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印度。 (拉纳普--千柱庙)

闲人

<h5>(印度神曲~Banjaara)</h5> <h3><br></h3><h1> 身体似乎还沉浸在皮丘拉湖轻灵澄澈的湖水里浮荡,曾穿梭在白色城市宫殿中清新芬芳的空气,在半睡半醒间晃动在眼眸深处纯净的发亮,带着沙漠中这片绿洲的抚慰,坐在飞驰且悠悠的大巴上,去拜谒拉纳姆的千柱庙,印度耆那教的四大圣地之一。</h1><h3></h3> <h5>(千柱庙全景)</h5> <h3><br></h3><h1> 耆那教,印度传统宗教之一,创始人据传为 : 大雄,教徒的总数约400万左右,占印度总人口的0.4% 。</h1><h1> 耆那教在汉译佛典中称为尼乾外道、裸形外道、无惭外道或宿作因论等。教徒们的信仰是理性高于宗教,认为正确的信仰、知识、操行会导致解脱之路,进而达到灵魂的理想境界。</h1><h1> 传说中耆那教拥有二十四祖,而学界一般认为,确切的第二十三祖巴湿伐应是位历史中存在的人物,虽然第二十四祖大雄,通常被视为耆那教的创始人,但更合情合理的观点认为,他可能仅为巴湿伐教义的传播者。</h1><h1> 这只诞生于公元前600年左右的宗教。虽然意为"征服者",但从产生至今,却经历了从北印度向南印度的转移,也经历了内部教派的分裂(天衣派~苦心修炼以天空为服,亦称裸体派。白衣派~苦修者只穿着简单的白色衣袍)。耆那教内部的这种分裂,有别于其它宗教内教派的分裂,它们既分裂又合作,常常抛弃外形的争议,秉承着坚定的教义与虔诚信仰又相辅相成。</h1><h1> 做为历史悠久且发展稳定的小宗派,耆那教历经磨难却始终如一展现着巨大的生命力。洞察它稳步发展的原因,谨严良好的组织管理是它生命力的关键支撑。其次,苦修徒与居家徒的相互理解尊重,富有信徒的鼎力相持,精细严格的宗教教义,是它生命力的主要源泉。再次,耆那教的教义从未发生过本质上的改变,信徒们坚守教义,忠于信仰,乐施慈善,社会地位优越,尊重并善待其它宗教,这种包容宽阔的胸怀,非同寻常的适应力,卓尔不群的管理结构,触人灵魂的教理教义,坚強的柔韧性与钢铁般的团结,支撑着耆那教不但创造了辉煌的历史,留有众多让今人震撼惊叹的历史瑰宝,并且也一直坚定不移地走到了今天。</h1><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 <h5>(上,为耆那教二十四祖绘像。下,为耆那教石窟中二十四祖立像)</h5> <h5>(网图~大雄像)</h5> <h5>(千柱庙为长方形,两侧对称,塔身林立,每座尖塔则象征着一座神山。中央穹形大殿周团环绕四个尖顶神殿,而围绕这五个大殿的是二十四座圆顶柱厅,簇拥着神殿和圆顶柱厅的是八十座高塔,每个塔尖下都有神龛对应。主殿供奉着耆那教祖师玛哈维拉的白色大理石神像,神像分别朝向四方,代表着对宇宙的掌控。四座尖顶神殿上垂落着耆那教的长旗。)</h5> <h5>(耆那教天衣派与白衣派)</h5> <h3><br></h3><h1> 在耆那教的教义中,教徒们坚定于轮回和因果,相信万物皆自然。他们信奉的二十四祖旨因苦修悟道而成为先知,被称为“大雄”受到景仰崇拜。耆那教在道德上强调自律,主张五戒(不杀生、不妄言、不偷盗、不奸淫、戒私财),反对种姓制度,强调众生平等,甚至男女平等,这些颇具民权民主的精神,团结起了一众坚定的核心力量,并成为身体力行的实践者。</h1><h1> 千柱庙的修建者Seth Dharna Shah就是一位成功的耆那教商人。据说,曾经的一天,他梦见了耆那教圣经里描述的仙境飞车,他决心把梦中的美景还原在现实,在征得帝王Rana Kumbha的承诺后,就开始在帝王划下的阿拉瓦利山脉的山谷中修建梦中盛景。商人倾尽钱财,教徒们鼎力相助,集当时最优秀的工匠,耗时六十余年,终于建成了这座宏伟精美的庙宇,成就了旷古奇观。</h1> <h5>(千柱庙全部由白色大理石制成,全庙共1444根石柱,支撑着二十九个穹顶,铺天盖地细镂精凿的图案,或浮雕、或圆雕、或透雕,令人目不暇接。有人说震撼,但震撼用在这里太幼稚,没有语言可以表述这种感觉,身处近六百年历史的艺术宝藏之中,脑海一片空白,一片空白。)</h5> <h3><br></h3><h1> 耆那教的兴起几乎与佛教处于同一时代,它们否定婆罗门教主张的吠陀天启,祭祀万能,婆罗门至上,针锋相对地提出吠陀并非真知,祭祀杀生只会增加罪恶,婆罗门是不学无术的祭司,反对种姓制度和婆罗门教的神灵崇拜。耆那教以经典对抗吠陀经;强调苦行和戒杀,以对抗祭祀万能;主张灵魂解脱,业报轮回和非暴力等。并且认为,一切生物都有灵魂,都是神圣的,人的灵魂在未解脱前为"业"所束缚并无限轮回,人们只有通过修炼,使灵魂摆脱“业”的桎梏,才能获得最后解脱。</h1><h1> 耆那教认为只有严格实行戒律,经历苦行,就可达到“寂静”,灭其情欲,就可获得“解脱”。 </h1><h1> 公元前后分为“白衣派”和“天衣派”。天衣派认为穿衣本身就是一奢侈,所以要以天空为衣。天衣派教徒的裸露不只为表示自己生活上的节俭,更是为表示灵魂的纯净。</h1><h3><br></h3><h3><br></h3> <h3><br></h3><h1> 千柱庙的大门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座精美绝伦的艺术品。第一眼,繁复;第二眼,出神入化;第三眼,鬼斧神工。各种雕刻手法的熟练运用,融会贯通,细到不可再细,精到不会再精,巧到不能再巧,此工只能天上有,人间只可梦里寻。那位伟大的耆那教商人,真的将仙楼琼宇原封不动的复制到地球之上,幻梦成真呵。脑子里不由自主冒出了一句古诗“妒月娇娥恣妖惑,---- 楼楣尽化黄金台。” 太美了,语言无以复加,语言无以表达。</h1><h1> 我不知道,这只是第一道劈在我头上的震撼的雷。</h1> <h5>(门框石柱底部的雕刻)</h5> <h5>(门前的石鼓与第一进门后房间的天顶石刻)</h5><h5>(如此精美古老的门槛及石鼓居然亳无保护措施任人踏踩,虽然是赤足或穿袜,但真的令人惋惜。)</h5> <h3><br></h3><h1> 千柱庙实至名归,立柱重重叠叠仿佛没有尽头,这是一片大理石的森林,粉妆玉彻,冰清皎洁,美极的雕饰铺天盖地,裝点着每一根石柱,每一块天顶,每一个角落。这种无处不在的雕刻,激动得让人窒息。轻抚着坚硬光滑又如玉润般的立柱,慢慢用指尖感觉刀刻斧凿下喃喃的脉动,我听到了来自久远时间的祝福,感受到了一个宗教的伟大。一股涓涓清泉自然而然就流进心里,身体也顺其自然的清爽与明静起来。</h1><h1> 庙里的神殿与柱厅间有长廊连接,长廊里无数高低错落精美的石柱,支撑起神庙层层叠叠的穹顶,阳光随时而变,可以从不同角度穿透进错层的穹顶,肆意照耀着座座大殿与柱厅。当光线倾撒到这些精美繁复的石柱之上,明暗里,柱子的光影也不时变换,更立体,更亲切,也更生动。整座神庙顿时就充满了岁月沧桑的味道,又弥漫着静谧神秘的气息。</h1><h3></h3> <h5>(不同穹顶的不同雕刻,无一雷同。)</h5> <h3><br></h3><h1> 穹顶上舞蹈的神女,腰细如蜂,体态娇柔,鲜眉亮眼,流盼生辉,丰乳肥臀,楚楚可人。在她举手抬足的“瑜伽”舞姿间,充斥着生命的活力与激情,在五百余年不停的舞动里,她权释着一个时代的审美,也权释着神的喜爱与欢喜。</h1><h1> 舞蹈是原始人为了生存需要而存在的行为,这一点予神以啟示,或者根本就是神为人类设置的一个节目。繁衍下一代一直是神与人(在印度诸神中,家庭亲情关系格外复杂。)非常重要的事情,而舞蹈是择偶、求婚和进行情爱训练的主要方式与手段。印度人认为,舞蹈起源于性爱活动,它不仅表现人的各种激越情感,而且生活中凡具重大意义的活动都可用舞蹈来表现,再没有别的艺术行为,能像舞蹈那样转移和激动人类不安份的神经。</h1><h1> 神也必定执同一观点。享受着眼前的翩跹神女,在繁华灿烂的天幕下让教义怒放出锦绣花朵,再弥漫出无尽的芳馨,神给了信众们应有尽有的愉悦。</h1><h1> 能将神女雕刻得如此生动、妩媚、妖娆、曼妙的宗教,必定是个用心的宗教,无怪乎它能历经坎坷走到今天。</h1><h1> 宗教的启迪缘于无形,宗教的转变潜移默化,宗教的力量改变世界。</h1><h3> </h3><h3><br></h3> <h3>  </h3><h1> 印度教(又称: 新婆罗门教)的成立晚于耆那教与佛教,因此它的艺术创作吸收了两教中的精华,在印度教的雕刻作品中,富丽而繁缛的审美情趣,强烈而浓厚的装饰风格,对创造群雕神像的强烈爱好,让印度人重铸了一个新的美学范畴。印度教的神像,遍体被珠宝裝饰遮盖,绚丽的腰带掩去了纤细的腰肢及园润的大腿,累赘的项琏盖满乳房,从雕像上很难看清神女全身。而雕板的所有部分,无一空白,全部被形形色色的饰物挤滿,整个作品充塞得如同即将溢出锅盖的沸騰米粥。</h1><h1> 而自然本真的耆那教及其艺术作品则更质朴更生动。在千柱庙中,不管是个体还是群雕,不管是人物还是饰物,在强烈教义的基础上,雕刻的艺术在平衡、对比、对称、节奏以及多样化的统一方面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相当的秩序感和美感,即使是在立柱拥挤的浮雕画面上,也保持着构图的完整和內在的节奏。</h1><h1> 特别喜爱庙中的神人造像,它将耆那教依然保留着的传统特点和面相特征表现得淋漓尽致。造像通过精辟的视觉语言,以耆那造像最有特性的全裸展示,表达了耆那教徒已经完全征服了自己的肉体,并已然能战胜自身原始的欲望达到理想的新境界。</h1><h1> 耆那教的雕刻透着原始自然的朴实与天真幼稚的童趣,在他们精雕细缕的刻刀下,线条流畅简明,肉体均称优美,精神圆融自如,即使是大神们的入定修行,也是宁静淡泊,自由无拘的境界。在千柱庙的雕刻中,这种完美无处不在,大庙内处处都透露着细致入微的精美,透露着含蓄和神密的意味。</h1><h3></h3> <h1>  “藻井”是中国古建对宇宙中心的注释,那里楼阁绣柱、花榭曲廊,在锦绣丛中成为焦点。</h1><h1> 千柱庙中的穹顶,在耆那教中也代表着中心,每个神祖就是一个中心,一个宇宙。因此,穹顶也就成了教徒们殚心虑竭,全力以赴的修饰重点。</h1><h1> 千柱庙中穹顶的雕刻无一雷同,但说是在石上的雕刻,还不如说它是在洁白平滑丝绸上的刺绣。坚硬的石质幻化成柔软的线条,或园或方,或直或弯,片片相连,象成片的雪花,又象纤薄的蕾丝花边,花边叠叠层层缀拥而上,而最高处定是最美的一朵,或是神像,或是花蕾,或是神物,全部立体的呈现在天顶中央。很难相信这是人工在石头上的创作,即使是质地细密如玉石样的大理石。</h1><h1> 六十年的时间,如此浩大的工程,在一块大理石上雕刻千万刀,让它从粗糙变成玲珑,再用千万块这样的大理石砌造出一座"宫殿",一座无与伦比的艺术之宫,这不单是时间与金钱,更是想象与知慧,精湛与高超,在这个梦幻的挑战中,耆那教徒们是胜利者,供奉在这座寺庙中耆那教的先祖们是胜利者,就连如阿克巴这样身经百战、攻城掠地、挥舞着伊斯兰圣战大旗,而又毫不留情肆意虐杀异教徒的強者,在千柱庙前都感叹赞美不忍损毀丝毫的圣庙,必是有上天的庇护,因为它本就是天上的“战车”,神的宮殿,耆那教的圣地。</h1> <h5>( 庙的中间顽强纥立着一颗大树,树心己空,但冠盖如伞,浓郁的绿色遮盖了半个庭院,不知己存活了多少年。或者它就是与大庙同生,见证了近六百年的风雨,见证了无数教徒的虔诚,见证了赞美感叹,见证了震撼喜悦,它坦然并高傲着面对世界,为这座大庙骄傲,也为归化了耆那教的自已骄傲。)</h5> <h3><br></h3><h1> 洁白林立的石柱,即支撑着沉重的屋顶,也装潢着宏阔的大庙。本想一个一个穹顶的欣赏,一根一根石柱的鉴玩,一座一座雕像的寻觅,可在千柱之中如探索在迷宫里,沒了东西,没了南北,也没了记忆。</h1><h1> 开放式的千柱庙四边均有入口,主大厅竖立着耆那教祖师的白色大理石雕像,雕像的头分别朝着四个方向,耆那教徒坚信祖师们对世界的掌控,对宇宙的主宰。 雕塑优雅飘逸沉静澹淡,微笑里睿智无穷洞藏天地,望着他就心平气和,宠辱皆忘,摈弃利禄,简傲绝俗。</h1><h1> 千柱庙的大理石洁白细腻、温润无比。在光线下,在明暗间,颜色时而金黄,时而乳白,时而泛银,时而淡青,雕塑与花卉也就在时光中安静活跃,丰富神秘。</h1><h1> 印度艺术一直都在追求视觉形式与内在本质的联系,而千柱庙雕刻艺术更是精神情感与理想世界的丰满统一,艺术理性与感性交融渗透的火花。</h1><h3><br></h3><h1> 没有主题,没有分类,只有精美的雕刻,在异域文化的冲击下,在短暂的时光中,似乎没有规律可寻,所以,只能堆放一堆图片,再发些不着调的感慨。</h1> <h5>(仔细些,可以看到每根石柱上雕刻着不同的图案,绝无重复。)</h5> <h3>  </h3><h1> 游走在大庙间,对白色似乎<span style="font-size: 20px;">有了新的感悟。</span></h1><h3></h3><h1> 白色是一种包含了光谱中所有色光的颜色,通常被认为是“无色",它明度最高,可以细分成乳白、米白、灰白、象牙白等,它们虽比纯白更柔和不僵硬,但白色依旧是它的主调,这个颜色在当下代表纯洁。</h1><h1> 在甲骨文中,“白”的字形为日光上下照射之形,太阳之明为“白”。因此,又可以理解为它热烈、单纯、明亮。</h1><h1> 白色不是极简,因为它包括了世间的所有颜色。如果你想建造一座高贵典雅的宫殿,白色最圣洁;如果你想绘就高旷悠远的意境,白色最淡雅;如果你想憧憬洁净剔透的美梦,白色最完美。或繁华灿烂,或简洁高雅,这就是神的世界。</h1><h1> 教徒奉献出自己洁白无瑕的心,供神佛们书写,这是他们的信仰也是忠诚。他们一定坚定不移的认为,神的宫殿必是铅尘不染、幽静清凉、意境高运、瑞彩蹁跹。的确,千柱庙就有这种震撼,就有这种姿容,就有这种高洁。</h1><h1> 圣洁的白色大理石泛着温柔的光,其上的雕刻就活灵活现起来,游走在近六百年历史的耆那教徒们创造出的神的世界与神祖的视线中,心中有些惶恐,还有兴奋与崇拜。</h1><div><br></div><h3><br></h3> <h3><br></h3><h1> 耆那教的世界观里,世界被分成三个界,“上界”、“中界”、”下界”。上界居住着天神,中界居住着凡人,下界则是魑魅魍魉盘踞的地方。中界又分为许多大陆,但人类只能在正中央大陆居住,这个地域被称作“阎浮提”或“蒲桃树岛″。</h1><h1> 阎浮提被浩渺大海环绕,这片海洋如此之大,仅仅直径就有二十万由甸之长(由甸,古代印度长度单位,约相当于现在的十三公里。)。阎浮提是人类命运之轮转动的地方,在海洋中,有各种水生动物、鱼,以及莲花,四周还有吉祥的赭红纹样,海洋的四周由星宿和城墙包围,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耆那教徒坚定地认为,不论中界大陆甚至上界的生灵有多么高贵,精神的完满只能通过个体灵魂在阎浮提化成人形才能够实现。</h1><h3></h3><h1> 这个教徒们认定的完美世界观,在千柱庙的设计与雕刻间重现于世,廊柱上清晰的展示着中界与下界的奇观,而天穹则体现了上界的神圣与辉煌,层层叠叠又界线分明,这是个现实的世界,也是个幻想的世界,但终极目标一定是完美、圣洁、激动人心。</h1> <h1>  </h1><h1> 这是大庙中最精美的雕刻之一。细思极恐,初看以为是缠绵枝蔓,近观才知是一堆人首蛇身的美女与花卉锦绣成的美丽。</h1><h1> 曲折旋卷的蛇身绵绵长长,交错盘成硕大的圆形背景,而所有蛇头聚集在一起形成为神挡风遮雨的华盖,二十三祖巴湿伐那陀站立其下,他的目光炯炯有神,透射着自信与坚定,他健硕壮美的身驱,聚集着力量与刚毅,他的身侧是随从与蛇,他是神,因此得到万物的庇护。</h1><h1> 巴湿伐那陀(前872年~前772年)被认为是可以令人摆脱困境消除障碍的觉者,在耆那教的经典中记述,他曾被变为毒蛇的兄长纠缠了八世。八世重生后,主张非暴力的他,从残酷的死亡中拯救了咬他的蛇,终于大觉与宿敌和解,兄长卡马特化为七头巨蛇,永远守护着他,并在耆那教的艺木中做为巴湿伐那陀的护法而存在。</h1><h1> 雕刻形象而逼真。神女成为蛇的化神,她们穿越在花蕾间,连接起和平的花朵,在这里,你看不到邪恶,世界在神的掌控下纯粹又宁静。</h1><h3> </h3><h3><br></h3> <h5>(铜塑: 沉思的巴湿伐那陀。蛇头组成了华盖,守护着他。)</h5> <h1>  四座大神殿的穹顶下,均站立着一只巨象,白色象身呈着淡淡灰色,光滑又润洁 。</h1><h1> 象在古印度的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并且始终受到印度人的热爱与崇拜。它们不仅是权力和身份的象征,也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它们的身影在哈拉巴印章和吠陀时代的岩画中都出现过,贵霜王朝的银币上也铸造过大象。</h1><h1> 印度人使用大象的历史比使用马的历史要长得多,直到雅利安人到达印度后,印度人才开始马的使用。同时象的体积庞大、力量无穷,也是古印度人重要的战争工具, 公元前三世纪,亚历山大征服印度受阻,撤退时就用大象将辎重经波兰山口和俾路支斯坦运回波斯。此外,大象还是馈赠邻国的重要礼物,叙利亚在塞硫古王朝时期与孔雀王朝保持着良好关系,曾接受过印度所赠送的大象。</h1><h1> 在印度大象是智慧、勇敢、强壮的代名词。莫迪曾在讲演中反复强调 : "今天,(印度)这头沉睡的大象己经苏醒。" 可见大象的象征意义已超越了神牛的存在。</h1><div><br></div><h3><br></h3> <h3>  </h3><h1> 千柱庙中大理石柱的雕刻均经过精心设计,支撑穹顶的石柱刻满图饰,如同锦绣,而长廊立柱的中间则留有部分空白,这种分类的处理,让从任意一点观赏者的视觉都能感受到心灵的冲撞。几种雕刻手法交错施用,图像也就变幻了起来,一千余根石柱的图案无一雷同,即便是少数的大同小异,也透着用心和思考。</h1><h1> 真佩服这座卓越庙宇的设计者,他应即是位睿智的宗教者,也是位聪慧的设计师,丹青高手,音乐大师。因为只要站立大庙中间,汹湧澎湃的律动之美,栩栩如生的神奇雕刻,宗教的庄重感召与威严,就会象一团浓厚透明的白雾紧紧的包裹起你。</h1><h1> 这样一座大庙要兼顾方方面面,展示百态千姿。在它宽阔的体量中,即要体现神祖的伟大,也要兼顾教义的完美;即要考虑视觉的冲击,也要重视图画的规整;即要庄重雄伟,也不能空旷寂寥;既要气韵生动、明柱瑰丽,也要避免枯燥无味、呆板单调。而设计师与工匠们巧妙的解决了这些问题,你可以从不同角度欣赏这1000多根石柱,或圆或方,或光洁或炫丽,林立繁复的石柱美得一塌糊涂,令人流连忘返不忍离去。</h1><h3><br></h3> <h3><br></h3><h1> 上面图中穹顶的图案,你会认为是用坚硬的大理雕刻而成吗?这简直就是奇迹。</h1><h1> 面对它,想到了什么赞美之词?语言太贫乏苍白了。</h1><h1> 于我而言,恍若在激情中窥到一个飘动的倩影,她洁静素雅,卓然而立,冰清玉洁,翾风回雪。她明亮如少女,纯洁如处子,娇嫩如月华,柔软如白雪。此刻,可以把整篇的《洛神赋》贴上来形容她的美丽,这种赞叹是情感上的升华,是虚幻中的崇拜,是钦佩之极的唏嘘。</h1><h1> 还是贴上首泰戈尔的诗吧,你只要体味到诗人细腻如水的柔情和女孩儿清丽圣洁的身姿,你也就体会了穹顶上蕾丝花边的娇美与清幽。</h1><h3><br></h3><h1> 《她在甜美的爱慕里》</h1><h1> 碧澄的大海的沙滩上</h1><h1> 漫步偶遇的绝色女子,</h1><h1> 居于世人甜蜜的爱慕里,</h1><h1> 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h1><h1> 我对于琴瑟诉说感受,</h1><h1> 让它领略她的风采,</h1><h1> 她的消息融入乐调,</h1><h1> 在梦境的花坛上荡开。</h1><h1> 她乘风在茂林中巡行,</h1><h1> 激起蜜蜂嗡营的细浪。</h1><h1> 她沐浴着斯拉万月的细雨,</h1><h1> 驾青云在秋空游逛。</h1><h1> 我色彩鲜艳的记忆上,</h1><h1> 印刻着她卓越的容颜。</h1><h1> 情曲、恋曲、怨曲、喜曲,</h1><h1> 弹奏与她再度相见。</h1><h3> </h3><h3> </h3> <h3><br></h3><h1> 耆那教徒的最高理想是使灵魂超越轮回获得自由,并处于全知全能的极乐状态,这些理想淋漓尽至的体现在石柱的雕刻中。神女袅婷曼妙,绿叶吐翠如盖,众神莅临云集,瑞兽列队簇拥,这一切,都在形形色色代表宇宙、星空、大地的图形上,显示着圆满和瑰丽。</h1><h1> 但后世的路行走不易,耆那教的苦修是苛刻的,今世的苦修徒必须遵守一系列严格教规,就算日常生活都有极细微条款规定。诸如 : 苦修徒行走不能使用任何交通工具;苦修徒仅接受居家信徒和其余信众的素食供奉,量少,只要维持基本体能即可;日常生活中,苦修徒必须严肃、内敛和低调,唱歌、跳舞、大笑或任何制造欢乐的形式都被禁止;减少无用的睡眠,大部分时间要用来沉思和学习。</h1><h1> 耆那教对教徒的要求是严格的,尽管如此,在宗教内部对天一派和白衣派,也还有更加严格,彼此不同的严密教义教规,规范着教徒的衣食住行、言谈话语。</h1><h1> 如此复杂的教义当中可以看出,耆那教对人生、社会、伦理道德有着成熟而系统的思索,拥有丰厚广博的内涵,这样的教派自然能够熠熠闪烁并辉映后人。正如耆那教导师阿查亚·马哈帕亚所说 : "耆那教的生命力在于内在的品性和力量,一成不变的仪式并不代表苦行主义,自己从经文之中获益良多,它们并不是压在自己身上的一个沉重负重。” 世世代代的教徒们执着坚守着这样一套完整成熟的教义,坚持克己、苦行、无私、仁慈,这是耆那教得以传承的根本原因。</h1> <h3><br></h3><h1> 做为略早于佛教建立的宗教,耆那教有着严格的组织机构,正是这一套等级森严运转良好的管理系统,使得耆那教才能安然度过历史上的大风大浪。</h1><h1> 耆那教的力量集中在它能争取到居家信徒的帮助,并且把他们组成为一个团体。苦修徒和居家徒的联系主要表现在苦修徒每年大部分时间都要通过徒步行走向居家信徒宣扬教义和信仰,而且每次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很短,最长几个星期,一般只有几天。因而,苦修徒的一生,要徒步行走很远的路程,通过这种走路与居家信徒团体保持联系,每一支行走队伍称之为家庭、部落或团体。</h1><h1> 但是在印度的雨季( 7月中旬到11月中旬),为了避免在行走过程中踩踏到雨季大量出现的昆虫,苦修徒们在这个期间不能旅行,为期四个月的雨季停留期也就成了苦修徒们与居家信徒进行联系以及宣扬教义的最好机会。</h1><h1 style="text-align: left;"> 耆那教苦修徒与居家信徒的关系一直都很和谐,而居家徒们富有而虔诚无私的捐赠,则是耆那教存在的物质基础。</h1><p style="text-align: left;"></h3><h3><br></h3> <h5>(大门处石鼓旁的神兽兽首)</h5> <h5>( 千柱庙东侧有座小巧的建筑,精致华美,满饰雕刻,不知何用。风吹雨打己磨损了它的细微之处,时光的刻刀将它磨砺得略显粗糙,但是苍桑感也油然而生。相信它的历史定然悠远,虽然僻静一偶,也难掩秀色。)</h5> <h3>  </h3><h1> 耆那教的教义令人震惊,苦修徒们的历难令人佩服,耆那教的建筑惊心动魄。</h1><h1> 千柱庙,走过了近六百年,但在耆那教的历史中不过才四分之一的光阴。这是一个坚忍的宗教,也是一个人材辈出的宗教,虽然只有两位神祖被确定为历史的存在,但并不影响它的悠远与深邃,博大与玄奥。</h1><h1> 这是一个有强大生命力的存在,千柱庙的壮丽令人印象深刻,千柱庙中的雕刻令人叹为观止,它用精致的艺术阐述了宗教的博爱、宽容与壮美。</h1><h1> 千柱庙是耆那教徒的,也是印度的,更是世界的。</h1><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