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作者/李伦 朗诵/金子</h3> <h3> 铁锨沟,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在大西北的莽塬上,它只是无数条沟里其中的一条。塬是黄土隆起,如一只猛虎横卧在关中平原。沟在崖壁处凹陷,深藏不露,好似鞘里的一把剑。</h3><h3> 这里,就是原陆军140师四一八团的团部。这里,就是我曾经当兵的地方。</h3><h3> 那时候,沟里有一排排的窑洞式营房建筑,还有一排排的白杨树,住着司令部、政治处和警卫连。团首长住在一个"漏斗"小院里,那是部队的首脑中心,发号施令的地方。沟里有一个小山洞,是兵们挖的,长二三百米,有一人之高,里面漆黑,仅够两人侧身而过,不小心会头碰壁上。洞的另一端是后勤处、军需库、汽车连、大礼堂、团部家属院和军人服务社,再远一点就是团卫生队。</h3><h3> 爬上沟,就是塬。塬上有一个大土堆子,像一个巨大的斗倒扣在地面,那是一座古墓。墓前有碑,模模糊糊的写着"汉太上皇之墓"的字样,说是刘邦他爹。旁边不远还有一座小土堆子,不知是谁的。塬上还有许许多多的沟,就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古老沧桑。团下属的部队就在那些沟里,一座座军营就藏在那些皱纹里,一代代的兵们在山沟里摸爬滚打,度过了青春年华。</h3><h3> 从塬上可以看到塬下的八百里平川,那里有秦汉时期的古战场,可以听见田野里老百姓吼秦腔。远处还有一个制造飞机的工厂,不时有飞机冲向天空。</h3><h3> 铁锨沟一点不寂寞,早晨军号声袅袅升起,部队开始出操,口号声跑步声震天的响。白天机关办公、下部队,军人和军车进进出出,井然有序。中午和晚上也有军号响起,部队里吃饭睡觉都有规律。附近老百姓说,当兵的号多。最热闹的时候,是大礼堂开全团大会和周末晚上放电影,兵们的口号声和拉歌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h3><h3> 沟里虽然生活艰苦单调,但有许多的快乐,还有憧憬和梦想。战友之间,五湖四海,亲如兄弟,结下了一辈子的感情。</h3><h3> 我在铁锨沟呆的时间不长,从当兵到提干成为一名军官,一二年的时间,这里给我留下了十分难忘的记忆,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阶段。后来我离开团里,到了师里,又到了军里,回到铁锨沟就越来越少了。</h3><h3> 再后来,在部队精简整编中,我的团调防去了甘肃一个偏远的地方,也离开了铁锨沟。这里就成了部队的一个训练基地,不再属于陆军步兵团的编制序列了。</h3><h3> 三十多年后,我和几个战友重返铁锨沟,重返军营,发现这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营区整体还在,但已经改变了模样。窄小蜿蜒的沟里被拓平了、拓宽了,窑洞式营房建筑没有了,一排排的白杨树也没有了,这里成为了空旷的训练场地。大礼堂还在,小山洞还在,却看不到兵们的身影,听不见军号声和口号声、唱歌声……</h3><h3> 兵们都去哪儿了?</h3><h3> 训练基地的领导告诉我们,部队又进行了新的改革,整个军里的编制都要撤销,训练基地也将不复存在,部队参训的学员也不会再来了,所有人的命运都等待改变。</h3><h3> 从此,铁锨沟将孤独和寂寞了。</h3><h3> 看着空空荡荡的营区,看着当年战斗生活过的地方,我们不由发出一阵阵感叹和唏嘘。我的军营我的团,我的青春我的生命,永远留在了过去的记忆里,定格在了一张张渐渐发黄的照片上……</h3><h3> 哦,我的铁锨沟!</h3> <h3>这是团后勤旁边的一条路,现在不知通向哪里……</h3> <h3>修理所的位置,变成了训练场。</h3> <h3>礼堂前放电影的地方,成为了跑步的操场。</h3> <h3>还是操场……</h3> <h3>大礼堂,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我在这里学会了放电影……</h3> <h3>礼堂里重新进行了装修,大红标语很醒目。</h3> <h3>不光可以开会,还可以开展运动比赛。</h3> <h3>在早晨的军号声中,一天紧张的军营生活拉开序幕……</h3> <h3>这地方可能成了射击场。</h3> <h3>这大概是后勤军需仓库的地方</h3> <h3>有铁锨沟标志的小山洞</h3> <h3>洞里比以前平整,好像是修理过了,并且有了灯。</h3> <h3>出了洞,现在叫精武门。</h3> <h3>这可是当年团首长住的"漏斗小院",一间房子都没有了,感觉很不真实。</h3> <h3>这里是司令部、政治处的地盘,窑洞平房建筑成为了小楼房,洋气多了,可是楼也空了……</h3> <h3>沟里完全成了训练场,如何搞平的?不可思议,房屋没有了,连一棵树都没留……</h3> <h3>朗诵:金子,47军140师418团团部大院子弟,希望用声音传递正能量,表达一切美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