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梧桐

颖悦读

<h3>有人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样的说法似乎给父女情赋予了更加传奇的色彩。这也许是“你的名字有我的姓”,也或许是父亲赋予女儿的终身印码。</h3><h3><br></h3><h3>记得一个同学在说说上这样的感叹:开始怀旧的时候就是我们已经老了!但是最近,我的脑海里常常浮现出爸爸与我的儿时往事和那上学路上道路两边葱郁的梧桐树影。</h3><h3><br></h3><h3>春天,阳光明媚,风轻云淡。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满眼的绿意。上学路上两边的梧桐,也盈盈而生,长满了嫩绿色的树叶,虽然不那么葱茏,却充满勃勃生机。</h3><h3><br></h3><h3>记得爸爸拉着我的手送我上学时,在路上爸爸总会给我哼唱一些儿童歌曲。爸爸有些五音不全,他唱的歌曲总会不自然的偏离轨道,我总是学着他一起哼唱,什么《外婆的澎湖湾》、《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螺号》,都是在偏离五音的状态下学会的。但我似乎天生还有纠正音准的天赋,总能把偏离轨道的哼鸣唱得字正腔圆。有一次在上学路上,我正在唱歌,爸爸像变戏法般拿出一个相机,说要给我拍一个上学路上的照片,爸爸对我笑着说:“颖颖,高兴点!笑一笑!”因为突然打断了我的歌唱,我很不满意,撅着小嘴将这一瞬间永远定格。</h3><h3><br></h3><h3>盛夏,道路旁的梧桐树浓厚的绿色在枝条上凝聚,枝条繁茂,深邃而悠韵。枝叶仿佛随意勾勒而出。尽管太阳那么无情,它却长得那么壮大,叶子重重叠叠,找不出一丝缝隙。</h3><h3><br></h3><h3>暑假到了,爸爸特意叫了我几个小伙伴儿一起去西站的温泉宾馆游泳。到了那里,他把游泳圈交给别的小伙伴玩,对我善意地欺骗说:“游过来,到我这里来!”但当我努力游过去,触手可及他时,他总是不断往后退,当我精疲力尽又不敢停下,只好坚持游到他身边,我任性地怪他,一肚怨气地“打”他,但他会笑着对我说:“你回头看下你刚才游了多远?是不是又进步了?”我回头一看,发现真的一次比一次远了。</h3><h3><br></h3><h3>秋天,梧桐树换上了金装,秋风扫过,树叶纷纷落下,有的像蝴蝶在翩翩起舞,有的像鸟儿展翅飞翔。一阵秋风,地上满是落叶,像铺上一层厚厚的金色地毯,犹如童话世界中一样的迷人。</h3><h3><br></h3><h3>那时刚刚入秋,家里的凉台上养了几只小鸡,我每天晚饭后都会去楼下捉蛐蛐,也许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蛐蛐们身子胖胖的有一些迟钝。当时我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胆量,简直是个捉虫高手。我把手掌弓成一个弧,对着即将起跳的蛐蛐迅速下手,一点也不逊色同去的男孩子们,不一会儿就把罐头瓶子装满。回到家中,就会自豪地用力摇晃瓶子,然后把摇的晕头转脑的蛐蛐们,往小鸡的食槽里面倒去,看着小鸡见状便凑上叨食的踊跃劲儿,别提多高兴了!</h3><h3><br></h3><h3>这时妈妈递来刚煮好的牛奶,我就在想:让小鸡喝了是不是长得更快呢?于是就把牛奶倒进食槽,这会爸爸过来了,赶紧对我摆摆手,小声说:“傻孩子,鸡不喝奶的。”我俩面面相觑。这时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奶喝完没有?”爸爸赶紧回答:“喝完了,喝完了!”爸爸说着就把食槽里的奶倒到一旁的小菜园中。</h3><h3><br></h3><h3>严冬,美丽的梧桐树,被剥去金色的外衣。树枝光秃秃的,顽强而又坚韧,虽满身枯枝却冷傲肃穆。雪的到来,为梧桐树披上银装素裹,又别有一番滋味。</h3><h3><br></h3><h3>那是寒假,被邀到妈妈的一个朋友家做客,到了楼下就听到悦耳的钢琴声,进了门,只见那小女孩身穿白色毛衣,扎着粉红色的头花,坐在钢琴边那恬静的样子让我觉得她像极了童话中的白雪公主,一下子着迷起来。我对爸爸说,我也想要钢琴,我也想弹出这样动听的音乐。那是1987年,我八岁,对当时人均月收入只有一百多元工资的家庭来讲,拥有一架四千多元的钢琴简直就是一件很贵重的奢侈品。但爸爸二话没说,就到单位借了钱,买了火车票就去北京的星海钢琴厂,为我挑选了一架黑色的星海钢琴。当我梦寐以求的钢琴托运回来时,我的小伙伴儿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从那以后,我每天固定时段弹奏的钢琴声,就成为了邻居和小伙伴儿们的听觉盛宴。</h3><h3><br></h3><h3>梧桐树在春夏秋冬的光痕记忆中历练、成长,当年那些嫩黄的小叶子在旖旎的阳光下投射树底,留下了斑斑驳驳的树影。这正如爸爸伴随我童年的春夏秋冬,留下了很多散落的快乐时光,当我用心捡拾,竟是如此晶莹美好。</h3><h3><br></h3><h3>看!那些蓬勃的枝叶正在风中翻卷,一路追玩,童年的笑声如这阳光般洒满一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