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国士

祥富

南方有一座山

文／季 风

南方有一座山——

他的海拔现有84岁

高，却高过

8848米的珠穆朗玛

他矫健的身影

像一株步履匆匆的白杨

始终行走在大爱人间

南方有一座山——

他挙头般大小的心脏

却澎湃着十四亿人的血浪

他汹涌的涛声

似一片宽阔无垠的大海

激荡着深深的家国情怀

南方有一座山——

他藏满块块岩石的身体

却裸露出

每一个中国人的意志

他执着、他坚定

像一名永不退伍的战士

奔赴在抗击毒魔的火线

南方有一座山——

他的名字啊叫钟南山

他巍峨、他挺拔

仿佛万年不老的南山松

这位不知疲倦的中国老人哦

用他燃烧的晚霞

为苍生顶起一片又一片蓝

己亥庚子相交之际，

新型冠状病毒肆虐武汉，波及全国！

钟南山院士再次站了出来，

证实新型肺炎的确人传人，

他以84岁高龄挂帅出征，

出发前往武汉，

走上了抵抗新型肺炎的第一线！

从18日到今天

从广州到武汉再到北京，忙得连轴转，

这张他赶往武汉，

累得在高铁上睡着的照片疯传全国。

人们都说：“您不让我们去武汉，

可您自己却逆行......”

他这是为大家在拼命啊！

他的出现，

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老百姓就是相信他，

然而关于他，

我们还是知道的太少了......

钟南山的故事，

我们且从17年前讲起——

一切的开始，

源于2002年12月22日。

那天，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

接收了一个来自广东河源的奇怪病人：

持续高热、干咳，

使用各种抗生素毫不见效。

这个奇怪的病例，

被告知了该院院长钟南山。

他有50多年从医经验，

当时已是中国工程院院士。

他一番检查之下，大吃一惊：

肺部经X光透视，

病人三天之内肺部全白！

接着，更让人吃惊的消息传来，

河源当地医院，

救治过该病人的8名医务人员均发病，

症状与病人相同！

多年行医经验，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这极有可能，是一种特殊的传染病。

他立刻第一时间，

就将情况报告给广州市越秀区防疫站，

同时要求做好一定的防护隔离工作。

然而因为临近春节，

这种情况最初并未引起重视......

▽钟南山（右）

有位医学界的权威专家认为，

这是支原体感染造成的。

还有人说：这不过就是个肺炎罢了，

没必要如临大敌。

可就是这种轻敌和大意，

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

很多其它医院的医生们，

没有采取最高等级的防护措施，

导致一批批的医护人员倒在了岗位上；

病人们则没有意识到这是急性传染病，

很多不主动就医，

导致身边的人也都被传染了，

而春运，又加速了传染的速度和范围。

2003年1月21日，

中山市报告，又出现了，

类似“怪病”与医务人员被感染的情况，

他接到省卫生厅的通知，

急忙前往中山市调查。

接二连三的病例，验证了他的预感：

这是一种人类历史上从未见过的传染病，

临床表现与典型肺炎不同，

如抢救不及时，

病人容易死于呼吸衰竭或多脏器衰竭，

他初步断定：

这是近距离飞沫传播或密切接触传染。

之后此病情迅速蔓延，

医学界开始陷入了恐慌了，

可是还是束手无策。

因为连发病原因都找不准，

怎么可能有什么好对策？

这个时候，他站了出来。

公开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这根本不是什么支原体感染，

而是一种罕见的新型病毒，

这种病毒，传染性极强。

然而，就在他发声不久，

就收到了指示：少说话。

他十分为难，

相关部门不让说，未必是恶意，

不让说，是怕引起社会恐慌，

可不说，万一传染的越来越多......

此时该不该说真话？

困惑的他

就去了一个地方——

他来到了 父亲的坟前。

▽钟世藩

他的父亲，钟世藩，

是我国著名的儿科专家，

曾是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医学博士，

在医学界地位很高。

父亲一直是他的榜样，

他说：“我父亲一生讲话很少，

但每讲一句话，一定要有依据”。

那天，年过花甲的他，

在父亲坟前站了很久，

思考的结果，我们已经知道了。

之后在中外记者云集的新闻发布会上，

其中最核心的问题就是：

“疫情是否得到了控制？”

旁边的人不断给他使眼色，

可是他铿锵有力毫不犹豫地说：

“什么已经控制，根本没有控制！”

“现在怎么治疗没有好办法，

特别是还不知道病原！”

记者们议论纷纷，

旁边的工作人员神色难堪，

随后，他顶着巨大压力，

坚持自己之前的判断：

这不是衣原体感染，而是病毒！

他的敢言惹恼了一些人，

但铁一样的事实却证明了，

他是对的。

他发声后，疾控中心派遣骨干，

火速赶往源头广州医院查访、采样。

报告出来后，医学界才真正意识到，

这是一种未知的可怕疾病，

是一种新型冠状病毒，被称为SARS，

也就是人人闻之色变的“非典”！

之后，一场史无前例的硬仗打响了，

每一次回顾这段历史，

每分每秒都依然惊心动魄。

当晚，不眠之夜，

擅长呼吸道疾病的他，

临危受命被任命为，

广东省非典型肺炎医疗救护专家小组组长。

接着广东省卫生厅正式发出通告，

称“不明原因肺炎”，

已经在全省多个城市发生。

广东抗击非典的战斗，

在全省范围内正式拉开战幕！

当时，

这场可怕的疾病席卷全国甚至全球，

给人们造成极大的恐慌，

在最严重的时候，街头几乎空空如也，

工作停了，学校停了，

商店关了，娱乐业关了，

整个日常生活被连底抽掉。

人们即使外出也戴着口罩，

严严实实把自己保护起来。

数亿人呆在家中以免感染上病毒，

药店常常挂着“板蓝根售完”的牌子，

口罩成为标配也几度脱销，

白醋竟然飞涨到1000元一瓶……

而在那段“白色恐怖”岁月里，

风云人物当属钟南山。

他成了病毒和人们之间，

那一道坚实的防线。

快到除夕万家团聚，

而他在生死第一线，

短短几天时间，

他接收了21位危重病人，

全力以赴投入工作，

他亲自检查每一个病人，

制定治疗方案，

那时人们都对非典病人避之不及，

而他抓起人工气囊就为病人输氧，

甚至检查病人的口腔，

要知道病毒可是能通过飞沫传播啊！

面对一些医务人员的顾虑情绪，

他毫不犹豫地说：

“医院是战场，作为战士，

我们不冲上去，谁上去？”

▽钟南山为“非典”病人诊疗

他一晚上只能睡3个小时，

工作最长的时候，

整整38小时没合过眼，

38个小时之内，他从上海到广州，

又坐车连夜赶往香港，

再一早匆匆返回广州，

继续紧张工作直到晚上9点。

这样不眠不休，精神紧绷，

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就在那天晚上他检查完病房后，

突然感到身体无力、混身发烫......

非典？

周围的人都这么怀疑，

包括他自己：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

左胸很疼，很虚弱，拿个碗都会往下掉。

但一直有个信念，就是不能出事！”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绝不能倒下，

因为作为抗击非典的专家组负责人，

他是一面旗帜，必须飘扬在阵地上，

病人和医务人员才能充满希望！

为了不占用医院床位，

也为了不让大家心慌，

他悄悄回到家，将自己“隔离”了八天，

他突然在公众视野消失了，

这也是外界议论纷纷的八天。

万幸，在他的夫人悉心照料下，

他退烧了，肺部炎症影像消褪，

他得救了！

之后他再次活跃在病房里，

人们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ICU护士长谭婉媚说：

“那天，我敲开钟院士的家门，

看到屋子里坐满了院领导。

钟院士正和他们讨论救治非典工作。

他把办公室也搬到了家里！”

但是，硬仗还在后头。

大年初一，

非典型肺炎疫情突然加剧，

佛山、河源、中山、深圳等地，

均出现疫情，他所在的医院，

有16个医生及护士感染。

而抢救一部分病人之后，

67岁的他，

向广东省卫生厅说了这么一句话：

“把重病人都送到我这里来！”

谁都知道，说出这句话，

要面临怎样的危险和代价。

当时，疫情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故意夸大或无中生有，

社会陷入一片恐慌。

2003年2月11日，

广东省卫生厅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

他沉稳缓缓地说出那句掷地有声的话：

“非典型肺炎并不可怕，

可防、可治、可控。”

通过新闻界，

这声音也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

很快，社会情绪开始趋稳。

只要他说的话，老百姓们就相信，

他的话就是所有老百姓的定心丸！

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守在医院里，

密切关注着病人们的情况，

在医院，他提倡营造和谐气氛，

其他医院不敢碰病人，

甚至送饭都是从窗口，

而他却主动和病人聊天，

给他们生的希望，给他们爱的力量，

他说：“医生治的不是病，是病人。”

他成立了攻关小组，

试行了数不清的方案。

终于，

找到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救治方法，

抢救生命垂危的非典型肺炎患者，

终于出现了第一例非典患者

被治愈的奇迹！

足足打了半年的这场战役，

在他的带领下攻城拔寨，

他在中国在危急的时刻，

创造了九个最：

最早的报告病例；

最早的隔离病房；

最早的抢救成功病例；

最早提出临床诊断标准；

最早总结出救治原则和方案；

最早倡导和推动大协作；

最高的危重病人抢救成功率：84%！

最长的连续奋战时间：193天！

他也是最早说真话的那个人！

因此，

那场震惊世界的白色恐慌，

没有演变成殃及更多的中国之殇。

至2003年7月13日，

美国发现最后一例疑似病例以后，

再也没有SARS新发病例及疑似病例，

世界卫生组织公布最新统计数字，

截至2003年8月7日，

中国内地累计病例5327例，死亡349人；

中国香港1755例，死亡300人；

中国台湾665例，死亡180人，

其中，不少医护人员也永远离开了.....

因为这场抗非战斗，

钟南山这个名字，

从此成了抗病毒的代名词。

办实事，讲真话，

这就是老百姓眼中心中的他。

而他这样的个性始终没改过，

他犀利敢言，

经常被贴上“敢讲”的标签。

此前，在全国两会上，

他就直言：

自己对进行了多年的医改并不满意，

特别是对“过度医疗”的话题，

他曾公开多次发表自己的看法：

1.心脏支架，让生命进入倒计时。

他说：“某医院的一个心脏导管大夫，

为病人做冠状动脉照影，本来问题不大，

但是最后给放了5个支架！”

“放支架是一种救急手段，

它的作用，

是让随时都会心梗死亡的患者，

解除这种危险，

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万万不能随便放啊！

支架并不能把冠心病、心肌梗死治好，

只能让患者，暂时脱离死亡的严重威胁。

那种认为放了支架就万事大吉的想法，

大错特错了！”

2.医生只顾埋头开方，绝不抬头看药。

他说：“比如患者感冒，

查一个血象、开点药就行，

但很多医生却让做胸透、拍片子、输液，

几块十几块钱就治好的病，

却要少则数百元，多则上千元，

更骇人的是，有家医院竟收费上万元！”

他说，奇葩的例子还很多

…………

3.某些公立医院追求利润，跟开超市一样。

…………

他痛批医院逐利，

过度医疗就是谋财害命，

他说：“当公立医院对医生的激励，

来自对病人的收益，

当医生与病人之间的关系，

纯粹变成商家与消费者的关系，

那么这种市场化导向，

必然会对医德形成挑战，

一些乱开药、乱检查现象，

也就不足为奇了。”

…………

敢这样直言中国医疗中的某些弊端，

除了他，还有谁？

而这每一句话，

哪句不是咱老百姓的心里话？

而在其他领域也不乏他的声音。

中国雾霾危急之时，少有人知道，

也是他公开提出，

请政府公开全国雾霾检测数据。

“敢医敢言”，

这一幅字挂在他的办公室里，

是他曾经生日时收到的礼物，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这——就是他。

而今，

这位已经84岁高龄的“非典英雄”，

仍然每周去广州医科大学附属

第一医院呼吸科给病人们看病。

每周四下午是门诊时间，

他经常一看就到晚上7点多；

这些年，他仍旧没有休息时间，

“我有周六和周日，但我要干活。”

因为还有太多的病人在等他，

还有急性传染病、哮喘、肺癌，

仍有众多研究等待着他去完成。

他总说自己还很年轻，

这位“年轻”的老人家心心念念着，

要研制新的抗癌药，

要将慢阻肺的早诊早治推广到全国，

“还有这几个愿望没有实现，

所以还要在第一线继续干。”

他说：“现在人活得很长，

80岁还能干很多事。”

▽这些年一直坚持强身健体，他的身体很是硬朗

如今，武汉新型冠状病毒来势汹汹，

又是他站了出来，

因为老百姓就是相信他的话。

他说：有信心不会让“非典”重演。

所以，不要怕。

他说：能不去武汉别去；

已经人传人，有医护人员被感染；

外出口罩要戴，因为通过飞沫传播；

不必惊慌，更不要谣传，

相信科学，遵重医学。

然而他这边说着，不让我们去武汉，

可他自己却逆风而行！

危急时刻，84岁的他，

肩负起了抗击****的重担，

他，从来就不畏惧死亡，

他的行程，近些天排的满满当当：

1月18日，从广州抢救完病例，

立即赶往武汉，春运期间高铁票紧张，

临时上车的他被安顿在餐车一角，

他可是无双国士啊，

就这样挤在餐车上，累得睡着了！

1月19日，他又从武汉奔赴北京，

开完会后，已经是凌晨两点。

1月20日，又是高强度的一天，

全国电视电话会议、新闻发布会、

媒体直播连线……又是忙到深夜！

敢讲真话、敢涉险滩、敢啃硬骨头，

心怀公正与良知，一心治病和救人，

84岁的他不安享晚年，

却要为千家万户的新春团圆挂帅出征

…………

看到这里，我们一定都会明白了，

什么是无双国士？

什么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当年记者采访钟南山院士的视频片断

大美至善，国士无双，

国家有难，领兵出征；

英雄逆行，全民动员，

众志成城，共克时艰！

致敬最美逆行者

不知道天灾何时来，

但我知道你与我同在，

疫情似洪水泛滥，

人传人，万千百姓正受害。

生命之舟驶来，

白衣天使将希望之花绽开，

庚子新春的灯笼，

映红了你背影的风采。

传染的危险，

时刻都存在，

为了大家舍小家，

亲人啊！你莫怪，

疫情就是命令，

救死扶伤，是天使无私的爱。

不知道你是谁，

但我知道你为了谁，

义无反顾，逆行奋进，

与时间赛跑，

只为打赢冠状病毒阻击战，

早擒病魔，把健康之门打开。

举国防控，全民动员，

众志成城，共灭殃灾，

孽毒必除，人民必胜，

定会赢来春暖花开。

同胞加油，天佑中华，

降伏圆梦征途中的一切敌人，

无论病毒，

还是何方妖魔鬼怪！

1月27日，大年初三，

武汉市举行民史上最大的一次过年“集体”活动：

居家隔离的数百万武汉人，

晚上8点开窗一起唱国歌！

很壮哉，好感动，

更多的是心酸。

钟南山院士听到他的学生告诉他这个消息，

激动的老泪纵横。

钟南山谈武汉疫情

歌曲：《人在青山在》

词：郑鸣

曲：徐沛东

演唱：刘欢 毛阿敏 那英 孙楠

韩磊 谭晶 韩红

万众一心，多难兴邦。

“大敌当前”，让我们一起，

为他和众多一线医护人员们祈祷，

盼他凯旋而归，

愿早日风波过，

祖国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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