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美散记④

荒漠孤驼

美丽的爱荷华

    过了密西西比河，就从河东的伊利诺伊州到了河西的爱荷华州，美国中西部大平原上的一座粮仓，人烟稀少，却土地广袤。中国作协副主席王安忆曾两次到这里小住，准确的说，是到爱荷华大学小住，并赞其为“美丽的爱荷华”。爱大就坐落在爱荷华州东边的一座小城——爱荷华城里，在此地念书的华人学生喜欢称其为“爱村”，或者干脆叫它“村儿”。
    村儿藏在玉米地里，安宁而静谧。
    爱大与爱村并无明确界限，因校园没有围墙，村即是校，校即是村。无非有数据显示学校占地8平方公里，城市占地63平方公里而已。爱村6万城市人口，师生占了七成。一条蜿蜒的爱荷华河把校园分为河东与河西，七八座不同历史时期建造的桥梁把两岸连接。河谷两边的丘陵地带是茂密而辽阔的森林，雪松、三角枫、山毛榉、地丁花，倒映在野鸭成群的爱荷华河波心。两岸分布着爱大的11个院系和众多的实验室、图书馆、艺术馆及体育场馆。难以置信的是，有41个公园把爱村簇拥、珠缀，村儿里草坪开阔，绿荫蓊郁，桥路勾连，楼宇掩映。
    校内巴士（Cambus）是学生每日出行的首选。不同线路的巴士涂着不同的颜色，黄色的或蓝色的，非常醒目；有免费乘坐的，也有1美元投币的。晚上则有一种叫“夜间平安”（Night Safe）的免费便车送你安全回家。多多攻读的人类毒理学（Human Toxicology）属于生物医学类方向，隶属于著名的卡佛医学院（Carver College of Medicine）每天她要待在实验室里，有时还需跑另外2个实验室，大约20分钟的车程。
    我们临近爱荷华城时，已快晚上9点。不知何时，车已穿行在黑黢黢的密林里了。多多曾在夜间拍到过鹿群，有四五只马鹿从林子里怯怯地出来，准备过路。那鹿是加拿大马鹿的一种，叫落基山马鹿，着实令人称奇。王安忆在她的随笔《美丽的爱荷华》中，写曾经在美籍华裔作家聂华苓的后院见到过鹿群。聂家就在爱荷华河的东畔一处山脚下。但多多那晚拍的鹿群照片找不到了。林间小道没有路灯，只有相隔一定距离的坡上小屋，映射出温暖的灯光。这些混合着欧洲古典与现代建筑风格、式样迥异的林间小屋分得很散、很开，或伫立在修剪整齐的草坡上、或俯伏在浓荫匝地的大树下。
    多多租的房子在河西，在橡树街（Oakcrest St ）一段上坡路的南面，是一幢两层楼木结构的多拼式排屋。排屋上层内侧是一顺溜十几个房间，据悉住的都是研究生。外侧则是一条长长的实木走廊，有木栏杆；走廊两头有下楼的木扶梯，装在外墙上。排屋前生长着一种北美特有的沼生红栎树，也叫红橡树。这种树可以长到30米高，树冠达20米宽。叶子形状美丽，具有极好的观赏价值，秋季会逐渐变为红色，色彩鲜艳。 树丛里的小松鼠在没有栎果的日子里，常跳到走廊里来觅食。有房客就在房门外，置一个盆，每天放一些谷物给它们。
    多多把她的房间让给了我们。半个多月来，我们没有听到过一丁点儿的声音；无论白天还是夜间，走廊都非常安静，除了偶尔传来的轻轻脚步声。多多租的房间大约有20多平米，像所有美国家庭一样，室内铺设地毯；有带洗浴设施的卫生间、设备齐全的厨房和存放衣物的壁柜。夏天有冷空调，冬天提供暖气。月租费525美元。
    爱荷华的夏季炎热而潮湿，偶尔也会遭龙卷风的肆虐；冬季则极度严寒，大风雪是家常便饭。我们曾在一个早晨，接到过当地发布的雷暴预警短信；半小时预警，要求人们待在室内。果然一点不差，半小时后突然头顶暴雷，如瓦罐爆裂，干巴而脆；电光撕裂天空，房屋颤抖着，景象十分恐怖。多多房间里有一把大铁锨，她说是为冬天铲雪准备的。每一位排屋的主人都会在大雪过后，自觉地下楼去铲雪。
    在爱荷华，老美都喜欢把夏天当冬天过，把冬天当夏天过；夏天把冷气打得很低，冬天则把暖气调得很高。据说感冒是常事，但多多是游泳运动员出身，几乎没生过病。（未完待续）

河西橡树街一段。据悉两边公寓楼大都出租给研究生居住。 橡树街一幢双层多拼式排屋，洗衣房在楼下。有一只叫小山羊的白色美短猫与多多为伴。 走廊上常有树丛“不速之客”，这是一只断尾的小松鼠。 邻居给小松鼠的谷物，“让友善无界限为上帝所有造物展现爱心” 清晨，北美红栎树下的村儿一角。 橡树街由西向东而来，在此拐弯、上坡。 北美特有的沼生红栎树，也叫红橡树。树高30米，树冠达20米宽。 楼下的巴士站牌。学校巴士分免费和1美元投币两种。手机下载APP可以查看下一班cambus什么时候到。 56路是投币车，40分钟一趟。循环运营。 近窗口处有一根细绳，下车者可拉动绳子提醒司机停站。 正是暑期尾声，乘客很少。 遇到一位热心的中国籍博士研究生。她带我们去中心区银行办事。银行的柜台不设玻璃小窗口，无需弯腰俯身说话。 校园绿色小径。 美国山核桃树，属胡桃科。树形高大，高可达50米，果实9-11月成熟。 核桃将熟。 早晨穿拖鞋、推童车，牵着大金毛狗的年轻女人。 特别喜欢美国的乡村小屋。下面这些图，是我在“爱村”拍到的带有浓郁乡村风格的住宅。美式乡村住宅崇尚自然，外观朴实，线条简洁，注重细节；既有田园情趣，又有古典情怀。它融合了欧洲不同时期的多种建筑风格，择其善者而从之。住宅多无围栏，门前的房车或小快艇说明主人家喜好户外运动。住宅主人基本上都是爱荷华大学的教师。