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之约

盼月

<h3>王彦人 凤凰快乐作文</h3> <h3><br></h3><h3> 人生途中的许多际遇,急遽如盛夏的雷雨,看似意外却又必然。</h3><h3><br></h3> <h3><br></h3><h3> 这次冯老师与余老师的凤凰行,于我来说就有这种强烈的感觉。正如唐朝白居易诗句:“早闻一箭取辽城,相识虽新有故情。”冯老师是位笔耕颇丰的作家,我省《当代护士》杂志的编辑。她遍游世界名胜,撰写了大量的游记散文,其中有一篇《为了爱情的华山之旅》让自己感铭至今。十多年来,我也一直把《当代护士》这本杂志当作自己的精神家园,故而遥遥地感激着精心培植、耕作这本杂志的编辑老师们。因文及人,冯老师尤为自己敬重。但我总认为,于冯老师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作者,万千护士中一个仅仅模糊的名字而已。真的没想到,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要来我的家乡-——凤凰买套房子,还要带位余老师来解读凤凰,并见见我。据介绍,余老师也非常喜爱文学、美术,而且是一位MBA,很优秀的医院管理者。</h3><h3><br></h3> <h3><br></h3><h3>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周末,放下工作,我赶赴张家界与老师们会面。选址于此,我想,一则是因为余老师在此下机,二则,冯老师也想让远方的他能顺路领略张家界的奇秀,造物主的神奇。在钟毓神秀的世界级自然风景胜地,在各方面都让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老师们面前,我真的不敢搬门弄斧地推介什么,只将自己几篇关于凤凰的小文章送给他们,算是对家乡抛砖引玉的介绍了。谁料,冯老师冲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凤凰,一个最美的地方!”然后,她激情满怀、爱不自胜地谈论起在凤凰物色的那套二手房子。一个省城里生活与工作的她,游历过世界名城古迹的人,在凤凰无亲无故的,到这个边僻的小地方买居家的房子,的确,难以让人理解。冯老师说,她买这套房子是用来业余静心写作的。她不在凤的时候,就将钥匙放在邻居家,有文友来凤凰,就让他们居住。自然,是要收房租的。不过,租金随意给送,离开时记得将门锁上就是了。 这样的举动,我想只有浪漫的文人,的确情有独钟难以自己这座小城的人才会如此。有冯老师这样极力地推荐与串掇,加之张家界机场那幅凤凰的广告巨画——“这座古城等了你千年……”,文人气息很浓的余老师自是按捺不住了。</h3><h3><br></h3> <h3><br></h3><h3> 仅仅花了一个上午时间,就走马观花地游了张家界的天子山,把那些奇峰、异石、劲松囫囵吞枣地压缩、囊括、打包在摄像机的碟片里,然后标题上导游小姐不经意说的一句导游词——“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我们就匆匆忙忙地结束了张家界之旅。下山途中,余老师与我探讨风景,我坦言道:“旅游,其实是在体味与咀嚼自己的心情,用心去感受,你会发现别人觉察不到的美丽。”我还告诉他,凤凰是一个如火柴盒一样小巧袖珍的小古城。只是,这个小小的火柴盒子里,走出了两次怒杀洋教士而名载史册的贵州巡抚田兴恕,誓死护国的抗英名将郑国鸿,民国第一任总理熊希龄,乡土文学之父沈从文,鬼才画家黄永玉……在它那幽深拙朴的石板巷子里徜样,鞋跟敲击石板的清音此起彼伏地在长巷里激荡,如一首简单、优美、古老、略显苍桑的人生协奏曲,扣击人的灵魂,激发人的思想……还有,还有一种甜甜的、极诱人下喉的糯米酒,会让人沉醉不醒!余老师孩子似地反嚼着“用心去感受”这几个字,提前赶到了张家界风景点的出口,迫不及待地催促在门口等着的冯老师:“走,到那座等候了千年的古城去……”坐上了车,我倒又暗暗地为这鬼斧神工、自然天成的张家界叫屈了,有些惭愧自己的自私,更有些担心余老师会责怪自己与冯老师的言过其辞。然又想,真是有心人的到来,凤凰是不会让他失望的。如果他真的失望了,凤凰也不必为其遗憾。风景似人,只为知己而美丽。&nbsp; &nbsp;</h3><h3><br></h3> <h3><br></h3><h3> 抵凤,已晚上八点多了。小城躲藏在夜幕里,惟有江边两岸的吊脚楼与城楼被灯光勾勒出大致的轮廓,给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姣美与矜持。我们将行李放在沱江河畔的江边客栈里,然后就近选了一个餐馆,登上临江的吊脚楼,唤来了店家,提上了糯米酒。开始,余老师因为我《天里头》文章中提到糯米酒的醉人“后劲”,还蛮有戒心的。但或许正原于此而又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稍许迟疑后,很男人气地举起了酒杯。“我有些感觉了!”他狡黠地对我笑(因为我在文章中曾经描述了客人被糯米酒醉倒而主人在旁暗自得意的情景)。其实,他是不相信自己也会被这甜甜的水酒撂倒的。真是不服输的男人!既如此,自己怎能不尽地主之宜呢?一个美丽的理由,一杯满满的甜酒;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一杯盛情的米酒……已然快打烊的吊脚楼,被我们五六个人喧闹得热火朝天,脚下的沱江水也跟着嬉戏,舞蹈,旋转。我不知道是怎样地送客人们回客栈了,只记得自己一个劲地安慰来替自己招待客人的朋友:“我绝对没醉,你回去吧!”其实,我醉了。但是,人生难得一回醉呵!到底与朋友们海聊些什么,我更记不清了,只是在自己的意念中,有两幅清晰的画面在来回晃荡:一个寂寥孤独清矍的身影在幽静的古巷子里徘徊,再徘徊;一个满眼忧伤与无辜的女孩子坐在河嘴的山坳头顺着远去的河流眺望,再眺望……余老师似乎也醉了,冯老师搀扶我回家。把着老师温润的手,我又想起了她那篇《为了爱情的华山之旅》,清晰地浮现了广奇与冯老师搀扶着攀登华山之颠的艰辛与甜蜜,叹他们因为人生缘份的阴差阳错而最终失之交臂的爱情!率性的人啊,总是不愿意技巧地周旋生活,圆滑地处理感情,就是憨憨地用心做雕板,用情做刻刀,扎扎实实勤勤恳恳地雕刻自己的生命木刻,生怕此生愧疚了,遗憾了,就宁愿年年岁岁地伤着,痛着。积压了多年的酸楚蓦然蜂拥而至眼眶,我孩子似的泪流满面:“老师,要真心真情地生活,太艰难了!”</h3><h3><br></h3> <h3><br></h3><h3> &nbsp; 第二天,我起了个绝早,头因为宿醉而仍在缩痛。赧然的,我站在老师们的客栈房门口。没有人提起昨晚自己的失态,只有冯老师说了一句话:“小王喝酒了很美。”想来,惟有心性相投,对生活具有相似认知和感受的朋友才能如此惺惺相惜。唉,我怎能不感谢这样的老师和朋友呢?今天,我们游览的第一个景点是冯老师准备购买的“家”。这套房子在县水电局的宿舍内,推窗就见森林公园南华山,山上树木葱笼,绿意扑窗,山风清润,夜蝉懒唱,那份清幽与闲适,触拥着人的每个感觉细胞,实在是个写作的好地方。冯老师孩子似地在各间房子里走动,指点着房子的功用,赞赏着它布局的优点,还享受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茶几、墙饰,老主人都会留下来的!我要给家里添置好炊具、床上用品,朋友们就可以来住了……”十余年前,刚结婚的自己也是这样时常向先生絮叨自己未来的家:“三间茅草房,一方鹅卵石小径曲绕的院子,不密不疏爬缠着牵牛花的一围竹篱笆……”</h3><h3><br></h3> <h3><br></h3><h3> 从早晨到下午五点钟,就一个方圆几公里的小城,我们转悠不出来。余老师真正走进了这座默默等候了千年的古城:蜡染工艺、彩石画、苗族的银饰、沱江边的吊脚楼、古往今来的人文历史……就是边街上炒爆米花的铁炉子,他也认真细致地体味。据说,他在参加MBA学习时,曾做的一个方案设计就是爆米花的生产与营销,那种规模和方式类似于肯德基一样现代。可他压根也想不到,在露天平地里生几枝柴火,架一个黑不溜丢梭螺样的小铁炉,然后裹一个破破烂烂的麻布袋,铁棍一敲,“砰!”的一声,就完成了爆米花的全部加工工艺流程。就是捂着耳朵也还是被吓散了的孩子们,立马又一窝蜂扑上去,小豺狼样地争夺着守望已久的美味。“文化底蕴太浓厚了,值得来,值得来啊!”余老师不断感叹,“一定要将凤凰保护好,规划好哦!”</h3><h3><br></h3> <h3><br></h3><h3> 我们游览的最后一站是沈从文的墓地。正如冯老师说的,到凤凰而不到沈从文墓地是最大的遗憾。但导游似乎颇不以为然。于是,冯老师三下五除二地将似乎认为我们有些不可思议的导游炒了鱿鱼。如释重负的几个人沿着北门城墙,悠然地穿过东门,沿回龙阁的青石巷慢慢徜徉而下。依然是,余老师一面走,一面不停地捕捉他的镜头,什么社饭啦,腊猪头啦,珍宝似的搜索着(后来,他还一再惦念着那横竖观看都笑吟吟、憨乎乎的腊猪头。我就亦真亦假地告诉他,在我们凤凰乡下,这样的猪头是感谢媒婆的谢礼。既知,老师再不敢艳羡)。在黄永玉先生的夺翠楼下,我们坐上人力车,向沈老的墓地听涛山缓缓而去。车辘声声,袅娜的沱江小河穿过林立的江边人家的房屋间隙隐隐约约地闪现进我们的视野里,象一个美丽俏皮的村姑,偷偷地尾随着我们,害羞地窥视着我们。还有,岸边柔柳软垂,随风轻拂,又似彬彬有礼的迎宾女郎在款款地迎候着客人们的到来。</h3><h3><br></h3> <h3><br></h3><h3> </h3><h3>&nbsp; &nbsp; 听涛山下,我们下得车来,拾阶而上。石青径曲,泉水淙淙,苔绿藤绕,清幽宁静。这,就是沈老魂归故里的憩息地。沈老是个历经坎坷的人,但又是个幸福的人。他与张兆和女士琴瑟相合,风雨陪伴一生。1988年沈老在北京病逝。而后,张兆和亲自将其骨灰捧回凤凰故里,还精挑细选了碑文。今年5月,兆和的骨灰又千里迢迢从北京移回凤凰,随夫情洒沱江,共眠听涛山下。人说,五百年的守望才换得瞬间回眸的缘份,象沈老与张女士的一世情爱,终生同眠共寝之缘,该是千年之约、万年修守而得的吧?常人,是万难有此福份的。</h3><h3><br></h3> <h3><br></h3><h3> 沿路迂回漫上,到了一块大约十几平方的鹅卵石扎成的小坪地,中间树植着一块高约3米的五彩石。它,就是沈老的墓碑,下面安葬着沈老及其妻子兆和的骨灰。这是一块几乎没有任何雕琢的天然彩石,正面镌刻着沈老自己的两句名言:“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碑石的背面是沈老姨妹美国耶鲁大学教授张充和女士撰写的挽联:“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环顾四周,就象充和女士挽联里匠心独居给姐夫的评价一样——“从文让人”,沈老的墓地就如沈老的为人品性一样纯朴、自然、宽厚、淡泊、清雅。余老师伫立墓前,虔诚地向大师鞠了三躬。冯老师敬立其前,诚恳地说:“沈老,您让我懂得了做人的道理。”离开墓碑,冯老师感慨,将来年寿终寝前,在凤凰找一个山洞,躺睡在网袋里,看着今天我们游览凤凰的碟片,然后慢慢睡去……又是一翻文人痴语,将自己的归去也描述得这样浪漫。依傍在沈老的墓石旁,我更真切的感悟到家乡为何如此美丽:自然景观、建筑艺术等表象美的下面,涌动着这方热土上优秀儿女那份勇敢、豪侠、率真、永不退缩的民族精神和气节!是这块赭红的土地养育的血性儿女锦饰了自己的母亲,升华了自己的家乡。“小王啊,你再荒废自己就真的愧对家乡了呵!”余老师善意地责备我。</h3><h3><br></h3> <h3><br></h3><h3> 冯老师的房屋产权,因为一些原因,这次还没办妥。因为沱江近期在做污水引流改造,上游截流,河流瘦浅,不能泛舟。自然的,也削减了凤凰原本的那份灵气。这于慕名远来的余老师也甚是遗憾,但也给他再回凤凰留下了个理由。临走前,老师们反倒非请我吃饭不可。本来不吃辣的余老师特意要求点了道凤凰的油淋辣椒,他还大胆地夹了两段,边吃边安慰我们:“不太辣的,不太辣的!”站在车门口,他一再叮嘱我:“等沱江涨水时,就告知我,我一定要再回凤凰,更细地品读它,体味它……”</h3><h3><br></h3> <h3><br></h3><h3> 老师们挥手车远,留我独立街头,阳光耀眼:“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h3><h3><br></h3> <h3>本校常年招生:1—6年级(初高中寒暑假),凤凰和长沙集训均可</h3><h3>课程:作文与阅读 英语 数学 练字 晚辅导</h3><h3>电话☎️: 17707435001</h3><h3>校址: 凤凰县快乐作文培训学校(阳光超市附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