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芹作品选（散文篇）

杨秀芹

　　 我看《封神榜》

文/杨秀芹

这几天闲暇，为了消遣时光，一部电视剧陪着我从太阳升起到夕阳西下。也许因为年龄的关系，思想有点儿陈腐，我没有选择近期流行的热播剧和偶像剧，而是挑选了一部老旧的片子一一《封神榜》。这部电视剧出品发行已经有30年了，或许早已无人问津，其故事剧情大多我也耳熟能详。但是对于这部电视剧中的史实也好，传说也罢，多年来，却让我乐此不疲。

中华民族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早在3000多年前，黄河流域就上演了牧野战争的悲壮。当然，也许有人会说，剧情的大部分是神话传说，并非是历史实情。的确是传说，没错。即便如此，相比之下，创造这么多神奇又精彩传说的华夏始祖，不是更值得敬仰吗？正是出于对于中华文化的崇敬，30年后，我竟然饶有兴趣地再次捧起《封神榜》。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电视剧尚未看完，在我心中，已暗流涌动，萌生出一个又一个前所未有的别样感受，我坚信，这些感受就是我的心灵收获。

（一）垂钓磻溪边

姜太公渭水河边垂钓的故事，已经流传千百年，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据《史记.齐太公世家》记载：“吕尚盖尝穷困，年老矣，以渔钓周西伯"，而西伯欲"获霸王之辅"，于是两人在“渭之阳”相遇，西伯便“载与俱归，立为师”。

从古至今，人们对这个故事一直津津乐道。历史的车轮不会停息，随着时间的流转，朝代的不断更替，这个故事也流传了众多的版本。无论是作文还是日常生活交流中，不断地被人们引用，并且逐渐在故事中，悟出不同的道理。此次观看《封神榜》，对磻溪垂钓的情节，看着看着，我竟也萌生了些许古怪的想法，我不敢说这些想法有别与人，但至少有别于我自己过去对这个故事的认知。

唐朝大诗人李白被誉为“诗仙"，他在《行路难》中写道，"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这首诗是写于天宝三年，当时身为翰林的李白，被迫辞官离开长安，在他世路艰难，政治上遭遇挫折时，内心难免苦闷抑郁，忧愤不平。于是他借用姜尚"悠闲的垂钓"，却能得到周西伯重用的典故来激励自己，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姜尚一样得到皇帝垂爱，重归朝廷，一展自己远大的抱负。当然了，正值青春的李白，自然不会因为一时不得志，便对自己仕途灰心丧气。年近古稀的姜子牙尚且有机会建功立业，名耀青史，李白也相信自己还有机会"乘风破浪，直挂云帆"，然而终其一生，这个机会也没有再恩赐于他。

论机遇，姜尚并不值得羡慕，他虽贵为名门之后，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精通兵法战略，胸怀凌云壮志，但是他前半生漂泊不定，困顿不堪，直到72岁时才有机会辅助帝王兴邦立国，令后人景仰。而李白正值大好年华，就陪侍在唐玄宗身边，这是多么难得的机遇呀，然而他却只为官两载，就被"赐金放还"了。所以，他在《行路难》中的“期待"就永远成了"期待“。也许李白会觉得命运不公，但是在旁观者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了。道理很简单，只因为磻溪垂钓的是姜尚，而不是李白。我想即使是李白在磻溪垂钓，唐玄宗路过，恐怕也不见得将其"立为师"，因为李白的浪漫，应该替代不了姜尚的雄才伟略，治国安邦与浪漫从来就不能相提并论。

我想，如果是我或者是像我一样的庸人俗人，即使在磻溪垂钓一辈子，恐怕也引不来周西伯。所以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不要抱怨自己没有机遇，先问问自己准备好了吗？相信自己是金子总会发光，与其盼望自己光彩照人，不如先把自己炼成金。

（二）世上没有神

中国古代神话中，众多的"神“都在《封神榜》中亮相，他们经过修炼，各自都具有了人类所不具备的特异本领，于是他们成了神，成了仙，在人间尽显他们的神威。但是随着剧情的展开，我却越来越感悟到，这部电视剧明明就是在向观众传递一个道理，那就是"世间本没有神"。

首先，任何一个神的塑造，在外形上都类似于人的形象，区别比较大的地方便是神的脸和头发，其余的地方与人所差无几，他们可以长着绿色的和紫色的脸，但毕竟还是人脸的模样，其实不过就是把人脸涂上了古怪的颜色，他们也可以长着火红色的头发，但毕竟还是类似于人的头发，只是换了颜色。以此来区别神和人在直观感觉上的不同。都说是神创造了人，我倒觉得在《封神榜》中的神都是人创造的，神是理想中的人，所以人类不愿让神的形象如猫如狗，期待他能如人。

" 神"不仅外形如人，本质上也没有脱离人性。《圣经》中认为，人是不完全的，也就是说，人总是会违背神的意愿犯错误的。而神是完全的，是永不会犯错的，神的旨意，人必须要遵从，否则将受到神的惩罚。从这种意义上讲，《封神榜》中的神，本质上就是人，人有善恶之分，正像《封神榜》中的"神"明显的分为两个阵营，恶神助纣为虐，正义之神归在姜子牙麾下，辅周灭商。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也有爱恨情仇，由此可见，所谓的神，无论在外形和性情上，并没有脱胎换骨，本质上其实也就是人的化身。

当我们清醒地意识到这世间并没有神的时候，就能够用一颗平常的心，坦然的面对红尘中潮起潮落，淡看云卷云舒。让我们用平和而恬静的呼吸，吹散急功近利的浮躁。不要让自己不切实际地活在对神的幻想中，会给我们增添毫无价值的烦恼和失落。

所以在生活中，我们不可以去苛求别人，因为他不是神，他只是人。是人就会有缺点和不足，是人就免不了犯错误。

唐太宗李世民文韬武略，使中国封建社会走向繁荣，他励精图治，知人善任，为政谨慎，在他统治时期，可谓是政治清平，国泰民安，开创了大唐盛世，他对中国历史所做出的贡献是不容置疑的。然而他却是畅饮兄弟的血，开启了帝王之路，发动玄武门之变，丧失手足情，如此的血腥，只因为他是人，世上没有神，再伟大的人也不过如此，更何况我们身边的平常人呢？

亲人疏远你了，朋友背叛你了，爱人遗弃你了……你可以短暂的难过，因为我们都是人，我们不是神，我们有人的喜怒哀乐，也要经历人间的悲欢离合。但是请你很快的镇定下来，请你原谅他们，因为他们是人，不是神，谁都不可能一生只做对的事情，不做错的事情，况且对与错本来也没有绝对的界限。

我们能用宽容的心态去容纳别人，当然对自己也不可以过分苛求。山高路远，不是每个人都能攀援到顶峰，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到达终点。虽说是无限风光在险峰，但是，只要我们努力了，拼搏了，最终的结局如果不能登临险峰，赏无限风光，那么，就让我们驻足山腰看烟云缭绕吧。

当我们从真正的意义上明白了这个世界并没有神，我们都只是人，我们就能以平和的心态容纳别人，也能容纳自己。我不敢说，敞开范仲淹一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豁达胸襟，至少可以用淡然的心态看待得与失，也许这就是生命的本真。

（三）众志才能成城

有一首歌唱得好，"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对于个体而言尚且如此，更何况对一个庞大而复杂的事业，更需万众一心，才能筑起坚固的城垒。

姜子牙在昆仑山修道多年，深得师尊器重，委派至人间辅佐周天子灭商。尽管他已具将相之才，但是每过一道关隘都损兵折将，历尽艰难，原来神仙也不能"随随便便成功"呀，更何况人呢？

的确，成就西周大业并非是姜子牙一个人的功劳，在他的麾下，各路神仙支援的天兵天将众多：杨戬、哪吒三兄弟、雷震子、土行孙、黄飞虎等等，他们都各怀绝技，为伐纣灭商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助武王灭商，为了这同一个目标，它们会聚到一起，面对每一场战役，他们临危不惧，争先上阵，相互扶持，相互配合，齐心协力，尽管艰难重重，只要初心不改，终究会旗开得胜，成就西周大业。

这个世界没有神，姜子牙再有本事，仅凭他一己之力，也不会开启周王朝时代。所以个人英雄主义，有时无需过分强调，仅凭一人就完成的，一定不是什么大事，凡被称为大事的，必定需一个团队的精诚合作：一艘航母的建成下水，一次航天器的发射，一个商业帝国的建成，乃至一个国家的兴盛，无一例外地都需要无数有志之士，甚至全民族共同奔向同一个目标，勇往直前，全心全力，砥砺前行，矢志不渝！

我更想说的是，2020年这个特殊的春节，对每个国人来说，注定是难忘的。本该是鞭炮声声，喜气洋洋，阖家欢乐，走街串亲，欢天喜地过大年。可惜，这一切热闹的情景此时已荡然无存，只因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在武汉猖獗，正在向各省扩散。这绝对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人类与病毒之战，当武汉告急，全国各地，成百上千的医护人员迅速集结武汉。在阖家团圆的除夕之夜，他们辞别亲人，那情景不能不令人动容：老母亲泪眼送别，爱人依依不舍，孩子搂着妈妈不肯放手。为了战胜病毒，拯救生命，那么多的白衣战士，义无反顾奔向前线。无论医生还是护士，就个体而言，谁都不是伟人，历史也不会留下他们的名字，然而他们汇集起来就是一股伟大的力量，一股拯救民族危亡的力量，如果没有他们的昼夜奋战，这场病毒会肆虐到什么程度？我们不可想象，国人都应向他们致敬！危险面前，他们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命，捍卫民族的安危！

我不是专家，不敢预测这场病毒何时被彻底消灭，但我坚信众志必能成城。就让我们用最真诚的心，为无私奉献，勇敢无畏的白衣战士祈祷祝福吧！

因为对古文化的嗜好，古代神话百看不厌，我问自己是不是还有兴致再看一遍《封神榜》，到那时，看着看着，是否还会萌生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暖 屋

文/杨秀芹

也许是春天来得晚了点，也许是我在外面停留的时间长了点，尽管我穿的够厚，冷风还是毫不客气地穿透了我的毛皮大衣，阵阵寒气围裹周身。登记完最后一个出入居民，小区院子里更安静了，整幢楼房都像睡熟了一样。

抗击新冠病毒形势十分严峻，我和另外七位同事被派往建行小区执行封闭管理。这是密山很老旧的小区，由于是弃管楼，长年没有物业管理。他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衣衫褴褛。

我环视小区院内，已经没有居民走动。拖着冰凉的身体，回到张姐姐的理发小店。小店儿紧挨着小区门口，这是我们守卫小区大门的最好位置，我疑心这个小屋是不是以前的物业办公室，后来物业搬走了，张姐姐就把它租下来开理发店了。平日里我也多次从这个理发店经过，这不起眼儿的小屋，却从未引起我的关注，也从未想到有一天，我坐在这间小屋里，竟感到这般温暖。

接到通知的那天晚上，我做了充分的准备。我想，一个没有物业管理的小区，肯定没有门卫。我们的任务是守住小区的大门，自然是要一整天站在门口值岗。虽说已经过了春节，北方的寒气依旧不减威严，一想到我们要在室外值岗一整天，内心便有点恐惧，担心自己能不能撑得住。但是非常时期，任何人都不能退缩，于是我找出了闲置多年的毛皮大衣，尽管大衣很重，穿一整天可能会挺辛苦，但也只好如此。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床，穿好了大衣，带好厚厚的皮帽，医用口罩自然是必不可少，自己在心里鼓励自己，我不怕寒冷，其实还是挺怕的。我的同事远远的出来迎我，把我引进了铁大门旁的一间小屋，这小屋里的设施明明就是一个理发店，我心想，我们在这里打扰人家不好吧。抬头向里面一看，却见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面前，怎么这不是我的同事？难道是别的单位分派到我们这个小组里的？通知名单上面好像都是我们本单位的呀？我的同事见我满脸疑惑，便向我介绍说，这是张丽萍姐姐，这间小屋是她的理发店，得知我们在这里值岗，张姐姐一大早就把钥匙送过来了。我赶紧向张姐姐表示谢意，张姐戴着口罩，我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但我想她一定很美，美到她的心灵。她的话不多，也并不华丽，却句句暖心，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得出她此时很开心。她说，没人走动时，你们就进屋里来，可不能一直在外面站着，太冷了。张姐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她很快就离开了，我才知道她家并不住这个小区，而是走了很远的路，专程把钥匙给我们送来，早早开了门等待我们。

望着张姐离去的背影，我们内心充满了感激，我不再惧怕寒冷，张姐把她温暖的小屋留给了我们。

此时我坐在张姐的小屋里，冰冷的手指放在身后的暖气上，那份暖意充溢着整个小屋，一直暖到心底，我隔着窗户，望着不远处“丽萍理发店"的招牌，今天显得格外醒目。

冷的是寒冬，暖的是人心，张姐姐的热心和善良，让我们在抗击病毒的战役中信心倍增，相信春天到来时，定能嗅到满园芬芳！

●别样的旅程

文/杨秀芹（黑龙江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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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暑假，我就像一只终于展翅的小鸟，总想飞遍大江南北，俯瞰长城内外，无论是青山绿水，还是民俗古风，都是我痴痴地向往和深深地爱恋。然而，近几年来疫情泛滥，我已经足足有两年未出门旅行了，今年的情况有了好转，在放假之前，我便为自己设计了美美的旅行计划：先去秦皇岛看一看几年未见的儿子，陪伴儿子几天；再去北京和姐姐团聚；然后转到济南，和好朋友高杰一同登泰山，因为我和高杰好久之前就约好了，为此高杰谢绝了朋友约她登泰山，只是为了等我；结束泰山之行，我将继续向南出发，直到广州和深圳，妹妹在那里等我，她会带我去很多我没有去过的地方，领略一下快节奏的广深风情。我计划暑假用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这次旅行，然而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在我出发之前就星星点点出现了疫情，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不过还好，总算没有达到禁足的程度，但是学校要求我们必须提前半个月返回，按照这个时间计算，我美美的计划中，去往广州和深圳应该是泡汤了，其它的旅程还可以继续，于是在8月1日，我向校长告假，尽管校长不情愿许我外出，但考虑到母亲思儿心切，她还是很理解我，8月2日，我按原计划起程，然而，在这特殊时期，注定开始了一段别样的旅程。

（一）

8月2日晚八点，我从密山出发，车行不过两个半小时，刚刚过了鸡西，我便在工作群里接到了通知，要求外出的教师和学生做好返乡准备，务必提前14天返回密山，没有外出的人员，不得外出，教育局要求各单位不得准假。看到这个通知，我的思想好像凝固了，瞬间又觉得很滑稽，刚刚出发的旅行，就被告知准备返程。我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若晚走一天恐怕就走不出来了。此时我心中虽然涌起阵阵波澜，但我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返程的意思。计算一下，按照上级的要求，我至少还有十天的时间，去秦皇岛看一看儿子，到北京和姐姐相聚一下，这个时间应该够了，但是再去往济南和好朋友高杰登泰山，这个计划怕是又要没戏了。好吧，我继续我的行程

火车上我很快就入睡了，当我一觉醒来时，火车已停靠站台，向窗外望了望，原来是尚志县，本来在这里停留六分钟，可是现在已经停了半个多钟头了，为什么呀？我很警觉，正想询问列车员时，他便接起了电话，电话的那边声音非常急躁，只听列车员说：“我们这里没有从哈尔滨上车的，也没有望奎县上车的。”放下了电话，列车员又喃喃的说：“这到哪里去查？谁从哈尔滨上车？谁从望奎上车，谁从大庆上车呀？”于是我赶紧询问列车员发生了什么事情？哈尔滨、望奎、大庆难道都有病例了吗？不会扩散得这么快吧？列车员回答说：不知道有没有病例，只是上级调查有没有从这三个地方上车的旅客？如果有通通管控起来。我心情瞬间变得沉重，难道哈尔滨、大庆和望奎都被列入风险区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只好返程了，因为我心里清楚，尽管我想儿子，也想饱览大好河山，但是我更明白，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份责任，对自己负责，更要对别人负责，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同事，我周围所有人，都不能因为我的任性，给他们带来危险。我至少要保证自己是绿码通行。否则必须结束行程。

列车快到哈尔滨了，在下车之前，我又向乘务员询问了一下，哈尔滨是不是被列入了疫情风险区？但乘务员并没有这方面的信息，下了火车，我又坐上了出租车赶往哈尔滨西站，在车里我又向司机打听，这才听司机肯定的说，哈尔滨没有被列入风险区，哈尔滨也没有病例，至少到目前为止，哈尔滨还是很安全的。好吧，毕竟我还可以继续我的行程。但是在火车上为什么要查找哈尔滨上车的旅客呢？

（二）

顶着疫情出发的旅行，本来心里很沉重，而这节车厢的列车员却让我感到异常暖心。姑且算是我这趟旅行中的一道绚丽风景吧。

刚刚进入车厢时，我拎着皮箱找到了自己的床位，东瞅瞅西望望，也没有给自己的皮箱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安放，床底下都已经被别的旅客的箱包占据了，我的皮箱实在没有地方安插，仅凭我瘦弱的身体，想把皮箱举到行李架上是不可能的，再看看我周围的人，除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其余的都是妇女，应该没有人能帮上我。于是我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茫然地站在那里，此时列车员走了过来，他似乎什么都看明白了，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我的皮箱举起来，放在了行李架上，摆好了位置，当他确定，行李箱已经安全放稳，才笑着对我说，“这样可以了”。

哎呀，这趟列车是怎么搞的？开水箱放在哪里了？我来回走了两趟，竟然没有找到，坐在一旁的列车员，看着我满脸堆笑，我觉得这明明是一种嘲笑，仿佛在说“开水箱都看见你了”，我觉得满心的委屈，明知道我没找到开水箱，怎么不指点我一下？只见他朝我伸过手来说：“杯子给我吧。”“哼，给你就给你。”我也没和他客气，把杯子递给了乘务员，不一会儿他便把开水给我接了回来，递给我时仍然是一脸暖心的笑容。这杯水很快喝完了，我将杯子随意地放在卧铺上，矣？杯子怎么不见了？我抖了抖被子也没有找到，过了一会儿，只见列车员提着我的杯子，又装了满满一杯水，放在我的床铺上。对于刚才他嘲笑我找不到水箱，我已经没有半点怨气，心中充满了感激，对他说了声“谢谢”，他没说什么，还是一脸暖心的笑。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了床，正在和旁边的旅客闲聊时，列车员又走了过来，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我的旅行箱从行李架上搬了下来，然后对我说：“香坊车站快到了，做好下车准备吧。”

香坊车站到了，我要下车了，虽然火车比站台高，需要下几个台阶，但我并不属于老弱病残，况且我的旅行箱也不是很重，我完全可以自己提着旅行箱下车，但是当我刚走到车门口，准备下台阶时，列车员已经提起我的箱子，眼睛并没有看我，一脸严肃的表情，生硬地说了声两个字“松手”，我乖乖的松了手，列车员便直接把我的箱子拎下车，我内心充满感激，对他说了声“谢谢”，此时他收起了刚才一脸的严肃，又露出了暖心的笑容，对我说了声“再见“。

我不知道这名普通的列车员姓甚名谁？也许我再也没有机会和他重逢，然而他那幅暖心的笑容，却是我这次旅行中的一段温馨的记忆。

（三）

3日上午八点钟，我到了香坊车站，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乘坐公交车，直接打出租车到了哈西站，去秦皇岛的火车是晚上八点钟发车，我没有进候车室，直接存好了行李，其余的十多个小时自然是逛商场了。万达广场距离哈西站很近，步行只需几分钟。

哈尔滨城当是北方最繁华的都市，万达广场更是著名的商城，记得前几年我经过哈尔滨时也逛了万达广场，那里是购物的天堂，是美食的展览馆，是孩子们的乐园，它的服务项目齐全，深受各个阶层人们的喜爱。然而今天偌大的万达广场，却是异常的空旷，异常的安静。稀疏的人影，仿佛成了商场的点缀，很多顾客手中推着行李箱，这大概和我一样，为了等车消磨时间，才不得不来商场闲逛。再看看各个商铺，一个挨着一个，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直延伸到尽头。以前逛商场的时候总觉得人太多、太杂、太吵闹，而此时的商场却像一个被冷落的美人，虽豪华、气派，却少有人光顾，门可罗雀。儿童乐园影院等娱乐性场所均已关闭，海洋球静静的躺着，即便是有鲸鱼游荡在里边，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这情景，既让人伤痛用令人感动，因为疫情，让本来意气风发的城市，停止了奔跑的脚步。在这冷清的背后，有多少商家为了遏制病毒扩散，不顾个人损失，坚决听从上级部门的召唤，饭店、景区都要限制客流，娱乐场所干脆关停。我们真的应该为这些关门的商家点赞，他们用自己的损失，担起防控疫情的大梁，他们绝对算得上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逛累了，我很想找个地方坐一下来，于是上了二楼，这是美食楼层，它会聚了各种特色的美食，每家店铺外面都有一排排供顾客休息的椅子。当顾客过多时，多出了店内的就餐座位，人们就可以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排队等餐，等到店内的顾客吃完一桌，就腾出了一个桌位，在外面等餐的顾客就可以顶上一桌。记得上次在万达广场游逛时，我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餐，然而今天每家店铺外的椅子上空空如也，好像在默默诉说着当年的繁华。

我来到了一家过桥米线店，坐了下来，这家店铺装修典雅、豪华，充满了浓郁的文化氛围，角角落落都清理得一尘不染，门口贴着醒目的“店内已消毒”字样，进店之前都要履行登记手续，出示绿色通行码，而且要佩戴口罩。守在店门口的，是一个俊俏的女孩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虽然说话温柔，态度友好，但是对进入店里每一位顾客，检查起来可是一丝不苟，大有“遏制疫情，匹夫有责”之感。

刚一进店，我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非常时期，店里很注重防疫工作，也许上级要求饭店里的就餐率不超过就餐座位的50%，而此时的顾客远远低于50%，还真是有点枉费了这么好的店铺。

中国的信息科技就是发达，我想应该远远超过了西方发达国家。就连进饭店点餐也突破了传统模式，不必将服务员叫到身边，顾客点餐，服务员记录，然后再上交到后厨。在这家店铺里，顾客只需找到一个空位子坐下，然后用手机扫码，关注餐馆，进入了餐馆公众号，就可以看见本店铺里所有的吃食，然后按照自己所需进行点餐，点完餐之后提交订单，后厨那边自动接收。顾客只需等着服务员将所点的吃食，端送到你的桌位上即可。我还是第一次操作这种点餐方式，不过虽然我已是年过半百，早已经不属于年轻人的行列，但我的思想并不顽固，非常喜欢接受新事物，所以在服务员的简单提示下，我很快就学会了这种点餐方式，而且对于这种高科技的点餐方式，我非常喜欢，也希望它能够很快地在各个城市，甚至是乡村扩展开来。让人们都意识到科技给生活带来的便利，以激发人们对科学的热爱和崇拜之情。

（四）

从万达广场出来，已是夕阳在山，一阵微风掠过，晚霞像丢了魂一样，不知道该把自己绚丽的彩衣披向哪里。工作群里我又接到了通知，和昨天晚上的通知又有变化，要求全体师生务必在8月10日前返回密山，此次行程我已经先后取消了去广州、深圳和济南的计划，计算一下时间，看来我又不得不取消去北京的行程了，于是我只好又和姐姐沟通，毕竟我和姐姐也有三年没有见面了，我们彼此都很思念。早在放假之前，我们姐俩就约定这个假期北京相见，为此姐姐特意调整了她的行程，八月中旬她在北京等我，听说我从密山出发了，姐姐非常高兴，并提前给我买了两套衣服，就等着我到北京和她团聚了，然而北京我也去不成了。

这些天姐姐在家中自行隔离，因为她去过风险区张家界，明天就是她解除隔离的日子，秦皇岛离北京并不远，我们不能见一面，姐姐也感到很遗憾，我们约定，如果有可能，姐姐会从北京赶到秦皇岛和我见面，但愿我们如愿以偿。

开往秦皇岛的列车检票了，我顺利地随着人群进入了站台，但是很快一个不幸的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从我身旁的一名旅客那里得知，哈尔滨的北安小区被封了，他因为要回云南上班，今天中午趁人不备时逃出来的。看来有小区被封应该是真的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被封的还不清楚，是有确诊病例，还是疑似病例，或者是密接者，我无处寻找确切的答案，然而我已经坐上了去秦皇岛的列车，到了秦皇岛，会不会被隔离？我心中忐忑不安，因为我没有时间被隔离，否则我将没有办法按时返程。难怪上次列车上乘务员被询问有没有在哈尔滨上车的人？原来是在查找“逃犯”。如果今天上午我就听说哈尔滨有些小区被封了，可能我就直接决定返程了，可是现在我已经躺在了开往秦皇岛的列车上，想走回头路已经来不及了。

夜深了，熄灯了，我还在祈祷着，明天哈尔滨千万别传来坏消息。

火车上，我与在济南等我的高杰沟通了一下，向她说明登泰山的计划无法实现了，高杰也觉得很遗憾，基于眼下的疫情，我们也只好接受现实。

（五）

列车缓缓地停靠在秦皇岛火车站，下车的人并不很多，想起我三年前来秦皇岛，这是个旅游城市，避暑胜地，人流如潮。而今天却显得异常冷清，我随着稀疏的人群走在长长的通道里，心里还一直担心哈尔滨今天会不会有坏消息，我没有急于过通道，而是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说哈尔滨有疫情，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丝丝喜悦悄涌心间，我放心地去测体温，扫健康码、通行码，又被询问是否来自疫区，这些条件我都通过了，可是工作人员说，就在昨晚秦皇岛市政府发布新规定，要求抵达秦市的旅客必须提供48小时内的核酸报告，而我的核酸报告已超过72小时了，于是我被扣留火车站准备劝返。我暗暗的“庆幸”自己，好像什么特别的情况，都被我赶上了。刚出发时还是风平浪静，转眼间就是疫情突变，接踵而来的又是各种严格的检查。此时虽然我能理解工作人员的决定，但是仍有一种身在他乡，任人宰割的感觉，外乡来旅游的直接劝返，秦市本地的则由本人所在社区领回。

在站台外来接我的儿子早已等不及了，不断地给我打电话，当他得知我将被劝返时，他也着急了，不过还好，儿子请求他所在的明日星城社区为我担保，我终于被允许出站口了，儿子直接把我送去做了核酸检测，虽然队伍排得很长，我还是很幸运地在中午12时之前完成了办卡，开单，采样的全过程，当晚7：00钟核酸结果出来了，我总算过了道道关口，终获得了在明日星城小区的自由出行。

我到秦皇岛的第二天，北京出现了疫情，也被列入了风险区，秦皇岛的检查是非常严格的，我来自非疫情区，尚且要求48小时内核酸检测，如果姐姐从疫情风险区来秦皇岛，恐怕连站台都出不来，就坚决被劝返，况且北京城也要求非必要不得出城，看来我与姐姐在秦皇岛相见的计划，又将流产了。

自从新冠疫情出现，我就一直也没有出来游玩，本想今年疫情有了好转，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本土病例出现了，所以我早早就规划好了这个暑假的旅游计划，先到秦皇岛与儿子相见，再去北京和姐姐相会，然后到济南与好朋友高杰一同登泰山，之后再继续向南，直到广州，深圳，领略一下南方发达地区的风情，可是哪想到疫情又突然爆发，一两天之内形势发生了突变，使得我此次行程一步一步缩短，最终我的美美的暑期行程计划，只落得在秦皇岛停留了四天，便不得不遗憾地踏上了返程归路，结束了这段别样的旅程。

新冠疫情爆发两年来，它就像一条绳索，结结实实地捆住了人们的手脚，让人们出入不得自由，想起我曾经在苏州杭州游玩时是多么的惬意，多么的欢畅，然而现在看来，那种尽情游玩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我从前年盼到了去年，又从去年盼到了今年，还是没能恢复正常出行，我甚至没有信心，明年的这个旅游愿望能不能实现？我更加的意识到，自由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想起了那句网络名言“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但是我又能去哪里呢？白白浪费了一个好端端的假期

祈祷、祝福；祝福、祈祷，祈祷这个世界对人类宽容一点点，祝福人类收敛自己的狂妄和愚蠢，在自然面前，我们只有谦卑与顺从，感恩天地之间允许你我的存在。明年暑期，不知道上苍能否许我一个与今年不同的自由旅程。

归途中，无论在候车室还是列车上，旅客零零散散，好不冷清。然而，在这冷清的背后，我依然看到了无数人的努力和奉献；在这冷清的背后，其实凝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便是“全民抗疫，共同担当”。正是有了这种力量，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控制了疫情的蔓延。感动的潮水在心中汹涌激荡，14亿华夏儿女，在疫情面前，空前的团结，这是一股多么伟大的力量！正是这种力量，让我们敢于面对任何挑战，我们有足够的信心，向世界展示中国的风采。

渐渐地，我没有了遗憾和沮丧，因为我相信“谁无风暴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不久的将来，我必定会有一个与这次截然不同的别样旅程。

我与疫情捉迷藏

杨秀芹

我本渺小，所知甚少。喜欢流浪，沿途风光无限奇妙，因此常常利用暑假出游。近几年，由于疫情的影响，旅游业、交通业以及商业都受到了巨大冲击。今年，虽然疫情仍然存在，但是政策已经宽松了很多，于是人们开始了报复性旅行，只要是著名的旅游城市，都是人满为患，我也是报复性旅行大军之一。想起我去年暑期，冒着疫情风险出游，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遇到突发疫情，还差点被劝返。不知为什么，今年我的心理压力减轻多了，心想就算遇到疫情又怎样，只当是丰富我的经历了。可是让我感到戏剧性的是：今年出游，竟然让我意外的躲过了四次高风险区。

按照计划，我和妹妹在8月3日由哈尔滨飞往青岛。然后再乘坐机场大巴车去往日照。一大早我们就来到了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办理完了一切登机手续，便进入到了候机大厅，因为是第一次经过太平机场，对新鲜事物总是充满好奇的我，饶有兴致地把太平机场逛了个遍，我兴致勃勃地穿梭在飞往国内外各大城市的候机厅之间。反正也没有疫情，哈尔滨很安全，我想怎么逛就怎么逛。明亮的候机大厅，走到哪里都让人感觉很震撼，尤其让我感觉靓丽的是：空哥空姐们穿着整齐的航空服装，拖着统一的拉杆箱，站着整齐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经过候机大厅，他们的步伐非常稳健，没有丝毫的急促之感，因为大厅很长，他们需要走很长时间，我的眼睛一直跟着他们的形象转，这真是一道别致的风景。记得第一次坐飞机时，是在首都国际机场，其实早听说这个机场是全国最大的航运中心，但是因为路痴的我，生怕走迷失了路，误了班机，所以经过首都国际机场时，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候机厅，不敢到处逛，也没有领略到那中国最大的航运中心的风采，而在太平国际机场就不一样了，我早已经熟知了登机程序，也能掌控好登机的时间，于是太平机场就成了我暑期旅行所经过的第一个风景区，它的宽敞明亮，豪华大气，现代文明，深深地吸引了我，愿世上人们都热爱和平，愿这个世界永远没有战争的侵扰，让人们的出行，都像今天一样安宁而轻松。

很快我们到达了青岛胶东机场，胶州湾当天有疫情，为确保安全，我们没有乘坐机场大巴离开，姐姐安排了私家车，把我们从机场直接送回到日照东港区亲属家中。就这样我们安全地结束了哈尔滨到日照的行程。

虽然今年的政策放宽了，我可以提交请假申请就能外出旅行，毕竟我是有事业单位的人，我们单位对疫情一直是常抓不懈，细致认真地对待每一个疫情点。每天都将最新疫情信息发至工作群中，所以我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接收到高风险疫区，而且高风险疫区是用又大又粗的红色黑体字非常明显地显示出来。

到了日照没过几天，我在工作群里发现哈尔滨道里区被定为高风险疫区，排查8月5日以来，经过道里区的人员，后来我又了解到，原来8月5日，一位阳性患者在哈尔滨国际太平机场停留过，与我经过太平机场的时间仅间隔两天。

我和妹妹都很庆幸我们躲过了一次高风险区，否则我会给自己和亲人带来很多的不便。

海南是旅游大省，因为疫情，旅游业受到了很大影响，今年虽然疫情没有结束，但是政策放宽了许多，于是热爱旅游的人们便蜂拥而至，不幸的是，海南多地很快爆发了疫情，而且愈演愈烈，滞留了数万名游客。海南的疫情，似乎给全国各地都笼罩了阴影，疫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在某个地点就会突然爆发。全国各地也不断有新的疫区出现。妹妹也担心，我们会不会赶上疫情？不知为什么，我此次出行却没有任何的胆怯和担忧，面对各地不断涌现的疫情，我似乎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在日照，吃足了海鲜，逛够了风景，办完的事儿，8月11日我和妹妹离开日照，去往北京。我和姐姐已经多年没有见面，彼此甚是思念，况且这次我和妹妹一起出行，大姐在北京等我们，我们姐三个在北京相聚。大姐非常高兴，自然要为我们的北京相聚做充足的准备。

北京是中国的首都，我还一直担心，到了北京车站，防疫检查会不会格外严格？没想到，什么48小时核酸、健康码、通行码一概无人过问，只是扫了一个北京健康宝，就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地出了车站。据说本人所有信息，都会在北京健康宝中显示出来，原来不是无人过问，而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检查，方便了旅客，缩短了出站时间。我想，这么科学简便的检查方式，怎么不在全国普及呢？

8月12日，我和妹妹到了北京西城区的姐姐家中，姐姐早已把日程给我们排满了，但是因为疫情随时都可能出现，所以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闫哥夫妻是姐姐一家的好朋友，他是摄影家协会会员，无论摄影设备还是摄影技术，都是顶呱呱的。我每次来北京，他都要抽出时间给我拍照，我的诗集《雪之恋》中所有的照片，都是出自闫哥之手。这次来北京很不凑巧，正赶上闫哥将要随摄影家协会去新疆拍摄，他出发的时间是8月13日，预计要在半个月之后才能返回北京，那时我早已返程了，所以闫哥给我拍照的时间只能安排在8月12日。这天早晨，我刚刚到北京，来不及休息，就匆匆赶到了紫竹院公园。这里是当年慈禧太后休闲的地方，景色宜人，是拍摄绝佳的地点。闫哥热爱摄影，而我能有一位摄影家拍照，实在是幸运。虽然舟车劳顿，但是结束了一天愉快的拍摄，我也忘记了疲惫。

第二天，正赶上周末，居住在北京的外甥女夫妻俩休息，这一天，我们当然要来一个北京亲人小聚会。

我最盼望的还是14日至16日的安排，有朋友邀请我们去怀来县民宿旅游度假区。虽然怀来属于河北省，但距离北京很近，驱车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对于没有去过的地方，我总是充满了期待，为此，我们做了很多准备，约好了同去的朋友，安排好了车辆，同去的朋友多，大家各自准备吃的东西，海鲜自然是不可少，什么羊腿，牛尾，一大堆的食材，甚至还准备带上一位厨师，约好了出发的时间，真可谓是万事俱备，只等明天早晨准时出发。可是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我们接到了朋友的信息，告知我们，北京去怀来的路口关闭了，因为怀来县出现了疫情，北京市民不得去往怀来。接到这个信息，我的心情有点失落，怎么会这么巧？我们明天要去怀来度假，偏偏今天晚上出现疫情，有点不可思议，这信息是真还是假呢？

第二天一早，我习惯性的打开手机，进入到工作群，哎呀，＂河北省怀来县＂，赫然变成了又粗又大的红色黑体字，这次我确信了，疫情真的在怀来出现了。于是我又暗自庆幸，一切就是这么巧合，如果闫哥不是13日去新疆，那么12日我的行程也许不是拍摄照片，而是去怀来，如果13日不是周末，外甥女也不会休息，也许这一天我的日程不是亲人小聚，而是去怀来，如果这两天的时间不被占用，可能我现在已经被关在怀来无法进出了，我的行程码也会由绿变红了，巧合，这真是巧合，我又一次躲过了高风险区。

我再次打开了手机，找到了工作群里的＂紧急排查通知＂，想再看一眼这个与我擦肩而过的河北怀来县，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定格在“紧急排查，8月13日以来，山东省日照市东港区”这几个又粗又大的黑体红字上，这简直颠覆了我的想象，着实让我震惊了好久，赶紧和日照的亲属取得联系，方才知道，一位来自新疆的阳性患者，在8月13日自驾到山东省日照市东港区旅游，目前，东港区居民正在紧急核酸排查，要求非必要不得外出，多亏了我提前两天离开了日照东港区，否则后果不可想象。

想想这几天的经历，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滑稽可笑，我到哈尔滨时是安全的，离开后两天，哈尔滨成为高风险区，我到达日照东港区时是安全的，而且好多年东港区也没有疫情，我离开后的两天，日照东港区也成为了高风险疫区，我正要去河北怀来度假，正在此时，恰好疫情挡住了我，使得我没有进入高风险疫区。难怪我从开始出发时心情就很平静，对疫情没有任何担忧和惧怕，真不知道该去感谢谁？冥冥之中保护着我，就好像在与疫情捉迷藏，疫情想追着我跑，就是追不上。然而，我与疫情捉迷藏的故事还尚未结束。

怀来度假的计划，因为疫情只好取消了。北京好多个区仍是高风险区。一路上，与高风险区的赛跑，虽说是有惊无险，但此时我也不敢轻举妄动，然而，闲不住的我又怎么可能甘心整日窝在姐姐家中呢？我想起了北京的一家皮草专卖店，以前我曾通过网络在这家商店买过东西，与老板有过几次线上接触，店里的货品无论品质和价格都是蛮说得过去的，不如趁此机会，亲自到这家店里，所有的皮草，我可以随意挑选。这家皮草店位于北京大兴区，这里人才济济，是全国著名的高新科技园区。虽然北京有许多高风险区，但不包括大兴区。于是乎走起，不能逛景，还不能逛商场嘛？老板非常热情，在商场门口迎接我们，一路上引导我们到他的店铺。这商场规模还真够大，然而两旁有很多商铺都已拆除，使得商场空旷得可怕，我在店里试了好多衣服，最后选择一件自己喜欢的，老板也很周到地为我们准备了午饭，离开时又将我们送到商场门外。

大兴商场购物，这是我在北京的最后一次外出，第二天，我和妹妹便返程了。因为哈尔滨有疫情，返程时我们避开了哈尔滨，在牡丹江换车，一路平安到达密山。看看我的行程码，依然是绿色。

有一天，我习惯性的拿起手机，在工作群中偶然发现，＂紧急排查通知，8月16日以来北京大兴区＂这几个又粗又大的红色黑体字，与我经过大兴区，又是只隔了两天。

至此，我与疫情捉迷藏的游戏结束了，我洋洋得意，难以掩饰人性的弱点，昂起头，心中似乎有了底气向疫情示威：怎么样？嘿！想追上我？门都没有！想着想着惭愧地低下了头：我本渺小，岂敢狂妄，只是幸运而已

＂希望＂在路上

站在姥姥家门前的路上，向左望一望，路伸向远方，向右望一望，路伸向更远的地方，我的心也随着路延伸到很远很远，突然明白了妈妈曾经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只要希望在心中，希望就在路上。

姥姥家住在一个小山村，每到暑假，妈妈常带我来看望姥姥。姥姥家门前原本是一条泥巴小路，晴天时，阳光曝晒，小路的坑洼就更加坚硬，走在路上，妈妈总是牵着我的手，生怕我摔倒。下雨时，妈妈便不让我出门，免得踩一脚泥巴。没办法，我只能乖乖地呆在屋里，望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下个不停，我心里有些郁闷，撅着嘴对妈妈说：＂我讨厌门前的这条泥巴路，太难走了。＂妈妈抚摸着我的脑袋说：＂孩子，别着急，只要心中有希望，希望就在路上。＂我睁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望着妈妈，心想：什么叫＂希望就在路上＂？

揣着心中的疑问，当我再次来到姥姥家，门前的这条泥巴路不那么难走了，上面铺上了风化料，路也加宽了很多，路的两边还挖了排水沟。从前的泥巴小路终于改头换面了，我不再叫它＂小路＂，因为它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马路了。望着宽宽的马路，我的心情很舒畅，大有奔跑起来的冲动。我想：大雨过后，妈妈不会让我呆在屋里了，妈妈会允许我出来捉蚱蜢了。

记得一个午后，天气格外晴朗，我在马路旁边捉蜻蜓，一辆货车飞驰而过，于是尘土飞扬，一粒沙子飞进我的眼睛，我立即不敢睁眼，刚捉到的蜻蜓又飞走了，我满心委屈回到家中，流着眼泪气呼呼的对妈妈说：＂我不喜欢这条马路，灰尘好大好大。＂妈妈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孩子，别急，只要希望在心中，希望就在路上。＂

对于妈妈的这句话，我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希望会在路上吗？希望他会走吗？他会在路上走吗？他正在朝着我走来吗？

是的，几年以后，我终于明白，＂希望＂他不仅会走在路上，他更会飞驰在路上。

而今，我又站在姥姥家门前，曾经的泥巴路早已修成平坦又宽敞的水泥公路，曾经的尘土飞扬，如今洁净得一尘不染。当年路两旁的排水沟也变成了隐藏在路面下面的排水管。公路两旁，柳枝摇曳，鲜花怒放。我站在路边，向东遥望，延伸到远方，向西遥望，延伸到更远的地方。突然明白了妈妈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只要心中有希望，希望就在路上＂。是的，＂希望＂不仅能走过泥泞，走过尘土飞扬，走进我们的生活，更能带领我们走向未来。

年与岁月

杨秀芹

你来了，与岁月携手并肩。

我站在童年的路口，翘首盼望，热情在心中激荡，残冬的风已不再那么冷酷，我在风中蹦跳着，迎接你的到来。

那年，我穿上妈妈新缝制的花袄，厚厚的、暖暖的，把自己穿成一个鼓鼓的馒头，在雪地里打滚撒欢。

那年，爸爸拿回来一瓶橘瓣罐头，妹妹吃了一大半，我和哥哥姐姐们各吃一个橘瓣，甜甜的，在嘴里含了好久，也舍不得咽下，哥哥高兴地把罐头瓶子洗净，我找来一小块蜡烛，滴几滴蜡油，沾在瓶底，姐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段细麻绳，绕瓶口一周捆牢，再绑上一根小木棍，妥妥的一盏灯笼完成了。我们在大年夜，点着这盏简易的灯笼，踏着点点星影，去给邻居王奶奶、孙阿姨拜年。

那年，刚吃过年夜饭，我们打着灯笼出来夜游，正碰上孔家姐妹也出来走邻居，我们两家孩子们一同到周家，和他们家孩子同坐在一铺大炕上，想不起来那时聊了些什么，却清晰地记得，直到天亮才各自回家。

年，我在童年的路口，拍着冻僵的小手，穿着露脚趾的棉布鞋，对你的到来欢呼雀跃。那些天我终于可以不用吃噎嗓子的粗面馍馍，终于可以放肆地吃上几天细细的白面馒头。那些天虽然没有压岁钱，我可以得到一个鸡蛋，两块糖果，舍不得吃，放在衣兜里，说不定哪天被姐妹偷去了，委屈得大哭一场。

年，站在童年的路口，欢迎你的到来，因为我不怕岁月流逝，因为我盼望成长，我盼望长出一双翅膀飞翔，我盼望架起一叶扁舟远航。

当槐荫转午，艳阳高照时，你不在意我是否欢迎，你还是携手岁月如期而至。

那年，我给儿子换上一套崭新的童装，他似乎并不感到惊喜，却对一堆鞭炮感兴趣，拉着老公陪他去放炮。我隔窗观看，他们父子一高一矮，儿子手舞足蹈、口若悬河。当老公点燃鞭炮时，却突然不见了儿子踪影。原来他躲在门后捂起了耳朵。

我们兄弟姐妹都已有了自己的小家，逢年过节时总要去看看含辛茹苦抚养我们长大的双亲。

那年，我和老公带着孩子给两位老人拜年。割上几斤肉，搬来两箱水果，再给老爸老妈换上一套新衣服。我们带着这些礼物兴冲冲地赶来，还没进门，却听老妈在抱怨：看你们姐妹拿来的这些东西，我和你爸吃不了也用不完啊。

年，无论我情不情愿，你都要到来，既然如此，就让我真诚地欢迎你吧！其实我那时真的很感谢你，每当你到来，我们兄弟姐妹携全家回到父母的老房子，来个盛大聚会，一个也不少。男人们炒菜，女人们包饺子，老人和孩子们坐在火炕上摔扑克。吃饭时摆好两张大桌子，一个挨一个坐着，还是挤不下。凳子不够用怎么办？到邻居家借几个吧，当然我们的凳子也常会借给别人家。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用这种方式迎接你，直到孩子们长大。可是没过几年，姐姐去了外地发展，接着哥哥、弟弟和妹妹陆续离开了这座边陲小城。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冬天太漫长，也许是因为这里的荒野太寂寞，也许是因为外面的世界太精彩……总之，一个二十多口人聚会在父母膝下的年，再也转不回来了。

终于有一天，我已是秋霜染鬓。夕阳下，暮霭沉沉，我站在岁月的渡口，想为你设置道道障碍，阻止你的去路，却哪知你无形无声，无影也无踪。

这年，我捧着一束纸花放在爸爸坟前。

这年，千里之外的儿子不能回家，他只有三天的休假，多么宝贵的时间啊，打算和朋友一起去度假。我不明白，当他把这个消息告知我时，为啥那么平静，那么安然。

这年，我是不是要感谢科技的发达，让我在清冷的除夕之夜，还能隔着屏幕，看一看姐妹们欢快的脸庞，听一听晚辈们给我拜年。

这年，我是不是要感谢时代变迁，天涯海角都分散着我的亲人？即使新春佳节，也只能在屏幕里团圆。

年，你伴着岁月来来往往、周而复始。有时，你真的很慈祥，你带走了我的纯真、幼稚，却为我带来了沉静与成熟。有时你真的很无情，就像塞外的风沙，从我脸上一次次划过，让岁月留下清晰的疤痕。

年，你携岁月而来，携岁月而去。悄悄的无声无息。

简介 杨秀芹，黑龙江省煤矿作家协会会员，鸡西市作家协会和诗人协会会员，香港《华人》杂志副主编。作品发表于《中国文化报》《雪花》《北方时报》美国《伊利华报》香港《华人》等国内外几十家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