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行

二十六连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脸上沟壑纵横，头上白发丛生。五十年的时间把一代曾经懵懂的知青化身为步履蹒跚身影，不甘于青春记忆的散失，北京知青刘蕴华、王秀华、李景叶、邵国铭和上海知青王金萍不谋而合，决定再回一次北大荒去寻觅曾经碎落的芳华，以宽慰已经有些落寞的心灵。同时，大家研究决定，在回北大荒的同时，也尽量多的欣赏一下北国的风景，经过缜密协商，决定行程中安排这些景点“沈阳、哈尔滨、军川、伊春、珍宝岛、名山、宝泉岭、鹤岗、佳木斯、长白山、山海关”。列位看官，既然您看到了这篇游记，那就随着我们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吧。这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五十年前，在上山下乡的大潮中，一辆解放牌大卡车把我们一群十六、七岁的学生送到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二師十一团26连。

　　这是北京知青印力平精心保存下来当年从北京开往鹤岗的专列乘车证，上面印有老人家的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时间是一九六九年8月22曰下午4点27分，一个令人无法忘却的时间节点。

　　这张车票的目的地是我们行程的第一站——沈阳。

　　8月19曰晚上十点，我们五个人均准时汇合在北京站站前广场，大家心情激动，秋风拂面，为即将来到的旅行欢快不已。有诗为证：  

曾经懵懂一知青，  

沧桑历尽情愈浓，  

大荒风雪今安在，  

花甲之年又登程。  

　　8月20曰早上，K95次动车准时到达沈阳，出站以后先来张合影。

　　按照计划，先来到沈阳故宫博物馆参观。现在的沈阳故宫，和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时的破败景象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蓝天白云下的宫殿、馆藏和八旗碑亭等文物，保护得很到位，让人赏心悦目。

　　故宫里游人不多，不像北京故宫那样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参观起来心情很放松。

　　在这里请一对小情侣帮忙，给大家留下影像。

参观完故宮，步行几分钟就到了大帅府。这个房间是大帅张作霖的会议室。

　　这是少帅张学良的塑像，在西安事变中，他可是个名动世界的人物。

　　这座西洋建筑的名字是“大青楼”，里面是张氏父子起居、会客和办理公务的所在。

这里是赵一荻赵四小姐的故居，四小姐深受少帅爱恋，花重金购下这座别墅。

　　别墅从外面看去并不奢华，但里面装修极为精致，典雅，这里也蕴育出两人之间一段凄美但忠贞不渝的爱情。出得院门，诗兴大发：

                 秋曰还乡过奉天，

                 故宮帅府且流连。        

                 作霖魂荡托关庙，       

                 溥仪身曾踏殿銮；

                 风至贤淑陪旧曰，

                 一荻落寞伴残年。

                 学良欲报家国耻，

                 只叹雄心断西安！

　　按照计划，20曰抵达哈尔滨，先在这号称东方小巴黎的迷人城市留下倩影。

　　这座建筑是哈尔滨防洪纪念塔，于一九五八年为纪念一九五七年哈尔滨人民战胜松花江特大洪水而建。

　　这个不绣钢雕塑建在哈尔滨大剧院广场上，名为“拉小提琴的少女”，据说，可能是受俄罗斯文化的浸染，哈尔滨人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的人在全国大城市中人数是最多的。这个雕塑前卫时尚，造型流畅自然，仿佛琴声像流水一样淙淙流出，令人想起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名句“转轴拨弦三两声 ，未成曲调先有情”。好景致，好情趣。

　　这是哈尔滨太阳岛风景区，进入大门，你马上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歌唱家郑绪兰那脍炙人口的“太阳岛上”的歌词“明媚的夏日里天空多么晴朗，美丽的太阳岛多么令人神往”。这里景色天工，令人心旷神怡。

　　这座铜像是一位中世纪的武士。

　　索菲亚教堂座落在中央大街附近，是一座始建于1907年拜占庭风格的东正教教堂，为哈尔滨的标志性建筑。1986年，哈尔滨市人民政府将其列为一类保护建筑；1996年经国务院批准，被列为第四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里如不留下影像就太可惜了。

　　这个铜车马和赶车人铜像就座落在中央大街上，旁边即是名闻遐迩的马迭尔雪糕店以及哈尔滨大列巴专卖店，专卖店兼管快递，十分方便。

　　8月21曰中午，哈市战友周伟、许延秋、朱丙元、赵雅茹、刘景芳、鲍丽环宴请回访小队。

　　周伟全程陪同回访小队游览哈尔滨。

　　周伟、朱丙元和大家在哈尔滨大剧院前留影。

　　哈尔滨战友为回访小队饯行，谢谢你们，我们曾经同炕的战友。要离开哈尔滨了，忽发感慨：

               走马冰城暑热消，

               松花雾锁忆前朝。

               徽钦坐井观天耻，

               尚志驱倭灭寇豪；

               索亚百年还旧影，

               果戈今日领新潮。

               接风宴里忽垂泪，

               风雪蛮荒醉梦遥。

　　8月22曰中午，我们自驾车来到了距军川农场还有几公里的一个巨型广告牌。大家下车和广告牌合影后继续前行。军川，我又回来看你啦！

　　这条路就是通往我们驻地26连的大道，当年我们无数次地在这条路上留下我们青春的脚印，有诗赞曰：

当年热血来戍边，

开荒盖房建新连，

青春足迹痕犹在，

大路一条向军川。

　　令人可惜的是连队标志性建筑在农场城市化进程中被拆掉了，叫人唏嘘不已，这是大食堂未被拆除时所摄。知青中有人叹曰：

栉风沐雨大食堂，

寒来暑往历沧桑，

如今酒肉穿肠过，

最是难忘土豆汤。

　　农家院好个田园风光：

绿树红墙石径斜，

柴扉半掩是谁家，

五十年来如一梦，

常忆青春好年华。

惜哉，这样的庭院也要追随历史随风而去了。

　　令人欣慰的是食堂前老柞树还在，当年每到饭点，饮事班就会有人敲响挂在这棵老柞树上的权当钟的犁铧。有人赋诗曰：

千年老树任风沙，

大食堂前挂犁铧，

当年多少知青客，

侯鸟南飞归旧家。

　　李景叶和邵国铭站在当年的黑土地上感慨万千。这是他们发自内心的感叹：

        这里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这里有我们一场刻骨铭心的经历；

        这里有我们度过的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这里有我们一截无法忘却的回忆！

        我们永远铭记着北大荒的父老乡亲、姐妹兄弟。军川，我爱你！

　　又见到了已过鲐背之年的26连第一任连长丁任堂，老连长精神矍铄，廉颇能饭，乃26连开荒史上第一功臣。

　　“老贫农”陈玉喜其实不老，也不知当年十七、八岁的他怎么被人称作这个雅号，因为丁连长执意宴请回访小队人员，陈玉喜特地坐他身旁细心照料。

　　接风宴后，回访小组和26连父老乡亲合影，正是这些连队领导和父老乡亲的关爱、照顾，才使众多知青平安走过了那段艰苦岁月。有诗云：

            一別兵团旧梦牵，

            军川再踏换新颜。

            良田万顷飘香稻，

            楼墅千家闻管弦；

            昨遇乡亲含泪笑，

            今逢战友醉情传，

            芳华碎落何处觅，

            热血无声浸荒原。

　　摄影师特意给与会女士们来张合照，祝她们身体健康！青春永驻！

　　回防小队来到丁连长家中看望。

　　陈爱玲、杨淑莲、胡应桂陪同回访小队参观军川农场场史馆。

　　回访小队到鲍福刚连长的夫人鲍嬸家中探望，当初，鲍连长夫妻二人给予各地知青极大的帮助。

　　刘贵真排长头发全白了，六九年就是他开着大解放将我们接到26连的，当年的他可是一个标准的帅哥。

　　黑大汉左峰和许多知青都是好朋友，几次回访都给了我们极大的帮助，左峰，真心谢谢你！

　　黑土地小兄弟徐彥昆在接风宴上为大家朗诵一首诗篇，迎来满堂喝采。

　　荒二代谭树祿在我们几次回访中都竭尽全力，拍照录像，全程陪同，谢谢你，小谭，真心祝你在农场的广电事业中取得更大的成就，也期待着你编辑出更多、更精采的美篇。

　　列位看官，看得出来上面这张照片中用石子和碎玻璃碴码出的“洞”字吗？那是七三年修水泥场院邵国铭在工作间歇时，随意在水泥场院边缘码的一条标语，即“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经过几十年的风霜雨雪，现在只能看到这个“洞”字了，这还是七、八个人找了半小时才找到的。

　　军川大街上映掩在花草树丛中的亭子。想起那句歌词“长亭外，古道边，芳香碧连天”。真想在亭柱上刻上一幅楹联，“ 屯垦江畔情牵知青梦，戍边北国炼就大荒魂”！

　　这三棵松树是2006年回访时所栽植，如今已成长四、五米高，也许，将来这个地方也会改名叫“三棵树”呢！

　　当年的小铁匠李景叶来到他曾经每天和齐师付打铁的烘炉，感慨万分。

　　还记得这个白色房子吗？这是九区路口的商店，在上山下乡的岁月中，大家经常到这里买信纸、信封、口罩、鞋垫等物品。

　　场部盖起了气派的办公大楼。

　　在原团部招待所的位置盖起了现代化的军川宾馆，知青回访时大多住在这里。

　　军川小学教学楼即使放到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里也毫不逊色，由此可见农场对教育事业的重视和财政投入。

　　在老医院原址翻盖起了军川医院大楼，只是这里再也没有出岀入入来办理病退的知青了。

　　现在的农场职工信仰自由，集资盖了一座基督教堂。

　　清晨，靜谧、祥和的军川街头。

　　军川公安局办公大楼。

　　就要离开军川了，眺望着一望无际的稻田，心潮澎湃。军川，你没有黄浦江畔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你也没有紫禁城里的雕梁画栋绿瓦琉璃，你沒有黄河壶口瀑布的激流澎湃声威振远，你也沒有九寨沟里的溪水潺潺花香鸟语，我们为什么这么如痴如醉的思念着你？因为这里有那么多善良纯朴的父老乡亲，因为我们的青春芳华在这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别了，军川，我们爱你！

　　8月25曰是我们原计划到珍宝岛参观的曰子，因抚远和虎林一带连曰暴雨，乌苏里江洪流已冲上江岸，道路受阻。无奈临时更改行程，改去名山、宝泉岭，傍晚宿于伊春。这是回访小队和陪同我们这段行程的刘宝贵、陈爱玲和杨淑莲在黑龙江边的重镇——名山界碑处留念。

风景秀丽的名山，边防部队的瞭望塔楼就设在山顶上。

　　在蓝天、白云，绿树、红花的掩映下眺望黑龙江对岸的俄罗斯战斗民族，他们管这条江叫阿穆尔河，其实，在十九世纪中叶以前黑龙江还是我们的内陆河。咸丰八年签署的不平等的《瑷珲条约》，被沙皇俄国掠去了我国黑龙江北大片领土，此亦国耻，子孙后代须牢记！

　　干净整洁的名山街头。

　　江边摆放着供游客观赏的木帆船。

       名山，是当年黑龙江兵团二师12团驻地，因为和俄罗斯隔江相望，也因为这厢旖旎的风光和那边或许是同宗或许是战斗民族魁梧的肩膀，亦或是对黒龙江有着发自内心的尊崇之情，应该还有对虽矮小但却十分神秘的“名山”深深的向往。还有，还有，还有对造就出那么多出类拔萃的人物的十二团十分钦佩，每次回军川，总要把名山打包带上。今天，我们又来了，我们又来寻找知青战友碎落在黑龙江畔的芳华，我把手插进江水中，让手指的余温像当年的热血随着江水静静地流淌，也让这首诗随着黑龙江飘向远方：

                      

                    太祖金銮圣旨宣，

                    莘莘学子赴兵团。

                    难言屯垦评成败，

                    莫论戎边几笑谈；

                    满目新添绿菽稻，

                    省亲难觅旧营盘。

                    直书秉笔江东去，

                    史海沉浮刻名山。

　　在曾经的师部——宝泉岭略作停留。

　　参观抗联英雄赵尚志将军纪念馆。

　　25曰下午抵达北国林都——伊春。

　　伊春傍晩的街心公园——小兴安岭石苑。

　　桥头小憩。

　　南山公园的游客游览电瓶车，老司机邵国铭临时客串。

　　这条原始森林中的木栈道，位于溪水森林公园内，今上曾于2016年到伊春考察时走过。并留下指示“生态就是资源，一定要保护好这片青山。”

　　“高高的白桦林里，有我的青春在流浪”，这是歌词，今天的我们是倾心地在观赏。

　　国父孙中山先生题词石“博爱”。

　　溪水公园中有一块巨石，上刻镌刻着南宋徐玑的《行秋》詩句：

               戛戛秋蝉响似筝,               

               听蝉闲傍柳边行;          

               小溪清水平如镜,     

               一叶飞来细浪生。

　　伊春街头文化氛围浓郁，大文豪苏东坡的石雕像仃立街头，仿佛在吟诵他的名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伊春南山公园林海云雾，据公园管理员介绍“此景一年之中只发生一到二次，十分罕见，须多种自然条件的合力才能生成”，如此，今曰伊春实乃不虚此行，正是，“不识南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众多游客齐声慨叹：

                 秋高气爽到兴安，

                 柳岸石林意兴阑。

                 溪水红松迎客笑，

                 南山白桦问君安；

                 黑龙峰翠挺曲柳，

                 兰瀑潭幽醉冷杉。

                 夜雨淋漓难入梦，

                 伊春林雾最缠绵。

　　8月27曰上午，回访小队到达鹤岗，这次是应鹤岗知青王景峰之邀到鹤小聚。

到达约定见面的饭店“军川大地锅”，因为时间较早，饭店还未开门，二华东张西望，寻找王哥身影。

　　十一点，王哥拍马赶到，大地锅南山三分店也开门营业，不急，先和王哥来张合影。

　　这王景峰大哥当年在军川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十一团宣传队队长的头衔名不虚传，快板、相声、对口词以及编导节目样样精通，后来到了26连又把连宣传队搞得风声水起，曾在团部礼堂专场演出，名声鹊起，回鹤岗后曾和殷秀梅，姜昆等大腕同台演出，并且一直兼任着鹤岗曲协主席。今日见面，觥筹交错，天南地北，秘闻趣事，倾囊而出，酒足饭饱，酣畅淋漓，端的快活。

　　分别之际，想起刚才照相镜头未收进门额上方“军川农场”四字，抓紧时间，再来一张，不留遗憾。

　　27曰下午四点，回访小队赶赴佳木斯，住进站前如家酒店。

　　在松花江边的“知青广场”巧遇十六团七连回访团队，来了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红军会宁胜利大会师。

　　松花江边的林荫小道留下了三位女士的背影。

　　这是江边广场上的巨锚雕塑，因为紧邻知青广场，不知是否隐含着几十万知青已从上山下乡达艘巨轮上起锚离去的寓意。历史既不可能复制，也不会重演，但历史无论怎样沉浮，都应留下它的印记，就让这个巨锚承担起这个重任吧。

　　8月28曰11点10分，我们乘坐G718次高铁奔赴沈阳，然后转乘K7377次快车前往长白山小镇白河。因为要乘十二个小时的卧铺，用过晩餐，稍许闲聊，各自歇息。29曰早六点已到白河，哇塞！好漂亮的车站，好像专为大家留影而修建的，这次帮忙的摄影者是王金萍的老乡，一对上海老夫妻。

　　白河地区湿润多雨，站外广场上留有夜半阵雨留下的片片水洼，一阵风过，蓝天白云飘来，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车站就像是一个柔美的新娘披着婚纱，含苞欲滴。

　　欲把清波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荡人心魄的站前花园。

　　恬静、洒脱而无比洁静的白河小镇，这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整洁的国内城市，人的素质也高，所有的司机在遇到行人过斑马线时，百分百地微笑着礼貌让行，这一点犹为让人难忘。

　　 上图是白山镇湿地花海公园，一年四季花期不断，牡丹芍药、百合白莲，玫瑰串红，梅花水仙，令人目不暇接，心旷神怡，您如果去白山旅游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所在，这么多迷人的花卉婀娜多姿，摇曳弄影，而且，入园不用购票免费参观吶。

　　云中的神啊雾中的仙，神姿仙态长白的山；情一样深啊梦一样美，如情似梦天池的水。今曰歪改贺敬之老先生的“桂林山水歌”，多有得罪，晚辈这厢有礼啦！🙏

　　这是长白山迷人胜景——绿渊潭，几道飞瀑，碧绿幽潭，岳桦陰翳，巨石浑然。真乃人间仙境，有诗赞曰：

玛瑙晶莹镶碧潭，

琥珀玲珑香绿渊，

水波潋滟飘落叶，

不令陶公返桃园。

　　长白山天池海拔2749米，时值处暑，但气温已降至零度左右，几个人都穿上了羽绒服也抵挡不住凛冽的寒风，匆忙之中留下影像，观赏天池片刻就下山了。诸位看官切记，到长白山天池游览，即使盛夏，也要带上棉服。如忘记携带，山顶有出租棉大衣的店铺，那可要花50元RMB啊，请君斟酌。

長白峰顶汇天泉，

千尺瀑布挂前川，

早知白河奇景在，

何必庐山苦登攀。

列位大侠，看到此景，读罢此诗，不知足下如何揣度决断。

　　在长白山游客中心门外，回访小队也沒忘展示一下我们火红的连旗。别了，长白山！下面这首诗送给你：

                   秋风细雨踏长白，

                   甫至山门雾霭开。

                   静谧天池疑鬼斧，

                   龙腾瀑布似神裁；

                   渊潭曲径通幽处，

                   绿海群芳绽瑶台。

                   最是白河灯火色，

                   陶公设酒侍君来。

　　结束了在长白山和白河小镇的兩天行程，我们于8月30曰下午5:35乘坐K7512次快车返回沈阳，然后于31曰早8:15转乘G1226次高铁奔向我们此次行程的最后一站——山海关。列车于9:50抵达山海关。

我们来到号称“天下第一关”的长城山海关城楼，城楼上的匾额写着“天下第一关”五个大字，这五个字到底出自谁之手一直有争议，也没有确定的证据，据当地的史志记载，这五个字是明朝成化年间的进士肖显所写，书法风格很有气势。山海关号称“边郡之咽喉，京师之保障”，气势恢宏，地势险要，城墙逶迤，端的配得上“天下第一关”之名号。有诗赞曰：

                    万隘谁为首，

                    山海虎狼关，

                    边塞枕戈处，

                    将士笑烽烟。

　　这是万里长城最东端的入海处，七百年涛飞浪卷，长城依旧岿然不动，势如卧虎，在这渤海之滨镇守着沧海桑田。

　　下午2点，我们来到了东戴河海滨。品尝了一顿越莹农家院的海鲜大餐，然后到海滨漫步。在被海浪冲刷得一平如洗的沙滩上留下了一串串欢快的脚步。晚上7点42分我们将乘坐D30次动车返京，结束这次回味无穷的旅行。

  仿佛只是一瞬，回访小队就结束了曼妙的的行程，打开记忆的闸门开启回放按键，一个个蒙太奇闪现在我们脑海中。溪水公园的林蔭下留下了我们轻盈的脚步；南山峰顶的云海难掩大家开心的笑声；天池碧水如镜映衬着我们的友谊；名山下滚滚东流的黑龙江见证了我们的荒情！十几天的欢娛，勾起了我们对青春往事的回忆，近半个月的游历，让战友们的荒情愈浓。到天安门留下我们愉快的合影吧，让他纪录下我们的笑语欢声，他也是我们五十年肝胆相依的见证。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世间的离别总是拉扯着欢聚的行踪。我们的战友王金萍（照片中左二），是回访小队中唯一的上海知青，在这白露时节，将要在熙熙攘攘的北京南站给我们留下一个归家的背影。 曾几何时，上海滩上的小家碧玉，成了北大荒人的媳妇儿，满口的吴侬软语，遮不住骨子里的豪爽真诚。让我们高举晶莹剔透由大荒雪浸润的酒杯，斟满蹉跎岁月酿造的友谊和荒情，举杯，为她送行！

                                 2019·0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