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h3><h3> 祭姑母文</h3><h3> 乔山垂泪,湋水呜咽。</h3><h3> 我慈祥的姑母,在千家万户辞旧迎新之际,不幸身染沉疴,于二0二0年正月初二黎明时分寿终正寝,享年八十六岁。</h3><h3> 呜呼!哀哉。</h3><h3> 姑母生于1935年农历正月二十三, 自幼丧失双亲,兄妹相依为命,整日靠乞讨和施舍为生,受尽人间磨难。到了少年时代,她逃奔秦家庄,早早与姑父结为伉俪,从此才过上了像样的日子。</h3><h3> 她一生勤劳朴实,饱经风霜。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和普天下劳苦大众一样,她享受着翻身解放的喜悦,一辆独轮推车伴随她走遍秦家庄的沟沟壑壑;六十年代,随着子女的成长,家庭负担日渐加重,她白天劳动,晚上还要纺线织布,一柄手摇纺车陪伴她渡过漫漫长夜;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热火朝天,她白天干三晌,早晚加两班,一把铁锨伴随她慢慢步入暮年;到了新世纪,年愈古稀的她还挥镰割麦,点瓜种豆,为了儿孙,流尽了汗,操碎了心。</h3><h3> 姑母一生为人谦恭温让,与世无争。无论早年二十余口人聚于一院,还是晚年独居一室,对内妯娌婆媳和睦,对外邻里乡亲友善。</h3><h3> 她心灵手巧,缝补浆洗样样精通。做的饭菜味香色美。我们每次去,她除了做臊子面,还要打一锅搅团,让我们走时带上换换口味。在她家,只要风箱一响,整个小院里就溢满了“娘的味道”。</h3><h3> 姑母一生坚韧顽强,遇事处惊不乱。1965年,我父英年早逝,她强忍悲痛,硬是劝住了我苦命的娘,坚守住了朱家门户;1986年,姑父脑出血突然辞世,五十岁出头的她没有乱了方寸,死死压住噩耗,领着表哥表姐们将姑父的后事安排得妥妥当当,生怕表弟前线分心(当时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2015年,表哥又染病离世,他虽然心如刀绞,但没有倒下,甚至在儿孙面前没有掉过一滴眼泪。</h3><h3> 她老人家一生将至爱、至真、至柔、至严献给了儿孙们。在她的言传身教下,晚辈们一个个诚实做人、踏实做事,与邻里和睦相处,与亲朋亲如一家,在四邻八乡皆有口碑。</h3><h3> 生如春花之绚烂,逝如秋叶之静美。</h3><h3> 虽然我们再也得不到姑母无私的爱;再也看不到姑母慈祥的笑容;再也牵不到姑母温暖的双手,但她的品德却铭刻在我们心中。姑母逝去的是衰竭的躯体,升华的是永恒的灵魂!</h3><h3> 愿姑母一路走好,安息千古。</h3><h3> 侄儿 宏让 泣上</h3><h3> 2020年正月初六日</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