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010101"> 今年春节,因了一场意外而显得极外清闲。在这样一个清静的午后,翻开久违的邮册,准备欣赏一番这些劳什子,已然记不清上一次翻开邮册是何时了。恰在此时,电话响了,是翟宽公子。他告诉我,其父亲翟宽昨晚去世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一时语塞,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最近一次看望翟伯伯,是去年的10月3日,老人看上去还好,就是不太言语。跟翟伯伯交往二十余年,感觉他一直都不太爱说话,除非说到集邮。那次翟伯伯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我做梦都梦到你们了。”反反复复说了许多遍。是的,如果说德米特利耶维奇·绥青是为书籍的一生,那么翟宽就是为集邮的一生。他倾情集邮大半辈子,留了许多邮文。我跟翟伯伯相识,也缘起集邮。也正因为认识了他,我才知道“文献集邮”和“集邮文献”,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这期间一直得到翟伯伯的倾心相助,他那间卧室兼书房的小屋,我不知从中汲取了多少“营养”。有一阵子我特别热衷于收集民间邮刊和与芜湖有关的集邮文献,翟伯伯总是尽可能地帮助我,相助良多,难以尽表。</font> </h3> <h3><font color="#010101"> 那段日子,我特别喜欢到翟伯伯那位于铁佛花园16层的家中,在一览远方赭山秀色,一睹近处官山葱郁之余,无拘无束地谈邮说邮,不亦乐乎。这也是我记忆里少有的一段幸福时光,常常我们一老一少谈着谈着就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一旁陪伴的翟妈妈也笑起来……</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近些年,为稻粱谋,见翟伯伯的次数少了许多,无非春节、国庆这样的长假,方才约上高飞、张翔、吴丽生等几位翟伯伯的老相识,礼节性地探望一下。每次见面,翟伯伯照旧会迎到楼下,然后在他那间宽敞的客厅里叙旧话新,当然,谈得最多的还是集邮。他对那时集邮的现状是极不满意的,甚至有一次竟然跟我说:“我不集邮了,我不想集邮了!”每次到他家,跟我们谈得最多的,是他曾经在西南剿匪时的九死一生。但终究集邮还是他生命里最不可或缺的一部,或者说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每每还是会提及集邮的,还有当年的那些与他交往过的集邮人物,张包子俊、张包平之、郭润康、杨耀增、任尔勤、王菜元、俞永梁、禹骥良……他说得津津有味,我们听得如痴如醉。一生的爱好,那能说丢就能丢的,翟伯伯自然也不会例外。</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0年开始,我们几位集邮同道组织了一个芜湖集邮沙龙,他虽然没有参加其中,但一直关心着这个民间团体,每出一期沙龙会刊《品邮阁》,我总是不忘送给他一份,他也每次都看得非常仔细,偶尔还会提些意见。此后的2013年第七期、第八期《品邮阁》刊名也是翟伯伯题写的。</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翟宽不仅收集有众多珍罕邮票,而且对集邮史的挖掘也花费了颇多心思。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当年他跟安师大的裴正和、鲍训华一起,筚路蓝缕几番周折,方才考证出大同邮票社的详细地址。如今,这三位老师中,已然仅剩鲍训华一位了。往事历历,还记得当年翟伯伯将他收藏的当年大同邮票会先后出版的《邮话月刊》《邮话》和《大同邮话》给我复印的情景,弹指间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翟伯伯走了,九十高龄,算是白喜事了。在集邮早已式微的当下,翟伯伯的离开,无疑是一个时代的结束。集邮这个劳什子,也许真的行将朽矣。</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