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一月十六日小记

一盏心灯

<h3>梦里依稀是故乡……依稀还有慈母泪……</h3><h3>那天和朋友聊天,说起我的母亲……他说一生记忆里见过最美的小院就是我家…</h3><h3>那时,母亲在家中的院落里种满了玫瑰花,玫瑰盛放时,一片片芬芳馥郁,丛丛玫瑰被母亲精心护理,好釆摘用来做玫瑰花糖,所以有几年光景里,院落就数玫瑰占地最多。随之他又提到有次到我家刚好是晌午时分,母亲刚好做玫瑰花糖的包子,他说那个香甜,永生难忘…</h3><h3>年岁渐长吧,我倒忘了很多,是呀,童年,少年,青年,有母亲的那些年,我们家都一日四餐,晌午经常就是各种面点,玫瑰花糖的包子,豆芽肉包,葱花麻油包…</h3><h3>他还提到我母亲做的刺绣……</h3><h3>是呀,我稍微大一点,母亲就说,要我学习女红,一个不会针线的女孩是被人笑话的,也是难出嫁的。可我大概就是愚笨吧,没有遗传母亲的心灵手巧,不是针刺破了手,就是针脚歪歪扭扭,绣布经常成了抹布了。至今我也没有一件完整的绣品,多数都是绣一半放一半,然后是母亲接手给我补绣完,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差别。</h3><h3>哦,~母亲就属于心灵手巧的人,一针一线,从小就会,刺绣成了她婚后余生养家糊口的主要来源。母亲不懂什么刺绣艺术,她只知道忙完了农事和家务,便每日和一群七大姑八大姨们一起在“花花草草,吉祥如意”的案绣工里诠释着勤劳和执爱。那时的白族,还是很盛行各类绣品,大到绣被面,小到绣鞋垫。七八姑八大姨人人都是手巧的绣娘。平日里都会在中午以后聚在一起忙绣品,忙唠嗑。那是她心情最好,笑容最多的时候,她常对我说忙着忙着,烦心事就没影了,哪有时间去闹心烦事。今天才明白,没有一颗豁达的心,怎么可以把烦恼轻易的忘掉呢。我忽然理解了母亲,一针一线里,绣出的是沉稳的岁月,绣出的是一寸一寸的深沉的光阴。刺绣终其了一生,离世前几年手工绣都被机器代劳了,她也还在帮别人做加工。病重前昔,还给我做了一摞鞋垫,帮小丫做了最后一个背式双肩被……只有这个背式双肩被,伴我往后走过万水千山了。以前常常抚摸下,感觉那里有母亲的温度,后来把它藏了起来……</h3><h3>老了,老了,我也种个玫瑰花的小院,也做玫瑰花糖,也要完成一件绣品。</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