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故乡

在路上 (李立言)

　　打记事起，故乡-李白玉村就很热闹。不管从哪个豁岘进入村庄，都能听到人声鼎沸，鸡鸣犬吠的热闹场面，当然最希望看到的是家家厨房顶上的烟囱冒烟的景象，因在山外面读书，每次回家总想美美吃上一顿母亲做的饭菜，然后串门找连手吹牛、下棋、打牌……

记得那时候老家不但雨多雪也不少，秋雨一下就是几天，要想出门都很困难，冬天的雪一下就是半尺厚，飘飘洒洒，整个村庄银装素裹，仿佛进入童话世界一般。1987年冬天的一场大雪把我送进了火热的军营，从此故乡便成了我梦中的思念……

然而，随着县生态移民政策把故乡搬迁到几百公里以外的他乡，从此故人分散的七零八碎，只有那永远抹不去的记忆还深深的刻在心底，即使故人不在也总想回去再转一转，看一看！

　　在夕阳的余晖下，故乡李白玉似乎依然安静的等待主人的归来！

　　村庄里最醒目的建筑是李白玉小学，我儿时的记忆都在哪里，青瓦白墙一进村口就跃然眼前。

　　远远望去，炸山梁豁岘的那颗柳树依然矗立在哪里，和眼前的柳树形成呼应，好像守护着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听说我家院子3年前就被政府推了，能看到的只有父亲四十年前种的那棵糖梨树，还有包产到户后我家圈养驴子和储存洋芋的两孔窑。

左边这孔窑就是当年维系全家生活的洋芋窑。

　　当年我家，三爷爷，七爷爷三家都居住在这里，儿时记得很宽敞的院子和门场如今怎么看都显得很小很窄！

　　这棵糖梨树总让我想起小时候结满梨子的情景，总是满满的希望。

　　这条唯一通往崖背上的路已经找不到以前的影子，只有这棵榆树作证了。

　　如今通往山外的路有好几条，有柏油路也有硬化的水泥道路又宽又平，只是很少有人走了！

　　相信老家长大的乡党回去最想吃也最能体现隆德风味的美食当首属暖锅了，我也不例外，每次回去都少不了吃几顿。

　　因为是无法忘记的缘故，特意将这张图片调整为黑白以示远去的记忆。

　　为了能全景展示村庄，这是一张拍了2次的接片，画面宽阔直观的展现出故乡的迷人景象。

　　故乡的冬天更是妖娆多姿，一场大雪过后满山银装素裹，分外迷人。

　　这是十几年前拍的一张推地的照片，我一直保存着，不时拿出来看看，回味一下。

　　从这副图片中很清晰的看到，路还是以前的那条老路。

　　故乡的梯田总是那么美，美的让人看不够，去了就不想离开。

　　夕阳西下，余晖在逆光的折射下，梯田形成更加漂亮的天梯。

　　夏季的故乡景色宜人，郁郁葱葱，满山碧绿，伴随几声布谷鸟的歌唱，蓝天白云，太阳从云朵边射下，大地在一片片光影下更显神秘。

　　从大湾梁通往西坪二队壕边的两棵柳树最能证明两村人民的辛勤劳做。

　　通往细尾巴的路似乎比以前宽了一些，但还是保持着它的土路。

　　远眺昔日的大队部，很像是一座破落的城堡，那里存有童年的回忆和神圣。

　　小时候队里的果园如今已不复存在，脑海里突然出现秋天分苹果🍎的热闹场景，看着眼前萧条的景象，只有满满的回忆。

　　记忆当中这座堡子是姑太太家的院落，堡子里的房子很多，人也很多，小时候经常去玩儿。因姑太太家是地主，当然这院落自然归公，后来名正言顺就成了大队部，大队里有凭各种票才能购买生活需品的供销商店，还有以草药为主的药铺，当然大队部里还有一台手摇电话机……

　　这排后来用红砖修的村部也逃不过岁月的痕迹，早早结束它的使命而破烂不堪，无人问津。院子里杂草丛生，早已被主人抛弃。

墙上糊的报纸很有些年头了，仔细一看，天那……竟然和我的入伍时间相同！

　　院里的草比种的还茂。

　　透过窗户，看到小时候见到的装草药的匣子还好好的摆在那里，墙上的村规民约及各种牌子还方方正正挂在墙上，还有桌子上用已退了色的旧红布包裹着的不明物稳稳放在哪里。

　　挂在墙边刻有“隆德县桃园乡李白玉村”红底黄字的牌子还很鲜艳，墙角处立着几杆半新半旧的彩色旗子在守卫着曾经的村部。

　　墙左边挂着的村党支部牌子和“三五”普法合格证已充分证明村支部在村里的作用。

　　被遗忘的李白玉村部已经不再是村人的谈论话题了。

　　小时候经常来姑太太家捉迷藏的窑洞还在，窑洞很深，窑里还有小窑洞可通向另一个出口。

堡子出口处右边有爬上堡墙的台阶，也是我小时候经常光顾的地方。

　　堡子的墙很长，是曾经书写宣传标语口号的最佳位置。

　　赵克宁老师家的院子也难于幸免，推的只剩紧挨堡子墙的这座房子了，我想可能是粘了堡子的光了！

　　被推倒房上的椽子再也不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昔日发挥大作用的碌础也早已被主人抛弃，孤零零的守望着空旷的村庄。

　　这棵梨树似图伸长它弯曲的胳膊守护着老屋，而老屋也似乎明白什么，也深情地望着对方。

透过窗户看到的是被主人遗弃的物件。

　　小时候这里曾拴着一条黄白色的也是我最怕的那条狗，现只剩下空落落的狗🐶窝了。

　　赵老爷子曾经是对里的饲养员，手巧爱好也多，当然养蜂也成了他的乐趣，蜂随主人，主人搬走了蜜蜂也不知了去向，只剩张着大口的蜂巢。

眼前的一切，都成酸涩的回忆了……

　　眼前的这片杂草地，最早是队里的牲口圈，圈内有驴棚、牛棚、还有马🐴棚。圈门口有个直径10米的唠呗，雨天积水可饮牲口。圈的后面是队里的大场，每年秋收，场里堆满了麦摞，尤其碾场时的那个热闹劲儿想起来就兴奋！

　　小时候去大队部，去队里的牲口圈和大场都要经过眼前这个苋蔴沟，因沟里长有苋蔴而得此名。

以前的土路变成了水泥路。

　　通往庙嘴路边上的这棵老榆树最少也有半个多世纪了，记得小时候就长在那里，如今更像一位风烛残年的驼背老人！

　　只要是李白玉人可能都对这所学校有深刻的记忆，从1、2、3、4到b、p、m、f无一不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论功她最大。墙上写着大红的大字“百年大计 教育为本”尚未褪色，只是再也听不到朗朗的读书声了。

　　从大门望去，前排缺门少窗是以后修建给老师的宿舍，门前的松树依然挺拔翠绿！

　　围墙旁的白杨树是我读四年级时栽下的，清楚的记得我栽的是第一棵，这排树至今还一个劲儿往上长。

　　后面这排教室的第一个房子，是我读五年级时的教室，代班主任和教语文的是虎老师，记得教室刚修起来不久，教室的墙还是湿的，里面老有一股潮潮的味道。

　　学校撤办后，有人曾在教室里养过鸡，墙上和地面已不再是从前的样子，还散发着并不浓烈鸡屎味儿。

　　学校的围墙不知什么时候也塌了半截，成了断墙残壁。

　　学校路边的长路沟里小时候树很多，现在的草倒是很茂盛。

　　校园外墙的白色标语还依稀可见，以前的土路变成了水泥路面。

　　大坡子路成了杂草坡，上了坡就到了我的家，我家当时是距离学校最近的。

小时候从沟里挑水时经常从这儿走。

学校的操场长满了蒿草。

　　长路沟比那时候的面积更大了！

　　小时候早晚饮牲口必走的路，变的越来越窄了。

　　沟边上的那棵歪脖子树还依依不舍地望着沟里的一切。

　　刚见面时怎么也想不起这位老人是谁，再聊时才对上姓名。猛然间意识到我也已到知天命之年了，难怪？

　　路修好了，只可惜没有人走了！

　　七爷爷家院里的这棵杏树是后来移栽的，不知啥时候被劈开两半，痛苦的挣扎着！

　　我家园子里的这两棵杏树是母亲亲手种的，收麦季节红彤彤的杏子挂满树枝，自从94年举家迁往新疆后，再也尝不到它的美味了。

一砖一瓦皆是史，一草一木总关情。

　　寒风中它还在坚守。

　　园子崖下祖宗留下的两孔废窑早已熬不住岁月的侵蚀。

　　石头家的房子推倒不到一年，他们搬到县城居住了，这些家什只能被遗弃在原址上了。

　　这扇门也失去了他应有的作用。

　　往日的面柜也在向苍天诉说着它的不幸。

　　这只几十年前曾经很时髦的时钟永远停留在了12点58分。

　　窑洞门口立着缺轱辘的破架子车是农民家里最抢手的运输工具。

　　多少年了，很少再能见到这样用模子打的垀基了。

　　四爷爷，五爷爷家居住的新院也被推的一干二净，唯一能辩别的就是眼前这几棵杏树了。

　　这条从小走到大的大坡子路无数次在梦里出现。

　　二爷爷家崖边上的这些树小时候都爬过了。

　　每次回到老家李白玉，总看不够，一边看一边拍一边回忆……不免自言自语，不知不觉中太阳已悄悄落山了！

　　多少年了，每次回故乡都难免有些伤感和酸楚，看到故乡的山山沟沟，一树一木，就不由想念故乡的人，有的已经去世，但他们的容貌却留在脑海里。愿生活在他乡的李白玉人永远健康、天天快乐、年年幸福！

看到哪儿写到哪儿，不成文也有些乱，望见谅！

庚子年春节 李立言于甘肃张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