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不得不承认,对于烟花爆竹的心情,与自己年岁有关。锡城今年出台的指定区域禁燃的规定,我由衷赞成!但是,感觉若尊重风俗民意,把禁燃规定再具体到确定可以燃放和不可以燃放的时间段,或许更人性化。</h3> <h3> 年末岁初的一则消息,让我窃喜。无锡终于出台了自2020年元月一日起,在划定区域内禁燃烟花爆竹的规定了!我深以为然,又略有疑虑:将会有怎样的举措确保这样的禁令落实?
记得五年前在上海过春节,亲历了上海禁燃烟花爆竹后的安宁和祥和,又从电视新闻中目睹了上海执行禁令之严厉。于是写过一篇小文《话说爆竹》,感慨良多。得知锡城也开始实施禁燃,自然欣喜,不料新年伊始的一个周日,自凌晨五点到临近中午的十点,小区周边,居然鞭炮声不绝于耳?不用查看日历,今天必定是个“好日”。对本埠禁燃的疑虑即在于此,不禁又心生感慨。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入暖送屠苏”、“新历才将半纸开,小庭犹聚爆竿灰。”爆竹于中国,既是传统也是习俗,千百年来,爆竹一直与国人逢年过节的喜庆气氛紧密相连。
其实,过年放炮,驱“年”怪兽,还师出有名。过年,不听闻几声爆竹,似乎都不足以有年味了,一到除夕,爆竹声震耳欲聋,有欢快也有无奈,习以为常,也无可厚非。我们儿时,平常日子听不到爆竹声,过年放炮仗,那是一种期盼。至于烟花,那更是非重大节庆见不得的稀罕事。记得那时过年,偶尔大人买回几个炮仗或一挂“一百响”的鞭炮,那是大大的惊喜。一挂鞭炮,总还舍不得一下子全响没了,总是拽下几个藏着、掖着,然后,单个单个地点放,可玩乐一阵子呢。
不知何时起,这烟花爆竹燃放竟成了常态,程度愈演愈烈。且说说如今过年燃放的情形,——那不啻于一部战争特效大片。自大年三十黄昏到初一清晨,爆竹声此起彼伏,不让人有片刻安宁。尤其当跨年钟声敲响时,那排山倒海般的烟花爆竹声浪,硝烟弥漫,绝不亚于当年海湾战争打响时的阵势!待到次日出门,房前屋后、街道路面,铺满了焦黄、暗红的纸屑,若是恰好下了雨,地上流淌着殷红,又像极了大战过后的血腥现场。这场景,通常是要持续到正月十五以后的,其间,零零星星的爆竹声是一直不断的,而年初五(迎财神)和正月十五(闹元宵),是必定还有“战事”再起的。
过个年,闹一闹也就罢了,可如今,大小事情动辄就是施烟放炮,就实在有点令人难以忍受了。
现今的爆竹种类可谓新颖繁多,爆竹已远不止原先那种一炮二响的单调玩意儿了,动辄数十响、上百响的大箱子,鞭炮起码是五百、一千响的大挂儿。原来以为,烟花总是要在夜空下才燃放的,现在倒好,大白天,该放的也还是成箱成箱的冲天而放,人们似乎并不在乎色彩斑斓的烟花在阳光下有多逊色和徒然,而只沉醉于“呯呯啪啪”震耳欲聋声响所带来的欢愉和刺激。
当然,燃放烟花爆竹总有个由头,原由五花八门:结婚迎娶、发丧送葬、新房落成、店家开张、金榜题名,如今更是连小孩入学,周年庆典,乔迁新居,都烟花爆竹伺候了。
国情使然,国人似乎总喜欢把本来应该挺私密的喜悦或悲伤之事昭告天下,与其说让人分享,不如说是逼人分享。且不知,你将你的情感释然建立在了别人的无端惊扰之上了。
爆竹声的震撼和烟花的绚丽,感受是有主动、被动之区分的。施放者在得到感官上的刺激和愉悦之余,内心的情感也得以宣泄。然而,此刻方圆数百米内有多少人却在无辜地忍受惊扰,甚至煎熬?试想,处于疲惫之后入睡正酣的人,难得闲暇在家聆听音乐、安静阅读的人,或正用心苦读的学生,或正病痛卧床的老人、或刚哄入睡的幼儿,冷不丁地被一阵惊天炸雷般,且无休无止的爆竹声惊吓,那是怎样一种恼心?
国人似乎都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可有多少人能明白,己所欲也不能强加于人?
燃放烟花爆竹,本无大是大非之虞。爆竹声的此起彼伏,炫丽烟花的时常绽放,与当下人们的生活富足、欢快祥和不无关系。只是,我们应该懂得,若是将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苦恼,甚至痛苦之上,这绝非现代文明之举!
现在,政府出台禁燃烟花爆竹的相关规定,对烟花爆竹的燃放区域作了相应规定。单凭这一禁,可以减少爆竹对百姓时不时的过度惊扰、可以减轻环卫工人的辛劳,我们就应大声叫好!更何况,这举措,如同政府之前出台的生活垃圾分类要求一样,应该是我们城市走向都市文明的重要一步。
但愿政府的禁燃措施能有严格而具体的实施办法,并能得到有效落实。也但愿禁燃区域的百姓能自觉遵守,人人为文明出一份力!
2020年元月<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