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止痒——一段过去年代的真实记忆

踩一脚

疫情来得猛,大伙响应政府号召宅家里。闲来无事,继续回顾一下过去的往事。下面是我一篇有关生病、看病的回忆文的一段节选,在此与大伙同飨。<br><br>............<br>说到疾病也就是身体健康,不得不说说在地质队的那段时光。21岁直到而立,人生中最健壮的应该就是这一个阶段了。在这整整八年中,没进过医院,(小病上哪,等会就知道了)没遇上过大的疾病,偶而的受凉感冒那不算。然而却有一个不算毛病的毛病困扰了我差不多整整八年——这就是皮肤过敏。<br>说到皮肤不得不先说说有关我的身体健康的另一个特点——招蚊子咬。从小时候起,我就特招蚊子咬。那时候大人开玩笑都说:蚊子喜欢你!<br>很少以前就听人说什么O型血的人最招蚊子咬?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没作过调查。今天一查百度答案五花八门,O型血招蚊子咬这个答案最多,其它甚至还有说AB型血比较不容易受叮咬——扯蛋,胡说八道!我就是AB型血。还有说蚊子多叮有气味的人,比如身上涂抹有化妆品,在我这也对不上,我除了冬天擦一点润肤霜从来不用化妆品,冬天可没蚊子哦。<br>其实蚊子咬谁也就一个词——咬你没商量!<br>所以过去往往是一个夏天还没过完,我身上的皮肤就已经是......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曾经无聊地数过,光是一条腿上就留有被蚊子咬过的痕迹三四十处。所以在我的一生中,迄今为止用得最多的药物就是清凉油、风油精。<br>在野外地质队生活的时候,在一起的都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大家都属于气血旺盛,身体健壮。夏天时下班后大伙都基本是裤衩加背心,有的甚至背心都懒着穿就光膀子。可我却常常无法如他们般的享受凉爽,经常得穿上长袖的套装。也就奇了怪了,就算我这样防备到家,和那些光膀子的同事在一起时,经常被蚊虫叮咬的还是我。人家光膀子露着不被咬,我这长衣长裤遮挡着的最后还被咬个惨不忍睹。驻地的老乡看到我的遭遇,深表同情,都说你这城里伢子皮肤太娇嫩了。每逢此时我无言可对,只能苦笑。<br>被蚊虫咬这还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抹上清凉油,擦上风油精。只要不是那些所谓的毒蚊子,那痒的难受也就一时半会的,那红肿用不了多久也就自己消退了。<br>九二年到深圳后,原以为离开了野外,也就避开了蚊子的骚扰。殊不知深圳却是一个相当有名的蚊子多的地方。在野外时地理环境、卫生状况是蚊子多的原因,而深圳应该是气候条件特别适合蚊子之类的昆虫生长和繁殖。尤其深圳有个最让内地人不适应的地方,在内地时大不了就是夏天前后的半年时间内被蚊子叮咬,一旦入秋后,随着天气变凉,蚊子要么死了,要么就躲起来过冬了。而在深圳却几乎一年到头都有蚊子咬你。就算是到年底了,蚊子也不绝迹,没有一点要休假的迹象。一八年年底重返深圳,在外甥女家临住,头晚没准备蚊香,睡客厅沙发上就被蚊子滋扰一晚,早上起来七八个红包在身。<br>九0年代的时候深圳蚊子多到都上新闻了。当时华侨城靠海一带正在填海围地,那附近楼盘的居民夸张到每天在家里可以从地上扫到一簸箕的死蚊子——由此可见蚊虫之猖獗。<br>在深圳的二十几年我用得最多的药品就是风油精,一般情况下有三瓶常备:办公桌一瓶、床上一瓶、沙发上一瓶——以备随时可以顺手拿到。下图就是我现在这书桌上的一瓶即将用完的风油精。<div><br></div> 对我这种易招蚊虫叮咬的人来说,为了止痒尝试过各种方法。清凉油、风油精各种外涂药物自不用说了,用指甲掐、用盛开水的水杯烫,不管咋地只要止痒就行。此二法可谓以痛止痒。在深圳时住在深大图书馆,那里有专门的开水炉,盛开水烫这种方法还比较方便。不过添一次水用上几分钟,水就变凉了,又得重新去换,总觉得还是麻烦。我进一步对这种治疗方法升级——将热源由开水改用点燃的蚊香。这样一来,一根蚊香只要点一次就可以用上一两个小时,足也!用法嘛也很简单,将点燃的蚊香靠近瘙痒的红包,在红包及周边的范围内缓缓地移动即可,点燃的蚊香头与红包的最近距离也就是你能忍受疼痛的距离。当然因靠得太近而被烫得一惊的瞬间也偶然出现。这种方法是不是就相当于现在流行的那种艾灸,人家艾灸除借灸火的热力外还有药物的作用,咱这就只是取其作用之一——烫。副作用是操作时不小心有烫伤的可能。<br>不过这种方法还真有效,一般蚊子叮咬的红包烫过后基本就没事了。曾经在微信中有朋友说被蚊子叮咬后,晚上痒得难受,索求止痒良方。我随即将此方法告诉了她,她有点胆怯地问:那烫的话不是会很痛吗?我玩笑地回复她:怕痒还是怕痛随你挑选。俗话不是说“长痛不于短痛”嘛,用在这里改一个字就行了“长痒不于短痛”。<br>其实这种方法我还是从我老父亲那里学来的,父亲生前就常用此法,给我印象颇深。<br>被蚊子滋扰了半天,还是继续聊野外的那几年让我最困扰的皮肤过敏吧。<br>每年在野外的几个月内,这过敏症总要来一两次,几乎无一年例外。最可恶的是它每次来了,就不轻易走,总要把我折腾一两个月才算完。症状如下:腰部、背部、腿上.....脸上都长过,差不多就是全身吧——长满红“坨”,瘙痒难耐。有说是湿疹,有说是风坨子,甚至还有说是疥疮。反正不管是啥,结果都一样——到处是“坨”,痒得难受,痒得钻心。白天还好,上班时注意力被工作什么的一分散,还不觉得特别难捱。可一到晚上,躺到床上,那浑身瘙痒得真个叫百爪挠心,经常是被折腾着整晚整晚无法入睡。各种药膏是我抽屉里的常备,什么肤轻松、达克宁、卤米松、甚至炉甘石洗剂啥都用过,但没有一种能治愈的,充其量也就是止止痒。<br>当时在野外发病时曾经找过当地的赤脚医生,她看了看症状说是皮肤过敏,让我静脉注射——葡萄糖酸钙。方法到是没错,葡萄糖酸钙也能适应于过敏性疾患。重点是那次的静脉注射过程让我终身难忘。 <br>当时在那位医生的家里,当听说她准备给我做静脉注射时,我四处一瞅没见有那种医院常用的挂注射液瓶的木架子,紧接着她拿来的那注射针管吓了我一跳——那家伙长有尺把,直径足有3-4厘米,也就是差不多一个小苹果那样粗,幸好那针管上通过一根长长的塑料管连接的针头到是与以前在医院看到过的一样。她手法还算娴熟,找血管、扎针什么的都还一气呵成。我心里正琢磨,这针管挂哪里?只见她把针管交到我闲着的右手,并嘱咐:慢慢的推,别推太快。边说边指导我用右手握着针管顶端,缓慢地顶推针管。<br>???? 就这样开始了我的静脉注射。那个时候在深山里能找到一个医生就很不错了,别说还可以给你做静脉注射,所以我也就是心里稍稍迟疑了一下下,接着就很坦然地自己开始自力更生,推针进药。后来我打听到这位女赤脚医生是兽医,怪不得针管那么粗,原来是......回想起来出了一身冷汗。<br>还别说治疗还真是有效果的。<br>为了对付这种症状我也用过上面的那两种土办法——可无济于事。因为此时那瘙痒的地方不是几个孤立的红包,而是成片成片的,面积太大,根本烫不过来,而且象身体后侧长的根本也没办法去烫,二个挠痒时有时会挠破表皮,此时再烫有点忍受不了,加上也怕烫伤发后会发生感染之类的。所以土办法在这没用了。<br>后来是我一个同事告诉我一个办法:用炸药洗!我们地质队经常有野外施工,如探槽、坑道等,常年配备有施工所需的炸药、雷管,还在远离我们驻地的地方专门建有炸药仓库,派有专人把守。所以要弄点炸药还不难。不用担心,炸药没有雷管的话是不会爆炸的,充其量就是一堆一旦遇火会“哧”的一声燃烧起来的火药,和我们小时候将鞭炮撒开的那种火药差不多。它平常都是用黑色的防潮特种纸包装成筒状。就和样图一样,标明是硝铵炸药。 当然我不是用它来烧,而是将它溶于水,制成一种药剂——制备方法极其简单:准备一杯凉开水,取其适量倒入杯中搅均即可(硝铵极易溶于水)。然后就用这自制的药水在那瘙痒的红肿处涂抹。涂抹时正常情况下没什么感觉,但一旦这药水涂到那被挠破了皮的地方,立刻就会感到剧烈的刺痛,那种痛感无法形容,犹如平日我们有破皮的伤口用盐水消毒时的那种感觉,只是痛感更甚N倍。好在这种痛感只是瞬间达到高潮,随即就如退潮一样,慢慢的缓和了。这是不是和我的那土法子如出一辙:以痛止痒。<br>我的这种皮肤过敏症每年必来,来一次就得折腾个把月。奇怪的是一旦回到城里不论是怀化还是长沙,任何治疗手段都不用,过上几天它就不治自愈。看来它还真就是不服那野外的水土。<br>九一年离开野外去深圳,终于摆脱了这种皮肤过敏的困扰,直到现在将近三十年了再也没有遭受过那种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