴:武汉封城了,大年三十就有医疗队去救援啦,不让随意出门啦......其实我们来的时候经过上尤各庄村,第一辆车顺利通过,出发晚几分钟的第二辆车就被截绕道了,挖沟机挖土断了村里通向外边的交通要道。惹得我担心了好一阵,若是村内有危重病人及火灾等,救护车、消防车都无法进村了,这种封村方式真的可取吗?针对老妈的话,我顺了两句:嗯,上尤各庄村坉土断交,西营村街道喷药消毒呢,咱们村估计很快有预防行动,你们怎么办呀?老妈眼神迷茫起来,老爸试探地说:我们今天就跟着你们走中呗?我和女儿相视一笑,潜台词:上钩了!</b></h1> <h1><b>  这么多年,我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带老爸老妈进城,可固执又偏执的他们不但不屑一顾,还往往言辞如刀挥过来:我们家的事谁也别想管,不去城里住鸟笼,死也死在家里,人拉屎狗当家?气的我多次发誓再也不管他们。尤其老爸,这个农民家庭出身的小知识分子,文革受冲击没能躲过六年的牢狱之灾,戴着一顶右派帽子被遣返回乡改造,让我们兄妹一生下来就成了“黑五类”,在遭老师同学歧视的环境中长大。现在思索起来给老爸年轻时的判词就应该是俩字:活该!!真的是这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灾难就来源于骨子里的固执,不识时务,自以为是。好不容易盼到文革结束,他平反被安置到卫生局工作,我们兄妹也有了考学的权利,相继走出那片留给我们阴影的土地。当我快毕业时,他去同一栋楼办公的教育局,跟局领导说,我闺女今年滦师毕业,不能留城里,要回老家杏山那边。这个决定又一棒子把我打回了老家,一去就是11年,后来凭借自己的实力才回到城里。</b></h1> <h1><b>  如今,爸妈老了。老爸82岁,还经营着自己的中医诊所。老妈83岁,仍耕种着那两亩薄田,他们的双眼逐渐让钱覆盖了,只顾省吃俭用拼命赚钱,家里环境却越来越差。南北长63米多的院子里,从中间位置向北,一栋50多年的老房,岌岌可危,一栋35年的平房,腐烂的木制窗户被我换过了。还有最北头临街一栋是五年前盖的,当时为了省钱老爸要用彩钢瓦当房顶,我和女儿苦口婆心劝阻也是无效,直到去买瓦时良心商家实话实说才让他改变主意。每间房里都装的满满的,常驻的是中间这栋:屋里水泥地面痰痕遍地、不十分平整的大土炕头总是被木棍翘起,防止太热烧坏了炕被或凉席。老式组合家具摆放歪歪扭扭、小衣柜、电视橱透露着古老的信息,旧被褥、粮食盾、蔬菜水果花盆、旧沙发上卧的几只从未洗过澡的猫、板柜上口沿油腻的水杯、镶着从古穿越至今的各种家人照片、覆盖着厚厚尘土的电视机,一切皆是乱哄哄脏兮兮。只有端坐柜上慈祥的观音奶奶岿然不动,头顶一层灰尘却依然微笑着,也依然护佑着这个家庭,我不觉想对她老人家顶礼膜拜了......墙上更是热闹,一屋俩石英钟,还有那一二十年不舍得扔的挂历遮挡着斑驳的墙壁,吊挂的杂物小件不计其数,电线跟织网一样,灯绳上拴着小铁螺丝帽类的重物,每个房间还不止一根灯绳。墙上最有现代感的应属那台空调挂机了,虽然怕费电不开,类似于摆设。炕沿外侧是土暖气管和片,管上一根铁丝绑一块木板固定,铁丝尖扎到人是常事,我被扎两次后想凿凿,总遇到老爸阻拦:别动,你别管!就像大炕一头让他摆地摊一样堆积杂物,谁若是想给收拾一下,他也总是:别动,别添乱,不用你管!!房顶上石膏板白里泛着黑,堂屋顶掉了几块,黑洞洞的裸露出陈旧的木檩和少许泥土脱落后的房顶板盖。堂屋西面,一口古老的大锅,一侧边土炉子旁树立一根铁管,上接一个漏斗桶,这是土暖气的灌水之处。另一侧是一个风箱,生火做饭时,左手呼哒呼哒拉着沉重的风箱,右手向灶膛里塞柴禾,遇到潮湿天气,浓烟滚滚,申脖去望向灶塘里吧,偶尔又会“呼”的一下,火苗带烟一起喷出来,心惊肉跳的,小时候俺的眉毛可没少遭殃。现在这个风箱依然发挥着作用,只是呼哒声越来越干脆,可能是里边夹板上的鸡毛越来越少,没人好好续了。堂屋东面是两口大缸分立于一个土炉子边上,前些年是每天从外边水管用水桶接水灌入大缸,前几年弟弟把水管引屋里来了,省了很多事。我因为接水一事跟老妈争论多次,我不明白为什么老两口过日子,要储备两大缸水外,还有一个大塑料桶,不锈钢锅、大铝盆也不放过,用水量极小,大缸里的水三两年也不清一次,夏天被我发现有过蚊子幼虫在水里畅游。他俩却用水舀子舀水灌入肚中,还美其名曰:井拔凉!!问他们屯水目的,说是为了防止停电停水,不过这几十年来还真的遇到过一次水井坏了,去外村拉水吃,这就成了老妈理所当然的理由。水缸周围墙壁由于年久潮湿,墙皮一层层脱落,露出里面红砖,粉化严重,面积越来越大。堂屋北东侧是个砖混垒的“洗浴间”,自从建上没用几次就成了杂物堆积间,那个大浴盆里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年的陈年旧物了。西侧是一个冰箱一个冰柜,外加一个一人多高的木制旧碗橱,橱上玻璃缺了个角,为了防止家猫入侵,上部分用根铁棍横穿两个拉手。夏天在橱里发现苍蝇飞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发现碗里食物带蛆虫也不稀奇。</b></h1> <h1><b>  中间那栋老房孤零零的,西边曾连接伯母家一栋,多年前人家就南移位置新建了,我家老房缺少了连山墙,更是给人一种沧桑感,历经五十多年风雨侵蚀和地震的蹂躏,已经摇摇欲坠了,里面用柱子顶了一处又一处。木制门窗换过几次也还是破烂不堪。东屋是老爸诊所,一组中药橱架,两个水泥柜,一个水泥橱,一把爸妈从爷爷那分来的椅子,该进博物馆了。大土炕上堆积着袋子,装个各种中草药。西屋更是无处落脚,一屋杂物,潮湿霉味呛人。</b></h1> <h1><b>  至于院最北头新建那层房,水泥原色外墙壁、门窗是古式大小的廉价塑钢,从装上那天起就有关不上的窗扇。西屋又是大土炕,算上它,老家共五个大土炕,而我们兄妹几家从来不在家里过夜,冬天的夜里冻耳朵,夏天的夜里蚊子会吃人不说,开着窗户,周围猪圈味道、鸡笼味道会让人发狂,并且我们实在不忍心让我们的儿女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炕上堆积着旧被褥,上边往往是一层层棉衣棉裤。水泥地面上仍然是旧沙发,有的摞一起,木制大箱子,里边都粮食口袋,老妈年年种地却不卖粮食,最陈的积粮应该属那两缸十几年的麦子,后来磨面不能吃了,就换成了现成的面粉。老妈说了,那陈麦子说不定到了你们城里人的餐桌上啦,你们是吃不到新鲜粮食的。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老妈不能代表全中国的农民呀!东屋是哥哥的临时外科诊所,周末启用半天,其他时间闲人免进的。</b></h1> <h1><b>  院子让平房隔离成三段,北段东侧:一棵二十多年的核桃树下,所谓“小厨房”一个,人进去要弯腰,否则头顶会碰到一层带着灰尘串的蜘蛛网,破烂石棉瓦顶,一扇铁丝拽着的破木门,一个带零星玻璃的破窗户斜靠着。两个煤气罐、一套灶具看不出真实面目。破桌子上,各种炊具淹没在尘土之中。西侧:一堆燃煤,覆盖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柴禾,夏天还外加密密麻麻的窝瓜秧,一直爬到房顶,窝瓜吊在天线上的,核桃树上的,趴在煤堆上的。等初冬窝瓜会堆在月台上,冻了化,化了冻,蒸了喂狗喂鸡,吃不完的就倒街上垃圾池里了。擦着房檐,一个简易厕所,室外没有下水道的坐便器惨不忍睹,有谁敢去坐呀。这只是老爸的杰作之一而已。还有两个这样的临时厕所。前年冬天村里旱厕改造,最南端旱厕换成坐便了,还没使用,老爸心血来潮,要为几十年的露天茅厕加盖,旧石棉瓦被推上了小墙后,与墙有点缝隙,老爸爬上去,还没等抹灰,人就掉下来了,摔断七根肋骨,摔晕了过去,却死而复生,原来作也不会死呀?那一年,他81岁。他总是自以为聪明,在树上装了滑轮,上下房晾晒物品时,扫雪时,他总是把绳子拴老妈身上,顺着梯子向上爬,他在下边拽。每逢扫雪完毕就向人炫耀:整个庄里就我们扫雪,年轻人都不扫了。老妈大他一岁!</b></h1> <h1><b>  院子中间段:月台边两棵柿子树,一年四季笼罩着两间屋子,树下一鸡窝,冬天有时狗也会寄居于此。中间有刚栽几年的红果树、枣树,东边是有石棉瓦盖的高档鸡窝,不过四季不见阳光。北边接一煤堆,南边接一杂物棚子,几个木桩,竖些石棉瓦,顶上也是石棉瓦。在这里会发现一箱箱北京二锅头、几百元的泡脚盆等物,不过都覆盖在乱乱的柴禾下了。我们给买的微波炉、电磁炉、小烤箱这类耗电的从来都是被打入冷宫的。西侧三棵高大的香椿树下,一个四柱加一捆柴禾支起的狗窝边拴着的黄狗,披着到夏天也脱不掉的绒毛,每天转悠也走不出那个圆。</b></h1> <h1><b> 院子南段,共计三棵大柿子树,两棵杏树,一棵五十五年的核桃树。南头西侧核桃树,枝杈伸到院外和隔壁院,树下是改装后的厕所,自从老爸在那被摔,一直没人用过,在房跟前又搭了个简易的,也是没有下水道的坐便。东侧,南头两个杂物棚子,临着棚子的杏树下圈养着八只大鹅,整天群鹅向天歌。相邻一个鸡窝,一个狗窝,窝外还有一只狗,给个筐做窝用。老家一共拴养着三只狗,两只因营养不良形成了残疾腿,严重的那只用前腿肘着地走路。它们的饭食是用开水沏粉碎的玉米面,遇到参加饭局打包回点饭菜,对狗狗们来说是过年了,偶尔我们回家,偷偷给狗狗点好吃的,也总是挨训,什么不能给饱吃,不能给好的吃,以后不好好吃食了等等一堆理由。在狗狗之上,还有几只猫,它们似乎有特权,可以上炕睡觉,可以趴沙发,但是也只有吃酸腐饭菜,不酸的舍不得给它们吃的。至于鸡鸭,能吃到我们给买回的花生渣子加玉米面,老妈每天挪动大脚板,去窝里捡蛋最是乐事。</b></h1> <h1><b>  多年来,老爸老妈吃穿用度都应该是极好的,海蟹、河蟹,鱿鱼大虾,龙虾海参,都不是稀奇之物,老爸喜欢吃羊肉,一只只羊搬回去,老妈喜欢黄花鱼,冰柜里也没断过,偶尔在堂屋发现没吃完而被放干白搭了的。而每年一两条腌制好的大马哈鱼倒是没见过踪影,他们喜欢吃咸的。这两年吃的对鸽子、鸽子蛋也不感兴趣了,家里鸡鸭鹅蛋送人送剩下的就都腌制了,家里随处可见没人吃的蛋。至于五谷杂粮更不用说,样样具备,不是花生产地的他们年年把花生吃到发霉。</b></h1> <h1><b>  穿的更是如此,每年四季都添着新医,老爸穿着新羽绒服抱柴禾烧火,老妈穿着羊绒袄勾炉子,灰尘飞扬,喂猫狗鸡鸭,往往总是让衣服油亮亮,失去了本色。</b></h1> <h1><b>  老爸曾经喜欢喝高度酒,北京二锅头是常备,一箱箱源源不断运过去,还要经常换换口味,内蒙的扳倒牛、扳倒驴,东北的火狐狸,海泉,小米酒,台湾高粱酒,南方的泸州老窖是不喝的,本地夷齐酿、玉田老酒,曹雪芹酒、衡水老白干等都是喜欢。偶尔弄瓶剑南春、五粮液尝尝,吧嗒吧嗒嘴,说着没劲没劲,不值!让人无语。也就是买了几次茅台,说好喝,估计也就是慕茅台大名呗。人参酒、鹿茸酒、枸杞酒,都是常备。端着红酒说不爱喝,但是几杯已经灌肚了。他说冠心病和老花眼都是喝红酒喝好的。有时看着他喝酒,俺就想起小时候他捏着小酒盅喝酒的样子,连带想起那时候他几乎每天都打我骂我的情景,就很是不爽,但是想想我这小眼八叉(老公对俺的形容)的模样,小暴脾气等坏毛病都遗传了他的,他的做法是我的免费反面教材,能让我时时检点自己,所以心甘情愿像供奉菩萨爷一样供着他喝酒啦。</b></h1><h1><b> 前几天喝完两瓶人参酒,老爸拉着脸说以后不喝啦,把酒都收起来,也不要用那棵29年的人参给炖鸡汤了,不喝!!俺没理他,知道他是在撒气呢,怪我给他定规矩了:不许随地吐痰,不许往床上堆杂物,不许训斥老妈,不许对别人恶言相对,晚睡前要洗脸洗脚。若是违反规矩春暖花开后不带他出去玩,只带老妈。而且我还说:您是医生,钟南山也是医生,你们是同龄人,您看钟南山在干啥!!!他可能觉得我的话说重了,又无法反抗,只能用不喝酒来撒撒气,以表示不满啦。</b></h1> <h1><b>  如今,老爸82岁,老妈83岁了,依旧是在农村,他们物质上是充裕的,在农村属于上等家庭,却把钱供养儿孙自己停留在原始状态中。造成在精神上的贫穷。老爸自从摔了肋骨扎到肺,落下了哮喘的后遗症。老妈脑子也不再很清醒,她羡慕着别人家老人有人做热饭,自己把儿女供出去后自己老了还要做饭,买回去的菜也不吃,炖好的肉冰箱里放到臭也懒得热来吃,多数时间是用点心和牛奶度日了。他们的理想日子就是让我们哥仨轮流回去伺候他们,面对不现实的要求,我们设想几条路供他们选择:请保姆、住公寓、租电梯房住(我们都是爬楼梯的房),无数次的起落都达不成协议,他们出尔反尔,害的我们无路可走。更惨烈的是,老爸是医生,竟然吃了两次安眠药和我们较劲,声称喘的难受不想活了,可药量掐算的非常准,医院里睡一个白天就醒了,可我们心里没底,吓得忙前忙后从四面跑回家守候,搞的哥仨该崩溃了。年前,我下了决心,采取强制措施吧,私自租了套电梯房,庆幸的是遇到爽快和气的好房东,半天时间各种手续办理完备。就等初七强行拉他们进城,我同他们一起居住。大不了老爸又说俺这小狗又当他的家了呗!</b></h1> <h1><b>  此刻,老爸老妈害怕疫情严重封村,主动跟我们走,让搬家顺利了很多。让他们带上存折与现金,简单挑选几件干净点的衣服和物品,带上只小猫咪和一大箱子咸盐,一路绿灯直奔城里。</b></h1> <h1><b>  老爸老妈进城了,我想,他们不亚于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受。一切都是全新的,两个屋的被褥,一千多块的一套餐具,冰箱里满满的食材。屋内一尘不染,楼房位置极佳,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其实并没有要暖气,咨询热力公司,说想要必须交全面暖气费,还有一个多月就停暖了,心有不甘,就用空调吧。谁让热力供暖是独家买卖呢。令人宽慰的是,老爸老妈很高兴,一是省钱了,二是比家里暖和多了,在老家睡觉脑门是冰凉的。</b></h1> <h1><b> 安顿下来后,老妈不太灵光的脑瓜又开始转动了:传染病严重了吧?有被封上的地方了吧?你还得出去,是不是得买些口罩去了呀?我解释说,已经有几个了,再说我不大出去,现在口罩紧缺,医院医护人员才最关键,咱老百姓预备那么多口罩干嘛呀?我以后没事就不 出去啦!再说了现在口罩涨价了,有些商家发国难财,口罩卖到128块一个呢,要不我去买几个?说到这,老妈摆手:那咱不买了。不过连锁问题抛过来:那消毒液呢,得多预备一些吧?又得解释:有一瓶就够用一个月啦,那时候疫情已经缓解了。如果全国人民都屯囤积消毒液,医院就没有消毒液了,你儿子、媳妇们可都是医护人员呀!这一轮休战。</b></h1> <h1><b>  吃饭后,老妈望着冰箱又开始动起脑筋来:这要是楼被封上,把这些吃光了咋办呀?我说,咱家有一百多袋咸盐呢,还是你前年抢购的呢!有两瓶香油,咱们就咸盐粒沾香油吃行吧?老妈笑得皱纹连成了线。几十年来,老妈就有囤积物品的嗜好,年年买新的,吃旧的,周而复始,从来没吃到过新鲜米面。我们把生虫的米带回去喂鸡鸭,他们也总是筛筛吃掉,粥盆里出现米虫是常事。谁若劝说,她总是振振有词,什么你们没遇到灾荒年啦,什么挨饿了,到时候你们几家城里人都得来投奔我啦......每天盯着天气预报,每每看到哪里有灾害,第一反应就是囤积物品,也给我们挨家打电话,让抢购去。咸盐是必抢之列的,说潘冬子时代没有盐吃怎么怎么样。</b></h1> <h1><b>  由平时的囤积水到粮油盐,再到特殊时期的各种物资的抢购欲望,老妈代表的是一个层面的中国人吧,困难时期只求自保,小农意识在作怪。这一观念也给那些发国难财的人提供了机会,关键时候物价飞涨,暴力敛财,造成物资匮乏,人心恐慌。前几天,看到我崇拜的一个专家型校长写了一篇文章:天哪!若不是这次你大发“国难财”,我还误以为你不是畜生呢!文中针对北京、南昌、临沂、鄂州一些药店卖天价口罩,抬高药价,西宁大润发抬高物价、郑州一超市一棵白菜63.9元而被罚款,与日本大分市把三万口罩捐给武汉,用中文写着“加油,武汉”形成了鲜明对比。文中有这样解气的片段:冠状病毒来了可以哄抬物价,侵略者来了呢?不当汉奸多屈才呀!你的特长就是出卖灵魂换取好处,发“国难财”和当“狗汉奸”之间没有鸿沟,你就别谦虚了,你就承认自己是个地道的汉奸胚子吧!</b></h1><h3> 最后用这样一段结束全文:</h3><h1><b> 我的不争气、不长进的同胞啊,为了证明你不是冠状病毒的近亲,求你别再继续干“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了好不好?少赚些银子、赚个人样子好不好?国难当头,作为她的子民,不要再给她伤口撒盐了好不好?就算咱去不了火神山、当不了钟南山,咱也不能“特欠扇”、“找挨扇”——你说呢?</b></h1> <h1><b>  不平则鸣,这就是一个教育人的本真。当她看到大白菜也能卖天价时,不是去加入到抢购狂潮,而是拿起笔来抨击发国难财的人,唤醒同胞们终止自残,众志成城才能抗击疫情的侵染。我从她身上找到了鲁迅的影子,在内心深处为我的同行点赞。</b></h1> <h1><b>  我把这篇文章给老妈说着听了后,也告诉她:那些被封在家中观察的,不是国家丢弃他,而是更好的保护起来了,缺少日常用品时政府会派送的,在中国,没有一个人会被抛弃,我们要相信党和政府,相信我们的同胞,我不是跟你说每天都有好多企业和个人加入捐款的行列嘛,全国人民都在为抗击瘟疫做努力,你在家休养不参与抢购,不给政府添乱就是为社会做贡献呢!从此,她再也不提抢购之事了。只是偷偷把我准备扔掉的剩饭倒入自己的碗里悄悄吃掉。</b></h1> <h1><b>  每天,老爸老妈坐在窗前春秋椅上,鲜有高谈阔论,更多的是安静。他们俨然成了城里人,但是从他们眺望远方迷离的眼神里,我看到的依旧是一对农民,一对找不到故乡方向的农民。 </b></h1> <h1><b>  疫情尚未解除,宅在家里线上指挥学校防控工作的闲暇之余,码一些有关老家的文字,记载一下虽然破烂却也是我们心灵支撑的乡下老家。</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