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杂记

天才

　　今年是鼠年，十二生肖之首的老鼠还未即位，却因为疫情事件被另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秀逆袭登了头条，它就是蝙蝠。

和03年Sars病毒一样，蝙蝠是因为一种新型未列明的病毒又一次走进人们的视野。Sars病毒的宿主之一就是蝙蝠，只不过除了蝙蝠之外，还有猴子、果子狸、蛇。但当时的说法是引发非典流行的直接原因来源于广东人喜欢吃的猴脑。蝙蝠作为从犯没有引起公众的注意，而这次新冠病毒宿主，专家按图索骥，直接指向蝙蝠，可见蝙蝠有多么可怕，冠以毒王大概也不为过。

如果没有这次新冠病毒席卷世界，大概没有多少人知道蝙蝠体内竟藏有这么厉害的病毒。和猴子、蛇不一样，城里人对蝙蝠也许比较陌生，在农村，蝙蝠和燕子麻雀一样常见。至今，每到晚上，老家的堂屋里经常会有蝙蝠在梁间飞翔，即使没有开灯，它照样游刃有余，小时候没有文化，心里好奇蝙蝠如何在黑暗中穿梭而撞不到梁上去，哥哥告诉我蝙蝠不是靠眼睛识别目标，而是靠接受超声波的回波辨别，原来飞来飞去捉虫吃的居然是一个瞎鸟。我至今对蝙蝠没有清晰的印象，因为它总是在傍晚昏暗的堂屋里飞行，只知道翅膀很大，身子小，据说样子很吓人。但蝙蝠从不扰民，相反它捉虫吃，而蚊虫是人类的公敌，所以世代农人和蝙蝠相安无事。

这次新冠风波让蝙蝠走到风口浪尖，和‘武汉人’一样成了众矢之的。说实话这不是蝙蝠的错，正如武汉人不是原罪一样。蝙蝠是毒王，但病毒藏在它的体内，如果不去捕杀，病毒会出来吗？就像那位好奇的农夫，如果不把所罗门的封条揭掉，魔鬼就不会出来。最近朋友发了一个段子： ＂￳蝙蝠为了制⁢￵止瘟疫， ￲￰︌凭︂￴︋一己︇︁‭‪之力将病︌︇毒封印在︊体内数‎亿‭⁡￳年。‪︆并且尽最大的努​︈‎力​￵长￸︁︅‪‎⁡得怪异￳恐￷︎‬‍᠋￲︈怖，隐居᠋￶᠋︀︉︃山洞‪里昼伏夜出， 就 ￵￵￸￳︂是为了减￴少和人￶‭类‭的接‎​￴‪︇触。但它们如论如᠋​何也⁢឵想不到……还​￴︂有￰᠋脑残竟᠋︋︇︉然觉得‪⁡它们是美 ⁠︂︁￲食，你⁠￱‪︁︅‪们是︃饿死了吗？‘’说得不无道理。

过年对人类是过节。对动物却是过劫。

我常常想起一位‘邻居’。那是一只灰白相间的小猫，弄堂邻居家养的。那次下班回家，看见它蹲在家门口。我习惯性地喵了一声，没想到它竟然也喵了一声并且跟了过来，我上楼梯，它抢到我的前面，我每走一步，它立即追上去，然后停下来，在我的裤子上蹭来蹭去，尾巴高高竖起。我开门，它毫不谦让，径直跑了进来。像一位初次登门的朋友，先到客厅、厨房、房间四处张望，还趴在电视剧柜朝里观望。总之，不把自己当外人。客人如此信任，我也不能怠慢，就剥开一根火腿肠犒赏它，它嗅了嗅，并不着急，而是竖着耳朵四下张望，看看周围有没有动静，确定安全后然后才开始吃了起来。

从此以后，每逢下班，我总能在楼下弄堂里邂逅到它，不用我打招呼，他就自己尾随过来，冬天天黑早，有的时候摸黑上楼，冷不丁感觉脚下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吓了我一跳，而后又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喵，我这才明白原来是可爱猫（我给它取的名字）。

有时候我故意不让它进门，而是把楼梯过道里的窗子打开，它心领神会，嗖的一下窜上去，再顺着管道跃上防盗窗，坐在窗台上隔着玻璃朝里观望。我则常常拿着一根火腿肠在里面逗它。

可爱猫背部灰色，肚子却是白色的，眼睛晶莹剔透，灯光下眼珠呈蓝色，美须髯，走路的时候尾巴高高竖起，像一道烈烈旌旗，霸气冲天。坐姿尤其气宇不凡，叫声却是娇滴滴的，让人怜爱。每次进食完毕，它并不是马上拍拍屁股走人，而且在窗台上蹲守，有的时候早上起来，发现它盘着身子睡在那里，白天出太阳的时候睡姿却有失雅观，四脚朝天。那段时间家里夜晚动静大，似乎来了老鼠。自从可爱猫在我家值更，夜里安静了。

和谐在冬至节以后嘎然而止。一连十来天不见可爱猫的身影。我怅然若失，心里有不祥之兆。于是找到它的主人询问究竟，主人告诉我家里两只猫许久没有回家了。年关将至，兴许早就进了别人盘中餐。无独有偶，几天后，老家来电话说家里的小白（狗）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