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年,是期盼,是希冀,是幸福。</b></h1> <h1><b>小时候过年,日子过得虽不富足,却是年味十足。过了正月十五,我们小孩子就掰着手指头数着下一个新年的到来。总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年”总是那样的遥远。</b></h1> <h1><font color="#010101"><b style="">终于盼来了腊月。“吃了腊八饭,就把年来办”,这时,父亲母亲就开始为年而开始忙活了。腊月二十过后就要准备杀年猪了。母亲在每年的春天,都会把自家母猪产下的猪仔留下两头,精心喂养,留作过年杀。那时家里的口粮不足,勤俭持家的母亲总会在新收的小麦里挑出两三袋颗粒饱满的细心储藏,一来留作麦种,二来留作打成面过年蒸白面馍。虽然口粮不足,但是两头猪仔却被母亲喂养得膘肥体壮,卖一头的钱贴补家用,过年杀一头把肉分些给亲戚邻里,剩下的肥肉再熬上一缸猪油,够我们享用大半年了。杀年猪那天,天刚蒙蒙亮,我被鞭炮声惊醒,蒙头躲在被窝里的我,不用起来,我就能知道,母亲一定早早烧好一大锅热水,摆好了祭台,叔伯大爷们,在鞭炮声中把“嗷嗷”叫的猪五花八绑,抬上祭台……(我从小就晕血,从不敢去看杀年猪的“惨烈”场面,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b><br></font></h1><h3></h3><h1><font color="#010101"><b><br></b></font></h1><h1><font color="#010101"><b><i><br></i></b></font></h1> <h1><b>杀了年猪,说话的功夫就到了祭灶。民间有句俗话“君三民四贼五王八六”,我们孙氏家族在腊月二十四这天迎来了祭灶。天刚亮,我就被母亲从被窝里揪出来,和哥哥姐姐一起打扫厨房、灶台。那时做饭用的是地锅,烧柴火拉风箱。母亲给我们分了工:拾柴火的、铲锅灰的(把锅揭下来,底朝上,用锅铲铲去锅底的灰)、掏柴灰的、扫屋顶的。母亲则忙着摘菜洗菜剁肉调馅,一看到那一排排白胖滚圆的饺子,我忘记了干活时的累与牢骚。在风箱一拉一推发出有节奏的“呱哒”声、灶堂里火红的柴火“噼啪”声、锅里滚滚的“咕嘟”声、我和哥哥姐姐吵嘴磨牙的争执打闹声中,一碗碗热腾腾的饺子出锅了……</b></h1> <h1><b>过年似乎讲究的就是一个“吃”。年底那几天,家家户户,甚至是整个村子,都飘漫着烀肉味和油炸的香味。嗑绿豆,泡豆瓣,拐豆黄,炸丸子;搓馓条,盘馓条,撑馓条,炸馓子;外皮焦稣里面肉质鲜嫩的炸鱼块,宣软蓬松的大白馒头……大人们在灶台上忙活,小孩子烧着锅,看着那些色香俱佳的美食,总要忍不住问东问西,也会偷偷伸出小手想拿点尝尝味。这时,大人们总会一遍又一遍地嘱咐小孩子:别讲话别讲话,先敬天,再敬地,小孩子家不要猴急猫馋地先伸手。</b></h1> <h1><b>当然了,小时候盼望过年,除了有好吃的,还能穿新衣有压岁钱放鞭炮。那时候家里都困难,平时一般不买也不做新衣服,只有快过年了才赶做一套新衣服。大年三十的晚上,我把新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枕头边,把父亲给的压岁钱放在枕头下,躺下睡觉时,还不停地用手摸了又摸,生怕睡着了,压岁钱会跑。最最温暖幸福的时刻,就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守年夜。吃过晚饭,母亲收拾妥当一切,父亲和哥哥把大盘炮缠绕在一根竹竿上,那时家里还没有电视,我们就坐在被窝里,吃着母亲炒的花生,南瓜子,听父亲母亲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旧年就要过去新年即将来到的那一刻,村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了迎新年的鞭炮声。父亲和哥哥起来放炮,我更是无比的兴奋激动,不顾屋外夜的寒凉,提着父亲糊的灯笼,去捡拾“哑巴炮”,要是能捡到一个“大坠子”,那可是新年第一天,我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的资本。</b></h1><h3></h3> <h1><b>新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b></h1><h3><b></b></h3><h1><b>随着年岁的增长,或许是真的老了,总爱回忆儿时那一件件不起眼的事儿。事儿虽小且远,但回忆总是那样的幸福温暖恍若昨天。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回忆带给我的感动,才会让我觉得无论未来的日子多艰难,在新的一年、新的一天里,我都会勇往直前。</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