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腊月二十九晚上十点接到表哥的电话:他的母亲我们的大孃离开了我们!年三十清晨直奔殡仪馆。满天的太雪压弯了两旁的行道树,心情也越发沉重。再次返家草草吃了几口年夜饭,“春晚”早已不知西东,来到大孃身边为她守夜。</b></h1><h1><b> 深夜,出来透一口气,看着漫天的雪花在路灯下翻滚,也荡起了我对大孃的思念,老人家今年刚满100岁(是我父亲的大姐)从儿时到现在的记忆中她却是我们家里不能或缺的一员。她是娞阳中学的一位化学特级教师,业务能力,教学水平以及对学生的亲和力在学校是“泰斗”级的人物。而在我们家中她却是假期和春节急盼见的和蔼可亲的老人,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头发在很早就花白到银白。记得我14岁那年春节她刚到我家就看见我挑着一担水摇里晃荡的进了门(清一中原址是个孔庙,地势很高,吃水要在山下的“双井”里去打水)她用手拍着我湿漉漉的后脑勺,温和地对我说,mang子,水不要挑得太满,压弯了腰,以后成了驼背咋个办!然后掏出手巾擦干了我头上的汗水,并塞给了我两块钱,这是大孃给你的压岁钱,六十年代,我们几姝妹都在长身体,所供粮票布票都不够用,大孃自己有两个儿子,她硬是省吃检用每年托人给我们带来粮票布票肉和油 。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我妈尽其所有,炸了花生米给客人下酒,我们不能上桌,眼睛却是盯着花生米的呀,我妈就哄我们,等客人走了我炸给你们吃,一次又一次的情节发生。一天,我气嘟嘟的对我妈说:妈,您不能老骗我们呀!后来,大孃知道了这件事,就托人带来了10多斤花生米,口袋里留着一张条子,“花生米只能给孩子们吃!”最让我爸妈高兴的还有一件事,大孃知道爸妈工作忙,经济拮据,一生还没出省旅游过,就强行带着我爸妈到昆明去旅游了一次。好多年后我妈还在很兴奋的谈到这件事。</b></h1><h1><b> 我们成家立业了,大孃也渐渐老去,但亲情越发浓厚。她满九十岁那年,由于她的学生提前给她做了生,她家里就不准备给她操办寿诞了,“血气方刚”的我跳了起来,这怎么行,大孃不属于那一家她属于“全人类”。于是,我们赶到遵义,给她操办了一个隆重的生日庆诞,那天大孃身作红色的印花唐装,银白色的头发衬托出她永远的笑容。我给她敬酒,她悄悄对我说,mang子,谢谢你哈,让我见到了好多亲戚……。</b></h1><h1><b> 初一清晨,雪还在尽情的下,好像注定要陪大孃走完她的一生……。回到家中,雪停了,我拿着相机默默地走进公园。我要在茫茫的雪野中去寻找大孃雪白的灵魂!脚踩在叽叽喳喳的雪地上,湿冷的空气窜进我的身体,也带来了阵阵的腊挴香,由于冠状病毒的存在,公园里人稀稀啦啦,我不会去构图大的画面,我要用镜头串连起大孃的点滴人生……。</b></h1><h3><b><u><br></u></b></h3> <h3>雪中的思念</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