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处看美国

老磨

2019年秋天，儿子一家去美国学习生活了。

我和孩儿娘从未去过美国，但我们从小就听说，那是一个腐朽的、没落的、垂死的、有很多受苦人的社会，是“坏伙儿”的。

自打孩儿去了美国，我和孩儿娘的牵挂也跟着漂洋过海地到了那个原本与我们不搭噶的国家。无论电视新闻里播的是美国“枪击案”，还是“森林大火”，或是“龙卷风”都能让我们的耳朵立刻竖起来。

2019年12月21日，儿子、儿媳安排我和孩儿娘的美国之行开启。

2019年12月21日8:20分，我们18个小时旅程的第一段开始——由哈尔滨飞往青岛。

14:20分，我们由青岛出境，开始第二段空中飞行。

装满了亲情和爱。

在飞机上，为消磨时间，我看了4部飞机上播放的电影，其中有一部叫《理查德的道别》，讲的是一个叫理查德的教授，在被确诊癌症晚期后，人生态度的转变过程。人可能只有在知道生命行将结束时，才会真切地感到人生的短暂，才会思考并知道什么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

当地时间（与北京时间时差15个小时）21日上午10点多，我们飞抵美国旧金山。儿子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专程由盐湖城过来接我们。

在去美国之前，我们就与儿子商议好，不跟团游，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混进美国的人民群众中间去，从柴米油盐、衣食住行中了解美国老百姓的真实生活和孩儿家的生活环境。

美国公路上的车都开得飞快，很多车的时速都应当在150迈左右。路上很少见有红绿灯，在每个有“STOP”字样提示的路口，所有行驶的车必须要停下来而不是减速，要停3秒钟才能继续前行。这样的设置的最大好处是，减少和消除了没有行人或其他方向行驶车辆时，车等红灯的时间，提高了车辆的通行效率。

也可能正是因为上面提到的车速和科学的道路管理设计，我们虽然赶上了“圣诞长假”，路上却并未出现拥堵。

在美国的公路或马路上几乎没有车会随意变道，因为大家都知道在高速行驶的车流中随意变道的危险，都知道有严苛的规矩和不遵守规矩的严重后果。可能正因为如此，人均汽车保有量超过中国10倍的美国，每年交通事故死亡率却只有中国的十分之一。

旧金山著名的“九曲花街”。被称为世界上最弯曲的街道。

据说，当时是因为这里的道路坡度太大，为了防止交通事故，所以特意将道路建成弯路并修筑花坛，以使车行至此，只能减速慢行。如今这里已成为旧金山最吸引人的一条街。在八个急转弯之间，可以边开车边赏花，真的感觉很好，不过也要有好的驾驶技术哟。

旧金山，华人的印记无处不在。

俯瞰旧金山。

儿子家在距犹他州首府盐湖城南60公里的Provo。被认为是美国最清洁、最安全及最适宜居住的地方之一。

是不是有点瑞士达沃斯的感觉？

盐湖城夜景。

有“小白宫”之称的犹他州议会大厦。

游人，包括我们这样的外国游客和市民都可以自由进入参观，不需要安检哟。

州长的会议室我们也可以进来溜达溜达。

作为“二三线城市”，犹他州房价按中国的标准不算贵。

买一套独门独院的别墅大概也就合人民币二、三百万吧。北上广深随便一套房子卖掉到这里都可以买几套喽。

儿子家住的宿舍。水、煤气和宽带都是免费使用的，电费也很便宜。

小区内禁止在户外晾晒衣物。公共洗衣房内设有洗衣机和烘干机。

学校的自助餐厅。餐厅就餐，8美圆一位，有各种披萨、汉堡、甜点、饮料、冰激凌、水果……品种多的可以撑死人。

在美国，儿子、儿媳作为学生，乘坐火车和市内公交车也是免费的。

美国的物价便宜的让来自中国的我们很气愤，尤其是肉蛋奶和水果便宜的超乎想象。

一个椰子是0.79美圆（约合5.60元）比海南还便宜，有些让人不能容忍了。

不过这里的蔬菜可不便宜，买这颗大白菜花了6美圆（合人民币要42块钱）。

奥特莱斯。

一些所谓大牌子的服装在这里都不算太贵。回到国内再到商场一比价，不由得窃喜——便宜占大了。

在货架上看到一双55号的大鞋。

这是沃尔玛超市专门为前来购物的老年人或残疾人提供的电动购物车。拍这张照片时，五岁的孙女提醒我，随便拍别人是不礼貌的。我说，爷爷只是拍车。一不留神人品暴露了。

美国是一个号称“装在汽车轮子上的国家”，高速公路基本上不收费，收费公路不到十分之一，且费用便宜。汽车和汽油也都很便宜。汽油没有全国统一价，犹他州的油价每升大概在人民币不到五元钱吧。

路上跑的车，除了美国生产的，以日本车为多，日本车中又以本田车最多。

美国的超市可是什么都卖的，这是沃尔玛超市的枪支柜台。

这是子弹。

以前在电影中看到美国住家的房子孤零零的建在旷野中，一直都替他们担心，多不安全呀？这次到了美国知道了，正因为美国人家里有枪，所以他们的家是很安全的。对于罪犯来说，除非有预谋，不然他们很难知道户主是否持枪。因此，入室行窃或者抢劫，对罪犯也意味着极大的风险。我们看到的所有住宅没有一家安装了防盗门窗。儿子家的房门是薄薄的，只有一个球形门锁，且白天从来不锁。看来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这可能也是美国控枪法案吵来吵去总也通不过的原因吧。

孙女的学校。

美国的中小学上学都是免费的。

美国是孩子们的天堂，在这里孩子不用上课外辅导班，家长也不用为他们的孩子是否会输在起跑线上而担忧。

美国的老师没有师道尊严，学生对老师可以直呼其名。

放学了。看到那个小男孩了吗？看到他穿的是什么衣服了吗？中国的家长敢吗？

为了能更多地了解美国普通民众的生活。我们在美国期间三次外出旅行时，都没有选择住宾馆，而是选择了民宿。

这是我们入住的位于内华达州的一家民宿，是儿子在网上预订的。房主与我们从未见过面，也没有收取订金，就将进入她家的路线和方法告诉我们，家里的门没锁，房间的灯开着。这样的信任，让我们难以置信，也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这是我们入住的第二家民宿。上下两层，很温馨的。也是主人不在，我们按约定自己摸进门去。

这是我们入住的第三家民宿。

民宿女主人是一位善良、友好、热情的日裔美国人惠子女士。得知我们来自中国，还真诚地就二战时期日本军国主义给中国人民造成的伤害向我们道歉。

儿子说，这类民宿的主人很多并不是为了赚钱，他们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丰富些，在生活内容的变化中得到一种快乐。

我们住在这里，也得到了住宾馆所得不到的感受。

位于犹他州与内华达州交界处的邦尼维尔盐滩。

置身于这片寸草不生的盐滩，立于天地之间，顿时感觉自己是顶天立地的。

儿子还特意把车开离公路，在盐滩中让我们体验了一下漂移。

儿子原本还打算带我们去看看有“世界第一赛道”之称的“邦尼维尔赛道”，但因盐滩上有水禁止通行未能去成。

据说，冰河时代结束时，北美地区的犹他州留下了一片超过300米深的海水湖。后经过漫长的岁月，湖水逐渐退去，最终留下了120多平方公里的平坦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盐的沙漠，这就是著名的邦尼维尔盐滩。

在公路的尽头，回过头来拍照，公路仿佛与天空连接在了一起，生出一种梦幻的感觉。

犹他州红岩壁国家公园。

红色的岩石好像在燃烧一样。

圣诞节。在美丽的犹他湖畔。

美的似乎要让人流泪。

犹他州国家拱门公园，以各种奇特的拱门闻名。这个名为“精致拱门”的大自然的杰作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拱门之一。左下角那两个人是我和孩儿娘。

这可是纯天然的大自然的“雕刻”作品。

什么叫“鬼斧神工”？到这里来看看，你就知道了。

大盐湖。距犹他州府盐湖城40公里，是世界上是仅次于死海的盐分最高的咸水湖，面积3525平方公里，被称作“美国的死海”。盐湖城即因临近大盐湖而得名。

湖天一色。

羚羊岛是大盐湖中九个岛屿里最大的一个，是游览大盐湖的最佳地点。我们身后就是通往羚羊岛州立公园的唯一道路。

在羚羊岛的盐滩上，我们看到这个锈蚀的球型物体，我们围着它猜测了半天，这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卫星残骸？

这是羚羊岛上的一个牧场，到这里让我忆起了“上山下乡”的日子。

这是犹他州锡达布雷克斯国家保护区。

心旷神怡！

我觉得与跟团游相比，自由行最大的好处就是有自主权。是走是停，完全看自己的心情。

犹他州迪克西国家森林公园。

岩壁好似是天然的城堡。

胡佛大坝。

大坝是以美国第31任总统胡佛的名字命名的。因大坝开工时，胡佛是时任总统，因此大坝就以他的名字命名，但大坝建成时，胡佛已经下台了，执政的民主党人便把胡佛大坝更名为鲍德大坝，鲍德是附近一个城市的名字。此后共和党人重新执政，鲍德大坝又变成了胡佛大坝。

胡佛年轻时曾在中国开滦煤矿工作，会讲中文，他的夫人也会讲中文。据说，在重要的场合需要注意保密时，他们夫妇就会讲中文。

大坝的一端是内华达州，另一端是亚利桑那州。两州有一小时的时差。

第一次来美国的我们，总会遇到一些让我们感叹的事。这是我们到过的一个景区，没有人收票，它要求游客自己将钱或支票投入箱内。

在每个远离城市的旅游景点都有这种旱厕。厕所内还备有厕纸和免洗消毒液。没有人会偷走厕纸。

在美国的公路或偏僻的旅游景点也很少会见到摄像头、电子眼，也见不到有人监管，此时能够看到的就是人们的基本素质。

美国没有交警。在没有信号灯的路口，两车交叉相遇，人们多会示意让对方先走。我曾见到在两车道变为一车道时，没有人指挥，两条车道上的车便自觉地左边走一辆，右边再走一辆，大家依次而行，没有争抢。不知道这样的汽车文化、文明离我们还有多远？

这个不是垃圾箱，它是为遛狗的人提供处理狗狗便便的卫生箱。在这里，管理不仅仅只有规定，还有人性化和服务。

在美国的三个星期，我们没有听到一次汽车鸣喇叭的声音。是不是美国的汽车没有喇叭呀？

美国人的国家认同感和自豪感很强。很多城乡建筑和家庭都悬挂着星条旗，有的国旗尺寸大的很夸张。

希尔航空博物馆。

位于美国犹他州。它的旁边就是美军的希尔空军基地。博物馆内，有90架美国空军飞机，还有导弹、太空飞行器、各种弹药、军需品、航天地面设备、军用车辆、制服等文物展出。

这是第一架“空军一号”——美国总统专机。

莱特兄弟制造的世界上第一架飞机的复制品。

B-47轰炸机是美国也是世界上第一种实用的喷气战略轰炸机。它是当年冷战时期美国预备一旦向苏联投放核弹而准备的。随着苏联解体，它也完成了历史使命。

这就是著名的B-52轰炸机。1952年第一架原型机首飞，目前仍然是美国空军战略轰炸的主力，美国空军计划让B-52服役至2050年。之所以让它继续服役，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它是美国战略轰炸机当中可以发射巡航导弹的唯一型号。

这个庞然大物是空中加油机。

这是我在美国的三个星期的时间里所到之处唯一有中文指示牌的洗手间。

此前有一天，在盐湖城，孙女在车里睡觉，我单独作陪。孙女睡醒了，要上厕所。我急忙带她下车去寻找厕所，可美国的洗手间门上并没有“WC”的字样，写的英文我看不懂，又不会用英语打听。急得我满头是汗，孙女还一个劲儿地报警：“憋不住了！”情况紧急，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也不看是什么招牌了，拉着孙女，推开一个大玻璃门就进去了。啊！是个宾馆。前台边上有个标有“W”开头一串英文的门（记忆中英文“女性”是“W”开头），我战战兢兢地推开一条门缝（怕被当流氓打出来）——感谢上帝！是厕所。一把将孙女推进去。

孙女的危机解决了。我突然觉得自己也需要上厕所，可在女厕旁边却没有找到男厕。来回走了几趟也没有找到，在国内凭嗅觉就可以找到厕所的功夫也不灵了。

天无绝人之路啊！就在我差点尿裤子的危急时刻，我看到前台后面有一个标有“M”开头一串英文的门（记忆中英文“男性”是“M”开头），夺门而入，真的是厕所。这时候，我才真真切切地认识到“没文化，真可怕。”

北京时间2020年1月12日，我们回到祖国温暖的怀抱了。但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有搞明白，为什么我从哈尔滨飞到旧金山往返机票含税只要人民币2500元，而从哈尔滨飞到三亚的单程票就要2000多块。凭什么呀？

我们在美国只待了三个星期，短短的三个星期的时间里，我们只是走马观花地到了犹他州及周边的三个州，因此，我们只是管中窥豹地看到了美国，对她还有很多不了解，不明白。为此我甚至不知道我们这三周的美国之旅是应当说我们“走进”了美国，还是“走近”了美国呢？

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受，那就是我们在摄影家的作品中看到的色彩斑斓的、五彩缤纷的、花里胡哨的景象与我们实地看到的是不完全一样的。唯有走到近处看到的，触摸到的，才是真实的、有生命的存在。

走，到近处看看……

对！百闻不如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