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一鞠清冽的泉水

岁月静好

<h3> </h3><h3> 我经常做梦,梦中回到生我养我的神山村,它是我的家乡,别人的远方;梦中回到富庶的第二故乡轩岗,它是我的乐园,别人的梦乡;梦中我看到了童年的自己,无忧无虑,安逸快乐。 </h3><h3> 是啊,童年在我心里,是一抹春日的暖阳;是一掬清冽的泉水。</h3><h3> 石头为桌</h3><h3> 上小学时,我家和学校仅一墙之隔。放学后自己回家,往往是铁将军把门。爸爸在外地上班。妈妈是家庭主妇,除了操持家务还得下地劳动,有时还需照应同村姥姥的生活起居,这样妈妈经常不能按时回家。</h3><h3> 家门口右边有一块四尺见方齐整的石头,石头表面经过岁月的磨砺光滑平整。妈妈闲下来时会和邻居阿姨们坐在石头上聊天。而在铁将军把门的每个日子,它的作用就大变了。</h3><h3> 放学后,我先把书包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在石头上,掏出课本和作业本、文具盒,然后蹲下身体,把作业铺在石头上,埋头便写。虽然腿蹲的发酸,但顾不了那么多,天黑前作业通常会写完,偶尔写不完就借着月光写,月光温柔地洒下来,打在我矮小的身体上,颇有“囊萤映雪”的味道。作业做完,我长吁一口气,看看清冷的月亮,妈妈还没有回家,我在巷口走来走去,月光下的影子更加孤独了。</h3><h3> 远远地,好像是妈妈的身影,仔细地辨认,走近确认一下,就是妈妈,扑到妈妈的怀里,决堤的泪水湿透了妈妈的衣襟。</h3><h3> 本该是撒娇的年龄,却早早地享受着寂寞,倔强地成长。现在想起来,那些“石头为桌”的日子给我带来了多少成长!</h3><h3> 柿饼为王</h3><h3> 我对柿饼是有特殊情结的。</h3><h3> 物质极度匮乏的八十年代,在农村土生土长的我,身边的家庭全家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家家节衣缩食,一日三餐寡油淡水,粗茶淡饭。相比之下,在外工作的爸爸是我的骄傲。当时我家有五间极敞亮的瓦房,椽都是彩绘的,这种房子全村都是罕见的,吃穿用度自然也是好的,我每天都有一角钱的零花钱,夏天可以在学校买到冰棍,甚至冰砖_吃冰砖于每个乡村儿童而言简直是过节!然而,到了冬天,冰砖不相宜时,我就有比冰砖还奢侈的美食_柿饼。</h3><h3> 爸爸每个周末回家一次,往往去镇里买东西或者办事,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的,因为我有自己的小算盘_只要做了跟屁虫,馋瘾必然会满足。到了镇里,我的眼睛便不够用了,香脆的瓜子、飘香的花生、黝黑的黑枣,惹得我垂涎欲滴。爸爸办完事,边看我那副直勾勾失魂落魄的眼神,边安慰我:“闺女,想吃什么,说!”</h3><h3> “柿饼!爸爸!”</h3><h3> 供销社的柜台特别高,我双手趴在柜台边缘,踮起脚尖,还是只能露出两只眼睛。我便央求爸爸抱起我坐在柜台上,我手指着柿饼“那个!那个!”售货员抓一把柿饼放在小秤里,我眼睛滴溜溜的瞅着,圆圆的,红红的,沾着许多白粉的柿饼如施了魔法般勾出了我的口水,我的小心脏“砰砰”地跳着,小脸发烧,双手摊开,拼成一张大簸箕。一会柿饼就到了我的手中,此刻,爸爸往往是舍不得吃的。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放到鼻子边闻闻,那股甜味早已到了骨子里。我慢慢地双手掰开,软糯的柿饼肉彼此粘连不忍分离,我咬一口,甜到心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下去,一直品尝到家门口。</h3><h3> 成年后,一到冬季,我就惦念着柿饼。在小区门口的商店买上一提,儿时那种香甜的味道瞬间回归,爸爸的那张笑脸又浮现在眼前。老公往往嗔怪我多大了还像个孩子那么贪吃,我笑着给他讲小时候的故事,他那里晓得柿饼里藏着的那份永久的独特记忆呢?</h3><h3>柿饼,是我记忆中的“美食之王”啊!</h3><h3> 汽水为伴</h3><h3> 于我而言,记忆中的儿童节是最欢乐的,提前一月就扳着指头数上了。那一天有节目的可以带着花环去公社表演,不表演的要去公社观看。最欣喜的是那一天去公社妈妈会给我一元钱,一元钱可以买三角钱的汽水、五分钱的冰砖等好多东西。</h3><h3>&nbsp; &nbsp; &nbsp; &nbsp; 记得三年级时,六一儿童节到了,妈妈骑着自行车把我送到公社。到达公社社中,彩旗飘扬,锣鼓喧天,一派欢乐的节日气氛。校门前早已聚集了不少商贩,各类吃食和玩具应有尽有。妈妈先给我买了一瓶汽水。我拿着汽水找到班级,小朋友看到我手里的汽水,都伸出手摸来摸去的,看着小朋友们的眼神,我神气极了。妈妈帮我打开,我慢慢地啜了一口,橙色的液体缓缓流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沁入心脾,美妙的感觉无法言说。边喝边看节目,节目表演完了,汽水还剩半瓶,舍不得喝完回了家还可以继续喝。汽水为伴使得儿童节多了几分自得,那幸福的体验好多年仍记忆犹新。</h3><h3> 悠悠岁月过,漫漫人生长。转眼童年不再,故乡少回。而那些事,那些人,那些童年趣事,在梦中永远长存!</h3><h3>中年的我愿在童年的清泉里永远徜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