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祥子的美篇

骆驼祥子

<h1><ul><li><b>  </b><b> 《小巷记忆》</b></li><li><b> 图: 詹耀祥</b></li><li><b> 文:詹耀祥</b></li></ul><b> 老衢州城,有三十六条街,七十二条巷和酸甜苦辣,软硬阔峡的说法。</b></h1><h1><b><font color="#010101">我就出生在这其中的“软"馒头巷,在这里居住了廿五年,度过了童年和青春期。曾多次在梦里回到这条伴随我长大的小巷。与它有着割舍不断的情结,留下了许多回忆。</font></b></h1><h3></h3> <h1><b>  馒头巷位于市区中南部,南通蛟池街,北通中河沿,和余家巷 .瑞仙巷平行,长约一百六十余米,最宽过约三米,窄的路段一米多点。路面中央铺着被行人踩得光滑的石板,石板两侧用用鹅卵石镶嵌着。属蛟池街居民管辖。巷名的由来,传说中有许多个版本,不能一一考证,反正都是传说。巷子不大,也没有特别显赫的人物和名宅,与城里许许多多的小巷一样,有的只是普通百姓的故事。巷南头比较狭窄,接连几个转弯,骑自行车也有点难度。巷里的房屋基本上以老旧的近似徽派建筑为主,基它的都是后建的简易平房。</b></h1><h1><b> 我就住在一幢徽派建筑的老屋里,一个大门里住着四户人,每家的男主人都是一个单位工作,产权属单位所有。房屋中间是公用堂前,邻里之间就隔着一道木板隔墙,隔壁邻居讲话这边也能听个大概。厨房是由侧边房每户占上一角,摆上炉灶.水缸,放张桌子便是敞开式的厨房了。如谁家炖点什么,香味会在整堂屋里弥漫开来,诱得邻家小孩口水直流。从我家大门走进,房屋相连可以通得很远,可以通到余家巷再走数十步就到了邵永丰门口了。</b></h1><h3><b><br></b></h3><h3><b><br></b></h3><h3><b><br></b></h3><h3><b><br></b></h3> <h1><b>  那年头还没有自来水,饮用水要到老屋后院井里打水,抬回家倒在水缸里备用。洗莱.洗衣裳,都集中在井台边,井边是最热闹的地方,也是一些长嘴妇聊天闲谈家长里短的好去处,往往一些邻居矛盾就是从此开始的。</b></h1> <h1><b>  住在一条弄堂里就像一个大家庭,大家相处和睦,互相关照。也有因为一些琐事而争争吵吵时有发生。邻家小孩会三五成群整天窜来窜去,非常热闹。也有喜欢窜门的邻家大姐,会端着个饭碗能走上好几家门。以前也没有什么家用电器,每户照明都用15w电灯泡,二十多户合用一个电表,每月月底电力局查表后将收费单贴在电表下,收费由每户轮流挨户收取。总表费用由每个灯泡分摊计算。</b></h1><h1><b> 晚饭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除了到电影院看场电影,就是到工人俱乐部看球赛,可能同一部电影会看过好几遍。再者就是无聊地逛逛街。那时的业余生活就是那么的无聊,那么的简单。</b></h1><h1><b> 当时我大哥是在红代会宣传队,红代会是集在校学生文艺尖子,主要是宣传毛泽东思想和革命样板戏。晚饭后经常五六个同学集中在我家门前空地上,各自手拿乐器,吹拉弹唱十分精彩热闹,带给邻里无比的快乐,引无数路人驻足围观,投下赞扬和羡慕的眼神。每当夜幕降临之后,小巷人家会各自先后关上大门,此时的小巷就显得特别的宁静,隐隐约约地从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由15w灯泡散发出的余光。弄堂拐角处木头电线杆上挂着深绿色搪瓷灯罩的路灯,被晚风吹得左右摇摆,将昏暗的灯光照在斑驳且有些苔藓墙面上,和有点高低起伏路面石板上。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静得可以听到从小巷那头骑过来自行车挡泥板的碰撞声,和拐角处清脆的车铃声。</b></h1> <h1><b>  那时没有电视机,但各家各户都装有广播,每天清晨六点整,会准时地响起来,由衢县人民广播站播出,似乎在提醒上班或上学的人可以起床啦。那年头听广播也是一种娱乐享受,由东方红一号卫星传送来悦耳动听的东方红曲就是从广播里听到的。广播除了宣传全国形势一片大好以外,还有每天大家关心的天气预报和音乐歌曲。歌曲基本上以样板戏为主,每天反反复复地播放。那年代的人对样板戏印象极深,脑子里打上深深的烙印,任何人都能张口就来地哼上几段。小时候我曾制作过从广播上接下来的小耳机,用铜丝漆包线缠绕在磁铁上,再放上一块小铁片,装在盛面油的小盒里,在盒盖上钉上几个小孔即可,声音会从小孔里传出,美妙的音乐常常伴着我进入梦乡。</b></h1><h1><b> 计划经济年代物资匮乏,购买很多生活用品需要凭票供应,如粮票.布票.煤票.肥皂票.火柴票.盐票等等,工业产品需要工分卷。过年时会发些春节供应如盐花生.桔子等。每当到了稻子收割季节,附近农民会将稻草送到居民里,每户分发作铺床之用。分发稻草的那些天,小巷随处可见晾晒在路边金黄色和零星散落的稻草。新鲜稻草经晾晒后铺在床上软棉棉的,稍微翻动身体会发出沙沙响声,吸着一缕稻草的清香慢慢地入睡。</b></h1><h3><b><br></b></h3><h3><b><br></b></h3> <h1><b>  小弄堂里时常能见到小吃流动摊,听到卖小吃的吆喝声,有馄饨.麻糍.金团.白糖饼.小毛栗.丁香柿.神仙米等等。最诱人的是从远处传来的金属敲击声"咯.叮.咯”和"鸡毛换糖来"小孩子们会将家中结存许久的鸡毛鸭毛团鱼壳.牙膏壳等拿出来,早早地等在门口和货郎换糖吃。货郎会用凿子小鎯头敲下一块糖作为交换。现在想起来那糖是多么的甜,心里是多么的美啊!</b></h1> <h1><b>  临近过年那几天,当你走进小巷会听到来自各家户此起彼伏不绝耳的炒冻米糖的"沙沙"声,整条巷里每个角落都飘着冻米糖的香味,除此之外还有五花八门的年货,如蕃薯片.炒花生.毛耳朵.芝麻糖等。加工这些美食需用饴糖拌入方能成型。记得每年此时早晨会被母亲叫起床,捧上个大砵头,沿街走到下营街饴糖厂,排着长队买饴糖。回家的路上会不时地用手指蘸点糖吃吃,那味一直不曾忘记。过年当然离不开粽子,母亲会从大清早就开始忙碌,处理糯米.粽箬和馅料。然后开始坐在大木盆边裹粽,可能一直会忙到夜晚,裹好的粽子会放在大柴灶上煮,而我能帮母亲做的只是添柴烧火,往往会煮到深夜。熊熊的炉火映红了我的脸,此时全然没有睡意,为的是能吃上一个刚出锅,香香糯糯的芋头粽。过年大人忙得不亦乐乎,小孩热闹高兴,小巷会响起象征着过年喜庆的炮杖声,年味十足。</b></h1> <h1><b>  学校刚毕业还未能分配工作的青年,有个特殊的名字叫"待业青年",他们会积极地通过各种渠道寻找力所能及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可能八毛或许一块,但能用自己稚嫩的双手挣钱补贴家用,为父母减轻负担,是件非常值得欣慰的亊。</b></h1><h1><b> 小巷里的人们就是这样曰复一曰,年复一年甚至几代人默默地曰出而作,曰落而息为着生活而辛劳奔波,过着既规律又知足的平常百姓生活。</b></h1><h1><b> 往事如烟,转眼四五十年过去,曾经在小巷相互嘻戏追逐的小毛孩,现已成大爷大妈。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己发生了巨大改变,如今的世界已是童年梦想中的未来世界。有的甚至超出了梦想。</b></h1><h3><b><br></b></h3><h3><b><br></b></h3><h3><b><br></b></h3> <h1><b>  每个人的爱好各有不同,有人喜欢逛大街看热闹,而我偏偏喜欢在古城的小巷里转悠,寻找那些被人们所忘却的童年往事,追逐着那段割舍不断的小巷情结。每次漫步于蛟池街或中河沿,会刻意地转过头去,用目光寻找小巷的踪迹,却无处找寻,原来的巷址己被排列密集的楼房和店铺所代替。走进小区,那馒头巷的巷牌依然能见,虽然不是原来用木头做的那种,但还是十分亲切。然而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想努力地寻找记忆里的印象,那怕是一星半点,一切都是徒劳。曾经在此存在过的痕迹和发生过的往事,似乎从来也没发生过。不免有一丝失落感。只有静下心来,闭上眼睛黙默地用心去领略,去感受,仿佛能听到遥远的小巷在向人们诉说着曾经的往事,象幻灯片一样,一幕一幕从眼前掠过。感觉那冻米糖和芋头粽的香味从面前飘过,还是那么的熟悉,那"噼噼啪啪”的炮杖声和小巷深处传来清脆的车铃声一直在耳边回荡着,许久也难以退去......。</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