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那 年 那 些 事</h3><h3> </h3><h3><br></h3><h3><br></h3><h3><br></h3><h3> 那年,那些事,弹指一挥五十年。打开封尘己久的往事,一件件,一桩桩,历历在目浮在眼前。</h3><h3> 那年的元月23日,青涩年华的我们坐着驳船踏上了恒湖这块土地。翌日一大早,杨指导员从林牧连领着我们一行四、五十人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跋涉,终于来到位于恒湖最东边大堤脚下的十四连。它离总场二十里,离昌邑码头二十八里。</h3> <h3> 那年,我们吃着榆树叶的忆苦饭,度过了一个革命化的春节。</h3><h3> 那年,我们住着阴冷潮湿垫着稻草的地铺,喝着用明矾漂过的井水。</h3><h3> 那年,我们一起学着插秧割稻,挑粪种菜和用牛,我们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闹,一起流着泪和汗,很快成了干农活的行家里手。</h3><h3> 那年,漫天飞舞的大雪一夜间压断了树枝,盖满了房屋和道路,我们挑着土特产跌跌撞撞、深深浅浅赶回家过年。那二十八里啊,我们整整走了七个小时。</h3><h3> 那年,我孑然一身来到十三连和十四连交界处,当我割满一担草准备回连时,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我挑着担子就往连队跑。一条宽宽的排灌沟挡住了我的去路。绕道?肯定淋个落汤鸡,跳过去,怎么可能。我犹豫,我害怕;好想哭,好想喊。可是在这前不靠村,后不着店的荒野田头,没人帮得了你。只有豁出去,冲过去!我鼓起勇气,屏注呼吸,挑起那80斤重的担子,向着那八十公分的排灌沟奔了过去,就觉得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我轻松的跨了过来。但许久之后我仍惊怵不已。一位心理学家告诉我,人在绝望的时候,人体自身会爆发出一种神奇的力量。</h3><h3> 那年,我才发现十四连是个人才济济、藏龙卧虎的连队。文艺队里所有的节目都是自己创作、自已编排,自已导演又自演;文艺队到他连去演出,久违坐车的我们,竞然高兴地哼着自编摸拟汽车声的小曲;夜幕降临时,总能听见远处飘来悠扬委婉的小提琴曲。还有那首欢快激昂的曲子不知叫什么名?很多年以后再次听到它,才知它是一首世界名曲叫《卡门》。</h3><h3> 那年,多才多艺的知青们把繁重的劳动、枯燥乏味的生活多样化:男知青偷偷地唱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女知青暗暗地学唱《红莓花儿开》;一本手抄《第二次握手》在知青中悄悄地传阅;一摞初中数学教课书在知青中孜孜不倦地啃着。</h3> <h3> 那年,我们最期盼、最想往、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早点离开恒湖,哪怕早一分钟。</h3><h3> 我们时而爬上高高的稻草堆,仰望天空,问星星,问月亮,这苦日子我们还要熬多久?我们时而漫步机耕大道,望着那看不到的尽头:路啊,请你告诉我,你在何方?这一迷惘焦虑的心情又何不牵动着每个知青背后的家庭,谁家的父母又不在那翘首企盼着孩子们的早日归来。</h3><h3> 然而,当我们离开了恒湖,却又几回回梦里见着它,梦到我又回到了十四连,我,还是一名知青;梦到那十亩又十亩的大块水田等着我们用秧苗去一兜兜填满;梦到那……</h3><h3> </h3><h3><br></h3><h3><br></h3> <h3> 这,就是一种眷恋,一种情怀,一种魂牵梦萦、刻骨铭心深深的恒湖情怀。</h3><h3> </h3><h3><br></h3><h3><br></h3><h3> 2020年元月 随笔于北京</h3> <h3> </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