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前日有山友问及露营装备枕头。俺通常可枕可不枕,又恰巧读到一篇健身文字谈及天鹅颈一字肩,故随口说,不用枕头,练天鹅颈。山友立即问,这天鹅颈与鹤颈是否相同?这个,一石二鸟嘛。</h3><h3>猛一看,天鹅颈与鹤颈有些相似,都是细细长长。但天鹅与鹤,从形体,姿态,性情及文化却大相径庭。</h3><h3>鹤,是融汇于中国古典文化的灵禽。入诗入画入歌。闲云野鹤,风声鹤唳,鹤舞九天,俯拾即是。琴友熟知的过弦技巧称做蛇行鹤步。还有以鹤命名的词牌,如柳永那首鹤冲天·黄金榜上。以鹤为题的画作更是多了去。</h3><h3>禽兽平时行走一如同为动物的人类,生为生计,不为艺术。只有鹤长腿翩翩,悠闲脱俗,仙气十足地提胯抬腿前伸,从容落脚每一步都胜似芭蕾。日出日落,鹤常结伴引颈长鸣,整个身体向天伸个笔直,让人想到芭蕾舞紧绷脚面脚尖直立的“阿提丢” (Attitude), 这是以鹤立姿势命名的芭蕾舞基本动作。仙姿,天地间动物中只有鹤称得上。</h3><h3>诗经有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从而引出琴曲鹤鸣九皋。之后亦有琴曲双鹤听泉和鹤冲霄。不知这鹤冲霄与刘禹锡“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可有关联孰前孰后。</h3><h3>鹅,就没有鹤优越的DNA了。无论天鹅地鹅,短腿,脖颈下只剩胖胖一坨。水里藏拙还好,很难想象岸上鹅舞如何。儿时读,“鹅鹅鹅,曲颈向天歌”。除此之外,很难捕捉鹅在中国音乐和文化中的痕迹。俺听过那向天歌。18岁在大西北,巴音布鲁克是大片天鹅的栖居地。那年代无知,没有动物保护意识,俺这赖蛤蟆中的赖蛤蟆曾提着半自动步枪,暴殄天物追着要吃天鹅肉。其实,那奏是胖大版脖子长些的矮脚鸭子,只会呱呱呱哦哦哦地,歌。</h3><h3>对了,您肯定吃过咸鸭蛋和咸鸡蛋。鹅蛋呢?上大学时,同寝室一东北同学从家里带来自家腌的鹅蛋,个头硕大,味美,一吃难忘。瞧俺这素质,说着说着就扯上蛋了。</h3><h3>俺见识浅,没听到过有关鹤的西方音乐。貌似西方人独钟天鹅。</h3><h3>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咱不必多说,传世经典。以致俺去高加索爬欧洲最高峰厄尔布鲁士时,都取道圣彼得堡朝圣,去看芭蕾舞天鹅湖。问题是,俺总搞不明白,柴氏是怎么把短腿肥躯大脚丫片子,走起来一摇一摆的天鹅,忽悠上芭蕾舞台的。</h3><h3>就单一乐曲而言,俺最喜欢的鹅是圣桑的天鹅。毕竟,昂挺着优雅傲高的长颈,在水中气定神闲地游弋,才尽显天鹅的圣洁端庄和雍容华贵。</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