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作者简介】</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周 莉 ,笔名,兀凰。上海浦东新区惠南文学社成员,笔名,兀 凰。曾发表中篇小说《影子爱人》短篇小说《傻三儿》等作品,赢得读者好评。</h3> <h1><br></h1><h1> 烈日下的她</h1><h1><br></h1><h1> 兀 凰</h1><h1><br>樊玲还是一年365天无论刮风下雨,寒冬酷暑一如既往地在街头巷尾走着。手上拿个空的蛇皮袋,时而捡些塑料瓶儿,时而捡些破纸箱,然后几个小时候蛇皮袋满载而归地回家。</h1><h1><br>听妈妈说,近些年樊玲好似更疯癫了些,人也发福不少,因为我家正处马路两边,所以樊玲每天拿着蛇皮袋满载而归的途中我家前面的小马路是她的必经之路,也让时常在厨房忙碌的妈妈,时不时地看到樊玲疯疯癫癫地样子。</h1><h1><br></h1><h1>饭桌上妈妈讲起说:“妹妹,我刚看到樊玲又拿着蛇皮袋走出去了,你猜怎么着?她走到我家围墙柱子那边居然抱着柱子亲了起来,然后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再接着突然跪在地上抱起滚烫的地面。</h1><h1><br></h1><h1>这烈日炎炎的,这孩子虽傻父母也不管管,瞧她这几年风里来雨里去的,皮肤都快赶上非洲人了。”被妈妈一描述,我便对这个樊玲的经过充满期待了,好想看看一个人是如何能做出这一连贯的动作的。</h1><h1><br>一天晚上,我正帮妈妈在门口将不同的垃圾分门别类,听到一个动静不小的脚步声朝我们走来随即开口说道:“阿姨,你这个纸箱还要不要,还要不要?送给我好吗,送给我好吗?”我真想不到这是樊玲说出来的话,因为一声阿姨便能看出她还是有识人的能力,也懂唤人家这一声尊称或许能拿到东西的胜算更大一些。</h1><h1><br></h1><h1>这声音清晰有力而且特别响亮,好似十里八方都能听见一样,说话间那个熟悉的脸又出现在我面前。那脸真像母亲说的圆润了不少,在我记忆中这个傻子在我小时候一直追着我跑然后打我,所以小时候看见她特别害怕,因此儿时每当我淘气不听话,母亲一提起她好似比各种棍棒都有用!</h1><h1><br></h1><h1>现如今看着这个身穿暗红底子大绿花纹的翻领衬衫,跟那种绵绸的大花裤子,使得她原本就黝黑地发亮的肤色,更加暗沉,显然一副老年人的装扮。心里不由得觉得这会不会是她母亲穿下来的服饰,因为款式跟大小跟她格格不入,纵观与她同龄的人,百分之七八十便都是在这个年纪,靠着衣物展现着女人最好的芳华。</h1><h1><br></h1><h1>只是人的出身从不是自己可以主宰,生来她便是这样一位先天不足的女子,而上天却不公平地把所有的智慧跟美貌全赐予了她的亲哥哥,从小是学霸的他,一路北上求学直至今日成为某大医院的名医。或是父母有了哥哥这样的人中之龙,于是将她这条凤随处安放了吧。</h1><h1><br></h1><h1>看着她那有些斜视的眼睛,小小的嘴巴、玲珑的小鼻,发型便是妈妈们口中的游泳头,突然我感觉她的樱桃小嘴跟小翘鼻格外好看,若是她不傻,若是眼睛没毛病她肯定是个美丽的女子吧。说话间,由于天生斜视虽与我们说着话,眼睛却是斜视在一旁,且面无表情,越发这样,越让我觉着她貌似失去了微笑的本能,那脸或许常年不笑更是惊奇地无一条皱纹堆积。</h1><h1><br></h1><h1>妈妈笑嘻嘻地给了她并打趣地问道:“樊玲,你这一天能捡多少呀,能卖多少钱?”“我一天,一天五六块咧,很好的。”说着拿起妈妈给的纸箱,转身扭动着她的大肥臀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樊玲确是个可怜的人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那一段或许她自己都已忘却了的往事,被我无情地在脑海中回忆起。</h1><h1><br>十八年前的一个夏天,正值小升初放暑假的我听村民们谈起了一件爆炸性的事件。因为那时还小,村民们看见我们这些小孩在周围,也熟视无睹依然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说是我们同村的樊玲怀孕还打胎了,这大姑娘还未过门怎么可能怀孕呢,再则还是个智力不太好的女孩子。</h1><h1><br></h1><h1>村民张大妈绘声绘色地说道:“哎,听说樊玲妈察觉她两个月月事没来,然后樊玲这傻姑娘还跟她妈说乳头挤出来有水。”“那说没说是怎么怀上的呀?”好奇地周大婶在旁紧跟着问道。“谁知道哇,这傻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看了录像带,录像带里人都没穿衣服、裤子,你可真不知道,去打胎那天樊玲可起劲儿了,她爸妈还觉得丢人不好意思上车,樊玲乐呵地喊她爸妈说:‘快,快走了呀,其他人都等着咱们了!’嘿嘿嘿,你说这傻子傻不傻?”“可不是嘛,不傻咋会整个孩子出来呀你说,还不知道是谁干的!”</h1><h1><br></h1><h1>众人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或是如实道来,或是添油加醋吧。在同村也有一个比樊玲较年长一些的单身汉新国,每天邋里邋遢、胡子拉碴地在街上来来回回走动,远远便能闻道他身上的酒味,喝醉了无论谁家场地上一躺睡到自然醒,醒来便继续赶路去街上叫一碗啥都没有的阳春面儿。</h1><h1><br></h1><h1>智力倒是没啥,就是比旁人看着蠢笨了些,三十好几了都没娶个正儿八经的女子过门。虽年纪不大,但可能是常年酒精侵体的缘故,每每走路总是跌跌撞撞,永远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h1><h1><br></h1><h1>也是,谁家女子愿下嫁给这种男人呢?所以在打了三十多年光棍后,一个灭顶之灾正隐隐向他扑来,所有导致樊玲怀孕的矛头都指向了新国,因为新国家离樊玲家最近,首先占了地理优势;再则新国每次醉酒后最爱躺樊玲家门口呼呼大睡,几次被樊玲爸用扫帚赶走,亦或是人们觉得新国想本着为自己报仇的用意,将樊家的傻闺女给糟蹋了,但是尽管如此,新国还是百般抵赖,誓死不从!</h1><h1><br></h1><h1>就在樊玲流产手术当天,新国的亲姐姐都拿着钱准备给樊玲家交手术费了,闻讯后的新国居然不顾自己衣衫褴褛的形象,冲到了医院手术室门口说着:“不是我,就是不是我,钱我不给!我就是死了也不认这糊涂账。”众人只当新国是喝醉了撒泼耍横,叫来了保安七手八脚给抬出了医院。手术完毕后,樊玲被接到家好生休养了好阵子,只是从此往后新国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只要被樊玲父亲樊向贵瞧见有新国的地方,便是不由分说上去一顿揍。</h1><h1><br></h1><h1>可怜天下父母心哪,纵使自己女儿是个痴呆儿,可总也是自己的骨肉,如今被人玷污糟蹋,哪个父亲不上火?而新国对自己的罪状总是一副不认账的态度,而这也是变相地更加惹怒樊向贵的其中之一,可他天天酒喝了酒稀里糊涂,对樊向贵的殴打也只能是骂骂咧咧,路都走不稳的人也就别提还手了。</h1><h1><br></h1><h1>这场闹剧终在一个月后以新国的上吊自杀收场,算是以死明志了。曾经新国无论在醉酒前还是醉酒后,都无数次说过要以死证明自身深清白之类的话,可这样一个半疯癫的孤家寡人的话哪能会有人当真了呢?或许在他眼里,自己虽卑微,可最后一丝残存的自尊也被樊向贵打没了,加之所有人的千夫所指,和自己这样的出身终是百口莫辩,所谓好死不如赖活便是对他自己最好的诠释了吧。</h1><h1><br>新国的死,让樊玲腹中胎儿的生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究竟是谁强暴了她?若真正是新国,他又何必以死相逼?樊家人及街坊邻居们皆陷入了困顿之中。在那样的岁月里,这样一桩丑闻,足以让十里八方的人知晓,交通、信息皆相对落后的当时,赋闲的人们只有靠着东家长西家短打发时间。也有好事者无意中说出看见樊玲有阵子老往某某家跑了,而且时间节点正直出事前两个月。</h1><h1><br></h1><h1>在当时的社会,乡下就有那么一堆堆老人排排坐着,在自家场地上家长里短,谁要是在跟前或是不远处经过,那一双双眼睛定是紧盯着不放了的,亦或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新国死后还真有那么些蛛丝马迹给显露了出来。亦或是樊向贵是一队之长,有人本着溜须拍马的用意向他透露的,也有好事者无中声生有未尝没可能!</h1><h1><br></h1><h1>于是这事很快传到樊向贵耳朵后,他肯定是不敢相信的。因为被怀疑对象不仅家世好,相貌也是在五十多岁的男子中出类拔萃的,这个名叫樊景琛的中年男子是镇上一家中外合资皮包厂的厂长,妻子则是该公司会计,育有一子是镇中心小学的教师,也是相貌堂堂,一家人儿孙满堂,且在那样的年代下这样的家庭亦是小康水平,农村家庭中的佼佼者了。纵使流言四起,可是樊向贵左右权衡,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人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煽风点火总是容易被潜移默化。</h1><h1><br>这天他带着樊玲及妻子去樊景琛家讨说法去,怀揣着左邻右舍的指正,夫妻二人好似理直气壮了些。走进樊景琛家,见他一人拿着收音机正在听着越剧《沙漠王子》,边听边闭着眼跟着旋律微微摇头晃脑,刹时被一阵脚步声给惊醒,一睁开眼,眼前的三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h1><h1><br></h1><h1>谁知樊玲见了他,忙躲到父亲身后,只侧身露出半个脑袋,见自己女儿这阵势,樊向贵便觉得事有蹊跷了。而眼前的樊景琛笑眯眯地开口了:“哟,樊队长怎么亲自登门,是……有什么事吗?”说着眼睛瞄了一眼樊玲,此时樊玲更是害怕了,躲在樊向贵身后的她连带半个脑袋都全部缩回,双手紧紧地抓住樊向贵的上衣,正直酷暑,樊向贵宽松地T恤直被樊玲抓地立马贴身。</h1><h1><br></h1><h1>未等樊向贵开口,嫌疑人樊景琛又开口说道:“樊玲,你这是怎么了?瞧这傻孩子,怎么见到我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可不是吗,不傻你能得逞吗?”一旁的樊玲母亲立马补刀,此言一出,樊景琛放松的眉毛下意识地往上一挑动,紧张的情绪从双眉拉扯开始掀开了序幕。</h1><h1><br>此时,樊玲从父亲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唯唯诺诺地说:“我爸说不能再看……看脱裤子了,不然打……打我。”樊向贵一把将身后的樊玲拉上前:“玲儿,你说,你大胆地说,是不是他让你看黄色录像带,然后强暴你的?你实话实说,有爸妈给你撑腰不要怕。”樊玲吓坏了,赶紧用双手将眼睛蒙住,深怕自己又要遭受什么迫害了一样,边蒙住,边喊道:“我不,我不看,不看了,不敢了……”话音刚落,气愤地樊玲母亲开始在樊景琛家翻箱倒柜地找录像带,想看看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邻居到底是否如樊玲所说诱拐她回家,给她看录像带,然后对她施暴。</h1><h1><br></h1><h1>于是,沙发上的衣物、沙发垫、电视机柜旁的遥控器,全都洒落一地,甚至打翻了几只装了水的玻璃杯子,樊母都全然不知了。谁知一楼寻找未果,她不由分说向二楼樊景琛的卧室冲去,刚踏上楼梯,一旁的樊景琛急眼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欲拦住上楼的樊玲母亲,樊向贵见状立马摁住樊景琛,一个是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个则是天天办公室里喝茶悠闲的厂长,哪能抵得过一个天天劳作的劳动人民的双臂?樊向贵三下两下便把樊景琛给“搞定”了,将他逼到沙发角落动弹不得,并气喘吁吁地说道:“我跟你说樊景琛,你家这楼我们今天是上定了,你若是清白的,我们全家跟你磕头下跪道歉,但是若真的让我们找到什么,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杏芳,赶紧上楼找!”杏芳“噔噔噔”快速上了楼,在楼上一番动静后,兴冲冲地下楼了,又激动又气氛的表情,加之手上的那几张明晃晃地盘片,一切真相昭然若揭。</h1><h1><br></h1><h1>在八九十年代,VCD和各种家庭影院机刚时兴的时候,每家每户的娱乐除了电视机外,剩下的只有VCD这种电影播放机了,故而云: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谁说不是呢?樊玲及父母来樊景琛家这番大喊大闹地动静,早就惊动了十里八方地邻居们,等到杏芳下楼,樊景琛家楼下早就济济一堂,人头攒动了。见到杏芳手里的东西,人们都开始七嘴八舌,开始数落起樊景琛的卑鄙、无耻,很奇怪,无论真相如何,人们对于弱势群体总是压倒性地维护,亦或是他们天生的弱的本能,成为了他们的筹码!</h1><h1><br>“怎么样,樊景琛,你还想抵赖吗?还装傻充愣吗?”杏芳怒目圆睁,边说边用手中的光盘往樊景琛脸上扇。</h1><h1><br>“真不是人啊,对一个傻孩子都下得去手,亏他还是伊索娜箱包厂的一厂之长哪,真是没想到,真是防火防盗没防邻居啊!”</h1><h1><br>“真是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真是该挨千刀!”</h1><h1><br>“你们够了吗,有个录像带就能证明是我干的吗?你们有啥真凭实据啊在这妖言惑众,信不信我告你们!”</h1><h1><br>“告啊,告啊,谁怕谁!”</h1><h1><br>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也开始为樊玲打抱不平,与樊景琛争得面红耳赤。一旁的樊向贵终于按奈不住自己愤怒的心情,放开嗓门吼道:“乡亲们,我家女儿虽傻,却也不该遭此横祸啊,我樊向贵做了小乔大队十年的队长,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对待每位邻居,包括这个不是东西的樊景琛,却换来如此下场,如今真凶就在眼前,乡亲们,你们也是亲眼所见,你们一定要替我们作证,为我们做主啊!”</h1><h1><br>“樊队长,樊玲虽傻,但你们一家都是好人。”</h1><h1><br>“对,都是好人!把这狗东西樊景琛送警察局吧,让警察来处理!”</h1><h1><br>“对,打110 报警,让他们给他判刑!”<br>“冤枉,我他妈冤枉啊!你们这帮刁民怎么可以如此草芥人命,我定要你们好看,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等着。”</h1><h1><br>经过一番折腾,樊景琛终于被警察带走,经过了两天一夜的审讯,终因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回家后的樊景琛更加理直气壮了,格外地抬头挺胸,像是坐了大官退休后告老还乡的感觉,曾经那儒雅的气息也荡然无存,只剩下趾高气昂的傲慢和无理!</h1><h1><br></h1><h3><br></h3><h1><br></h1><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 <h1>原以为可以将樊景琛绳之以法地樊向贵,见到樊景琛回家先是满满地惊愕,再是强烈地不满!他不知道自己证据在握,且有多名邻居力证,怎么就拿樊景琛个狗东西没办法了呢?他火急火燎地冲到樊景琛家想问个清楚,却被前来探望樊景琛的亲友们,一把推出了门外!并警告他:“下次再敢来胡搅蛮缠,小心你的狗腿!”受挫地樊向贵气急败坏地离开了樊景琛家,他开始一个个去之前拼了命帮他们打抱不平的邻居家走访,试图让他们帮自己一起起诉樊向贵,告他个强奸罪,亦企图让之前告诉他看见樊玲往樊景琛家跑的几个邻居出来,帮忙做人证!可不知道怎么了,要么大门紧闭,要么含糊其辞,要么推辞说要去地里干活,一个个像变了个人似的,怎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呢?这究竟是怎么了?</h1><h1><br></h1><h1>屡屡受挫的樊向贵像丢了魂儿似的走回家,傻傻地瘫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正视着地上,像是一个圆润的气球,瞬间被人抽干了所有的气体,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躯壳。妻子杏芳见状,亦是怒火难消,撩起袖子准备自己再去重蹈丈夫的覆辙,“回来!”樊向贵大喊一声,瞬间定住了杏芳欲出门的脚步。“别指望任何人了,良禽择木而栖,更何况是人呢,对方势力庞大,我们只能靠自己,我明天就去法院起诉,我就不信我搞不垮他!”“这,这能行吗?”“死马当活马医吧!”</h1><h1><br></h1><h1>接下来的日子,樊向贵法院家里两头跑,忙得不亦乐乎,虽然他拼尽了全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去扳回残局,可天不遂人愿,终因检察院不上诉,此案件还是以证据不足收场!</h1><h1><br>无论世上存在了多少冤假错案,可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月亮仍是有圆有缺。樊景琛依旧不改往日的逍遥,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悔意,甚至一改往日的谦逊,面对樊向贵一家竟不忘数落一番。</h1><h1><br></h1><h1>这天,樊向贵正扛着锄头向田间走去,被迎面走来的樊景琛给伸手拦住:“哟,这不是我们的樊大队长嘛,这扛着锄头是要去地里干活呀?啧啧啧,瞧你这满头大汗的,天气那么热可别热死在地里头咯!”“哼,你作恶多端,要死也是你先死!”虽然先前那件事樊向贵吃了哑巴亏,可是言语上却也毫不客气地反击道。“你胆敢再说一遍试试?哦,对了,樊大队长不说我还真给忘了,记得你曾大言不惭地说过,若我是清白的,你们全家就都给我磕头下跪认错。</h1><h1><br></h1><h1>这可不,我无罪释放了,足可见我是清白的,是无知蒙蔽了你那双钛合金狗眼,居然冤枉好人,害我进局子里待了两天一夜。没事,我大人有大量,我不要你樊家所有人给我下跪,如今你樊大队长在我面前,就一人给我磕头下跪认错,赶紧的。”说完,拍拍两袖的灰尘,双手交叉在胸前,趾高气昂地看着樊向贵,见樊向贵不理他,并准备起身继续往前走,樊景琛一脚踢在樊向贵膝盖后面的委中穴,猝不及防的樊向贵一个踉跄,“啪”地一声双腿跪在了满是泥土的水泥地上。</h1><h1><br></h1><h1>见此情形,樊景琛乐开了花,哈哈哈哈哈仰天长笑,便拂袖扬长而去。一边屡战屡败地樊向贵还未从方才的突发状况中缓过神来,便蹒跚着站起来,拍拍双腿的灰尘,若无其事地向前走着。满是灰尘的双手一手握紧锄头,一手将五根手指慢慢且有力地送进自己的掌心,并用大拇指用力盖上。只能以此做着无声地反抗,他深知蝼蚁和大象的悬殊,他选择了隐忍,忍一辈子风平浪静,使女儿不再受人欺凌!</h1><h1><br>草木的枯荣,四季的更替,星辰的起落,月亮的盈亏,推送着十年光景的离逝。十年后的一个爆炸新闻,又一次激荡起这个风雨飘摇的村落,樊景琛居然死了,且死在了一位嫖妓的身上,惨象寰生!妻子甚至气愤地都不肯去参加他的葬礼。得知消息后的樊向贵与妻子杏芳则面无表情,每天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远远看着,他们的脚步好似更轻盈了些。</h1><h1><br>在事发后不久的一个晌午,我正巧碰见了迎面走来的樊玲,她依旧在烈日下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她仰起头对着天空嘴角微微上扬,那一抹浅浅地酒窝在她黝黑的脸上发光发亮,我确信那是我见过樊玲最美的样子!</h1>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评论:生命的延续状态与更迭方式</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今 音</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烈日下的她》主人公是弱智樊玲,小说写了她莫名其妙怀孕、打胎,其家人耳闻风语前去追凶至同村富裕人樊景琛,最后导致报警,樊景琛被抓又被放,最终樊景琛因嫖娼致死。小说结束。</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小说所描绘的是一种世象的轮回与再现,人物生命的活动形式也以悲剧来收场等,像这样的特征,也符合小说创作的目的,就是写小人物,关注小人物的命运。人生也可以用悲喜交加这四个字来进行概括。而这篇小说所概括的方式,则是用了善恶有报这样的世象轮回,其特征就在于小说在最后所示,弱智的樊玲还活着,而诡计多端的樊景琛却意外身亡。这其中所透析出一个道理,举头三尺有神明。</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这时候小说在审读上就出现了一个警示性转向。也是能够表明小说的思想深度及意义的一个明证。</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如果再从小说的表面性认识如按照文字逐行排铺解读的话,容易跌入浅层之中而只解其一而不知其二。其一是故事,看完就了结,不求其知。其二是剖析,穿透语言表层,直达深处,敬与畏和福与祸之间,也存在一个转换关系。</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小说的警示性作用,从表象看也属于生命的延续状态与更迭方式,其实除了敬畏意识意外还要防止与克服一种愚昧情感,比如听风就是雨和想当然的做法在小说中是直接导致了醉汉新国的蒙冤自杀。这和评论的题目能够挂上钩的说法是指“更迭”。</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而小说题目中的“延续”是指小说一事物和它事物之间的关系。比如小说人物新国和樊景琛之间,究竟有没有一种必然联系。应该是有的,它就是因果的轮回关系。当然作为小说的深度而言,不是每一个读者都能品得出来的,但是无论从表象来看,还是从小说的结果而言,终究樊玲还活着。这就是善的体现。</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评论作者简介】<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今音(笔名),王荣根,诗人,小说家,实名编剧,评论家。曾获《上海文学》“中国知青作家杯”奖项。中华知青作家学会主席团委员、中国长航作协理事,上海浦东新区作协理事,浦东作协文学理论批评专业委员会副主任。《浦东诗廊》杂志编委。《今音中外诗评选》主编。世界诗歌联合总会高级顾问。著有长篇小说十五部,评论二十部,合集三部。影视签约作家。现居住上海。</span></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