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岁月

王先生

第一章忧兮兮洒泪回乡 喜冲冲见到主席一九六六年七月十二号，闹了两个半月革命的舒兰九中的所有学生，听到了校临时负责人耿怀的口头指示，即日起回家等待，什么时候复课再等中央文ge号令！初中没读完不让念了，全体同学都心有不甘，难舍难离。当天晚上，我们六四一班的住宿生在郭志江张罗下彻夜惜玩，有下棋的，有攀谈的，我拿出一副蓝里的红羽毛扑克与庄玉田冯喜文等摔起了对主，亮天了含泪握手话别……那时我长的小，体重才六十四斤，回家到底能干什么？高中大学梦算是灭了，可小不小大不大咋办？这当口我父亲六五年未四清撤点就被屯老大害出了精神病。躲在小屋寻死上吊不敢见人。静脉曲张的母亲要张罗给我爹治病，要种小块地，要主持家庭，还养着老母猪，没法子，二姐王淑文放弃学业帮家干活，好领吃粮。一天，福德我表婶来看我们，^王恒他妈^，她坐在炕沿上瞅着泪眼巴叉的母亲说，王嫂啊，咱姐们不争馒头得争口气，灾星总会出头！听了表婶这句话，我男孩的生存烈火升腾了，哥给爹扎骨病，我替娘分担点！吃完午饭，当天下午，抡起柴镰，在北大桥割了一百铺子秋板柴，从那后啥活都干，背小块地，扛猪食菜，用大木头筲挑水，直打晃也挑。娘吩咐啥就干啥。但本纵横的少年青年结合时候心该多么痛苦，爹啥时出灾？我还能读着书吗？正在我忧愁廖寞的时候，十月的金风送来了天大喜讯，初中以上革命师生可以上北京串联。能见到伟大领袖毛主席了，欢呼，雀跃后，一米三三的我揣上娘给的十块钱。穿上垫着靰鞡草的旧解放鞋，与庄玉田吕泽一一张介绍信，于十月十三日四点整，从哈尔宾坐上莫斯科直达北京的十八次特快，去首都串联了！车上人挤挤挨挨，木条长椅底下，货架上，过道上全是男女学生。上厕所过不去就喊口号：革命学生让开，革命的道上革命厕所来！……连说带笑厕所也上了。那车百公里时速风驰电掣一般，第二站陶赖昭。第二天中午车到锦州，隔窗外望，秋阳高照，绿树掩映，车里热得挤得我们汗流满面。过了锦州可看到铁路两旁留下的辽沈战役的雕堡，辽西华北青一色平房。列车晚六点三十八分停靠在永定门车站，一车五千多师生下车在站前静候四十多分钟，我们仨被分到郊区丰台二小。那是个三层深桔色校楼。一下大客，那接待人员老热情了，不停的说，毛主席客人来了，欢迎，欢迎。于是给铺睡蒲草帘的，抱被媷的，张罗上饭菜的，热闹非凡，介绍信签到后晚饭开始了，馒头花卷大米粥，长豆角炖肉，大头菜炒干豆腐。吃过饭后，我们仨说，这不是来过年来了吗，一身困倦疲乏烟消云散。头三天自由看大字报，我们除自已购物啥都免费，去北大，看到的大字报除了批宋硕陆平彭佩云之外，只有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打倒走资派，横扫四旧的字样，还没到点老革命名的时侯。那时故宫关闭颐和园关闭。我们三到过，军博馆，北海公园，沪沟桥，图书馆，民族文化宫等地。最期盼的是见到毛主席。经过两天军训练队型走步，十月十八日四点我们从广安门上汽车，经过珠市口、菜市口、前门等站，五点到达天安门广场。我们仨分到东长安街北侧，前面是荷枪解放军，后面是学生，那才叫人山人海，一百五十万啥概念？师生们盼急了就学语录喊口号，背诵老三段，“破四旧立四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口号此起彼伏，响彻北京上空！广场上是人的海洋，毛主席语录的海洋！……太阳火热，城墙楼体火热，坐下的柏油路也热，分给的两梨两苹果一个鸭蛋都吃了，嘴唇都渴干巴了。真的，就象迎接自已浴火重生一般！下午五点整，雄壮的東方红乐曲响彻北京上空，伟大领袖毛主席来了！毛主席真来了！广场上欢声雷动随着红语录有节拍的晃动，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口号声如浙江之潮此起彼落。九辆军用摩托开路，毛主席乘坐敞蓬中吉普检阅来了，他老人家红光满面，不停地向人们挥动他毛氏的手臂，师生们高度亢奋激昂，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喊声象黄河彭湃，象万马奔腾，象核裂变那巨大轰动！……毛主席身边左汪东兴，右付崇碧。后面四个特勤。接着第二辆车林彪江青，第三辆周恩来陶铸康生陈伯达，第四辆刘少奇邓小平陈云李富春……车辆过后，那欢呼声经久不息，人们都热泪盈眶！……是呀，历史上谁人能在百万人们中公开接见？谁人能有如此胆略和情怀？谁人能心中永远装着平民百姓？只有伟大领袖毛泽东！……接见后十天我们可劲的逛着北京城，什么东单西单王府井，烤鸭店也看上几分钟，菜市口亨得利，天坛也游四刻钟，还有劳动文化宫，北大二次讨经验，复兴门外把那楼钟来倾听！……十月二十八日我们背着分发的馒头梨坐北京直达吉林的快车返回家乡，到了长春就听到了国院停止串联的通知。我一到家，爹妈喜出往外。都以为我那小点还不得被揣咕死了，欢喜，团圆，重逢，一家含着泪水让复述接见的情景，分享幸福的每一分钟……这正是，主席指挥在北京，八次接见红卫兵，而今已隔五十载，幸福时时铭心中！ 第二回七年务农吞声忍气 三次机会付之东流从一九六七年开始至一九七二年七年间我一直在队里埋头苦干，期中的六八年八月我们九中学生老初二，初一都到公社照的相，领到一张薄皮拉沿的毕业证，其实宣布了此生直接上高中大学的机会结束，因此我当了七年战天斗地的社员。由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我们家听党的话，在学习毛著过程中积极领先，姐姐王淑文出席过舒兰县学毛著先进分子代表大会。热爱毛主席有什么错？可四清撤点下台队长又登台任职，他将被当时审查的脑恨泄愤到我家头上，加之后来整建dang风声水起的宫玉书与我家有严重纷争过节，前后夹击，这气受得敢上黄世仁对待杨白劳了！就差没挨皮鞭了！^四清走了还积极不？！“你家被斗中农，文化ge命就革你王洪儒，这叫反戈一击！”把老实巴交的爹硬逼出精神病。大哥在水曲聊农机站上班只得张罗给父亲治病。在生产队劳动的我他们也没放过；挖壕分你有水的，铲地分你粪趟子，割地有人接队长还不让，人家歇气你割完，计工也就八分，叫做不干就回家还不给粮吃！这还不算，一九六九年后宫玉书从团书记一直干到党支书，这灾难几乎灭顶，这时我就先后得知刘龙李玉安上了师范，王世友王树森等都招了工。我娘总张罗让我跳出地垅沟。我问上师范快训班的事，张文斌说六道没名额，我废劲巴力要张上营采石场招工表，刘荣不给盖章，原来宫玉书早把醋奏酸。委屈，无奈，愤慨，时时袭扰我年轻的心灵……但我相信有毛主席在总有我出灾的时侯！于是我记住娘刚回乡时告诉我的话；^小二，别看现在没书念，国家还得用人，文化早晚有用^。我也知道大队不会轻意恩赐我前途了。于是劳动余暇我疯了似的向舒兰图书馆老李四姑家孩子借，向对门屋两姨哥哥苏庭义借，四五年里我借阅了^红岩^^红日^^敌后武工队^^苦菜花^等四十多部长篇小说，以及^三国演义^^水浒^^儒林外史^等十四部古典说。人家跟大小队关系好的年轻人信写不上都谈笑风声的招工了，我就当做没看着，因为上初中时读过二年私塾的爹就不让我跟人打架，他说过，^韩信受胯下之辱终成国相^。但是政治上的灭顶之灾还是来了！……一九七一年十一月我报名当兵，要保卫祖国，要向六九年珍宝岛战斗英雄孙玉国学习，捍卫祖国尊严。体检合格了，在舒兰县二招待所发言表决心大会上，我的讲话赢来了爆雨般掌声，虽然没让我入团，我一个天真活力四射被斗中农儿子是团结的对象，这回为国尽忠总该可以了吧？？？！等啊盼啊，填着我名字的入伍通知书一夜间变成了胡万章？！大队的理由是没理由的理由？……他他，他，王国民揣工作队割资本主义尾巴铲青苗的锄杆，这样的家伙到部队你张连长能摆弄得了？！要是要他，那四个都不给盖章！一个招兵人哪对付得了这一级政府啊……！事后我得知这个消息如华山悬崖坠马，似杨子江心断揽崩舟，死的心都有了，面对没有完全病瘫的父亲嚎淘大哭，^爹呀，爹呀你倒给儿子做主哇！这还能让人活了吗！^当时母亲也哭，老妹妹也流泪，真是如丧考妣一般悲痛欲绝！哭了一天，抽搭了半宿，我也想过一捧子把仇人销死！……但又一想，父母养我一回没有个成破就拼命？！再说，毛主席接见过我，我要抗争，抗争！乌云不会长久的遮住太阳。第三天我依然扛着铁镐擦干眼泪，迎着太阳走去……这正是：致命打击不低头抗争再上一层楼阳光总会露云缝不信天狗吃日头！ 第三回大队假放人去刘炉土矿 社员真拥护当民办老师当兵搁浅后，家里人为了安慰我，卖了年猪给我买了一台红旗牌二八架自行车。娘还说，儿子条条大道通北京，只要不泄劲总有一碗饭。我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听娘一说，也就放下了当兵的事儿。那时候队长换成了刘志仁，我二姐象小伙一样上前勤还兼着生产队会计，我出工也挣到十分工了。那年打完场早，半冬干，年后才一落两场小雪。我就商量爹，你在家编土兰子，我管割条子的，咱挣它千八的，让他们看看？那时爹的病经哥哥出工资到舒兰精神病院过电治加上母亲找民间偏方治好了许多，他答应编士兰子。说来也怪，就核计编土兰子那天晚上，我做了南柯一梦，梦见一辕马下坡拿压子，就是下坡载重马压趴地下出溜到坡下，没咋着，连累带惊，出一身热汗，然后马一跃腾起从车辕穿出蹦到一青青草地，大口大口吞起青草，娘一原梦说，马比君子，青草为财，你迭了一大跤但后有份财啊！……于是我就撒欢的干，大冬天早六点准时上山割条子，近处人杠，远处趴犁拉。整个忠厚屯所辖林片的七十二道山梁，八趟大沟到处印满我的脚印，最重的载有一次从西大界扛一百根士兰梁子，得有一百七八十斤。条子割回小妹帮娘挑，大妹子烤条子。爹白天编十四只，晚饭后我拧沿他打底，边干活边听广播里王刚，曹叹，陈阿喜等讲长篇小说……一家人大干仨月，编一千多付土兰子，七天我与父亲二姐大妹起大早往平安收购站送一次。最后一算挣了九百多元，真是过了个肥年，一家人里面三新。让屯里人震撼。都说，整人家，咋地了？也没掉嘎肉，还挣了钱了，老王小二有钢火！！……那以后娘把鸡蛋攒一些就偷偷挎走，我想她卖掉攒钱给我留说媳妇？不知怎的西天出太阳，七二年八月十号，宫玉书到我家告诉说，王大婶，明天让国民去公社体检当工人。全家乐够呛！可体检完了王振龙上吉舒国矿，我上公社粘土矿刘家妒，就是挑八股绳！娘一听我说气急了，^这不成心压伤力我儿子吗？！我那鸡蛋白糖啥的不如喂狗了！我晃然大悟，原来宫玉书得过急性肝炎，娘给他上贡了！娘看我这小体格说，儿子你能行吗？我说，一样事有多种办法，不带压伤力的，把鸡蛋卖了换香烟就成！一到坑口真有点傻眼，三十度坑口坡度上跳板，那大桃平常都二百多斤，有时候都用双匾担，我分到保合赵文双弟二组，干机件，基础工资2,28元，超额量尺加钱。我每天起大早娘三点半做饭，我五点必保骑车出发，冬天西南风一刮有时从车上椆下来，满脸掛霜，耳垂都冻黑了，到坑口磨一天骑两钟头，娘回回给装两大饭盒，一盒大米饭，一盒菜，豆油都给我炖菜了，要不的挺不住。接肩时，一看大挑来了，我就把迎春烟递人嘴里，打火机啪，给点着，像警察溜须局长似的，^大哥好，大哥抽着。^下话甭说，心知肚明，人家给挑上去了。七三年元旦前家杀年猪了，我跟娘一核计，苦肠血肠珍贵东西家里人象征性尝两口。第二天上班我带两个铁盆儿，一盆肥廋肉，一盆儿苦肠血肠。中午我买了十二瓶汽水，都启开说，^十一位哥哥哈，我工资里有大家汗水钱，爹妈离家远，咱以汽水代酒代表我爹妈及全家谢谢大家！^组长赵文双举起汽水说，^国民个小劲小点，但全家心思到了。他不是能讲三国演义吗？今后讲一段少挑五挑行不？^？大伙异国同声，^行……^然后都嘎嘎笑起来……过一会儿下坑口前，我将一整盒迎春偷偷塞赵文双兜里。他小声说，你放心，哥不会让你少挣的……打那后我老太太熬茄子一门怼。家里做好吃的就给大伙拿点。临过年还给每人塞兜一盒带锡纸的红盒大生产！就这样我还真乐踮惦干了十四个月，最多那月开84,8元回家交给爹，买假谷稗口粮，给妹妹交学费书费。我也是从头换到脚，坦克剪绒大众皮帽，洋服式大棉袄，反毛棉皮鞋一应具全。屯里人羡慕了，^啧啧，看人家不但没压坏，还挣着了zhao了！……这保媒的也上了。给我做了半冬饭的大姐说话了，妈，老弟对象不忙，干啥长远了再说。娘和我与大姐想法不谋而合。矿长李显武看我会来事，有文化心疼了。他给识字的娘捎了封简单的信，信中写道；^王嫂你好，你家国民文化够用，出事好，桃八股绳白瞎了。想法当个社办教员啥的……^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学校缺一各老师，我在南屯北乡社员提议下，通过大队学校联合当场测试，终于当上了民办教师……这正是：肩头有力挑一担，心中有力路也宽！且看第四回 第四回带小学有模有样教帽中尽质尽责我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二日上班，剩一个来月放假，这一个月学校王平校长给我安排个特岗，教一二复式。就是一年十三人，二年十六人在一个教室。中间用草帘子隔开。一堂课四十五钟掰开用，一年讲课二年就做作业。这样循环往复。刚教两周顺过架，五级又没人带，其实我也知道五年学生多且个大，要负责老师取暖柴。也就是半个月必须保证到明年四月春暖花开的两屋取暖。我调动典型，以典代面，抓住班长高贺東，劳委李振东这二東，上午上课下午用推车上山拉树头村桩子，我挥镢执斧带头抠树茬子。到放假，班整的挺好。授课任务完成了，干柴整的最多，受到学校表杨。那时候人真纯真，挨次表扬至少卯足劲一二年！那年寒假，我参加了髙士轩主任组织的学校宣传队，因白天社员刨粪，尽晚上演出，我就放梁厚民快扳书奇袭白虎团录音，往下背。快板书是从那时自学的！半夜往回走，那桼黑深夜真怕人哪？！！七四年开学，重担又来了，六七年级下放到大队，叫帽中。数理化我一个人。说真话，初中代数我学了四册，我能讲，几何，化学之字未学。咋办？没人，我超前一周自学，现砍现安。教小学老师晚上悠哉休息，我一学就三小时，有个下放干部陆宝安，师专毕业，我就下班先到五道河拜师学教，回家吃完饭再自已消化。记得清楚的一次，三个公理定理定义交叉的几何题，我做不了。我就给中心校骨干学长刘龙捎个条，一个证线段相等的题三步能证出，我难住了。条中说，尊敬的刘龙老同学给我做上说出理由，^蔫巴鸡地^捎回来，其意怕别人瞧不起，不想这^蔫巴鸡^仨字让人窥着了，一见我去中心校就说^蔫巴鸡^数学王老师来了。这话凭刘哥崇高人格他不会泄秘，由此足见我为工作用心何其良苦！常言说教学相长，由于我咬定青山不放松，要学生背的定义，公理，定理，公式我全背诵如流。像学兄刘龙教数学居高临下举一返三我达不到，但总算跟头把式折过来了。到一九七七年初中数学教材上的几何题就难不住我了……谢学哥老师刘龙！这正是：教师断代同学上，你我也都顶大梁！且看下回！ 第五回秉大义林树清公开表态穿小鞋宫玉书釜底抽薪转眼到了一九七五年深秋，学理论，抓路线，在全国范围内普及大寨县已掀新的高潮。为了推动山水林田路综合治理，近而推动普及大寨县运动，同时限制小生产刹住资产风，大小队公社都派了路线教育工作队。我们六道下派了一位副书记叫林树清，他是县土产公司综合组组长，身材魁梧，大方脸，双眼皮，说话笑里带着灰谐幽默。字笔也不错。为了把六道大队与论阵地巩固好，他把我从学校抽出，让瓦盆窑孙树国顶位，职务是大队理论辅导员，说白了就是抬轿子吹喇叭的。但为了感动大队，好爬出垅沟，我是竭尽全力实心实地拼命写，什么报捷书，讲话稿，理论辅导讲话，大队一二把手先进事迹等等，只要林书记交给任务就提前完成。因为林书记管宣传，那时我才婚后五个月，常常吃住在六道大队队部。有时一连半月不回家。材料任务最重是十一月一日召开的全大队社员普及大寨大队掀农田建设高潮誓师大会讲话稿儿，一万一千字写一宿，第二天四点交稿，就爬桌上睡四十分钟，吃点饭，又跟在林书记屁骨后抓懒蛋去了！这样的工作持续八个月，后来宫玉书与老林叫互相支持工作，由于林树清讲话透亮，处理资产风果断，对工作有抵触的社员常用^学习班^处理。扫除了宫玉书本土障碍，就让我写老林事迹，四万多字通讯，^敢于斗争，代头大干社会主义的人^。我不但捧火了林树清，也捧红了宫玉书。六道成了农业学大寨典型之一。宫玉书亲自从县委领导手中接过大红旗，好不威风！！！俗话说将不但善用兵，还仍善于将！因此老林也推举我到公社露脸，给全县理论现场会做辅导，面前全是部长，局长，小的是公社革委付主任。我在他们面侃侃而谈，也使我名声雀起，全县各部局各公社都晓得六道小王能说能写。记得七六年春，我大队育红班办得好，解放不少妇女劳动力。全县开现场会，我用数来宝形式总结了经验，会后县委副书记许殿成与我促膝交谈。应该说六道二级干部都受感动。因为我大造革命与论最借力的是林树清，他得回县城任职。加上老林比较讲究，曾对我有过关怀。这当口，县法院缺少人民陪审员，点名要六道王国民。在瓦盆窑支部会上，林树清先发言；^这一年来国民为咱大队与论宣传方面贡献是有目共睹，不能光使唤人，也应给人出息机会！他一说，七个委员包括宫玉书都同意老林意见。并让王恒通知我等待体检。等啊等啊和当兵一样宫玉书不过技高一筹，在开会放我下山的弟二天大早，宫到公社一把张君家，进言说，六道不能没他，准备培养入党，当大队书记。张君闻此也觉有理，从周家大队找一青年做陪审员，听此真实情我如万箭穿心！……这正是：一心朴实搞宣传废寝忘食不一般，哪想抽釜糟暗算，做恶终究不得安！且看下回！ 第六回望远景去公社担任编导听惊雷到北山出刊战报卖命工作却糟受益人暗算着实打击很大，此刻对于大队党支部我着实成了^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在这举足维艰的岐路上，一向重视人材的公社党委副书记，英俊帅气号称舒兰八支筆的28岁的聂毓坤同志，把我要到了公社学小靳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担任编导。到了宣传队后，我和通讯员王景和住公社，其它十四人住大宿舍，队长是二十七岁的高冰，沉稳老成，那些成员各有本领，马陈科编曲，老胡拉二胡，李来君男生高音，辛国华帅哥伴正面人物，刘超华板胡，我与小个马野说对口快板。最博人眼球的是女声中音叫方堃娟，身段三维，她居然是长影明星方化的女儿。为了体验生活，我们到孟家，福洋号等屯与社员搞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腈天下水田拔草，雨天编排节目。有一次想满月的儿子了，穿着马陈科借给的北京兰裤子，打着竹板从公社到家唱到家，好不快活！记忆最深的编演有两次，一次是党委指派我到路家体验生活，编出反对工分掛帅，物质刺激的快板书，^重生^，公社向全社广播放了录音，效果不错，竹板打的差些。第二次是迎接毛主席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23周年全县调演。我们排了一台节目两小时。我主创节目有，数来宝银汞山下战旗红，坐唱二人转大老郭回乡，多人对口词反击右顷翻案风！汇演完了，新安公社相声大寨花儿，水曲柳我的对口快板，红旗公社二人传双回门等二十八个节目选出组成调演。清楚记得我与马野进场前乘坐二招待所吉普，那天，都知道省委王淮湘书记来观演，吉普从二所开来，剧场外面的人都认为是省委书记进场了，恭敬让道如波开浪裂般！没想到下车的是两个矬演员，群众掩口而笑。那天快板演的相当出色。赢得爆雨般掌声！……结束后在二所住的，省委王准湘书记与我和马野攀谈二十分钟。王准湘高个儿，长方脸，两颗大金牙灿灿有光，脚下长年穿一双马靴，就是他四野四十六军组织部长，一年前到水曲亲自逮捕奷淫知青的前公社书记刘嘉深。说话时他很客气，问我叫啥，我一开口，他笑了，噢，一家子的人民吗？！问马野名字，马野说了，他说马野马野可不能当管不住的野马吆！他又嘱咐我两为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奋斗到底。5,23演出后我们又先后在本公社各大队演出六个满场。我的节目群口词，反击右倾翻案风，被西三社翻演了。也许就是命运，在我信心满满时，九月九日伟大导师毛主席逝世，高山垂首，江河呜咽。人们以各种形式缅怀毛主席，在公社礼堂收看追悼会实况，满屋人无不哭泣，震天动地。十月六日晚华主席党中央一举粉四人帮，公社宣传队也自行解散。我还待业。又过两月，农田基本建设热湖又起，我被冷永权调去北山出战报？那四十多天，感概万千，永权待我如亲兄弟。我编战报，左远见打字印出。我吃与永权兄在一起。四十天后，分手了。临走前，永权哥叫大师付去酒厂，打了三瓶酒。还说，国民那……就这条件了，以后只要我在职，不出大格的事儿你找我，尽力去办。他这么一说，我眼泪都来了！这正是，撂下展示才智日，又续同学友谊情。且看下回！ 第七回教学有创意同仁称赞高考遭打击母子泪奔一九七七年，回学校后，我教六七年级数学，教学工作非常努力，自己也在想，一切美好前景的聚光镜都已被小人敲碎，安心教学吧，或许能有出路？那年五月份，中心校联合听课督查教学。韩文阁杨永年等到我校指名听了我的数学课。我讲的是^全等三角形第三个定理边边边的验证，我没有常规去讲，而是用了反证法，让听课组耳目一新。在周家大队会议礼堂召开的全社教师大会上，杨永年表扬了我教法，我干劲倍增。|五里通勤早去晚回。除了教书，还抢时间写稿子，那年在省市报社广播电台发稿三十多篇，有通讯，故事，消息，很吸引全公社读者和听众。较有份量的有批判四人帮的杂文^糟得很与跟不上^，推动人们学习的^谈剩余精力^等。红色社员报还发了新颖的诗歌^老支书的手^等等。虽然不给稿费，虽然我用包装纸自印信封，买不起，每月四元书报费还不够没奶的儿子买奶粉的？虽然很忙很累，一看到自已的文章又发在省报上了，心里美滋滋的。不懈的努力迎来了天大的喜讯，一九七七年十一月实行十一年未正式招生的首届高考。人家刘哲丰大队批两月假复习，我也报名了一天没耽误，每周十八节数学课，走路都背题。天道酬勤，大专一百八十一分进录取钱，我考232分。比高中毕业老妹王淑敏还多十分。证审时，王恒书记给我填的表，宫玉书一看写得很唐皇，当场撕掉，重新写些莫须有错误，诸如周日不参加学大寨，不听领导安排……我去教育局演讲他难受。还有割条编过土兰侵犯山林，纯属打击报复扯王八屁！听到这消息母亲领我去水曲种申诉，那年娘五十七岁，静脉曲张走到教育组长张志友家连累带气泣不成声，我也哭了，脖子后长砍头的张志友低着头，妻子林桂如给上膏药，听我们娘俩一说，气蒙了，^这不是用笔头杀人吗？！林桂茹你找林树和，我说的重打分鉴定证明，盖公社章！^我相信张志友是真诚的，但最终我也连师范都没录取上！愤怒，仇恨在我心头鼓荡！有一天看到官玉书大道走着，想到母亲的不易，想到妻子孩子，一向关心爱护我的老妹妹，拿起菜刀的手又松开了，跑东沟哭了好一阵，自言自语，见过整人的，也没见过这么狠的！？整这么多次的？！这正是：得罪君子说开就和好，德罪小人永远挨黑刀！且看下回。 第八回迎大庆文艺创作孜孜不倦参盛会诸位代表啧啧称奇一九七九年是建国卅周年大庆，批烂了四人帮三突出的教条创作模式，文艺界出现了百花齐放春满园的繁荣景象。这时我有了一儿一女，三代其乐融融。我更斗志昂扬了！我在教学余暇写稿子也收获颇丰，隔三差五报纸电台就编发新闻，舒兰广播站竟连发十五天稿子。那时有略微的稿费，最多一个月就得一份工资钱，贴补家用。我不但写新闻，还写快板书，二人转，唱词，往黑龙江文艺，说演弹唱，江城演唱等刋物投稿。其中细鳞河刋发的二人传^卖香瓜^，江城演唱刊发的鼓词^换司机^受到县市迎建国卅周年创作奖励。尽管省以上文艺作品发表甚微，但百折不回的写作精神感动了期刋编辑。1979年八月，吉林省曲艺创作讨论会在榆树县召开。参会代表中青一色穿皮鞋挣工资的，有专家，学者，高干，有老艺术家，也有艺术新秀。我见到了省文化厅长王野，老艺术家文中俊，李广源，著名诗人姚绿野，我省相声首要武福星，蔡培生。榆树县委书记，当年七千人大会最年轻书记徐青到会讲话，省艺术馆依群搞了曲艺讲座。作品研讨我印象最深的是长春市文中俊改编^李自成^的南苑突围。有这样的文字，^李闯王怒目山头站，雄纠纠凌云豪气剑眉长，红彤彤朱漆塗染翎箭袋，威凛凛腰束战带菊花黄。亮晶晶钗头金盔玉石顶，光闪闪花马宝剑映寒霜！……吉林日报副刊记者对我进行了自击特写，……只有他是唯一的社办老师，穿一身旧灰的卡上衣，脚下登着一双旧解放胶鞋，鞋帮打了补丁。那专注眼神真像初上学的孩子盯着黑板一样，一个旅差没处报的年轻人如此重视，我省曲艺创作大有希望！……讨论其间，都小王长小王短的给我讲述剑作要领。餐桌上往我碗夹菜。他们说小王你是条件最差的，也是最刚强的，希望就在筆下……那半个月我快乐极了，体重增长十三斤。回来后，我每天加一节数学课，把学生拉的课补回来，还在创作上有所收获。一个多月就在省级发表了快板书^抢险^，唱词^一支烟。这就是，人人眼前都有路，就看你是咋迈步！ 第九回苦学习考第一卷面异彩幡然悟做鉴定笔下生花转眼到了一九八零年，开学了，我就听中心校长秦智彩的父亲，我表叔说，今年有一批民办考师范的。我真用上劲了，我是三箭齐发，一同妻商量在全大队第一个做了引产，八个月了，头发都黑了，一家人忍血克制啊，我与爹都哭了……第二，宫书记大女儿艳华在校读帽中初一，我给吃小灶感动他，第三课余时间猛复习，多背诵，成绩必须靠前！印象终生不忘的复习是二处，一是妹妹王淑敏中师毕业教学时给我弄复习题，有一篇古文是^狼^蒲松龄聊斋志宜节选，我一字不漏弄通。你说也怪，卷上古文就是狼，该着转运嗯？另一处是八O年五月下旬一个星期天，妻回娘家了多日了，乱死岗子东沟有一个沟堂子当年起的种的矬高粱，春涝得背上，四岁儿子我总跟我，还得复习，没办法，扛着镐，领着儿子去东大沟，那天还有点雨腥腥的，那地方树木遮人哪，孩子搁地南头盖上塑料怕狼叼去，放地北头垅拐弯也不行。干脆象朝族人用塑料兜上背脊梁骨上，地净水，用手扒泥住高粱根上护，五分地扒泥四小时，一百道时事政治题背完了。没等考试我就给宫玉书下了通牒，写了个短信，吴立文给捎的。一是最后机会，用妻子鲜血换的，二是给他讲了图穷匕首现的故事。考试用的是高中考中专的题。一千六百人参考，第一科数学，初中题十分之三，都是高中的，第一科考完，二百八十人放弃了。我的政治语文考的很顺，后来上学才知道政治卷第一面八道题满分，看着卷了。发榜了，我政治70地区弟一。语文82,5，县弟二，数数学21分，考个全县第一。我拿着鉴定表先让学校鉴定。李连成写的方框里一多半字，很不错了。我又拿这表让大队盖章。宫书记接过表一看说，写的少不够劲！说完拿起筆在学校鉴定后，又写满登登八行字，有，为大队宣传工作贡献给大，为计划生育做榜样。教学负责方法灵活深受学生拥戴云云！……当时我在想，这不就叫笔头子两边撇？！我后来想到三点，一是以割血肉迎考，二是照顾了他大女儿，三是那封信！那当时我还是叫了声，谢谢老姑夫！通知来了之后，我把妻接回来，卖了小克郎上的学。这正是，伤了人心很容易，感化人心不容易，一旦人心被撼动，鸡毛蒜皮算个屁！ 第十回上师范众星棒月找局长一朝失蹄因为一九八O年舒兰师范要参加地区大中专文艺汇演，付贵昌又在舒师当副校长，他知道知道我在公社宣传队呆过，因此与西片学生一起先上的学。上学后我先是代班长，一周后任学生会常委宣传部长，学校安排我住教师值宿室，学生吃饭结束，我可以再到食堂吃补充饭。也就是再吃两馒头和一勺菜。大中专汇演在吉铁文化宫举行，我创作表演的快板书重逢，大获成功，获创作表演双重奖。老师们见我都微笑在先。那年全县中小学田径运动会，我被徐庆勋杨立夫李维恕三个字匠荐举我做大会主持，把着话筒，因之前我两次帮局里完成大型材料，杜景太，姜局长都知晓。运动会时徐庆勋已向我透露说，稳当的，只要考试各科及格就成局里有安排。话已点到此，要是咱初中任何同学都会毕业留局人秘股。偏偏我这沾火就着的家伙，架不住三窜拢，一天我到大宿舍看看同学们，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国民你是咱班烤手的人物，咱上学前八个月每月五元奖金就这么让局逗去了，不去找找？四十元挺大事呀，咱都拉家带口的？于是我是大乳牛肚子装犊子！领八九个人去找局里，到姜局长那，没等我开口，亮山聂洪喜大声说，姜万奎！那八个月我们给国民党干来着？不给奖金？话音落，姜局长满脸涨红，把我留下了说，国民你自已来面熟问问也行，这家伙直呼我大号，除了文革挨斗，没人这么叫我！回去吧。一周后，奖金给了，可我分配时本应留人秘股接徐庆勋的笔，结果泡汤了！这正是，参加汇演立头功，运动会上亦威风，都怪腹内是草莽，毕业泯然名头空！ 以上仅是我从回乡到师范毕业十五年的年轻岁月。我无意表现自已，年逾古稀，实在没什么风光可言！只是觉得我的坚忍克苦，刚毅顽强，乐观奋斗，自强不息的精神或许能给我的儿孙后辈或同学的后辈一点鼓励，也就沒白泼笔墨。谢谢亲人朋友们为我编辑美篇！ 2020年2月吉林省作协会员中学高级教师王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