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这年!

我爱小宝

<h3>  庚子年的春节注定要不平凡了,这让我不由地想起了那年,“非典”肆虐的2003年,农历癸未年。</h3><h3> 2003年是我正式参加工作的第3个年头,当时是在花集乡的一所九年一贯制学校担任中学英语老师。乡下的学校条件差,大家都知道,老师们除了一本书,就只剩一支粉笔了,当然英语老师除外,那时上课,我们要比别的老师多一台录音机,上课播放磁带用的。领取录音机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过,就是这个普通的录音机,在后来的那个特殊时期,居然成了我的亲密伙伴,陪我渡过了不少个不眠之夜。</h3> <h3>  关于那年的“非典”疫情发生与发展,我是记不清也说不明的,只依稀记得3月份春节以后,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一开始,学校还能正常上课,只是被要求每日要严格消毒、采取日报告制度,后来就干脆放了假。从我保留至今的记录材料来看,假期是从4月28日开始的,原定15天,好像后来为了巩固成效,又延长了1周。所以说,关于传染性疾病,早发现、早隔离、早治疗,一直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h3><h3> 那年不像现在通讯发达,“非典”放假前,学校的各个班级都只能通过召开临时的专门会议,介绍疾病预防的注意事项,我是拿着报纸读给学生听的,也要求班长给我作记录。今天在家有意翻看这份记录,却无意中发现班长在上面赫然写着“发热大于35度”等字眼,我想要么是当时我紧张导致的口齿不清,要么是孩子们也被吓坏了,毕竟突然间谈起生与死,确实让人恐惧不已。</h3> <h3>  放假的前两天,我们老师还是有任务的--“包村”,即每天去几个固定的学生家,了解孩子的身体状况、掌握村民从外地返乡情况。那段时间的确有很多在外务工的学生家长,包括大量在疫情重灾区打工的学生家长,从务工地返乡,给疫情的防控增加了很大的困难。只是,老师们教书育人内行,搞社会工作,确实不如土生土长的村干部,或许也是因为疫情防控的需要,最后连这项入户调查的工作安排也给省了,我们成了彻底的“无业人员”。</h3><h3> 也就是在宣布我们不用入户的当天下午,宿舍区的两个出口,一个朝南面向集市,平时老师们买菜走的通道,一个朝西通往马路,是学生上学的通道,被同事们用砍下的树枝给堵上了。在“施工现场”,大家给了我两个选择,若是回十几里外的老家,那就等疫情稳定后再返校,因为都知道我们村有不少人在疫情重灾区务工,包括我的姐姐一家;要么呆在学校,哪儿也不去,有什么困难,大家想办法帮我解决,权衡利弊,我选择了后者。</h3><h3> 我居住在初中部教学楼一楼,除了二楼的老主任,离我最近的同事家,至少还有300米的距离。好在同事们也没食言,买米买菜时,也都特意跑过来喊上我,总算让我能衣食无忧,只不过那寂寞,没经历的人是永远不会懂的。</h3><h3> 那段时间,偌大的校园内,连续很多天户户闭门不出,因为他们有电视看、有家人陪着说话。而我,白天游荡在校园内,操场上跑几圈、爬到楼顶举目四望、故作镇定地瞄几眼书本等等,夜晚,即使把录音机音量开到最大,也唤不来别人的丝毫反应。如果说正常人与疯子之间有距离,我想我那时一定是离的最近的时刻,也许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了。</h3><h3> 后来,疫情趋于结束,同事们许是关急了,便开始在校园内部组织活动,总算是把我从走向疯子的道路上给拉了回来。白天,我们三五个男老师一起,找校园周边的池塘钓鱼,虽然我没有鱼竿,但可以折池塘边的柳条啊,栓上钩线,居然也能收获颇丰;夜黑,女老师们开始打麻将,我一般是坐在一边观战的,偶尔没人时也替补上场,就这样,“非典”的后期我居然学会了一个“新技术”,只是戒掉它,却在这之后用了我十余年时间。</h3><h3> “非典”结束的悄无声息,以至于我根本没空想它会不会再来,或者有类似疾病再发生的可能这样的问题,生活很快就步入了正轨,多数人,包括我自己,都把它遗忘在了时间的长河里,然而在这年,历史却再一次重演,只是主角换成了新型冠状病毒。</h3> <h3>  年前,我似乎在媒体上了解到有不明原因肺炎的发生,但根本没当回事,仍然带着儿子,趁着假期去亳州游玩了三天。等返回家里后,风声渐紧,很快,便传来了钟院士到访和某城封城的消息。其后的很多事,包括肺炎起因的“基因战阴谋论”、对某城应急处置的反应速度的声讨、各地白衣战士奔赴疫情重灾区协助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等等,网上的消息铺天盖地,似乎冲淡了一个很核心的问题—疫情面前,普通人如何保护自己? </h3><h3> 其实,从“非典”的经验,包括其它的传染病防治来看,疫情面前,普通人只要尽量少出门,即使必要的出门也要做好最妥善的防护,然后做好个人卫生,仅此而已。有鉴于此,从26日,实际上是25日傍晚,我居然主动把自己给隔离了,为了自己,更为了他人,因为谁能保证我在从亳州返回合肥的路上没有接触到病毒呢?不过幸运的是,十余天已过,一切正常!</h3> <h3>  其实17年后的隔离,比起“非典”时期,条件已改善了许多:信息沟通顺畅,吃喝准备充足,娱乐手段更是多种多样等等,我想其他多数人也该和我一样。然而,总是,仍然,有一些防护意识淡薄的人,聚众串门的有之,赌钱耍宝的有之,遛马路晒太阳的有之,于是河南村支部书记在大喇叭上“红哒哒白哒哒”的话喊出来了,于是“今年上门 明年上坟”这样恐怖的标语张贴出来了,于是警察砸棋牌室的视频播出来了……可能有人认为这些很过激,但我在想,当我们自己都不愿意保护好自己,那还能指望谁呢? </h3><h3> 我一直坚信,有了举国总动员的巨大威力,有了钟院士、曾院士这样的民族脊梁,有了这些最可爱、最可敬的白衣战士,迎来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胜利的曙光是不会太遥远的,然而疫情过后,我们每个人不该反思吗?“中国式的病从口入”、地方政府的应急管理、个人对危机的重视程度与应对处置等等等等,看来我们的路还很长,我们需要总结的还很多很多……</h3> <h3>  那年,这年,如同我们老师给学生上课一样,也给整个社会上了两堂课,愿作为“学生”的我们,不要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样的毛病。但不管怎么说,只有度过了寒冬,春风才会依旧,愿我们每个人的庚子年春天能早早到来。 </h3><p style="text-align: right;"> 庚子年正月初六于家</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