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做一只“笨鸟”

木兰

　　自始至终一直是认同笨鸟先飞的，也不能不说一直是笨鸟先飞的受益者。尽管没有取得骄人的成绩，但正因为相信勤能补拙，所以一直努力在前行的路上。

　每逢同学相聚谈及同窗印象时都是读书用功，应答“这是真的，如果当初不用功，恐怕现在咱就坐不到一块儿了”。这绝非戏言。没有傲人的背景，只能靠努力的背影了。当然，那时候并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只是喜欢，只是想逃避砍柴闹草的生活。
　　

　这样的印象说好听点儿，就是勤奋刻苦的学霸，也许在讨厌读书的人那里就是嗤之以鼻的读死书死读书的呆子吧。不过，能在千军万马的补习大营中以应届生的名义跳出农门，还真不得不感谢那点儿笨鸟先飞的功夫。
　　

　是尝到了一点儿笨鸟先飞的甜头还是总对自己没有底气和信心，以至于后来无论什么事，总逼迫自己早点动手，狠下功夫，以勤补拙。可以说笨鸟先飞已经深入骨髓，成强迫症了。
　　

　不惑之年，在没有任何优势的情况下，毛遂自荐地参加教学能手比赛，这个除了年龄都是问题的考验和挑战，就是凭着这股吃苦耐劳的韧劲儿忍劲儿和钻劲儿攻克的。 而且后来还不由自主地用自己的笨办法评价要求别人，简直是中毒太深。

　人常说”四十不学艺”。近知天命之年，又被古筝俘获，一心想寻找那个从未发现的自己。少年易学老难成，一点儿不假。这个年龄无论如何也不是学艺的黄金时期。可少年不重来，难道错过了的就心甘情愿地一直错过吗，后面还不是有句“一寸光阴不可轻”吗。亡羊补牢，有点儿晚，但不至于留下更多遗憾。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心动不如行动。

　对后进生来说，学习目标越容易达成，越能增强其学习信心。把学习古筝的目标定位于弥补遗憾，陶冶情操，丰富生活，也就没有多大压力了。刚开始，与那些机灵可爱的小姑娘同学，看着她们柔弱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巧自如地翻飞，美妙的音乐在上下翻飞的指尖流淌，好生羡慕。不过，这点儿挫败感已经不足以打败久经风霜的老心脏了，毕竟在古筝的学堂里，学龄与年龄无关。明国大师曾国藩还曾被窃贼嘲笑呢，不耻下问也是美德，不是吗？

　虽然专注投入，但不是找不准琴弦，就是忘了曲谱，越想练好越是用力，肌肉越是紧张，不一会儿就腰酸腿困，胳膊酸痛。不过，这一切被老师的一句勤奋刻苦，进步很大的鼓励化为乌有，大有老朽可教的兴奋激动。一个月后转入成人班，发现困惑不只有自己一个人。但凡艺术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拼的全是时间和毅力，而且自己本就一介布衣草根，只管春种夏耕，至于秋收就交给时间，因为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筝曲好听学则难。从一个指法一个指法，一节一节的零基础开始学习，简直就是制造噪音。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怕影响楼上楼下邻居且自己也要干正事，早晨是不敢练习的。午后两三点，又担心贪恋午睡的还没起，也不敢有动静。到了大多数人闲散的时候才敢开始断断续续地制造起噪音来。

　偶然间，在微信群看到一同学将一曲《茉莉花》简谱工工整整地抄写下来，而且注有指法，最吸引眼球的是在1234567的下面用红笔清清楚楚地标注‘do re mi fa so la xi’，顿时有‘原来你也在这里’的亲切感叹，钦佩更甚。有时兴之所至，在网上一阵搜罗后，把自己喜欢的简单的曲谱抄写在纸上，复杂点儿的就只能打印了，以练手指用。不过，庆幸的是曾在绥师学过那么点儿乐理知识，尽管只是皮毛，但起码不用特别标注do re mi 之类的常识了。相关的视频看了又看，听了又听，一有空闲就实践操练起来，但再美的旋律到自己指尖却是那么的艰涩拙劣，正如小品演员赵本山说的那样，听这样的音乐不是享受而是要命，连自己也这么认为，可想而知，对于别人那是怎样一种煎熬。

　已进三伏，大清早就被热浪包围，午后的空气像要着火似的，即使宅在家里都闷到快窒息。仔仔细细地用胶布把指甲缠上，可没练几下，就大汗淋漓，胶布脱落，指甲松了，只好重新绑了。由于新学指法，而且是古筝里难度系数较高的摇指，对手型、指法、力度、节奏要求较高。手型做不准，角度把握不好都会影响弹弦力度，轻重、节奏不一，直接导致声音效果。道理都懂，但实际操作起来却难于上青天，刚摆好手型，可找不到合适的角度，似乎把握好了角度，可力度又跟不上了。常常是注意了这个，又忽略了那个，总也掌握不了巧妙协调的要领，所以费了很大劲儿却不见长进，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不得已打开空调凉快一下，再把指甲缠上，吱吱呀呀地练起来。

　工作期间，自然不能不务正业，晚饭后孩子们作业前争分夺秒，哪怕一小节，反复学习熟练几遍，便有一种满足感，如同当年读书学习一样。深知积懒成笨，不自律，只会越来越笨。

　　万事开头难。天赋是父母给的，没办法改变，但态度取决于自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反正咱有的是笨鸟先飞的习惯和教训。相信铁杵可以磨成针，滴水可以穿过石，坚守底线，坚持练习，尽人力，听天命，能看到自己努力的模样便好。

　　2020意外比计划先来， 身困烟雨长安，却多少次梦回精神家园！一筝一茶一光阴，一嗟一叹一轮回，哪怕只有片刻属于自己的沉静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