囿居的春节

翼文

　　2020年的春节，着实不寻常！

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恶性疫情，似西伯利亚吹来的强冷空气席卷了整个中国，也完全掩盖了今年春节所有的传统喜庆氛围。

随着各种媒体每天播报出的疫情扩大，死亡人数不断攀升，浓重的恐惧感笼罩在人们的心头。于是，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戴上了口罩，不再走亲访友，也不举杯邀盏，街道、商场、酒店、车站都显得静悄悄的——我也一样过起了囿居生活。

　　从大年初一开始，我基本上就囿居在百十平方米的家中，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比平时多睡好几个小时的觉；或独坐在书房里，翻翻书，写写美篇；或者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看电视；或者从我家的五楼到顶楼（哈哈，住的就是五楼加顶的房子）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不知忙些什么……

　　春节以来，每天喝茶特别多。早上起来，烧开一壶水，沏上一杯茶，或绿或白或红均可。不同茶水自然有不同的讲究，茶具和饮茶方式都有很多不同。不过，我是不大讲究的，总喜欢在茶水里放入五六颗菊蕾，一是增加茶水的菊香味儿，二是降除喝酒之后的火气。其实，我平时喝的是绞股蓝加菊花茶，那是为了降血脂的。

　　冬日里，家里的百十盆花草本不需要多侍弄的。而今却成了闲暇时观赏、拍照、拨弄的玩物，或添土施肥，或捧出搬进，时时都盼着能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对那几盆兰花，尤其有更多的期待，因为幽幽的兰花清香的总让人肃然起敬意！

　　今年春节期间，冬雨连绵，换洗的衣服不容易晒干。爱人就把空调、电暖器统统打开，把衣服一件一件地铺摊在卧室的床上，或者是客厅的沙发和桌椅上，这大概也是囿居在家的一项工作吧！

　　寒假以来的“一日三餐”制作基本上是由我承包的，洗切烹煮，不亦乐乎。早饭一般可以用懒觉抵消；，中饭比较简单，可以煎几个混沌或蒸几个团子，外煮些稀饭，切几片香肠或咸肉，炒个青菜即可；晚饭是要丰盛些的，一定要弄个什锦火锅之类的，蒸几个肉圆和子饺（拼盘），再加两个小炒，如冬笋大蒜炒咸肉、肉丝炒白芹、香菇青菜等，晚上这些菜实际上就是为下酒而准备的。

　　爱人喝的酒一般是红酒，有时也喝些白酒。我平时独斟自酌的都是自己浸泡的酒：有枸杞菊花酒，有竹参红枣酒，有桑葚酒，有杨梅酒，还有蝉花丹参酒等等。这些酒的度数较高（都在五十度以上），主要是农家粮食酿出来的，品质不错。

　　在家中，我从不吸烟，也想不到抽烟，但是唯独对于酒是少不了的。平日里，开心了喝上二两，烦恼了喝它两小盅；有菜就多喝几口，没菜就少喝些。而今，在这寒冷的冬夜，酒可以让人驱寒暖身，活血化瘀；酒可以让人意气勃发，豪情壮志；酒也可以让人牵肠挂肚，柔情似水。此外，酒也是我这个所谓“文人”的灵感催化剂，许多奇妙的语言和文字都伴着酒味飘逸而出，又徐徐沉落在我的日记本里。

　　茶余饭后，本来用于招待春节客人的水果、瓜子等，都成为消磨时光的另一种美味享受。每日，我耐心地把瓜子肉一粒一粒地剥出来，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碟碗里；又细心地将去皮后的甜橙均匀地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插上牙签并排放在书房办公桌上的盘子里。看电视时嗑瓜子，看书上网时吃几块水果，且需细嚼慢咽才行。因为要咬出果橙汁的苦之甜，嗑出瓜子油的肥之润。

　　囿居在家三四日，原先的生物钟被完全打乱了——上午九点多才起床，午觉是不需要睡的，晚上非到十一二点才泡个澡挤进被窝。虽然没有作息制度的约束，看似悠闲，其实有些困乏。因为身形限制于狭小空间，心灵不能飞翔；因为注意力时时被疫情舆论侵扰，思想不能放松。

　　看来，我还是没有能够完全适应今年这个囿居的春节。但愿这阴冷的冬雨赶紧停息，让煦暖的阳光照射进我的居所。人们都有我一样的期盼！（2020．1.27农历正月初三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